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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疗法
纪屿池把人圈在怀里，托住他，在看到裴矜此刻的模样后，再看向姜郝的目光寒意剔骨，看得姜郝一个瑟缩。
“还能站着吗？”纪屿池低头问怀里的人。
裴矜有气无力地瞥了眼墙角：“让我靠墙站……”
扶他站好后，纪屿池轻声道：“等我两分钟。”随即转向仍杵在洗手间里的姜郝，大跨步迈进，抬手“砰”地关上门。
裴矜被阻隔在外面，贴墙勉强站立。整个人昏昏沉沉，但遍身的痛意却已疼到无法忽视，麻痹着的痛感令人抓狂。不知道哪里疼，却又哪里都疼。
隔着一扇门，洗手间里传出的喊叫依然震得人耳膜生疼。
裴矜也不知道两分钟到没到，但门内的人已然从一开始的呼痛变成如今的连气息都微弱的呼救。
洗手间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裴矜已经痛到靠着墙角都站不住了。
纪屿池快步走到他面前，几乎是站定的霎时裴矜就倒进了他怀里。
纪屿池清楚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拦腰将他抱起就往楼上的房间里去。
“纪屿池……”
“你是不是故意的……想疼死我啊？……让我等、那么久……”
怀里的人疼得厉害，却依旧撑着口气骂他。
只是以往气焰嚣张的口吻此时有气无力，虚弱得连声音都隐隐约约，兴师问罪的语气都淡得近乎似是嗔怪，丝毫威慑力也没有。
锁上房间门后，纪屿池替他盖上薄毯。
看着不自觉蜷缩在床上全身都微微颤动的人，他唇线绷直，几秒后弯腰扶起裴矜：“去医院。”
“……不去……”
得到拒绝，他盯了裴矜一会儿。后者疼得咬得下唇见血，面上仍然坚持不去。
还是纪屿池最终妥协，伸手解开了他手上的镣铐，把他按到怀里，一起躺在床上。
“如果实在受不了就说，该去医院就得去，外面那些事我可以处理。”
他搂紧了裴矜，眉头一直皱着，补充道：“不用顾虑太多。”
怀里的人好像说了什么，气息太弱他一时没听清。低头贴近，才发现裴矜颤着声音说：“……如果有力气……我边疼边可以揍几个人……”
说到最后，有几声痛哼漏出，裴矜又咬紧了唇，不再吭声。
“裴矜。”
听见纪屿池叫他，裴矜睁眼看他，眼里有疼懵了的茫然。
纪屿池回望着他，看不清情绪的眸子里的颜色深了些。他道：“医生说了，可以尝试刺激疗法。”
“接下来，我要开始尝试了。”
闻言，裴矜反应不过来，却还是下意识地蹙起了眉。
来不及拒绝，纪屿池的指节就抵在了他唇部，分开了他紧咬着的下唇。
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猛然而来的痛感剧烈，他“唔”了一声直接咬上强行分开他上下唇的手指。
背后贴着的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脯，顿了一下，又拨开裴矜欲图阻止的手，低声说：“你配合一点。”
裴矜咬着他的手指，吐字不清，但纪屿池不听也能知道裴矜现在在说什么。
“……纪屿……池……”裴矜从喉咙里发出音节。
随着疼痛越发强烈，他身上的麻痹感削减。现在除疼痛外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任何细微的触感都从所未有地明显起来。
纪屿池那只作乱的手几乎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察觉到怀里的人微颤，纪屿池心底稍稍松了口气，转移注意的目的确实可以达到。
怀里的人一动，裴矜用他积蓄起来的一点力气翻身面向纪屿池，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
因为疼痛，裴矜眼尾都渲染上红意。
纪屿池喉咙一紧，眸色暗下几分。
“唔……咕唔……呼…呼……”裴矜艰难地吐气，拧起眉，眼里干涩得渗出生理盐水。
他手也不曾停歇，伴随着裴矜的颤动而迅速，让手中的人吐息频频加重，绯红一路蔓延到白皙的脖颈之下。
特别是耳朵尖，红得滴血。
再开口时，纪屿池声音喑哑：“……裴矜，我要开始了。”
裴矜眼睫颤动不止。
……
房间里光线很暗。
裴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睡到脑子昏沉胀痛，这才醒来。
清醒之后，他就感觉到身边那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只是稍稍一动，搂着他的腰的手就紧了紧，把他往怀里带去。
他抬眸看了眼熟睡而且似乎睡得挺香的纪屿池，又看到自己身上入目的斑斑点点的红痕，磨了磨后槽牙，一脚直接把纪屿池踹开。
身边的人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面前就是裴矜的面容。眉眼更为潋滟好看，只是眸子微微眯起，释放出危险的讯号。
“醒了？”裴矜的声音带上了沙沙的感觉，莫名勾人。但语气不太妙。
纪屿池缓缓点头，问：“不疼了？”
“我要是还疼，你是不是还得给我来点你所谓的’刺激疗法’？”裴矜现在只套上了一件明显大一码的白色衬衫，臀部以下什么都遮不住。
因而腿上灼灼的红痕更加晃眼明显。
他支起腿，咬牙道：“……可真他妈’刺激’。”
瞧见因常年不见光而白得惹眼的那片肌肤，纪屿池不禁又回想起不多时前的柔韧细腻，让他爱不释手处处留恋的感觉。
他抿紧了唇，默默移走视线，道：“抱歉，是我过分了。”
“你今天敢这么做，我明天就敢给你做回去。”裴矜撂了句狠话，想到他的做法的确让他没怎么注意到神经疼痛，也适可而止地不再追究。
而且……
裴矜余光瞥过往外渗冰冷气息的浴室，显然在不久前被用过。
……要不是他始终保持着界限，没有越过最后那条线，现在就不会这么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了。
见裴矜起身下床，纪屿池蹙了蹙眉：“你要做什么？”
裴矜：“洗澡。”
纪屿池：“房间里有浴室。”
裴矜瞥了他一眼：“我去我房间里洗。”
看到裴矜打算穿着件衬衫就出去，他眼皮一跳，迅速拿起外套跟了上去。
这边裴矜倒是没那么多顾虑，抬手打开了房间门。
“咔哒”一声，门外露出伸手准备敲门的叶含蕴。
裴矜：“……”
下一秒，一件外套披上，他就被裹着搂进了怀里。纪屿池挡在他们之间，回头朝愣在原地的叶含蕴怒道：“出去！”
叶含蕴被纪屿池一凶，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满脸通红地仓促应下，掉头就跑。
她蹬着的高跟鞋跟一路响出别墅外。
等人走得没影了，纪屿池才松开裴矜。
一低头，发现裴矜正抬眸看他，似笑非笑。
一想到他刚才护住自己的架势和一脸的紧张样，裴矜就忍不住调侃：“怎么，怕有损你清誉？”
纪屿池扫视他全身，道：“怕你晚节不保。”
裴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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