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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抵的额头
可手由于紧张一直抖,系了几下都没有系上,夏月感觉到,傅憬琛正看着她,更加不敢抬头,低着红的能滴血的脸,就在那一直研究,就在快要把扣子,彻底扯下来时。
“系不上了,刚不是挺能的嘛,来,傅先生手把手教你,以后解起来,就熟练了,凡事都要多练才好,不然关键时候,会耽误事的”
他语音上扬,在字末还刻意加重音调,上挑的眼尾,尽显邪魅,嘴角也带着,让人浮想联翩的笑。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后知后觉往后挪,偷偷瞄他的扣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脑袋里自动,有了不可描述画面,摇摇头甩掉,耳跟连着整个脖子,彻底红透,就像刚出锅,撒满酱料的红烧小龙虾,散发诱人香气。
“咱们说过不那什么的”抬起的小拇指上的痣,更是红的冒光,灼烧了她的眼,委委屈屈的,宛如森林中受惊的小鹿,等待着猎人高抬贵手。
傅憬琛看她那样子,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只是让帮着洗衣服,傅太太不是不会吧,脸红成这样,难不成你在想些别的,莫不是...”
还没说完,夏月就窜过去,用手把他嘴封上。
“没有别的,傅老板是你想多了,思想不干净,哈哈哈,咱们想的都一样,不就是洗衣服嘛,绝对把白的洗成黑的,黑的洗成灰的,蓝的洗成绿的...”
急的她,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口干舌燥的直咳嗽。
“是吗”傅憬琛嘴被封上,也不耽误说话,她能感觉到,手心有淡淡的雾气,就像拿着羽毛,在上面作画,连带着心也痒痒的,就着画翩翩起舞。
“当然是”为了堵的更加严实,又往前凑了一点,另一只手,随意找个舒服姿势撑着。
堵着堵着不对劲,傅憬琛的身体僵硬,整个人呼吸沉重,手心传来的也不再是,淡淡的雾气,是冰山化开的水滴,眼里好似有火光冒出,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那感觉就像是草原上,饿了数天的狼,下一秒就要把猎物,拆吃入腹。
她被吓到,不敢直视目光,不自觉往下看,不看还好,看了更是吓的魂飞魄散,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他腿上,而且,而且是腿根。
夏月傻眼了,一时竟忘了,要把手挪开,只是看看手,又抬起头看看他,眼神来回扫视。
“没想到傅太太这么急,这里有人,等回家的,漫漫长夜都是你的,好不好”
他牢牢按住她的手,不让动,眼睛死死盯着,炙热的目光,好似要把她,整个人融化,这还不够,还恶劣的,冲着她的睫毛吹气“好吗”一遍一遍问她。
带起的风,吹乱额前的点点碎发,一缕发丝,粘到他眉间。
强迫症的夏月,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帮他拿掉碎发,怕长指甲弄疼他,动作轻柔的不能再轻,顺便也把眉间的褶皱抚平。
“压力很大吗,一直皱着眉容易老,要不以后,我每天给你讲个笑话,逗你开心,喜欢听什么样的”
她还真满脑子,搜罗好笑的段子,嘴里嘀嘀咕咕的。
傅憬琛无奈的摇摇头,“你啊”在她脑门轻轻弹了一下。
“干什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想段子不行吗”
她坐直,用他的眼镜当镜子,倒影中,额头中间微红,像是年画上,被画上红点的瘦娃娃。
“还挺好看的”她扑哧一声笑了,且心态好,自己还戳了两下,让颜色看上去更深。
傅憬琛看着她的举动,喉结不知觉微动,“夏月”突然喊她的名字。
“在这呢”这不是第一次叫她全名,可这次夏月却在其中,听出了脆弱和需要,情不自禁的乖巧应下。
他停顿一秒,松开按住她的手,改成双手扶着她的头。
“干什么”他的手劲很大,箍的太阳穴生疼,忍不住甩头拒绝。
“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把头紧紧贴着她的头,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淡淡的,听着更像是嗫嚅。
“嗯”夏月心软软,不再乱动,可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索性闭上。
黑暗中人的其他器官,会比平时更加敏锐,她听到傅憬琛琛笑了,即使是微小一声,还是感觉到了,呼吸声也由一开始的沉重,变成现在的舒缓。
“好了”还在她感受时候,傅憬琛松开她的头,慵懒的靠着椅背,系上第一颗扣子,眼里是一贯的清冷。
“切”她小声絮叨,揉着发烫的太阳穴,坐回最右侧。
刚为了给她取暖,司机把暖风,开到最大,现在整个车里,都是燥热气息,温度过高,暖的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分坐在两侧,明明同一张车椅,却好似隔了,一整个银河,泾渭分明,也不看对方,都望着窗外,淡淡出神。
车外马路牙子上,一对年轻小情侣,不知为何,闹起了小别扭,姑娘说了一句什么,转身就走。
走是走了,还时不时,回头偷偷看一眼,站在原地的男孩捕捉到,立马跑过去,在耳边说了几句,两人就抱到一起,继而难解难分的,吻在一起。
“小年轻人就是好”她没有看别人接吻的喜好,转过头就瞄到傅憬琛,正悄悄盯着看她。
见她回头,轻轻嗓子转过头,理直气壮的,继续望风景。
夏月被他的正经模样逗乐,把兜里的纸揉成团,朝他扔过去,一个没反应,两个没反应,第三个精准,扔到头顶立着。
“闹够了没”他把头顶的纸团拿下来,放在手心揉戳,斜了她一眼,从衣兜里拿出钢笔,刷刷刷在上面描了几笔。
这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三投三中,要不每天喝三杯牛奶,吃五个鸡蛋,多补充营养,再长长个,效力女篮,还是很有希望的,你说是吧,傅老板”
她特意说着不着调的话,转移他的注意力,然后悄悄靠过去,打算把带字的纸团,从他手里抢过去看看,到底写了什么。
“别说女篮了,男篮都绰绰有余”他依旧盯着窗外,手心向上,纸团安安静静,平躺在上面,就快要说出声“快来拿我啊”。
她嘿嘿一笑“你也这么觉得...”拉长音调,嗖的一下,把纸团拿到手里,“吧”坐回原位,把话说完。
为了怕他抢回去,缩在角落里拆着看,先映入眼帘的是蛋字。
“鸡蛋,鸭蛋,大鹅蛋,难不成是鸵鸟蛋,恐龙蛋,鸽子蛋,要给她接着买大钻戒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傅憬琛已经转过身来,还冲她点头,让抓紧继续看。
她拆一点,往后看一眼,竹字头,下面一个木“笨”,连在一起说出声“笨蛋”。
“你故意的是吧,你才是笨蛋,全家都是”
她愤愤的把纸团团好,又被他耍了,明明知道有诈,怎么还次次上当,越想越不服气,把兜里的纸全揉成团,扔向他,跟天女散花似的。
他也不躲,还笑出了声,不是平时的捂嘴克制,是真笑出了声,不像其他人一样爽朗大笑,但也能感觉出,是发自内心的,清脆的,就像寺院里敲钟的声音,浑厚的悠长的,能抚平人心,释放情绪的。
夏月也跟着乐出声“这样多好啊,平时总板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欠谁多少钱没还呢,笑多了,褶皱就少了,还能年轻十岁,傅叔叔”
她是个十足的乐天派,笑点极低,遇见一点小事,就能高兴半天,没乐子自己都会找乐子那种,从不隐藏情绪,瘪在心里闷着,最大希望就是,给身边人都带去快乐,这也是想站在舞台上的一个原因。
“你笑什么”傅憬琛止住笑,捡起纸团回扔她。
“我笑你不行吗”她左右开弓到处躲,突然倒在车椅上,舌头抽搐,眼睛一闭“被砸晕了,起不来了”又开始演起来。
“那请问,傅太太需要人工呼吸吗”他低低笑着靠近。
“不用了,我晕了,我装的,我好了”
她推开他,直挺挺坐直,再一次败下阵来,在一旁扮可怜,不停揪着,车椅上的真皮毛毛。
“不高兴了,那傅太太,也可以给我做人工呼吸”
他在一旁,继续逗人,看她表情来回变换,嘟着嘴,头发炸毛,耳尖立起,扣手心,跺脚,红脸,莫名觉得开心。
“你”她又满脑子开始想画面,脸也跟着情节,逐步变红。“有这么好的想象力干什么,退退退”她吧手捏成拳头,轻轻捶脑袋“冷静,冷静”。
“又想什么呢”他真就像在她脑袋里,装了东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法眼。
“我”她想着怎么狡辩,司机出手救了她。
“傅总,到了”
“到家了,到家了”车刚停稳,她就迫不及待下车,连包包都忘了拿。
“傅老板跟过来干什么,深更半夜,企业家去女明星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见傅憬琛也下车,停在原地,不往家走了。
“丢三落四的”他把包包,挎在她脖子上“东西只能自己提了,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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