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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
翌日,本来宁静的早晨变得喧哗吵闹,沈曳早早的起来了,而江屿是被吵醒的。
江屿直起身揉了揉头发,眼神迷离。卧门开了,沈曳带着围裙满脸不耐烦,道:“起来,吃饭。”
江屿又揉了揉眼睛,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只见刚刚还在门口的沈曳瞬间站在了他的床前,江屿抬头,好像看见了来自死神的俯视。
沈曳脸色又黑了一点,因为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近了。江屿嗓音沙哑,道:“今天外面干嘛呢?”
沈曳抱臂坐在了床上,道:“继任公爵上位典礼,要游街。”
江屿转头朝窗外看去,景色是宁静的,凉风是清新的,声音是聒噪的。
确实很烦。
江屿又重新躺在了床上,但没躺多久,就又像打了鸡血一般直起身,道:“好机会。”
沈曳语气平淡,道:“是啊,好机会,所以你是不是该起床了。”
江屿才意识到沈曳为何而来,尴尬的笑笑,就起床了。
……
声音越来越近,江屿听的脑袋疼,沈曳就在一旁靠在墙上阖目休憩。
锣鼓声,号角声到了家门口,沈曳这才睁开眼抬步走到门外,江屿就在后面跟了出去。
那是一辆与前公爵所搭的马车相差无几的款式,但仔细看来,继任公爵的马车在细节上处理的更完美。细节到车顶四角挂着的金银吊坠都要比前公爵的精美得多。
公爵就坐在车里,是一个差不多二十多岁的男人,他要比前公爵年轻不少,江屿见此,也感叹到:“这般年纪就得到公爵的位置,真是不容易。”
沈曳嗤笑一声,道:“对啊,不、容、易。”最后三个字简直是一字一句。
江屿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道:“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
沈曳:“自然,不过,有待考证。”
江屿的视线捕捉不到马车的踪影了,道:“给你考证的机会也实在难得。”
沈曳将视线投到江屿身上,道:“我有说过,我一定要查清楚原委吗?”
江屿也转头看着沈曳,道:“你真的不好奇?”
沈曳:“长这么大,从来没对任何事情有过好奇。”
江屿:“好吧,你真的很特别。”
沈曳转身回了花房,边走边说:“不用你说,我知道。”
江屿微微笑着,小声道:“对啊,我也知道。”
沈曳忽然转身,问到:“你说什么?”
江屿到没有表现出半分慌张,道:“没什么,在思考公爵的事。”
沈曳:“你最好别头疼。”
又是如刚起床时的那一缕凉风,但这次吹到了江屿心里,他可以理解为沈曳在关心他吗?
不知道。
那就不想了吧。
问题的答案就是肯定的。
……
傍晚,太阳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沈曳照料着他的花,江屿就在旁边干体力活,门外又响起了哒哒色脚步声,门被叩响,江屿放下水桶去开门,见到来人,江屿脸就黑了,没错,又是安妮。
安妮今天又换了一身衣服,泡泡袖碎花连衣裙,显得整个人又可爱了不少,但江屿看来,没有可爱,只有满满的危机感,他始终都不相信安妮会喜欢他。
安妮见到江屿脸上就笑了起来,道:“江哥哥好啊。”
江屿语气淡漠:“嗯。”
随后,安妮就面朝沈曳道:“沈哥哥,我找你有事。”
江屿脸色瞬间变黑。
安妮又同那天一样从江屿身边挤了进去,站到沈曳身旁,道:“沈哥哥,你可以教我养花吗?”
沈曳放下手中的剪刀,直起腰,道:“干嘛?”
安妮:“就忽然喜欢花了。”
沈曳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相信的意思,但还是答应了“你想养什么花?”
安妮思忖半天,道:“什么花是寄托爱意的呢?”
沈曳眼里似乎有了微微的情感,但很小,转瞬即逝,道:“玫瑰,百合。”
安妮笑着点头,道:“好,我要百合花,纯白的爱情。”
沈曳脸上总有微妙的表情,都很难捕捉到,但这次,江屿看的清清晰晰,真真切切。
安妮蹲在沈曳身旁仔细的听着沈曳讲话,江屿就在一旁靠着墙,消化着沈曳眼里微妙的情绪。
是怀念吗?
是失落吗?
好像都没有,
好像是爱意,纯白的爱意。
……
空气静的很,但很快,就被安妮的声音打破了“好啦!谢谢沈哥哥,我过两天再来。”言罢,就捧着花盆跑了出去。
沈曳站起身,腿顿时麻了起来,他搀扶着墙壁,看向仍然靠在墙壁上低头思忖的江屿,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眼里仿佛又有了那细微的情绪,在他清澈的瞳仁中流淌。
太阳不知何时落了,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了沈曳身上,他偷看着他,好像他才是暗恋者。
江屿是个敏感的人,被人盯久了,难免不舒服,但这次他没有很快的抬头,因为他知道沈曳在看他,他想让沈曳眼里都是他,无论因为什么,无论方法如何。
江屿陪着沈曳演戏,这场戏永远不会落幕,因为戏子早已入戏至深,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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