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天崩地裂

　　你罕见地与婉罗起了争执。

　　甚至都未及回去，在方壶小巷边你便无法冷静了：“大人，您为何、为何……”

　　婉罗叹了口气，说话一如既往，慢悠悠地：“宝莲灯只有沉香一人能用。我总想着先得到宝莲灯，再拿下沉香。但现在想想，先捉住沉香，然后逼杨戬交出宝莲灯，也是一样的。”

　　“那要是杨戬不交呢？”

　　“不交？”她冷笑一声，“没了沉香，宝莲灯便是一堆烂铁，他如何不交。”

　　你浑身发冷，无法细想婉罗口中的“没了沉香”是什么意思。

　　而婉罗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原本是没想和他们明着撕破脸皮，可他们明知你是我的人，却将你……”

　　她说着皱起眉头，语气也发起狠来：“他们又何曾给我留过脸面。”

　　但你原本想问的也不是这个：“可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您不是让我送混元气……”

　　“沉香机警，又有杨戬护着，想抓他并不容易。听闻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找什么人，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是你。”婉罗说，“所以我便试试，让你去方壶能不能诱他出来，还真让我逮着了。”

　　你忍不住退了两步，就好像你头一次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竟这般可怕：“您怎么能……怎么能……”

　　而婉罗伸出手去，轻而易举便将你揽在怀中，柔声道：“沉香师从申公豹，他的分身术非同小可，不是你能防得住的。你可知在你和他僵持时，他的分身已经在你背后伺机而动。若我不出现，你此时早已不知要被他带到哪里去了。”

　　你看向她，定定问道：“这是真的吗？”

　　婉罗说：“夜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

　　回到瀛洲，你立刻想去牢里看看沉香，但婉罗一如既往将你叫去了她的卧房。

　　你违抗不得，只好依言去了，却无论如何不愿再近她的床榻。

　　婉罗躺在床上向你伸手，像唤着不听话的小猫：“过来。你乖一些，他自然可以少吃些苦头。”

　　你仍是站在原处：“他吃不吃苦头与我无关，我只是不想背上不属于我的债。”

　　“不属于你的债？”婉罗眯了眯眼睛，“你为我做事，我的债就是你的债。”

　　她祭出绫罗网将你拉扯过来，看着你的眼睛道：“你是不是以为瀛洲有了今日的地位便可高枕无忧了？金霞洞的下场你看不见吗？下一次大劫总会到来，到时若没有足够的力量，要如何与天斗法？”

　　你没有躲避她的目光，迎锋而上：“可您现在的样子，真是像极了曾经的玉鼎真人。”

　　“你！”婉罗罕见地气急，“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子不再被轻视，为了越来越多的女子能位列榜中，为了能让你……”

　　“可您对我做的事，和男人似乎也没什么分别。”你终于将这话说了出来，“我日日去你房中，旁人私底下还是说我妖媚惑主；你日日与我同榻，也没问过我愿或不愿；你若真怜惜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让我去接触沉香，更不会以我为饵将他抓住。”

　　“婉罗大人，”你唤她道，“属下不求榜上有名，但求快意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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