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無情人做對孤雛

　　激光点在我们身上游走了一番，终于灭了，连我都松了口气。张海客就说道：“请你朋友过来吧！他过关了，确实是相当厉害的人物。”
　　我呵呵直笑，忽然就看到一边跪着的藏族壮汉已经自己解开了绳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喝酥油茶，嘴里道：“怎么着就完了？胖爷我还没玩够呢。”
　　我惊奇地看着这个壮汉用衣服把自己脸上的油彩抹掉，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海杏怒目转向我：“你不是说我抓错人了吗？你们两个联合起来阴我！”
　　壮汉把妆全抹了，撕掉胡子就对我说道：“默契，你知道吗？这就是战友的默契。”果然是胖子。
　　我定了定心神，心说：狗日的战友的默契，你化装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但也不能露怯，于是仰天大笑，上去拍拍胖子的肩膀。
　　“窗外那人是谁？”张海杏问道。
　　“我们的外援，”胖子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们呢，太自信了。我这小朋友，天真无邪，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单独过来？我早就在他身上放了一个窃听器。”说着胖子就从我裤兜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来，那竟然是我当时在小卖部买的香烟。他撕掉香烟底下的包装，露出一个小仪器。“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得到。姑娘，你们太嫩了，已经不适合在这个社会混了，回去再修炼修炼啊。”
　　趁着胖子说话的功夫，我使劲回忆着这几天见过的人。胖子把自己伪装成小卖部老板，卖给我这条烟，那么他的外援一定也混杂在人群中。
　　小花？还是张情？难道是我二叔的人？我对照着小花和张情的身形，一一对照着印象中的人，都没有符合的。是小花用了缩骨吗？
　　张海杏气得眼睛都红起来，转身就走。
　　胖子撕开烟盒包装，拿出烟点上，就道：“娘儿们就是娘儿们，没xx巴就是靠不住。”忽然他愣住了，把烟盒再拿起来，自己看了看，又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来。
　　“怎么了？”我问道。
　　“还有一个窃听器，这不是我放的。”
　　话音刚落，就从窗外各个地方射进来无数的激光瞄准器红点，所有人身上都被点了一个。
　　啊哦，我心说：真他妈乱，黄雀在后啊！
　　事情发生之快，让我们无法作出任何反应。我们谁也不敢动，张海杏轻声问胖子：“这也是你安排的？”
　　“放屁，我就一个外援！”
　　那这事儿就大条了，我心说。僵持了片刻，就看到门口走进两个外国人。
　　是那批德国人中的两个。之前我压根儿没有注意，现在看着他们走进来，才发现这两个家伙真他妈的壮，都像牛一样。两个人都比我高一个头，银灰色的头发，脸上全是刀刻般的条纹。
　　这是登山家的脸。
　　两个老外进来后挥了挥手，瞬间所有的激光点全部消失了。但是我知道，这并不代表所有的狙击手已经撤退了，刚才只是告诉我们，他们在注视着我们，现在激光点撤销了，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动向。肯定还有为数不少的狙击手依然瞄准着我们，好的狙击手都是用瞄准镜的，而且可以一次锁定两个目标。
　　而后张情被另一个德国人拿枪指着脑袋进来了，左手插兜，右手还提着装了瞄镜的狙击枪。果然，刚才是她，如果不是我挡在他们前面，以张情的性格，说不定真会开枪。
　　她现在表情很无语，扯扯嘴角说道：“他们人太多了，”我立刻想象到架着狙击枪的张情刚放下来，就被一群外国人包围，被四面八方的枪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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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先把门关上，然后接着给我解释。他的确是早到了西藏，但张情是被临时喊来帮忙的，今天下午才到，立即赶来做胖子的局。
　　话说到半道，就听见一声闷响，一道火光以流星之势从窗外射入，胖子被张情推搡了一把，但仍然太阳穴暴起一团血花，人被子弹带出去三四步，整个人翻倒在地。
　　我才吓了一跳，立即上去看是怎么回事，张情伸手拦我，但我心急如焚跑得太快没让她拦住。才冲到胖子身边就被胖子踹了一脚，一个趔趄翻倒在地，几乎同时，另一颗子弹几乎贴着我的后背打了过去，打在另一边的烛台上。
　　“趴下！”张情大喝一声，非常恼怒地冲胖子说：“两个死鬼！能不能减减肥，我推都推不动！”又对我喊：“蹿那么快干什么，让我怎么救！”
　　胖子捂着太阳穴，对我摆摆手：“你胖爷没死呢。”
　　瞬间，又是一枪打了进来，正中张情耳边的木桌，她歪头躲闪了过去。张情耳力好，是对声音的处理速度快。这和蚊子的眼睛是一个道理，因为对视觉处理速度快，在它们眼中我们都是慢动作，所以怎么也打不中。一时间，我和胖子都默契地闭上了嘴，让张情听出枪手的位置并进行预判。
　　又是两声连续的枪响。子弹穿窗而入，竟然打的是我这个方位，只是高度不对，从我头顶上飞了过去。张情指了指门，意思是她已经听出来了，让我们到门后去，准备开门。
　　狗日的是谁啊，”我说，“那群德国人不是放我们走了吗？难道放我们走是为了有三个移动靶？”
　　“那群德国人要是弄死我们太容易了，不会是他们干的。如果是张家人，身手那么好的家族，不会使用狙击这种手段。狙击手的作用一般是以少胜多，如果有六个人以上，直接进来射击，我们绝不是对手。”胖子用衣服捂住被子弹擦过的地方。
　　“不是我们中任何一方？”我惊讶，心想这庙里到底聚集了多少势力。
　　刚说完，又是一颗子弹打在了我的方位，这一次角度很刁，竟然是一个向下的斜线从窗户射入，打在我身后的地板上。震得我全身都麻了，我赶紧朝边上爬去。
　　“手枪，消音，院子”，张情用唇语对我们说。
　　胖子贴到门边，然后用手指做了一个1、2、3，然后起脚，意思是让我看到他数1、2、3之后，把门踹开。
　　我和胖子多年友谊形成的默契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我毫无怀疑和犹豫，立即爬过去转身用脚压住了门口。胖子就捡起被打翻在地的灯台，掂了一下，忽然半蹲起身子，对我做了一个1，我点头，深吸一口气。他做了2的动作，在3的手势刚出来的瞬间，他忽然站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我用力一脚踹开了木头门，同时胖子忽然就蹲下了。瞬间两发子弹就打了进来，贴着胖子的头发射过来。胖子就势一滚，手里的台灯已经甩了出去，接着人也冲了出去。我听到那边连续几声很闷的枪响，竟然就在院子里。
　　翻身起来我就看到胖子和一个人已经滚打在一起，枪已经被胖子直接用嘴咬得松了手。我上去捡起台灯加入了战团，一下卡住那人的脖子，用台灯猛砸那个人的头。
　　一声枪响，还在屋子里的张情用手里的狙击枪打中那人的小臂，我正好砸到他的头，那人一下子就没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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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情分别进入两个房间，我一盏一盏地点亮油灯，没有人，也没有子弹的痕迹。正疑惑着，我退出房间，在我和张情分开的地方等她，过了一会儿，她仍然没出来。我心里暗叫不好，迅速冲进刚才她进的房间。灯都没点，地上没有脚印。
　　真他娘的完蛋，她也能被暗算？我知道张情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把每一处地方都搜过以后，被迫接受了扯淡的结论。
　　张情在进入房间后消失了，不，她有可能在进去前的某处就消失了，是人为的还是天为的，我真不敢判断，我突然开始哆嗦，忽然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以前经历的无数事情，这样的场景我好像经历过好几次了。
　　每次出现这样的事情，一定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祈祷着往胖子那儿走，我希望，胖子还在那儿，胖子一定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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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木地板上，四周挂着毛毡，胖子就在我边上躺着，而张情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张海客和张隆半在她两边站着。
　　如果是完全清醒的时候，我一定会跳起来质问张情，毕竟一脸轻松地翘着二郎腿喝酥油茶，怎么看也不像被威胁着的状态。
　　但我现在耳朵不是很好使，手脚也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张海杏向我走过来，摇了摇手里的铃铛。我越听越清醒，慢慢地，脑子里有阴沉的附着之气散开来，接着我就看到在我和胖子中间，摆了一个奇怪的架子，架子上面着七个奇怪的六角铃铛。
　　“这是什么？”我的思路清晰起来，就问张海杏。
　　张海杏就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是一种我们很久以前就发现的技术，通过这种不同铃铛的组合，可以让人产生各种各样不同的幻觉。这些幻觉非常真实，如果我不告诉你问题是这样产生的话，你就会觉得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仔细看那些铃铛的时候，张隆半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勺子。他走到我边上，小心翼翼地把勺子里的东西倒到了铃铛上，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张海杏还有点得瑟，继续说他们张家人对这东西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研究，已经得到了十二种用法。
　　“刚给你使用的那种是效果最轻的。”她笑吟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我想起之前到各种各样古墓里的经历，知道如果这种东西使用不当的话，很可能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但我并不觉得他们对我用的就是最轻的，因为那种痛苦和虫子咬的痛楚历历在目。
　　他娘的，我隐隐约约意识到，之前那一切似乎是一个测试，我就问道：“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些德国人呢？
　　张海杏道：“这个，等下我哥哥会解释给你听，不过我可以恭喜你，你们通过了一个普通人很难过的关。”
　　我看了看胖子，问道：“那么他呢？”
　　张海杏道：“他比你稍微差点，但有他陪着，你会更加安心些，所以也算过关了。”
　　“她呢？”我把下巴向张情的方向扬了扬。她的身份是否已被张家人知晓？我突然意识到问题，故意没说出张情的名字。
　　我注意到一个重要的细节，张情进来时右手握着枪把，张家人一定没发现她的长指，而现在她右手插兜，应该是有意而为之了。
　　如果她的身份已经被识破，那么临阵倒戈也算情有可原，如果没有，我有一百二十分的自信，张情绝不会背叛我和胖子。
　　“她的意志力惊人，进入幻境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张海杏顿了顿，看了她一眼，“而且她耳力极好，铜舌被风吹动一点，幻境里形成的反常处立刻被她捕捉到了。”
　　果然如我所料，张情是因为醒得太早而被看管起来，没直接绑她，很可能是给我一个面子。
　　听张海杏的意思，张情的身份没有被发现。我长舒一口气，毕竟不知这群张家人有什么意图，张情身上流着麒麟血，又是张启山的后代，被逐出门的族人，若是被他们知道，真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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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海杏只允许我带一个自己人，我从未这么仔细思忖过，来来回回地比较设想的过程和结果。最后选了胖子，一个未知的危险中，和胖子搭配无疑是最合适的，而张情，不管动文还是动武，我也相信她能应付过来这群张家人。
　　于是我和胖子，张海杏，以及一个德国人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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