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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姜尧不在公司。
叶嫣去找他,扑了个空,听说他请假了。
于是她又醉醺醺地坐车回来。
她真的没有醉,只是走路有些不稳,接她的司机见状也有点吓到,反复确认她是不是没有事情。
田恬打了好多个电话,叶嫣一个都没接。
她没有力气接。
她要保存体力,要保存精力,才能够面对姜尧。
他在家。
哪里也没有去。
只是摆着大大的行李箱,收拾自己的衣服。
见到她回来姜尧不无惊讶,他愣了一下,才有些不确定地:“小嫣?”
他没问她为什么回来,他连叫她的名字都有点小心翼翼。
叶嫣又忍不住想哭。
为什么之前她都没有发现?
“你要去哪儿?”
她带着哭腔问。
姜尧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没回答,只追问:“小嫣,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叶嫣紧紧咬唇:“姜尧,你要去哪儿?”
姜尧终于妥协,答:“明天要出差,收拾一下东西。”
“你是出差,还是逃走?!姜尧,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他动了动唇,最后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不爱我了?”
叶嫣忽然问。
姜尧没有听懂,他的眼中闪过片刻迷茫,然后看向叶嫣,发现她半哭半笑,好看的脸上挂着泪滴。
“你做错什么事了?”她又问。
姜尧还是沉默。
“那就是你失约了,你肯定让我等你很久。”
叶嫣下巴颤抖了下,冰凉的泪水就这么滑进脖子里。
她瑟缩,却笑起来:“不然我不会生气的,我不生气,我就不会要和你离婚。一定是你做错什么了,对不对?”
姜尧终于听懂。
原来她知道了。
反反复复,兜兜转转,他早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是。我对你……做错很多。”
“我不在乎!”
叶嫣忽然嚎啕大哭。
忍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能够释放,她像个孩子一样扑到姜尧的怀里。
泪水打湿他的衣襟,姜尧的心仿佛被水浸透,四面皆漏,冰凉刺骨。
“阿尧,我不在乎你做错过什么!来的路上我想过了,只要你不是出轨,我都可以原谅。而且……而且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我猜我们只是小吵了一架,对吗?但后来你不来哄我,我就生气了,我一生气,才会冲动说要跟你分开的!对不对?”
姜尧没有说话。
她离他很近,这么多天,他以为自己会习惯,但其实没有,她的气息对他来说,就跟空气一样,闻到时无知无觉,失去时才知有多珍贵。
“阿尧……我好害怕啊……”
叶嫣哭了很久。
每当她觉得眼泪快要流干,便会有新的水珠从眼眶掉落。
她走不动路,最后是姜尧抱着又醉又困的她去床上休息。
叶嫣不想从他的怀里出来,她死死地、死死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最后姜尧没有办法,只能妥协躺在她的身边。
他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一遍一遍听她呢喃。
她说自己好害怕。
不停哭,不停哭,上气不接下气。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阿尧……我们不能重新来过吗?我什么都忘了……我只记得……”
她抽噎着:“我只记得我爱你……”
姜尧仰着头,睁着眼,一下都不敢眨。
只有手在轻柔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等你醒来,等你记起来,一切都没事的。”
最后她安静了。
应该是快睡着了,呼吸粗重,明显是喝了酒难受。
姜尧帮她将被子拉好。
“姜尧,你还爱我吗?”
她问的很小声。
连眼睛都没睁。
姜尧却看着她许久,也许只是想要她给予他一个目光。
可她是睡过去了,刚刚的问题,大概只是不值一提的梦话。
但姜尧答了。
没有犹豫,不说给她,只为肯定。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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