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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工大吉
寺院位置偏僻,还挨着一片坟场,荒凉又晦气,甚少有人前去。
初昼小声地问既月:“为何要来这种地方,这里看起来香火也不是很灵啊?”
既月眼里看清情绪,知瞥了一眼初昼道:“来给几个故人添些香火罢了,我这不是刚醒来没多久,许久不曾与他们联络了,所以干脆抽个时间把这些事一同处理了。”
初昼:“你还有故人?为何要在寺庙里添香火,难道他们都不在人世了?”
既月淡淡道:“有的在,有的不在……”
初昼体会到了他言语里的那一丝鄙夷,不再跟他说话.
突然想到了刚出关那日,那个外门弟子说的那些话,瞬间明白了什么,转而去与两位师兄同路而行,放任既月去相会他的故人。
难怪要闭关十年,原来是情伤!初昼这才明白过来。
既月走进四下无人的房间,在供奉灵位的无数香火前写下了三个人的生辰八字,注入自己微薄的灵术,那写着三人生辰八字的黄纸瞬间变成一团灰烬!省去了燃烧的过程直接变成灰,这是生前灵魂被抽离直接横死的人才会有的反应。
既月确定好了这三人的生辰八字,确定这三人都乃是横死之人没错之后,又重新写上他们的八字重新归于案前,取了三根劣质的香火给三位分别上了香才关好门走了出去。
外面师徒三人对佛寺兴趣不大,雪深更是不会参拜,都在外面等着既月出来。既月看着外面的三人问道:“既然来都来了,你们何不也一同拜上一拜,就当祈福?”
雪深:“不会吧,师叔竟然还会信这个?”
既月:“为何不信?”
雪深呆呆地看着既月:“我只是觉得像师叔这么厉害的人,是不会相信神佛这种东西的……”
既月在雪深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你们若是不信,在这边等我一会儿,我同初昼过去逛逛。”
初昼:“?”
他想起来了,老家伙怕丢脸,这是在拉着他当挡箭牌。
初昼提着步子跟他一同前去了另一侧,“你自己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他很识趣的做好这个挡箭牌,不对别人隐私进行窥探。
“行。”既月指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你就在此处,我可能会有些久。”
“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初昼不进去,放任自己一人前去,倒是给自己行了个大方便,如此一来也不怕被初昼发现自己将他的生辰八字放进去动点手脚。
他不仅写了初昼的,还写下了自己的。
黄纸上黝黑的墨汁突然变成金黄色,劣质难闻的香火味蔓延在房间里,这间屋子都是给人祈福专用的地方,突然那黄纸无风自动起来,上面的字迹瞬间消失不见!
既月点上香火在堂前跪下,双眸紧闭,整整一炷香他才重新站起身,又重新写下二人的八字放在香案前。
继而一阵狂风大作。
就在此时,初昼突然推门而入,“你还好吗?”
既月转过身来看他,“有何事?”
“许久未见你有动静,又突然很有动静,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便进来看看。”
“我能出什么事?”既月微微挪了一点位置,挡住桌案上的自己,“就快好了,你出去等我吧。”
初昼看着他不太自然的侧着身,狐疑地瞟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在作什么禁术吧?”
“我有这能力?”既月反驳:“我真的只是单纯的上香祈福而已。”
初昼往前走了两步,看见摆在桌案上的两枚八字,“怎么还有我的?另一个是谁的?”
既月知道瞒不住,索性大方承认,“报答你对我的恩情,另一个是我认识的故人,你不认识。”
初昼知道他言语中这句“你不认识”是让自己住嘴别问那么多的意思,毕竟阅读理解也没少练,识趣闭嘴不再追问,转身出了屋子等既月。
不一会儿,既月跟着出了屋子,二人一同去门口的方向寻风知疏和雪深。
“还有三日才是天雷劫之日,现在我们?”
既月看着初昼:“去找那臭道士。”
雪深后颈一凉,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嘿嘿一笑道:“……原来师叔这次是要找道士报仇。”
既月点点头:“你放心,像你这种安分修道的道士,我肯定不会找麻烦的,你不用害怕。”
初昼取出那道士赠与自己的平安符,摸索到了那道人所在之处,他竟以为自己灵术出了问题,一脸惊异地看着既月。
“怎么了?”既月出声询问。
初昼定了神,才慢慢回答道:“那卫道人竟然就住在我们来时路过的那间破旧道观里?”
“你没算错吗?”既月也跟着疑惑起来,“那道人并不是什么神仙高人,顶多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让自己长寿了些,可那道观我们来是也都瞧见了里卖弄未曾有任何人,也没什么什么人住过的痕迹。”
“肯定是没算错,但为何算出地点在那处我就无从知晓了……”
风知疏打破沉寂:“无论如何,去看看也是无妨的,若是那人真的在那处,定然是有迹可循的,大家在仔细寻找一番。”
道观里确实没有任何人住过的痕迹,初昼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散落在地的木板上的灰,那木板突然就掉在了地上,灰尘飞扬在空气里,周围已经积攒了好几层厚厚的灰尘,头顶的瓦片破旧的可以直接看到天上的星辰。
整个道观一点也不大,甚至连幅供奉的画像都没有,是早就被人遗弃了的存在。
既月面上比平日里还要冷三分,显而易见的心情不佳。
初昼看着他虚无的眼眸里带着些怒意,突然不想开口问什么,只是在破旧的道观里转悠着找找又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他站在一块萧索的石碑前,思索了很久才再次取出来那张平安符,他现在十分怀疑是那张符纸有大问题。
那符纸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符文是初昼看不懂的,他总觉得这符文怕是有什么诡异之处,那老道士既然能活三百多年,也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和独门秘法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他重新幻化星辰,在符纸上追寻道士的踪迹,果然那道士现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在这道观里了!他立刻反应过来,用星辰传音给其他人:“别找了,人跑了,那道士肯定大有问题,能通过他给的这张符纸听到我们所说的话!”
风知疏最先反应过来:“那现在那人在何处?”
初昼走上前一把拉住怒火缠满双眸的既月:“要不别找了,先回去了。”
雪深立刻明白过来:“嗯,那走吧。”
初昼继续用星辰传音:“师叔,你看此处是否熟悉?”
既月看到初昼的识海里是一方高门宅院,院外有一口水井和一颗极其粗壮的桂花树,院门口正在办一桩喜事,挂满了大红绸缎,熙熙攘攘的人群争先恐后的在抢主人家洒出来的钱币和食物。
既月印象里没有这个地方,他反复在那一百多年的记忆力反复寻找,突然想到那口井和那颗桂花树,那是他第一次救下初昼的地方!
那时还没有这样华贵的宅院,当年救下初昼时也不过就是比普通人家的房子稍微宽敞气派一些的普通人户,二十多年过去了竟然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既月传音众人:“没有,不记得此地,不过此地看日光的角度应该是在西边,有事娶亲的大日子,我们往西边多走一走应该便能找到那道士的踪迹。”
四人点点头,出了道观往西而去,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以前甚少遇见这种棘手的事,说到底他们所干的事大多都与这种替天行道之事无关,也不会和门派以外的人和事打交道。
初昼除外,他现在多了个爹。
想到此处,初昼脸上更多了一丝不耐烦,也不知道陈星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自己不在家中总是一个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人知道,他现在手机也用不了,想打个电话都没处打。
“老狗,西边季家那小儿子今日娶亲给自己冲喜呢?你快去抢些吃的!大伙都去了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玩意儿,快点去啊!”
一个破破烂烂的乞丐对着桥下的另一位容貌还算俊秀但却瘦骨嶙峋的人吆喝道。
“你们去吧,我今日身体不适,便不去了。”
雪深盯着那桥下之人看了片刻,走上前去掏出自己身上的碎银子给他:“拿着,我看你并非他们那一类人,贫道将此物赠与你,你先去抓药看病,若是日后脱离此困境想要报今日恩情的话,便在家中供奉一尊太上老君像即可。”
说完,雪深站起身便离开了,风知疏站在远处等着他回来。
“你将银子都给他了,自己用什么?”
“这不是还有你在此处?我瞎操什么心。”
风知疏将手中的折扇递给雪深,“先虽然你说的有理,但待会儿万一人多我们走散了,那可就不好了,有了这个你寻我也方便些。”
雪深没有手里拿个东西的习惯,以前最多是拿个拂尘,十多年过去了也早就没了这习惯,他把风知疏递来的扇子别在腰间,甩了甩手指,“我不太理解,为何现在就要去找那道士?不应该等几天吗?”
风知疏手上没了扇子有些不自在的将手背在身后:“师叔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没跟我们说。”
雪深:“你们可真厉害啊,什么事儿都干的来,我小时候就只会在道观里打杂,现在跟着师父和你,还是什么都没学到,出来一趟呢,也不知道你们究竟都在干些什么。”
风知疏看着雪深诅丧的神情,嘴却异常毒:“没事,师父本意也就是让你出来多看看,以免你在门派教坏了那些外门弟子。”
雪深:“……”
雪深脸一黑,小跑着追上既月和初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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