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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问心
龙马的手上还沾着亚久津的血,黏腻的触感让他皱起眉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脑海中不断回闪亚久津倒下前的那一刻,即使腹部衣服被血染红,嘴上喘着粗气,却还不忘挤出一句,“喂,越前,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龙马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实在想不通,这个看似不可一世的家伙,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简单的比赛约定拼命到这种地步。
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亚久津被医护人员迅速送了进去,门外的红色灯牌亮起,像一记重锤砸在龙马心上。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医院走廊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墙,呼吸急促而紊乱。如果不是老爸南次郎及时赶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冷静下来。亚久津倒下的瞬间,他感觉心脏像是被冻住,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或许就像南次郎之前调侃的那样——“你这臭小子,怕是早就栽进去了吧?”
他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男人。那些针锋相对的争执、赛场上的对峙,甚至并肩作战的默契,此刻都化作心底一抹无法忽视的柔软。
手术室的红灯刺眼而无情,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无比漫长。龙马紧攥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荡:亚久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不是那个谁也打不倒的亚久津仁吗?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却怎么也压不住眼眶的酸涩。
终于,灯牌由红转绿。龙马猛地起身,却因双腿麻木而踉跄向前。一只大手及时扶住他,南次郎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你这小子,真是让人操心。”龙马抬头,看见父亲眼中少有的担忧,沙哑地问: “老爸,你怎么来了?”
“谁让你是我儿子,放心不下,只能跟来看看喽。”越前南次郎叹了口气。
“我想。。进去看看。”
“别急,等医生出来。”
“医生,医生,怎么样,到底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要观察,我从业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年轻人,这不简直胡闹嘛,家属一定要多管管。”
“那,现在能进去看看他吗。”
“嗯,不过要保持安静,病人输了血急需好好休息。”
越前南次郎拍了拍龙马肩膀,“去吧,我和你妈妈在家等你。”
龙马走进病房,亚久津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得像是随时会渗出血来。他轻轻靠近,为亚久津掖好被角,然后从护士站拿来水和棉签,小心翼翼地润湿那干涸的嘴唇。低声呢喃:“快醒来吧,亚久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醒过来。”他握住亚久津的手臂,指尖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哭喊着:“阿仁!”龙马认出她是亚久津的母亲优纪。他有些局促地站起身,轻声道:“阿姨?”优纪泪眼模糊地看着他,龙马递过纸巾,低声安慰:“他会没事的。”
优纪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阿仁最讨厌我哭了……每次我掉眼泪,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孩子,从小到大受了太多苦,都是我的错。我总说他这儿不好那儿不好,可他明明已经很懂事了……他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藏着很多东西。龙马,你是阿仁第一个提到的人,他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你对他很重要。阿姨求你,能不能陪在他身边?”
龙马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点头:“好。”
优纪破涕为笑:“谢谢你,龙马。阿仁就拜托你了,我去买点吃的。”说完,她匆匆离开。病房重归寂静,龙马回到床边,默默注视着亚久津,心中暗下决心:我会陪着你,只要你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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