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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相拥
两人安静了很长时间,钱清轩看着白思庭慢慢垂下头,双眼也闭上了,整个人一动不动。他想到那个陈妈说过,神女需要午睡休息。
看来这是训练好的生物钟,出来刷存在感了,即便身在外面也无法改变。
钱清轩笑了笑,真是准时。为避免白思庭的颈子受累,他伸手拽了他一把,想让他躺到草地上睡。
白思庭猝不及防被拉倒,双眼突地睁开,直接吓醒了。
钱清轩拍了拍他的肩,“躺着睡吧,舒服一些。”
白思庭看了钱清轩两眼,重新闭上眼,暖烘烘的草木气息令他放松精神,奇妙的安全感来自于身边之人。
或许是提前预知了未来,他会是他“特别”的人,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因此心底产生了莫名的亲近信任感,在他面前根本不用紧绷伪装。
钱清轩也躺下,他望向万里晴空,发了会儿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那个人蜷缩着身体睡觉,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动物一般对周围环境不安时也会如此。
看着那张熟睡中的脸,钱清轩鬼使神差地将手中拿着的花枝,轻轻别到了白思庭的鬓边,霎时娇艳的花衬托着秀丽的容颜,真应了那句“人美花娇”。
钱清轩意识到自己行为越举了,犹豫了半会,终究没拿下。他转开眼,将注意力投向了远方,心跳却不自觉地快了几分。
日光西斜,白思庭骤然睁开眼,他匆忙坐起身,鬓边的花瞬间跌落。他惊魂未定,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钱清轩出声问:“你怎么了?”
白思庭望向钱清轩,下一秒他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温热的体温从相贴处传过来,他才发觉自己的手冷如冰封。
钱清轩反握白思庭的手,“做梦了?”
“我看见……”
“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你流了好多血,还被火烧。”白思庭每说一个字,脸色便白一分,等说完已一片惨白。
“这只是个梦,你不要怕。”钱清轩安慰。
“不是,这不是梦……”白思庭不会随便做梦,一旦做了就是预兆,这个梦告诉他钱清轩会出事。
“你别怕,没事的。”钱清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来之前他已卜算过——凶多吉少,死局,需自破。
“不……你相信我,真的会出事。”白思庭沉浸在噩梦所带来的惊惶中,他浑身不可抑制地瑟瑟发抖。
原本绝艳惊人的容颜上露出楚楚动人的表情,无疑杀伤力是巨大的。
钱清轩顿时心生怜惜,也顾不上对方是男的事实,动作快过了大脑,他展臂抱住了白思庭。
这是一个紧紧的温暖拥抱。
怀中的骨感太过鲜明,钱清轩手臂又收紧几分,大力地怀抱着白思庭。
白思庭的脑子嗡嗡作响,完全无法反应,他从没被人这般亲密拥抱过,在选为神女的那刻起,他便身不由已地送上了高台,常年与世人隔绝,扮演着“神”的傀儡。
这个拥抱完全意料之外,白思庭双手紧握,不敢动弹,呼吸间尽是钱清轩身上的味道,温暖干净,带着一丝清爽。
他感受着他的温度,觉得此时心神安稳,破天荒地想让时间停留久一些。
钱清轩察觉到怀中的人不再颤抖,他松开了手,见那双清澈的眼眸望着他,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
钱清轩握着白思庭的肩膀,低声道:“我知道前路凶险,可有些事情必须做,不能逃避,你懂吗?”
两人离得极近,白思庭微微屏息,他缓慢点了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钱清轩站起身,他向白思庭递出右手。
白思庭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了身,他比钱清轩矮半个头,身体也瘦小一圈,又因长相和穿着,站一起有种美好的和谐感。
钱清轩松了手,率先朝前走,白思庭默默跟在后面,内心无法自抑地升起担忧,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他见得太多了,但那些都与他无关。
只有钱清轩是例外,他与他息息相关,他不希望他有丝毫闪失。
两人回到四合院,就见大祭司来了,正和钱一鸣聊着。
钱清轩勾了勾嘴角,还真是时刻紧迫盯人。
大祭司笑问:“小少爷,我听说你和神女出去玩了,感觉怎么样?”
什么叫做感觉怎么样,他们又不是出去“办事”,只是单纯的谈心聊天。
钱清轩心中吐槽,面上却道:“神女很温柔。”
“哦,是这样吗?”大祭司眼睛中闪过一抹诡光,“小少爷看上去很高兴,与昨晚判若两人,看来神女真合你的心意。”
这话说得他好像觊觎神女已久,逮到相处机会就急不可耐了,钱清轩一边暗地狂翻白眼,一边彬彬有礼地回复:“大祭司说笑了,神女高贵圣洁,能与她单独相处,已是给我最大的恩赐了。”
大祭司道:“小少爷切勿妄自菲薄,神女授予你恩惠,是陀罗妈祖神的旨意,你和神有缘,应当入我圣教,受其祝福。”
“我荣幸之至。”钱清轩躬了躬身,表达感谢。
大祭司看向了钱一鸣,“我期待着神女为小少爷带来神迹,届时钱先生想必会万分高兴。”
钱一鸣接道:“那是自然,假若清轩能受到妈祖神的庇佑,也算了却我毕生心愿了,必当再次奉上我诚挚的谢礼。”
听到满意的答案,大祭司一脸和善慈祥,“相信不久的未来,钱先生的心愿一定能实现。”
“托大祭司吉言。”
“教中还有事务需要处理,我就不多留了。”
“大祭司慢走。”
白思庭和大祭司眼神交汇,他读到了熟悉的指令,微低头无声应答,再抬眼目送大祭司离开。
钱清轩转头问白思庭:“离晚饭还有段时间,你饿不饿?”
“……不饿。”
“如果饿了,吃点糖先垫着。”
“嗯。”
说话间,陈妈过来了,见白思庭“完璧”归来,她隐隐松了口气,道:“神女,你需要去沐浴更衣。”
白思庭看了眼钱清轩,见对方朝自己挥了挥手,他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告别之后跟陈妈走了。
一时之间,厅堂中只剩钱一鸣和钱清轩,师徒二人相视一眼,极有默契地上了二楼。进了屋子,以防隔墙有耳,钱一鸣在门上贴了道符,他问钱清轩:“怎么样?”
钱清轩喝了口水,“搞定,神女答应了。”
“这么爽快?”
“条件是带他离开。”
“正合我意。”
钱清轩敏锐地嗅到了一点不对劲,什么意思?师父让他接近神女,实则另有其他用意?
不等他多想,钱一鸣继续道:“如今你和他交好,再独留他一人在此实不应该,我们是要带他一起离开。而且他资质那么好,以后加以引导,说不定还能入我们一道。”
原来是这样。
钱清轩点了头,说:“师父说得是。”
“好了,目前为止还算顺利,有惊无险,剩下的都交给为师吧。”钱一鸣拍了拍钱清轩的肩。
吃完晚饭,天很快黑下来,转眼就到了深夜。
这次,由钱一鸣去神庙一探究竟,钱清轩留守屋内,积蓄精力。
直至后半夜,钱一鸣都没回来,钱清轩心底不免焦虑,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光从窗户隐隐透进来,他想起对面住的是白思庭。
一个念头快速形成,钱清轩爬起身穿好衣服,轻手轻脚推开窗户,确定无人站岗看守后,翻身跳了出去。
他借由横梁轻松来到白思庭的窗下,蹲身从隐约的缝隙间向屋里望去,不见人影,灯却亮着。
下一秒,灯熄灭了。
钱清轩听到有人上床的动静,他左右看了看,月光明亮,四周寂静。他大着胆子敲了敲窗户,很快,从里打开了一条缝。
白思庭披散着黑色的长发,那双蓝金异瞳居高临下地看着钱清轩。
钱清轩用气音道:“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白思庭回答:“我休息了,不穿衣服。”
钱清轩忆起对方跟他解释过了,怎么转头又忘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室内,“有人吗?”
白思庭摇了摇头,拉开窗户示意可以进来。
钱清轩翻身跳入,悄声关上窗户,对白思庭轻道:“我睡不着,找你说说话。”
白思庭怔愣,他问:“找我说什么?”
“聊一下你怎么去找我师叔。”
原来是谈这个,白思庭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他沉吟了半会,开口:“我先去庙里的地道找,人一般都关在那里。”
钱清轩看着白思庭的身影,“地道里有什么?”
白思庭说:“具体的不太清楚,但据我所知,大祭司以防有人闯入,专门设置了迷魂阵。”
“那你一人前去,岂不是很危险?”
白思庭天生夜视眼,在黑暗中他能清楚地看见钱清轩脸上表情,他是真的不放心他,那点淡淡的失落瞬时灰飞烟灭,“那些不算什么,我尽力而为,你只需兑现承诺即可。”
钱清轩想到他师父的话,道:“你放心,我会带你出去。”
“嗯,我明天去,你等我消息。”
钱清轩再次叮咛:“如果你有了发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赶紧告诉我,不要暴露自己。”
“知道了。”
“那……希望你一路顺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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