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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喜欢的人。
潭中闪烁几下,又换了场景。
寒雪微微睁开了眼,入眼的是强烈的光线,还不能适应,不一会儿,他撑着身子坐起看着这陌生的阁屋,心生怪诞:看来是老天饶我一命,苟活于此,但这是哪里?”
沉思片刻后,便下了床,刚穿好白棉鞋,就见一女童走了过来,她道:“你终于醒了!那天可把我吓坏了,你靠坐墙边一动不动的,雪又下得很大,把你小腿都盖住了!我当时急坏了,还怕是死人了。”
看见那女童,唐原心道:她大概就是国师以前提起的那女子吧。
寒雪拉着外套正准备穿上,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国师……国师,呜!”还没说完就被硬塞了个馒头到嘴里。
女童皱着眉,把馒头按到他口中,凶巴巴的道:“整天张口闭口国师,国师,在雪地里时也是喊国师,是我救的人你,不是国师!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国师几天前早就出国了,大概又要很长时间才会回来。”
寒雪只吃了一口,又问:“我睡了多久?”
女童愤愤的道:“也就几年吧!”
寒雪惊得愣住了:“哈?几年?”
那女童看着寒雪,忍不住又笑了:“开玩笑的啦!哈哈!一天而已!”
寒雪无语:“一点也不好玩。”
穿好外套就往外走,刚扶到门框,蓦然道:“还有……那个,谢谢你。”
女童撇了撇嘴:“就这?”转而又看着寒雪就要消失在风雪中,咬着唇犹豫片刻还是喊道“我叫应月,希望你还能来找我……”
语落时,他的身影也已然埋漠在雪虐风饕之中。
几天后一个清晨,凛冬第一次的太阳折在雪地上,反射出清冷的光。
寒雪手中拿着一张油皮纸,十分小心的查看,生怕蹭掉上边的字,不料一时没看路撞上了院子的门柱,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印子。
一抬头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刚进院落,应月就匆匆跑了过来,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似寒冬中悄然绽放的花朵,灵巧动人。
她嘻笑着,眼中灵光涌动:“你是来找我的吗?”
寒雪点了点头,脸扑红扑红的,口中喘着热气,撇开了眼,道:“这个还你……”说着边把油皮纸递过去。
原来这纸上画的是宫庭的平面图,以及王府,亭楼,阁院,天台,堂轩的所在地,名称等。
应月推辞道:“没关系的!嘻嘻!这张图我早背下来了!你要用就拿去用吧!”
寒雪执着道:“可是……”还没说完应月就把油纸硬塞到他口袋里,愤然道:“那天我放你棉袍中了,就是你的了!我给你了!”
寒雪被她唬的愣在原地,又默不作声了。
很快又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气鼓鼓的小女孩,答道:“好。”
女孩神色暗淡了些,低着头忧郁道:“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寒雪牵住了她略有些婴儿肥的小白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笑言道:“当然了!”
应月一听又马上乐了起来,握紧了寒雪的手,眉眼弯弯:“那你一定要来哦!我做好吃的给你!……嗯,对了!”说到这,她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寒雪笑着道:“我叫寒雪,寒冷的寒,雪白的雪……”
对比现在,那时候的少年也拥有过天真烂漫。
水潭流浪转动,色彩又一次重组后转到了三年后……
寒雪和国师学了刀法,与应月相伴了三年。
这天,天气格外的好,万里无云,碧蓝的颜色涂满了天,由浅入深,开阔舒朗。
当然,国师又外出了。
寒雪又来到了院落前,他长高了许多,鼻梁更侹直了,一双有力的手正招着,边道:“小月!”
应月已然跑来,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扑到寒雪怀里,搂着他的肩,软酥酥的叫道:“小雪哥哥!你怎么才来啊~!“顺带在他怀中钻了钻。
寒雪突然被他抱住,脸红了一圈,眼中带着惊愕和错乱:“额……刚才练刀太入神了,才晚了点。”
应月嘀咕道:“那下次早点,先进来吧。”
木香色阁楼中,流苏缓缓飘荡,清爽的徐风带着春意相交吹拂。桌上餐食清淡,大多都是廉价之物,但从菜肴摆放和烧焦程度来看,依旧可以看出做饭之人的用心,大抵也是烧得最好的一次了。
屋中冷清,只有他们两个人。
应月坐在檀木椅上,低着头,甜甜的声音再一次从唇齿中荡出:“小雪哥哥……”
寒雪正在干饭,听见应月叫他,才含糊着:“……嗯?”
她终于抬了头,脸上纠缠不清的扑红了,水灵灵的眼晴眨巴了几下,羞涩道:“我可以喜欢你吗?”
寒雪咽下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笑了:“可以啊!小月这么好,我也喜欢啊!”
应月侧过了头,羞羞的道:“可是,我父母都不要我了,我……我是被人追杀,是国师救的我。后来宫里的王爷,官史,待女,妃子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她们都说要不是国师罩着我,我早该死了,国师好像也已经忘记了我……我……已径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一下子突如其来的说了那么多,寒雪愣了神,回神后又握住了应月白暂的手,会心笑道:“没关系啊!不是还有我吗?那就让我来当那个永远记着你,对你好,在乎你,喜欢你的那个人吧!”
应月正了脸,望着他的眼晴,她已经很久没对人说过这件事了,此刻却很想一语道出正色道:“可我是魅狐……我……我是妖物,会害人的,害你的……”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又颤了起来。
寒雪似乎没有多在意,反而笑着搂紧了她,欣然道:“那又怎么样,不论原因,结果,是非,将来,喜欢你,我便不怕你害我。”
应月脸庞湿润了,泪水打湿了寒雪干净的衣襟,浸没发丝。
这时,外面渐渐传来嚷骂声:“啧!这什么破国,也够垃圾的,连个待女都没……”声音由远到近很快停在屋外。
那人刹那间破门而入,走入院中,走入阁屋。
寒雪警惕的看着那人,冷冷的问:“阁下何人,为何而来?”
那人像丝毫没听见只是打量着木檀阁,冷讥着:“真寒酸!也是垃圾国没几个钱来修轩,阁吧!估计饭都吃不饱!哈哈哈!”一边吐了口浓痰在地上。
应月突然微低了头,往寒雪身后挪了挪。
那人低头才看见原来桌边还有两个小人。
“嘶~这小妞长得侹漂亮啊!”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两人牵着手又破口大笑“哈哈哈!没看见还是对相侣!行行行!今个爷心情好,你们告诉我这垃圾国太子在哪,我马上就走,不打扰你们哈!”
唐原心中隐隐有了猜忌:“师父跟本就没有告诉过我有这回事,他是不是还有许多事瞒着我!
寒雪马上行礼,正声道:“我不认识太子,但听说他出国远行,大概……没十年回不来。”
那人皱了下眉,目中闪过诡光,又笑道:“哈哈!没关系!告诉我国师在哪也成!”
寒雪如实答道:“国师大人刚好出国不久。”
“什么!”只见那人握着的手青筋暴起,脸露怒色,又招了招手,外面很快来了个人,他们都着同一样式的服饰,应该是某个宗门的人。
两人小声言语了一会。
那人很快又笑了,眼中恶意剧增:“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寒雪答:“恕奴才不知。”
那人拍手叫好,五器扭曲,邪魅狰狞:“那你们可听好了!我乃阴泉宗宗主江鸣声的直系长子江意远!现在这小妞是我的了!黑头发那个你可以走了!”
盛幸右手握拳在左手上轻轻一捶:“我知道了!他是每次大会都会给殿下送分的人!”
萧霜:“……”
应月的心猛的一震转身躲到了寒雪身后,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叫道:“小雪哥哥……“
寒雪后退了几步,柔声道:“别怕,我护着你。”紧盯着江意远。
江意远好似看见了什么,嘴角一弯,眼神中疯颠之意不退反增:“咦?这小妞真是好生眼熟,小孩你是只狐妖吧!”
应月双手止不住的抖,无意识的去扶头上有疤的位置,马上大声否认:“不!……我不是!”
“哎~不要这么着急否认,听我讲完!”江意远又笑了:“这年头狐妖可少见了!我长这么长也只见过一只!那小妖可狡猾了。刚和我睡过,半夜竟然敢偷我丹药吃!还逃了出去唉!那可是上品归元丹,吃完后既使是个凡人也可以到筑基中后期,连我也只有一颗!就被那小妖偷了去。于是啊,我让众多同门道友前去擒拿,你们猜怎么着?竟是被这垃圾国师救走了!呵,可笑!但是吧,我也知道一个可以辨别的方法,那小狐妖是只魅狐,嗯,胸前有一小块拇指大小的蓝色胎记,如果你们不信,我们来现场认证一下吧!”
一般撕扯后,结局果真如此。
除了盛幸几人的脸刷的一下走马灯似的赤红橙黄绿青蓝紫全过了一遍,无语的闭了眼。
盛幸笑道:“你们都怎么了?快看!这女子身材真是好生妖艳!以后就看不到了。”
萧霜黑着脸:“闭上你的狗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应月提着胸前被暴力撕开的衣物,脸红通通的,心中羞涩蜂拥而出。
既便知道了真相,寒雪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仍是敌视着江意远瞳中寒光未减半分,护着应月道:“所以呢!”
江意远挑了挑眉,妖气道:“你不恨吗?她负了你!”
寒雪反而笑了,笑得彻底:“哈哈哈!恨?我爱还来不及呢!况且,负了就负了,我只知道现在她是我的人,呵!其他的都无所谓!”
江意近听他讲完,心中刚点燃的乐趣也被一把掐灭,骤时浑然不爽,嚣张跋扈道:“算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但现在,我告诉你!她既然是从阴泉宗逃出去的犯人,抓住了自然也还是我们阴泉宗的人!阴泉宗的人就是我的人,啧!还是个犯人,就算我现在处决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寒雪眼中轰然大怒,把应月揽到身后,咬着牙,再没了原先的尊重礼让:“你敢!”
江意远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见他没了谦卑容让,翻着白眼,讽谏道:“呵!你说,我怎么不敢?”一边大笑着不过一转眼便闪到了寒雪身后。
寒雪手中短刃向后扫去,扑了个空稳稳钉在对面的木墙上。
虽说投出了短刃偷袭,但手臂却被江意远钳住,动弹不得,只得一脚踹了过去。
当然寒雪才入境不到半年,两人境界相差甚远,又怎伤得到他,这一脚也还是踢空了。江意远也松开了手,几步转身拉开距离眉心微蹙,兴趣尽终,叹着气,感概道:“不自量力!”
一把长刀从腰间拔出,至宝的灵气随之散开,顿时仙气泗溢,刀面寒光凌冽。
寒雪长舒囗气,手持刀刃迎敌而上,可惜没过几招就败下阵来。
长刀穿膛而过,刀刃上沾满了黏稠腥红的血,一时间胸膛热血奔涌而出染了衣裳,也浸没了应月的心,红如玫瑰的血滴滴答答的溅落各处,打到还没凉的饭菜上,血腥又突悚
应月整个人都不愣住了全身不断发颤,几乎是瞪大的那双杏眼,瞳孔缩得极小,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亲眼看见寒雪膛口的刀一点一点抽出去,寒雪倒在血泊中,而长刀溅着血在空中翻了个花又被收回刀鞘中。
江意远渐渐把目光移向她,表情疯狂慢慢的道:“那么……”还没说完就见应月打破恐惧大声喊了句:“我……我不想死!”
江意远邪笑着,拾起了桌几上的瓷杯,不经意的在手中把玩,故装没听清:“什么?”
应月听他这么说抬头望着他,又看了眼混身是血的小雪哥哥,咽了口唾沫,觉着有希望,哆嗦道:“我……我不想死……”双眼望着他似一只可怜的小狗,眼泪在眶中打着转。
江意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妖气的道:“哦?那你用什么条件让我不杀你?”
应月低垂着头,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声音依旧颤巍:“我可以跟你回去,我……我可以做你的俘虏!炉鼎!”
江意远笑得疯颠,看着血泊中的寒雪,嘲讽着:“啧啧啧!这就是你的心上人,拼死也要护着,负了你也无所谓的人?还不是人心丑恶,最终臣服我起?呵呵!”又笑着看向应月。
手中的瓷杯翻转摇摇欲坠:“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条件,魅狐的容貌都是千里挑一的……”
应月害怕的神情得到抒缓,似得到了希望。
“但,太迟了,再者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人?”
同时江意远手中瓷杯“当”的一声落地,瓷片飞起,碎成百个的细小瓷片,其中一片被灵力托着,不过一眨眼间穿脖颈而过。
应月没流太多血,闭目而落。
江意远招了招手刚才待命那人便上前挖走了应月的兽丹。
兽丹不染血,周围灵气缭绕,是初上八级的上品灵兽丹。
江意远衣不沾滴血的踏出了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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