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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我吃完手上最后一块点心,擦了擦手,把剩下的放回了纸包里,一边仔细地重新裹了起来一边道:“小棋,今早二小姐出门了吗。”
“出去了,好像是去城外办事去了。”
“先不回府了,我们去万宝阁一趟。”
自从叶依依出现之后,我每几天就要会复习到一句话: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你女主也永远是你女主。
因为我的突然闯入,叶依依失去了文人馆和连锁酒店这两条十分重要的支线任务,后者更是相当于丢了一个她主要的经济来源。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给她送钱的时候,叶依依直接化名开了家整个京城之中最大的珠宝阁,款式做工皆是上上之品,堪称是引导京城潮流的领头羊,有几款更是一度在京城贵女圈中炒出了天价。
叶依依何止是不需要我接济,她直接给自己造了座金山。在我兢兢业业,起早贪黑搞事业的时候,叶依依只用了两个月就赚到了我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对此我只能说,女主光环真是个好东西。
“叶小姐,您怎么来了?”我刚走到万宝阁门前,里面便有人迎了出来。
“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你家老板呢?”
谷雨一身男装打扮,对我笑道:“出去采买货物了,惊蛰陪着她呢。”
我曾经因为叶依依沉迷于宅家干饭看话本而怀疑我这个恶毒女配是不是做地太不合格,把好好的一个爽文女主变成了躺家咸鱼。直到有一天叶依依将这两个叫“惊蛰”和“谷雨”的丫鬟带回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她已经同男主结识并且要开始走剧情了。果不其然,她接下来便着手开了万宝阁。
“不过小姐您来地正好,店里有好东西给你看。”谷雨冲我眨了眨眼,拉着我便要往店里走,然而当我走进店里的时候,却同里面的正在挑东西的客人撞上,两两愣住了。
“叶寒衣?你不是有病吗?”
谷雨的脸色当场便沉了下来,小棋甚至要冲上去找她。我伸手拦住了两人,毕竟我知道,齐琴并不是咒我,而是纯粹地不喜欢“叶寒衣”,以至于每次见到她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我不过是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就不劳齐小姐费心了。”
齐琴脸上的讶然转而变成了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啧啧道:“刚刚好转就亲自跑出来看首饰?你叶大小姐不是一向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吗?怎么还纡尊降贵地跑来同我们这些俗人抢这些呢?”
就算情商低到负的小棋也听地出来她话里的嘲讽,若不是我还在的话,她怕是真的会跑上前同她吵一架。
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显地平和,缓声道:“齐琴,我只是路过时来看看,并不是想要同你争夺些什么。”
齐琴似乎是有些意外我竟然对她这么和蔼,愣了愣,下一秒便一副受了骗的模样:“说地冠冕堂皇,还不是说一套做一套?一听说翌王殿下回京就出来买首饰?”
我在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莫说是厉归庭回京,便是他大张旗鼓地在府门前贴出告示征婚找王妃,我也会把自己关在屋里躲地远远地。没有女主命却敢去招惹男主,我怕不是嫌自己拿到的剧本还不够恶毒女配?
只是这些话同她说了她怕是也不信。
“齐琴,你想多了。我若是对翌王殿下有意的话,你如今就该恭恭敬敬地同我行礼了。”
齐琴先是愣了愣,待她反应过来我指的是什么事之后,立刻怒道:“端妃娘娘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罢了,你还真相信你能借此嫁入翌王府吗?”
“不相信。”我淡淡道:“也没那个心思。齐琴,我说这个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翌王殿下无半分想法,殿下的婚嫁同我也并无关系。当初端妃娘娘不过随口一说,莫说殿下是否记得,我也未曾放在心上过。你与其为此同我争斗不休,不如用心想想,究竟谁才是真正适合你的人。”
我虽说了这么一大堆话,齐琴却不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看着我,仿佛还要同我吵一样,还好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齐小姐,你的簪子准备好了。”万宝阁内的一个姑娘捧着个锦盒走了出来,然而她刚把盒子放在柜台上齐琴便突然出声道:“我不要这个了。”
“啊?”
齐琴四周看了一遍,指着其中的一根玉簪道:“ 我要这个。”
此话一出,那个拿锦盒的姑娘却是瞬间变了脸色,一脸为难地看向了我身旁的谷雨。我一偏头,却发现谷雨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齐小姐,这簪子我们阁主吩咐过,她回来前不能卖的。”
“你什么意思?”齐琴怒道:“不卖你们摆出来做什么?”
“阁中,阁中的饰品一直都不是随便买卖的啊。齐小姐你要是不喜欢我手里的这款的话,要不看看旁的簪子吧。”
“不行,我就要这款。你随便出价,多少我都要了。”
齐琴这执拗的态度令我很是意外,但有一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她父亲的官职虽然不比叶南山,但她的母亲却是江南首富的独女,据说当年嫁过来时所携带的嫁妆用数十条大船运了三天三夜都没运完,直接将齐大人变成了整个京城最富裕的官。换句话说,就算是谷雨开出个天价来她也的确买得起。只是究竟是什么惊为天人的簪子竟能让她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
我有些好奇地望过去,却发现她指的那个簪子虽然是极好的羊脂玉打造的,但却简单地很,不过是一根素簪罢了,同齐琴平日里所喜爱的奢华之风大相径庭。她怎么会突然看上这个了?
只是看着看着,有个想法便突然浮现了出来。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叶寒衣也有这么一根差不多的簪子,同样的白玉,同样的简洁,甚至连簪尾处的那几朵玉兰花都极其相似,同她孤冷的性子再相称不过,据小棋说这曾经是她心头的最爱。只是被她无意间摔断了,现在仍静静地放在她梳妆匣的最里面。
所以,齐琴这不是兴致突起,而是在刻意同我争吗?
再去看齐琴的时候,果然她看向我的眼神中有些许志在必得的样子,似乎是认准了我会同她抢并且还抢不过她。一时间,我竟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这位齐小姐给我添堵的心思和方式当真是十分简单明了。
不知是不是我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刺激到了齐琴,她的态度越发地坚决起来。
“你们阁主在哪?把她叫出来,不管她之前打算卖多少,我出三倍。”
“齐小姐未免也太过自负了,难不成这簪子卖百金千金你也付得起?”谷雨一把将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拉到身后,高声道:“自古以来只有强卖,今天倒是涨了见识,见到个非追在人家身后要买的。”
“你管我?你个小丫头谁给你资格同我说话,让你们阁主出来。”
“我们阁主不在,姑娘改日再来吧。”
“你敢敷衍我?你们万宝阁店大欺客不成?”
“欺你...”我一把拉住了谷雨,硬生生地让她把那句“欺你又如何”这句话给咽了回去。虽然有女主光环撑腰,但如果真的传出欺客的传言的话总是对万宝阁不好。
“齐琴,这簪子平平无奇,也没什么独特之处,你又何必执着于它,不妨看看别的。”
“不巧,我就看上了它。”齐琴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甚至直接坐了下来,一副他们不卖她不走的样子:“我早就看出来你同他们相熟,你也不必拿那些话唬我,你越劝,我越要定它了。”
真是个熊孩子。看着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得意洋洋的小姑娘,我实在无法将她同书里的那个和叶寒衣一样的恶毒女配联系在一起,也没有同她争抢的意思。便打算同谷雨商议,若非必要的话,便将这簪子卖给她好了。
然而下一秒,一个声音便插了进来:“莫说是三倍,便是三百倍,姑娘今日也拿不走这根簪子了。”
我一转过头,便看到一身公子打扮的叶依依带着惊蛰走了进来。谷雨一看到她就仿佛是救星来了的样子。叶依依对着她眨了眨眼,直接来到齐琴面前,道:“这簪子,被一位公子定了。”
“定了又如何?我可以加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万宝阁做生意,向来遵守承诺。而齐小姐的那些钱,还不足以让我坏了这规矩。”随着叶依依斯条慢理的话,齐琴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到了最后直接站了起来,一把将站在门口的惊蛰推开,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唉!你怎么还推人啊!”谷雨气不过,就打算追过去讨个说法,还是惊蛰拉住了她。
“算了谷雨,小姐都不想同她多纠缠,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再说我也没什么事。”
“我就是看不惯她这幅样子,好像有钱就能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似的。”谷雨愤愤不平地道:“东西是我们的,我们不卖她还打算硬抢不成?”
“她虽然不能硬抢,但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我转向叶依依道:“齐琴同京城里那些贵女的关系很好,你既然做的是她们的生意,最好还是不要同她们交恶了。”
“长姐不必担心,我对我的设计有信心,只要东西好,便不愁没有销路。更何况我也没有说错,这东西的确已经有人定了。”
叶依依走到柜后,将那根玉簪拿了出来,走到我面前,在我惊讶的目光中抬手轻轻将簪子插到了我的发上。
“被叶公子定了,要送给叶姑娘。”叶依依笑眯眯地道。
我一开始有些愣神,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前些日子说要给我东西,便是这个?”
“是啊。”叶依依道:“那天长姐拿东西给我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长姐妆匣里有根断了的簪子,问了问小棋才知道这是你最喜欢的簪子,便画了个图纸让人给你重新雕了根。”说着,她细细地大量了我一下,笑道:“这簪子还是长姐戴着好看。那齐琴穿地花红柳绿的,同它实在不搭。”
“阁主,那齐小姐就是觉得咱们大小姐适合那根簪子所以才特地要抢的。”
“她一向都这个样子,处处同我家小姐作对,也不知道我家小姐哪里对不起她。”
“说话还阴阳怪气的,走前还不忘推惊蛰一把...”
谷雨和小棋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起来就不停,大有一副“只要你讨厌齐琴你就是我姐妹”的默契。我任由她们自己在那里结盟,只是转头同叶依依道:“齐琴虽然有些骄纵,但算不上是个十足的坏人,你实在不必因为我的关系同她交恶,不过也不能一点防备都没有。我听说,你前几天在一家酒楼上同她吵了一架?”
叶依依没有料到她明明已经叮嘱了谷雨和惊蛰不许将此事告诉我却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只能觉得是旁人告状。再看向我的时候便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解释道:“其,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只是那天她实在太过分,非刁难人家,我看不过去就上去替那个小二解了围。长姐,这次我没有将事情闹大,而且人家掌柜的还感激我来着,都没要我的钱,我硬往他手里塞他都不肯要。”
我看着叶依依兴奋的样子但笑不语。她那家酒楼其实是我与司马心开的,那日我和司马心谈完事情,刚出房间便遇到了她与齐琴,便私下里让人扮作是掌柜免了她的饭费。
这话我自然不能同她说,只笑着哄她道:“你帮了他的忙,他想要谢谢你也是合理。”
“可那个掌柜也太热情了,亲自把我送了出去,还和我说三日后让我去他那里拿船点吃。”
我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船点?他为何要做船点?”
“长姐,你不知道吗?”叶依依疑惑道:“前段时间有几家歌舞坊搬来了京城,三日后他们集体在城外的湖上表演,很多人都会去游湖,他那里接了许多做船点的单子。不过我那天有事,怕是看不了表演了。咦,长姐要不你去看看吧...”
六六,我三日后有场宴席要赴,你就不用来教我了,作业的话我让人送到你住的客栈...是扬州那边的一些布料生意。原本定的是年后回去一趟好一次性处理完,但又听说他们掌柜来了京城,便约着一同吃顿饭...
叶依依仍在说些什么,我却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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