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在哥谭考编制那些年

　　回忆篇

　　1936年12月24日平安夜 天气：雪

　　心情：糟糕

　　如果说这辈子再有人和我说史蒂夫·罗杰斯和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是非常靠谱的超级英雄，我绝对会给他一个阿瓦达索命让他清醒一下。

　　在朋友面前，这两个人就是混小子。

　　巴恩斯说我长得像个“瘦猫”，我不明白，对别的女孩子特别有风度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对我完全没有优待，我想这可能是我的举止太像男孩儿的原因。

　　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他可以随便给我起外号的理由。

　　尽管我知道我确实瘦的跟豆芽菜一样就是了，但是这只是外界原因造成的！

　　明明几个月前还拿我当间谍，但是慢慢发现我根本不是后，他就放飞自我了。

　　罗杰斯先生也是！

　　哦，上帝啊（明白梅林在这里没用后我只能呼唤上帝他老人家）！我为什么会觉得未来的cap会一如既往的正直，他根本不会阻止巴恩斯，他会在一旁看热闹！

　　对！将来大名鼎鼎的cap会看自己朋友的热闹！我用十个金加隆发誓我没有写错！

　　昨天我们去购买圣诞节需要的东西，我实在是受不了巴恩斯每天逗我，在路上准备和他打一架，明明我和罗杰斯先生商量好了！我说你要帮我！上帝！他答应的好好的！他明明答应的好好的，我他妈[被重重地划去]还感动的不行。

　　结果巴恩斯拳头那么大的雪球砸我脸上时他根本没动，他没动！！！他还笑？！老天，我真心觉得我信错了人，如果以后我再相信他我就不姓伯德。

　　当然了我本来就不姓伯德[再次被重重地划去]。①

　　不过我觉得我似乎与他们过于亲近了，时间转换器依旧没有修好，我回家的日期简直遥不可及，总不能我能在这里从近代熬到现代吧……

　　[一段很长的划痕和水渍]

　　？！！巴恩斯我要杀了你！！？他在对我扔雪球！！啊呸，还有泥巴，混蛋，你等着，罗杰斯你还笑，我会报复你的！

　　[字迹潦草，纸张差点儿被划破]

　　雪球砸在了前襟上，女巫皱了皱眉毛，用手把化成冰晶掉在书上的雪扫掉。

　　看见对面两个人跃跃欲试的样子，她恶狠狠地在上面补了上面那一段话。

　　在再次被袭击以前，女巫立马合上了书，掩盖住自己隐藏在里面的日记，把围巾里冰凉的雪抖了下来，起身瞪了对面两个混蛋一眼。

　　她真是发了疯当初才觉得这两个人可以相信。

　　原本她正坐在史蒂夫家门口的台阶上，带着一个小灯照明，巴基一开始本来是想和史蒂夫闹一闹的，他们正在为明天的圣诞节为屋子做一些装饰，他把女巫推在一边儿，说是嫌弃她“瘦猫”一样的身材，实际上是不想让她太累。

　　对此史蒂夫觉得如果他能说的委婉点儿，或许女孩儿就不会到现在都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所以在看到女巫臭着张脸，巴基决定还是放过自己那身体不太好的朋友，继而开开另一位一样看起来病殃殃的朋友的玩笑。

　　为什么他的两个朋友都一副身体不好的样子？

　　他冲史蒂夫使了个眼色，史蒂夫看着在台阶上戴着眼镜认真划着手上的书的女巫，对方显然过于投入，小灯昏黄色的灯光照的她玫瑰金的镜框在闪闪发亮，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似乎也被冻的凝结下沉，蓝色格外的惊人。

　　安肯定会更生气的。

　　史蒂夫默默地想着，冲巴基微笑了起来。

　　不出所料，在接受巴基的攻击后，女巫彻底忍不了了。

　　“巴基，我敢确定我不会再把作业借给你看！”

　　她团了一个雪球，隔了近十米依旧精准地扔到了巴基脸上。

　　“嘿，这可不行。”

　　巴基抹掉自己脸上的雪水，天气太冷了，雪化掉还会结成冰，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纪接受良好教育的女巫的作业他可不能错过。

　　虽然他无数次怀疑过一个失忆的人为什么会记得住那么多知识，但是安·伯德也无数次回怼他。

　　她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

　　管他呢，反正确定对方没有威胁后他们的作业都是对方帮忙的。

　　史蒂夫不背这个锅，巴基的作业是他帮忙后又经过安帮忙的，二次加工。

　　总之史蒂夫看这两个人打了起来。

　　本来只决定看一看就阻止他们的罗杰斯先生在被两个人有意无意地“误伤”无数次后，加入了战争。

　　布鲁克林经济大萧条时期的街道，三个年轻人打作一团，被液化的气息不断地在灯光下流动，似乎外面的战争离他们很远很远。

　　如果就像一辈子那么远就好了。

　　安打着打着也不太生气了，她的手被冻得通红，围巾下的嘴唇在不断地颤抖，难受地是她不能在现在使用保温咒，不然肯定不好解释。

　　她当着对面两个人的面，在雪球里塞了一块石头，笑得很愉快。

　　巴基瞪大了眼睛，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No，No，No，你这是想谋杀我们。”

　　史蒂夫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看了看巴基，说：“我觉得我们该回去了。”

　　虽然是个借口，但是他们确实该回去了。三个人身上都湿哒哒的，鼻尖发红，女巫还在抽动鼻子，打了个喷嚏。

　　“好——吧——”

　　女孩儿用一种很奇怪的咏叹调说着，丢掉雪球，搓了搓手。

　　“看在史蒂夫的面子上，不过这些还没有装完的东西怎么办？”

　　她很现实地询问另外两个朋友。

　　怎么办？

　　三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看彼此。

　　还装吗？

　　冻死了。

　　这天寒地冻的，再待一会儿感觉就要成雕了。

　　“不装了不装了，快走快走，明天早上再装。”

　　巴基立马帮他们做了决定，三个人难得暂时达成了共识，他上前揽着史蒂夫的肩膀，把胳膊压在安的肩头，两个人被他压的一个踉跄。

　　不过比起他们两个，巴基还算暖和，史蒂夫和安对视了一眼，默默地没有开口。

　　但是到了门口，安说了一句话，还是让他们不得不滚回去把东西安好。

　　“这个鬼天气，东西放一晚上不会坏吗？”

　　另外两个大男孩儿停了下来。

　　对哦，好不容易买的，坏了很可惜。

　　看他们纠结的模样，女巫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巴基的胳膊，说：“我来帮忙，我们快点儿装完回去。”

　　巴基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三个人凑成一团又移了回去。

　　这破天气，是真的冷啊。

　　女巫看着两个人，有些不忍心。

　　犹豫了一会儿，她冲两个人伸出来一只手，就像哄小孩儿一样，眨了眨眼睛。

　　“我给你们变个魔术，只要和我握一下手，就能暖和一点儿。”

　　“我十岁就不信这东西了。”

　　巴基看着她，莫名有些担忧她的智商。

　　不过他还是很实在地和她握了下手。

　　女巫看了一眼史蒂夫，对方都快抖成筛子了，还是对她笑了笑，伸出手来，说：“你开心就好。”

　　女巫笑了一笑。

　　不过，这个不靠谱的魔术好像真的管用，因为巴基和史蒂夫待了一会儿就没感觉有那么冷了。

　　真神奇。

　　把魔法当魔术玩儿的女巫：梅林是花之魔术师，我说是魔术，没问题吧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她对自己现在的感觉非常担忧，自己似乎越来越在乎这个世界的这两个朋友了，她真的怕有朝一日他们会成为对方的“阿喀琉斯之踵”。②

　　装好东西后，罗杰斯家里就多了三个团子，三个人围着火炉裹着被子，一进来女巫就解开了保温咒，屋子里除了火焰在燃烧的声音就是他们牙齿打颤的交响乐。

　　“阿嚏！”

　　史蒂夫打了个喷嚏。

　　“如果明天史蒂夫感冒，科科科科科……”女巫不流畅地说着话，“一定是你巴基害得，科科科科科……”

　　“噗……”

　　巴基没忍住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拍了拍女巫的后背，笑得特别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是让自己的牙老实点儿再说话吧哈哈哈。”

　　女巫瞪了他一眼，扭头去看史蒂夫。

　　史蒂夫憋了憋，没憋住，一边和她一样牙齿打颤打出一首交响乐，一边笑了起来。

　　看吧，她就说这两个人混吧。

　　她决定自己还是先不要理这两个人了。

　　她拿起自己刚才夹着日记的书，继续翻阅。

　　巴基凑过来看了看封面，说：“你看的到底是什么书啊？”

　　“是史蒂夫的吗？我记得他有很多书。”

　　“不，我更多的还是画纸，这个好像是安去兼职赚钱买来的。”

　　史蒂夫一块凑过来看了看。

　　“《飘》，玛格丽特·米切尔写的。”

　　女巫头也不抬的回复。

　　“我有时候不太明白，外面那么乱，你是怎么还读的下去书的。”

　　巴基说。

　　史蒂夫微微皱了下眉毛：“你是想说外面的战争吗？”

　　“当然了，如果真的可以，我会去参军的。”

　　“好吧，”史蒂夫笑了笑，“我也会的。”

　　“我不觉得哪个军队会让你进去，就算行你也别想。”

　　巴基和史蒂夫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他们挂的装饰物在屋里看过去闪闪发亮，玻璃上结着冰花，女巫听着他们说话，翻过了一页书，火焰逐渐温暖了他们，看起来今天只是一个很平和的平安夜。

　　“可能是教育不同的原因吧。”

　　最终女巫回答了巴基那个关于“读书”的问题。

　　“在我认识的一位作家里，他认为战争最先要解救的就是人们的精神，当然如果是那个森鸥外的话我同样不介意。”③

　　另外两个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还是愿意尊重自己朋友的爱好和选择。

　　“哦，对了，你们要来一个苹果吗？”

　　史蒂夫建议他们，顺手递了两个苹果过去。

　　女巫愣了一下，紧接着笑了出来。

　　在温暖的室内这个水果还是冰凉的很，让人有点儿不想碰它，看了看史蒂夫和巴基，女巫又看了看自己的苹果，最终有了一个好想法。

　　她对史蒂夫笑得非常温和。

　　“我想我可以用一下厨房。”

　　“……当然，你想干什么？”

　　史蒂夫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女巫把几个苹果带到了厨房。

　　“她会下厨？”

　　巴基在一旁小声询问。

　　“只有在这一方面我可以确定她是一个女孩儿，之前我还总担心和一个女孩子住一起会很不对劲儿，但是我不得不说，她真的不像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女孩子。”

　　史蒂夫也小声回答。

　　安做了两个苹果派，还把苹果煮成了水，这种水一般要加点儿糖才会好喝，但是她非常理直气壮地没有在巴基那一杯里加糖。

　　她一脸微笑地注视着巴基喝下了那杯超级酸的水。

　　巴基呸呸呸了一阵儿，在意识到自己被整了以后不可置否地摊了摊手掌，无奈地看了看女巫。

　　“你真的超级记仇唉。”

　　另外两个人在一旁笑作一团，完全不管他的感受。

　　窗外大雪纷飞，街道有些寂寞的冰冷，树枝上挂着厚厚的一层雪，温暖的房内，沙发上摊开的那本《飘》，女巫的花体字圈圈点点，那句话被她认真地画了出来。

　　“Tomorrow is another day！”（明天会是新的一天）③

　　也许未来他们会各奔东西，战场和硝烟会成为这一代人的回忆，但是女巫仍然想祝福他们能够拥有新的明天。

　　希望他们未来能够一直有一个这样充满了苹果派香味，没有过多烦恼，可以聚在一起很久的平安夜。

　　明天就是可以一起过的圣诞节。

　　这一刻她其实不知道，最后他们依旧会成为彼此的阿喀琉斯之踵。

　　她只知道，这个时候真的很暖很暖。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平安夜和圣诞节了。

　　明天，如果她真的可以见到圣诞老人，真的可以遇见神，她会很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新的明天，又何尝不是祝福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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