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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账
郑南旬喝完药,盘腿坐在床上等药效慢慢发作。
他现在是凡人之躯,承受不了太多的灵力冲击,洗髓灵液能温养他的经脉,等会盛凌序为他解封灵印,也不至于伤到他。
盛凌序汇聚灵力与两指上,探向他的印堂穴。
谁知灵力刚探入进去,郑南旬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通红,水汪汪地看着他,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盛凌序:“??”
他还没开始,不至于把人疼哭吧?
“怎么了?是疼吗?”盛凌序赶紧收手问道。
这一开口可不得了,郑南旬整个嘴也瘪了起来,眼泪直接顺着脸颊往下流个不停。
“盛凌序,你丫是不是想跟别人跑不要我了,”郑南旬越哭越委屈,“我被你害死了,你得对我负责任。”
盛凌序:“?”他什么时候想跟人跑。
明明是他想跟人跑才对,怎么还倒打一耙上了。
不过盛凌序还是有点高兴,郑南旬这么说,是不是表示他在乎自己。
“我没有想跟人跑,”盛凌序出声安慰,“倒是你眼里从来没有过我,你知不知道我注意你两年了。”
郑南旬到表情出现一丝愣神,随后他抱住盛凌序的腰,继续哭天喊地倒打一耙:“你有,你就有,你还要跟别人跑,你要踢开我跟别人跑,呜呜呜呜——”
盛凌序轻抚着他的后脑,从这莫须有的哭诉中察觉出不寻常来,柔声问道:“南旬,你说我要跟人跑,我跟谁跑?”
郑南旬脸埋在他腰间,一味哭着说他要跟人跑,就是不说跟谁跑。
果然有问题,他就说怎么郑南旬白天还在喜欢杜霁月,晚上就诬陷自己要跟人跑,还说不出来个人名。
盛凌序看向被郑南旬喝完扔到一边的小药瓶,心中已有猜疑,郑南旬这突如其来的不正常定然与“洗髓灵液”有关。
为求证实,他当即传音给胡莱。
传音那头响起胡莱的声音,但是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很抱歉,你要传音的人暂时不在,请稍后重新传音,或者您也可以留言,本次传音留音符只支持十个字,请仙君谨慎开口。留言会在‘嘟’的一声后开始……”
盛凌序:“……??”
操,修仙界还流行起电话关机那一套了。
盛凌序愤愤关闭传音,可以确认郑南旬的状态是胡莱在捣鬼了。
可联系不到胡莱,就要不到解药。
现在怎么办,要不然等南旬恢复后重新去给他寻瓶洗髓灵液?
郑南旬还抱着他哇哇痛哭,盛凌序还在踌躇,忽然察觉到一道灵力往这边而来,灵力波动起伏特别明显,像是浪潮带着滔天怒气,一波接一波覆盖而来。
盛凌序认识这灵力的主人,是五师兄陈漳的,他定然是来为他新收的宝贝徒弟尚人杰出气来了。
“南旬,有人来了。”盛凌序喊了几声,郑南旬还沉浸在假想中悲伤不已,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
盛凌序无法,望着漆黑的门窗,陈漳越来越近,他快速搜索一遍大脑记忆,找到一个强劲的结界,迅速在寝殿周围施下。
又在房内施了个单向隔音结界,为郑南旬挽留岌岌可危的面子。
做完这一切,刚好陈漳来到了寝殿外。
陈漳修为不过才突破化神期两年,比起盛凌序差的不只一两个境界。
他或是悲愤填膺,或是对自己在琩宁圣面前几斤几两很是做到心中有数,上来就召出本命佩剑对着结界一顿乱砍,但砍了半天,砍的气喘吁吁,结界也只是出现一些波纹震动。
砍累了,陈漳大喘着气在外叫骂:“好几个盛老六,你有本事罚我徒弟,你有本事开门呀,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呸,开门呐……”
盛凌序:“??”怎么听着有点耳熟,难道这是叫门的统一话术?
尚抱着盛凌序腰痛哭流涕的郑南旬也听到了陈漳的骂声,当即哭得更大了:“你不许跟他走,你是我的,你敢跟他走我就不活了。”
“好,我不跟他走。”盛凌序抚着郑南旬的头发安慰他,但若一直不管陈漳,他继续在外面闹下去,明日指不定流言传成什么样子。
他对着门外冷冷地传音出去:“我现下有事,不便见你,至于我为何将你弟子罚去外门,你最好去问他。”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弟子天赋比你好,故意使的小人行径。”
盛凌序真的很无语,没想到修仙界也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
陈漳还在劈结界,边劈边骂:“好你个人前霁月清风,清冷高贵的白莲圣君,实则就是心胸狭窄,善妒记仇的小人。”
盛凌序:“……”
权当他骂的是琩宁圣君,不是自己。
“你还吃软怕硬,你有本事怪我给你的是歪瓜裂枣,你倒也有胆子去怪师尊,可是他命我这般做的……”
咚——
一声震耳雷声自殿外响起,还伴随着一阵刺目紫光,劈的地方正是陈漳叫骂的位置,陈漳恰时没了声。
盛凌序知道陈漳不是骂累了,是被雷劈闭嘴了。
在哭泣的郑南旬被这声音劈的一个激灵,停止了一瞬后,抱盛凌序抱的更紧了。
盛凌序:“??”
他都没搞明白怎么就突然平地乍起惊雷,还刚好落在了陈漳身上。
好想问一句陈漳有没有事,顺道解释一下这雷跟自己没关系。
门外的陈漳吐了口黑烟,说出的话更是让人莫名其妙:“好,师尊,你疼爱他,你偏心他,就他是你的宝贝徒弟,那他也不能在沧澜派为所欲为,管到我授业堂来。”
玉虚真人仙陨三年,也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师尊玉虚真人身上,是不是陈漳被劈傻了,胡言乱语起来了。
“四师兄,若是你喜欢心在曹营心在汉的弟子,那我收回对尚人杰的惩罚。”盛凌序声音没什么温度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陈漳问道。
看来他知道自己罚了尚人杰,但是并不清楚惩罚的具体原因。
也是,就算尚人杰肯说,以陈漳火急火燎的脾气,也不会坐下来耐心听他说完,肯定没听两句就炸了。
“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徒弟是不是真心想做你弟子。”盛凌序说。
“我徒弟自然是想做我的弟子。”陈漳话说到一半,琩宁圣君的二师兄钟淮,还有三名弟子先后来到现场,陈漳继续说,“人杰不想做我弟子,还想想拜你门下不成,少自恋了。”
“那可不见得,”最后出现的长鸣靠在不远处的青梅花树下,两指夹着一朵梅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陈师叔话可别说太早,到时候一厢情愿那才叫丢人丢大发了。”
荣舍与杜霁月各自向两位师叔行了礼,就长鸣看着懒散不服管教,一点尊师重道的样子都没有。
陈漳也是一直看不惯他,对他是一阵咬牙切齿。
“本尊与你师尊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陈漳怒道。
长鸣打了个呵欠,散漫地开口:“陈师叔扰人清梦还不许人说话,难怪你徒弟想换师门,搁我别说在你门下待三年,一天也忍不了啊。”
“你……”陈漳气得面红耳赤,荣舍瞪着长鸣,摆出身为大师兄的威严:“长鸣,你怎么跟师叔说话的。”
长鸣耸了耸肩:“不爱听实话算喽,走了。”说完,他真的转身就走,当真一点礼仪都没有。
好吧,他的礼仪课是钟淮教的,上课不是缺席就是睡觉,考试从未及格过,钟淮表示早习惯了他的态度,只要六师弟不介意就好。
“哼,一个个的成何体统,修炼不行,连基本的礼仪也都学到狗肚子去了,”陈漳轻嗤一声,“就这样的地方,也妄图冤枉我弟子想来。”
“陈师叔,那个……今日我也在场,是尚师弟亲口说的想拜我师尊为师,”杜霁月说,“尚师弟就是因为嫉妒阿旬师弟,才屡屡为难与他,师叔若是不信,可以问尚师弟。”
陈漳脸黑的比夜色还浓,他知道亮杜霁月也不敢在盛凌序面前说谎,那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你也是,也不先问清楚了再来,”钟淮也是了解陈漳脾气的,无奈道,“这闹的传出去多难看,还有,刚刚那道雷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偏不倚,就劈你身上了?”
普通雷电陈漳定能躲过,但凡躲不过的,必是奔着他而来,而且施法对象境界远在他之上。
钟淮原本以为是盛凌序施法招来的,但转念一想六师弟不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不会做出这等事。
他一问完,发现陈漳脸不光挂上了冰,还带着难言的憋屈。
“别问了。”陈漳愤然甩袖离开,刚走两步,又回身说道,“盛老六,你赶我徒弟,你徒弟也别想留,就算师尊在,你也别想为他违反门规。”
有弟子在,钟淮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劝,只好悄悄给陈漳传音:“不过一个小门规,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那么较真。”
“门规就是门规,谁也别想搞特殊。”陈漳狠狠瞪了帮盛凌序说话的钟淮一眼,走了。
钟淮摇摇头,对着荣舍与杜霁月摆摆手:“散了,都回去睡觉吧,今天的事就不要传出去了。”
“是,弟子告退!”荣舍与杜霁月同时行礼,临走前荣舍深深看了一眼结界内的紧闭房门。
等人全部离开,钟淮用伸手探测了一下结界,不是一般结界,说道:“六师弟,何事用布下这么大的结界?”
门外的声音,盛凌序自然是都听清了的,看来今日不给南旬修出灵根是不行了的。
“南旬灵根有点特殊,不能被打扰。”盛凌序回道。
“嗯,那你忙吧,”钟淮不疑有他,宽慰道,“老五就那脾气,你别跟他计较。”
盛凌序:“不会。”
等钟淮离开,郑南旬仍旧牢牢地攀在盛凌序身上,哭着叫他别走。
“南旬,你听到了吗,我们今晚就得破你体内的封灵印,你还需要时间凝聚灵力筑基,不然后面那个陈漳肯定少不了找你我麻烦。”盛凌序缓慢说道,希望此刻的郑南旬能听进去。
他倒是不怕陈漳,但是郑南旬到底是弟子的身份,陈漳要找他茬办法还是很多的。
郑南旬此刻就像喝醉的人,根本无法沟通,说什么都只把脸埋在盛凌序身上摇头痛哭。
盛凌序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一手按着郑南旬的后脑勺,在将灵力缓缓输进去保护他丹田和五脏六腑,另一手开始破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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