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王是个长发美人

　　等林松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输液室了。魏羿坐在他右边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睡。
　　输液室里这么吵还能睡着，说明这两天是真的折腾累了。
　　林松凑过脑袋细细看着他，和他想的一样，一样好看。魏羿的丰神俊朗不是装出来的，不仅仅是他天生的气质，也因为他的家庭塑造了他敢于挑战的个性和带领弟兄们的担当，他合该站在人前，受人钦佩。
　　林松的目光深幽起来，落在他微翘的睫毛上，睁眼的时候满目戾气，睡觉的时候倒乖了，圆圆的眼睛，不生气的时候应该是很可爱的。再往下看，五官走向变得异常柔和，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王子，特别精致生嫩，像个初中生。
　　魏羿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正上方的不和谐的目光，呼吸变浅，睫毛轻颤，睁开眼。
　　林松松开目光，靠回原位。
　　“嗯？醒了……”魏羿揉揉眼，看了一眼他架子上的吊瓶，还有一小瓶，“医生说明天还有。”
　　“啊？”林松挑眉，“带回校医室行不行？”
　　“……”魏羿愣了一下，“一会儿我去问问。”
　　“好。”林松开扇，又慢慢摇起来。
　　“感冒了还扇！拿来吧你！”魏羿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扇子，给自己扇了起来。
　　林松眯了眯眼，笑着看他。
　　“看什么看？！”魏羿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林松自知理亏，咬了咬嘴唇：“哥哥别气……伤身～”
　　“哼！”魏羿闷了一声，“明天周五晚上数学竞赛培优别去了，早点去寝室休息。”
　　“啊？”林松皱眉，“没事儿，明天就好了，相信我…”
　　“屁！”魏羿面无表情地蹦出来一个字，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明天还有一瓶要打呢！”
　　“那也不影响……”
　　“我说有影响就有！麻溜地滚去睡觉，再烧一次你自己过来！”
　　林松难得无话可说。
　　魏羿瞧着他，眼睛又红了一些，看着他委屈的小媳妇样，忽的笑了出来。
　　林松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魏羿的气质是天生的，他的也未尝不是，但对方的笑很明显就不是这个原因：“哥哥你笑什么？”
　　“你的眼睛真的好红啊……”魏羿恨不得当场变出镜子来，让他自己好好欣赏一下，“不就打个针，你哭什么？”
　　“笑话！”林松拿回自己的扇子，“男儿有泪不轻弹！”
　　“对对对……哈哈哈哈哈…”魏羿盯着他的眼睛。
　　林松开扇，挡住自己大半张脸，看着无比快乐的魏羿，一时百感交集。
　　两人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最后一节是活动课。
　　林松回到教室，看见戴着耳机听音乐看书的周靖诚。
　　难得，他今天没刷题。
　　林松目光停留片刻，忽的发现不对劲，他桌上的书怎么全没了？！也没穿校服，换上了一件很干净的白衬衫，一件薄外套。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对着林松笑了笑：“活动课有空吗？”
　　魏羿扫了林松一眼。
　　林松喉结上下一滑。
　　“我能和你出去走走吗？”
　　“……”林松不敢看魏羿的眼睛，也不敢看周靖诚的。
　　“魏哥，一节课时间可以吗？”
　　魏羿勾了勾嘴角：“你自己问他。”
　　林松这才点点头。
　　周靖诚笑了笑：“走吧。”
　　林松放下药，和周靖诚走了出去，两个人一直走到了小操场。
　　“我要转走了。”周靖诚如是说。
　　林松摇扇子的手慢了一拍：“是因为我……”
　　“不是。”后者表情淡然，“我要去一中，本来就是定好的事。原本家里是想着等我竞赛拿奖，正大光明去一中，但是现在看来……等不了了。”
　　林松低了低眸，没说什么。
　　“大家都说我胆子小，我也从来不反对。”周靖诚缓缓到，“但是，小松，我向你表白，我不后悔。这是我活这么大干的最出格的一件事，但是，很爽，真的。”
　　林松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说。
　　周靖诚收回目光：“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套试卷，我已经放在你的课桌洞里了。就当是离别赠品了。”
　　林松抬头，嘴角抽了抽，挤不出一个字来。
　　“其实，以你的成绩，去一中更好，你真的不考虑吗？”
　　“……”林松停下脚步，静静望着他，“不。”
　　“好吧。”周靖诚谈了口气。
　　两人又往前面走了两步，快走到小路的尽头，看见了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校内停车位上，一对打扮得体的夫妻正在和校长谈论什么，末了，还点了点头。
　　女士转过身来，看着从小路走出来的两人。
　　“我要走了。”
　　“一路顺风，学业有成。”林松站在周靖诚身后。
　　“你也是，再见。”他难得地笑了，却是带着遗憾与不舍。
　　男人关上后备箱，走进驾驶座，女士带着少年坐进车里，车子在空旷的场地发动，带了一个来回，掉头出了校门，很快淹没在车流中。
　　林松就静静地看着，手脚凉了下来。
　　忽的，铃声打响，下课了。很快就有同学冲下来飞奔去食堂。他不饿，也不想吃，于是又回了教室。
　　教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同学，还在写题。
　　林松说不出来什么感受，这种事他见的应该是最多的，好像是什么东西缺失了一块……是什么？
　　【记忆闪回】
　　“喂，明天你不用过来了。”
　　“为什么？我……”
　　“后天再过来。给你二十。”
　　“明天老板过来，那几个小孩子都别过来。”
　　“那明天的活准干不完！”
　　“不管怎么样雇童工这件事不能让老板知道！”
　　“这样，我明天去叫几个弟兄先过来补一下，回头请一顿饭就行。”
　　男孩默默站在墙角，听着几个男人对话。
　　“喂！你怎么还在？！还不走！揍你！”
　　林松不说话，扭头往回走。
　　但是第二天他还是来了，还差几块，就够妹妹的学费了，他站在远处，看这几个临时充数的人手忙脚乱，根本就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把他们之前弄好的东西打乱了。
　　也是有几个穿着体面戴着安全帽的中年人走过来。
　　“喂！看什么呢？”一个女声突然响起。
　　林松转过头去。
　　“小妹妹，你来这地方干什么？”
　　“我……打工……”
　　“你才几岁啊？还打工？功课写完了吗？”女生笑着大量面前这个矮自己半个头的人，“在读几年级？”
　　“四年级。”林松如是说。
　　“听你的口音，不是厂南的人？”
　　“嗯，我也不是小妹妹。”
　　女生皱起了眉：“那你为什么要留长发？”
　　“不告诉你。”后者继续扭头看一群大男人忙活。
　　“那我问你，你既然说你来这里打工，你在这里做什么？”
　　“搬过砖。”林松表情淡然如水，“也记过帐。他们都记不清帐，很笨。也不知道三路怎么走，所以他们做的很慢。”
　　女生眯了眯眼：“这里的路你都认识？”
　　“嗯。”林松应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
　　林松抬眸看了她一眼：“我不告诉你。”
　　“我不告诉别人。你好，我叫魏瑶。”女生伸出手来。
　　林松没接话。
　　那女生似乎有些生气，但看得出她的教养非常好，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过激行为，相反，还冷静下来，找了个庇荫的地方坐下：“那里面的人你都认识吗？”
　　“带头那几个我认识，剩下的人是这几天新来的，我不知道。”
　　“那平时和你一起干活的都有谁啊？”
　　“我不告诉你。”
　　“……”魏瑶只感觉一阵心累，“小妹妹，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怎么相信你？”
　　“你爱信不信。”林松扭过头来，“我不是小妹妹。”
　　“那……小姐姐？”
　　林松黑着脸，用厂北话骂了一句，魏瑶也没听懂。
　　又是汽车轮胎碾过沙地的声音，女生回头，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魏瑶走上前去，和男人说了几句，那人立刻下了车。
　　林松注意到厂房内一阵骚动，好像是起了什么争执。
　　男人下了车，把魏瑶招进车里，然后独自一人进了厂房。
　　魏瑶从车里拿了东西，站在车边让他过去。
　　林松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了，走到车边，往里一看，还有一个男孩坐在车里，男孩穿着非常体面，是一套小西装，看着岁数，应该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他低着头，正在玩着手上的游戏机。
　　林松从来没见过这东西，觉得新奇，又多看了两眼。他的身边，还摆着一个黑盒子，是个上宽下窄的黑盒子。
　　只见魏瑶从车里拿出一个包，翻了翻：“这个给你，以后别来这里了，也别让那些和你一起来的人在再过来了。”
　　林松愣了一下：“为什么？我做的比他们好。”
　　男孩没有抬头，继续他手里的游戏机。
　　“你还小，不能打工。他们一天给你多少？”
　　“十块。”
　　女生想了想：“那这些够你几天了，回去吧。”
　　林松这下看清楚了，是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
　　女生一看男人回来了，也失了耐性，把钱往他手里一塞，坐回了车里。
　　男人似乎很生气，根本就没看见车旁站着一个人，走进车里甩上车门就扬长而去。
　　林松最后的目光留在后座靠右那个小男孩身上。他身边的黑盒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林松默默发着呆，手里的笔无序地转动着，紧锁着眉头，这份记忆像是一部短片，刻在他的脑海里，每次回忆起来还是满嘴的黄沙味。

　　“那个……松哥你别难过啊，周靖诚只是转学了又不是不在了，以后还是见得到的……”
　　“对啊，我看隔壁魏哥对你也很好啊……”
　　“瞎说啥大实话？！”
　　“什么呀？！咱松哥难不成就只能嫁到隔壁班去啊？！”
　　“你行你上啊！
　　“我……打不过魏哥……”
　　“切！”
　　“哥，你别难过了，眼睛都红了…”
　　“啊？”林松转笔的手停了下来，“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很难过的？”
　　“哥你没哭啊？”王启阳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林松无语，皱着眉，借着前面华然的镜子照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眼睛红的，怪吓人的。别说是眼睛了，眼睛周围一圈都是红的，从通红到惨白，眼眶周围形成了天然的渐变色。衬得他整个人忧郁的气质更甚，再加上感冒发烧后的憔悴，还有披头散发的阴柔……这……
　　“这谁啊？！”林松愣到，捏了捏自己的脸，有点痛，“小蘑菇，给我绑个头发！”
　　“你等一下。”小蘑菇一听她这话，立刻起身跑向了三班，冲着门口喊了一句，“魏哥！松哥他绑不了头发了。”
　　两个班安静了一下。
　　魏羿咬着牙，还以为他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憋着气走过去，就看见林松通红的眼睛，汪汪瞧着他。
　　魏羿倒吸一口凉气，脸很不争气地红了，连着招风耳一起：“别看我！橡皮筋呢？！”
　　“……”林松一看手腕，空空如也，可能弄丢了，于是又从课桌里找了一根绳子，红色的，像是某种包装盒的红绳。
　　又是哪个姑娘的情书上拆下来的吧……
　　魏羿心里琢磨着，没好气地接了过来，揪住他的头发绑了个结。
　　“哥，有点紧。”
　　“让你清醒一点！”魏羿捏了捏他的后脖颈，软软的，还有点温度，感觉心里也跟着软了下去，还是替他把头发松了松。
　　“谢谢哥哥。”林松止不住笑意，又盯着魏羿看。
　　魏羿磨着牙，伸手又给他打了个结。
　　班里一阵哄笑！
　　魏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松觉得不对，连忙要了华然的镜子瞧，只见脑袋上一个蝴蝶结！
　　“……”林松绝望地放下镜子。
　　铃打响了，上课了。
　　“我的妈魏哥的口味真的好独特啊……”
　　“好了，上课了，大家静一静。”小吴老师拿着U盘走进来，打开PPT，“我们今天上《蒹葭》，课本翻到57页。”
　　地下一片翻书声，还有些细细碎碎的聊天声。
　　“《蒹葭》选自诗经，大家知道要从赋比兴三个方面来分析，除此之外，还有结构手法和艺术表现里寻找特色，赋比兴我们上节课已经讲过了，那这节课我想请几个同学来从艺术手法上分析一下。”小吴老师笑了笑，“王启阳，看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是不是很喜欢这篇文章？那就你来分析一下吧。”
　　王启阳愣了愣，看着自己空白的课本想了想，又瞟了一眼旁边语文课代表的书，瞄到了几个字：“虚实结合？”
　　“是的，哪里虚实结合了呢？”
　　“噗……”课代表把自己的课本递到他面前。
　　后者干脆很不要脸地拿起来念：“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里。伊人可以指代女子，也可以指代作者追求的某种精神，诗中朦胧表达，给了读者很大想象空间……”
　　“分析的不错。”小吴老师向课代表投去赞赏的目光，然后又看着王启阳，“向你的同桌好好学习。”
　　“是……”王启阳恹恹地坐下。
　　小吴老师转过身去切换了PPT，电脑卡了一下，没动，卡在了一个女子，手握竹卷，站在芦苇荡里回眸的那一瞬间。
　　班里的人抬头，看着小吴老师按手里的遥控器，PPT半天都没动，看着看着，觉得有点奇怪，这画面上的人……
　　林松皱起了眉，看着班中一片安静，隐隐觉得不对。这下饶是小吴老师都看出问题来了，盯着林松。
　　这画中的人……不就是林松吗？！
　　林松是标准的美人骨，可这也太标准了！五官的分布自是不必说，连眼尾的弧度都相差无几…他原本就长的阴柔，说白了就是高鼻梁稍微有一点男人味，其他妥妥女神脸标配。
　　“松……松哥？”
　　林松眼皮一跳，接受着全班人的审视。
　　“真正的美人，从来是雌雄莫辨的。”小吴老师笑着说了一句。
　　“松哥美人！”
　　“伊人！”
　　“哈哈哈哈哈哈……”
　　林松咬着牙，低头看书。他本来一点也不难过，现在有点郁闷。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红色蝴蝶结，可怜他现在受了伤，手也抬不起来，拆也拆不掉。
　　小吴老师走上讲台，结束了PPT，画面终于不卡顿了，取而代之的是落日美好的晚霞和百花齐放的春景……
　　“刚才同学说得对，伊人既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可以是景，也可以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虚，是因为他的不确定性，而实，则是诗人在现实生活中求而不得，惆怅失意的情感……”
　　细细碎碎的声音就没停过，一直到下课。
　　“伊人！你的化学作业呢？”
　　“伊人……”
　　王启阳上了讲台把那一页PPT截下来，做了电脑的屏保。
　　“你们作业没了！”林松怒吼道！
　　“别别别，松哥最帅！”
　　“松哥最美！”
　　“伊人最美！”
　　“我们还有魏哥的！”
　　“伊人，要我在给你扎一下吗？”魏羿笑着走过来。
　　“你怎么也……”林松一时无语。
　　“你们班这么大动静，我们班都听见了。”魏羿走进来。
　　林松平时性格很接地气，以至于大家都快忘了他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人，一眼万年的那种。魏羿看着自己亲手扎上的大蝴蝶结，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松憋着气看着他。
　　魏羿觉得他气鼓鼓的样子好看。
　　“魏哥…他们都欺负我…”
　　“那我再给你绑一下。”魏羿现在学聪明了，哪怕内心万马奔腾，表面也要装的及其平静，于是他假装镇定地走过来。
　　林松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觉得头皮紧紧的。
　　绑完，全场寂静。
　　魏羿没给他整别的，就给他把头发绑成了大屏幕上的那个样子。
　　现在不只是像了，简直就是画面里的人从画里走出来了！
　　林松扭头看了一眼窗户上的影子，顿时就愣了。
　　“我去cosplay也不是这么玩的，松哥牛逼！”
　　“放肆！”林松压着嗓子吼了一声。
　　引来一阵哄笑。
　　“你们作业没了！没啦！”
　　“我们还有魏哥的。”
　　“就是就是！”
　　魏弈笑着看他：“什么时候去六楼？”
　　“下节课。”林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哥哥帮我松一下嘛......”
　　“你让我扎，当然是看我喜欢什么样的了，乖了，这样好看。”魏弈没理他，回自己班里拿了作业。
　　“笑什么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哼！”林松气鼓鼓拿上作业，转身去了六楼。
　　“切！”
　　“跑什么啊？”
　　“就是！别害羞啊！”
　　活动课上面没什么人，林松清净了一节课，下了课，魏弈的小兄弟给他俩带饭来了，送到六楼，两人也就没下去，而是去了楼顶吃了个饭。
　　一直到晚上，人才慢慢多起来，等到两人吃完饭回来，已经有半个班的人在里面了。
　　魏弈把林松护在身后，开了门进去，一进教室，班里几个人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也怪怪的。
　　魏弈警觉地瞪了那几个人一眼，后者连忙低下头去。
　　林松坐到位置上，还没坐稳，就看见了前面的范依依转过头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林松以为她有什么问题要问他，于是放下手里的笔，抬头。
　　范依依想了想：“你们上《蒹葭》了吗？”
　　“啪！”林松的笔掉在桌上。
　　“噗！哈哈哈哈哈......”魏弈忍不住笑出声，这下班里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
　　“松哥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形式叫做女装吗？”尚可倩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考虑一下吗？”吴思笑着问。
　　林松双手一摊，往后一靠，眉头一皱，干脆破罐子破摔，扭头看魏弈：“你想看吗？”
　　“啊？”魏弈被他问的措不及防，“问我干什么？”
　　“看啊！不看白不看啊。”
　　“魏哥，快应他！”
　　“安排上！”
　　“想的。”魏弈顺着他的话，“要我给你准备一下吗？”
　　林松嘴角一勾：“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准备什么我穿什么。”
　　“啊？我听到了什么？”
　　“我瞎了听不见啊！”
　　“黑丝！”
　　“咦......”
　　“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林松凑过去贴着魏弈耳朵问。
　　后者脸一下红了个透，磨着牙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往外走。
　　林松心满意足地摇着扇子回了座位，背上的伤还有点疼。他微微皱着眉，心想着魏弈这战斗力不行，这才哪到哪啊？照这样下去，真本事都使不出来......
　　没想到还没到半分钟，魏弈又回来了，只有耳朵还红着，应该是去冲了一把脸，回来看着林松：“我不太懂，就......伊人那样的吧。”
　　“......”林松的扇子停在了打开的瞬间，“你......”
　　“我让下面的人去挑。”
　　“哦！魏哥威武！”
　　“啧......”林松捏回扇子，“你......真想看？”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魏弈没有看他，别扭地看着自己的卷子。
　　林松又气又好笑，眼眸一流，憋出一句咬牙切齿：“行，你想看我就穿，你爱怎么看怎么看，捌光了看也成。”
　　魏弈的脸又很不争气地红了，没抬头理他。
　　“咦惹！”
　　“松哥你正常一点我害怕......”
　　“不行，我还没吃晚饭呢！”
　　林松没看见魏弈抬头，气鼓鼓地回去写自己的试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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