旷野的鸟

　　情侣间第一次约会，黄瑶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她和陈书婷打过招呼，说今晚去看老默，住在老房子不回去了。过后又在心里忏悔，求她爸别生气，自己是在探索生命的价值。

　　唐小虎看她神神叨叨的，不太同意：“还是回去吧，吃完饭我送你。”

　　“你也太无趣了，晚上不来点儿刺激的？”

　　他不敢臆想乱七八糟的事儿，什么刺激？哪方面的？

　　“你想看恐怖片？还是吃变.态辣？”

　　黄瑶恨铁不成钢，真想撬开他脑壳看看，里面确定有脑子吗？

　　她开门见山，一点儿不害臊：“你别演了，这么大岁数，装什么纯情少男啊…”

　　“你做的还少吗？”

　　唐小虎又不是真傻，女朋友说到这份儿上，他秒懂，但这顶黑锅可不背，“哎哎，怎么人身攻击呢，别冤枉我啊，正经人！”

　　“切，你自己信吗？”黄瑶接着损他。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啊？这也能试出来？触及到她知识盲区了。

　　“怎么试？”

　　他故意吊着不说：“你不是百科全书么，自查吧。”

　　黄瑶最恨人说话说一半，忍不了：“虎叔~你告诉我嘛…”

　　她故作娇气的声音，听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唐小虎车都开不稳，意味深长地普及男性知识：“空窗期很长的男人，再次开始xing生活，会秒/she…”

　　“我都很久没有过了…你懂的。”

　　艹…这不是变相说他不行吗？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黄瑶这回真信了，没有这么开玩笑的人，虎叔太实诚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估计不太值了，怎么办？她想得九曲十八弯，低着头愁眉苦脸的。

　　谁知唐小虎来了句但是，“我不会，你放心，包你满意。”

　　黄瑶气炸了，又被调戏了！妈的，老男人诡计多端。
　　她一路上耍赖，说自己被气饱了，要回去喝凉水。到西餐厅还生气呢，把车门嘭的一摔，自己直接进去了。

　　唐小虎立马道歉，“我有病，你打我。”说完拉着她手往自己脸上扇。

　　她没反应过来，竟一巴掌抽上去了，这回换黄瑶道歉，两人跟神经病似的，在高档餐厅上演狗血剧情。

　　闹了会儿菜上齐了，他俩对西餐没啥讲究，主要吃个氛围。

　　到了饭后甜品环节，唐小虎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捧红玫瑰。

　　目测有二三十朵，花瓣舒展，娇艳欲滴，热烈如火，她真的被燃烧了，燃烧在他的爱里。

　　谁说成熟男人不懂浪漫？他比那些毛头小子强几百倍。

　　这一天又是跳舞，又是表白，又是送花，偷偷看过恋爱约会手册了？

　　她可太喜欢了，隔着餐桌探身，一口亲在他侧脸，笑得很甜。

　　朦胧烛光下，眉眼如画的黄瑶，火红馥郁的玫瑰，这幅画面深深印刻在他脑海里，永世不忘。

　　饭后沿着路边散步，黄瑶一时兴起要逛超市。唐小虎随便拿盒烟，她买了冰淇淋和酒，结账时又顺了盒避/yun/套，下一秒却被他抢走了。

　　黄瑶正要和他对着干，没想到他亲自挑选了另外两盒，然后若无其事地付钱。

　　华灯初上，车辆行驶在绕城公路，黄瑶还惦记超市的事儿。

　　她好奇地问：“为什么你选这个？我买的不对？”

　　“触感应该可以…型号不对。”唐小虎淡淡看她一眼：“你买小了。”

　　黄瑶瞬间害羞，脸红堪比玫瑰花，“你闭嘴！我又没买过…”

　　他乐得笑出声，天啊，瑶瑶太可爱了，又生气又害羞，活脱脱单纯小辣椒。

　　其实他没做好准备，身体和心理都没有，总感觉很罪恶，这进度太快了。但又觉得理所应当，相爱之人本就该亲密无间。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盖着被子纯聊天，这样最好。

　　*
　　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一人一间。

　　唐小虎让她先洗头发，自己出去一趟。回来时手里提着全新的浴巾睡衣，还有各式各样的洗漱用品。

　　她又害羞了，轻声道谢，“一会儿见。”

　　他也回房间洗澡，里里外外冲刷干净，身上一股薄荷味儿。刮完胡子还不放心，又刷了三遍牙，每一颗都光洁无暇。等她的空隙，自己在床上做俯卧撑，还练仰卧起坐，肩颈平直，肌肉苏醒，形状还不错。

　　又过了半小时，他给瑶瑶发短信，洗完早点休息。自己暗戳戳地试探，如果她睡了就不打扰，没睡就过去看看她。

　　十分钟后，有人叩响他的房门。

　　唐小虎心脏狂跳，不期待是假的，只看一眼就好，他裹好浴巾去开门。

　　见到她直接僵住，眼睛都看直了，她抱着那束玫瑰花，明眸皓齿，风姿绰约，望着他浅浅微笑，当真是千娇百媚，闭月羞花。

　　他瞬间被迷惑，心智全失，无法思考，连请她进来都忘了。

　　黄瑶环住他胳膊，主动靠在他怀里，“我准备好了，开始吗…”

　　唐小虎已经丧失语言能力，但理智回归，下意识拒绝。

　　“瑶瑶，我们是不是太快了？你才二十岁…”

　　“我二十一。”

　　他耐心地安慰：“再等等吧，来日方长。”

　　其实他们都明白，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万一明天他就死了呢？

　　他们相爱的时间如此短暂，要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每件事都要。

　　黄瑶坚持：“我不怕，我都懂，很早就看过片子了。”

　　“我有权利拥有美妙的性/爱，这没有错，我们可以这样。”

　　“你马上要死了，死前都不敢放纵吗？”

　　他知道这是激将法，但自己确实起反应了，证明他也想。

　　他最后问她：“我们没有错，我爱你，我们可以像正常男女一样吗？”

　　黄瑶心痛：“你傻，我们就是正常男女啊，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

　　他轻柔地吻：“我会很温柔的，你不舒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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