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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保富
第二日天晴了,柳玉竹端着前一日换下来的衣服去溪边。
河上村虽说靠河,实际上离河边有一段距离。村中有条小溪从深山流下来,穿过村子,汇入穗河,这条小溪才是平日里大家浣洗之地,柳玉竹也不例外,他平日也在这溪边浣洗。
因着他住的茅屋远离村子,又靠近靠山,故而他浣洗之地也处于小溪的上游,平时少有人来。
而今日,却有人停在了对面,似在打量他。
柳玉竹疑惑地抬起来望向来人,发现这人并非他熟识的村民,略一回想才想起这是隔壁河涌村的孙保富,也就是昨日孙大婶拉着他要给他牵媒的那人。
柳玉竹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默默地转了个身,避开了孙保富的视线。
孙保富见柳玉竹看到了自己还笑了笑,见到他躲避的动作便道:“这是害羞呢?”
柳玉竹没搭理他,手中的速度加快,打算赶紧洗完回家里去。
孙保富见他不理也不恼,而是更大声地说:“别害羞嘛,等明儿个咱两成了亲,你再这么害羞怎么能成,我还等着抱娃娃呢。”
闻言,柳玉竹也有些恼,又挪了挪身子,背对着孙保富。先前李知春说孙保富不仅好吃懒做,还是个言行轻浮,举止猥琐之人,果然说的没错,能跑来盯着一个未婚的双儿看,还说这种话的人,可不就是个猥琐小人么。
孙保富浑不在意柳玉竹的态度,昨日能拒绝孙大婶,可见他也是个心气高的,而柳玉竹越是这样,越勾得孙保富心痒痒。
孙保富就是个贱骨头,若是柳玉竹昨日答应了,他反倒不放在心上,甚至在心底鄙夷柳玉竹的放荡。而柳玉竹拒绝了,反倒是激起了孙保富的征服欲,昨儿想了一晚上,他越想越觉得生气,心里想着势必要得到柳玉竹不可。这不,今儿一早趁着天晴了就来了河上村,本是想去茅屋那边找他,还没到地呢,远远地就见着柳玉竹端着个木盆往溪边走,他也改了方向跟到了溪边。
柳玉竹那小脸蛋可真是一等一的出挑,看得孙保富心猿意马的,舔了舔舌,眼神也愈发的猥琐起来。就是身段差了点,瘦弱不说,还没女人的丰满,摸起来的手感应当不怎么样,这样一想,孙保富又觉得自己有些亏了。等柳玉竹转了个身子,背对自己时,孙保富看了看他的屁股,心想也就这屁股还有点肉,看来是个能生养的,他又放下心来。
看不见柳玉竹的脸了,孙保富又走近了些,踏过溪水,走到了柳玉竹身旁,再道:“怎么不理我?你应该认识我吧?我叫孙保富,住隔壁河涌村的,昨日我姑姑找过你的,聊了我们的婚事,你还记得吧。”
说完这话,手也不太老实,伸上柳玉竹的屁股。
在孙保富手摸到自己屁股时,柳玉竹惊得跳了起来,瞪着他道:“我昨儿和你姑姑说清楚了,我暂时没有成婚的心思。”
柳玉竹脾气一向温和,加之读过些书,即便生气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这话在孙保富听来就不痛不痒,只是笑道:“我看这个月二十七是个好日子,你看我们就在那天成亲咋样,我明儿就去镇上扯块红布给你,做身嫁衣。”
这话说的,颇有要强娶的架势。
柳玉竹再次强调:“你约莫听错了,我说了我不嫁。”
再而三的被拒绝,孙保富也有些愤怒,冷笑一声,骂到:“你就个外来的双儿,不知道被多少人骑过,也就我心善,不介意这些才愿意娶你,给脸不要脸,好生和你商量不听,非得我用强的对吧。”
这纯粹污蔑了,柳玉竹气得脸都红了,也骂道:“你无耻!”
“啧,我连你屁股都摸到呢,怎么无耻了?”说着,孙保富上下打量着柳玉竹。
柳玉竹被看的浑身不舒服,衣服也不打算洗了,蹲下身,打算将衣服搁进盆里,直接端着回去。
只是他刚蹲下去,孙保富那咸猪手又伸了上来,柳玉竹气得将手里的衣服甩到了孙保富身上,人直接上了岸,连衣服都不打算要了。
猝不及防被湿衣服扔了一脸,孙保富更为气愤,将衣服甩开,怒骂道:“给脸不要脸的贱货,看老子今天不办了你。”
孙保富那副样子像是要吃了他,吓得柳玉竹撒腿就跑。
他本想跑回家,但想到家里有个霍瑀,他这么跑回去挡不住孙保富不说,还连累霍瑀暴露,又折了方向,往村里跑去,跑到半路,脚上的鞋掉了一只,他也顾不上捡,埋头往前跑,生怕被孙保富追上。
眼见孙保富要追上了,前头有个村民扛着锄头走了过来,柳玉竹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忙喊住他:“赵三叔!”
这赵三叔是赵阿婆的儿子,家里行三,大家都喊他赵三,柳玉竹也喊他一声赵三叔。
赵三停下脚步,疑惑地问:“怎么了?柳郎中这是要去哪?”
而后又看到后边跑过来的孙保富,再问他:“保富你咋在这?你娘病了?”
柳玉竹是郎中,找他的基本是找他看病的。
孙保富也停下,喘了口气,应道:“我娘她身子没事,我这是想找柳郎中商量婚事呢。”
“我昨儿就拒了,但是他不依不饶,非得我嫁他。”柳玉竹躲到了赵三身后,急忙反驳道。
孙保富是什么德行赵三一清二楚,听完他两的话,他就明白了,这孙保富是见柳玉竹没爹没娘,又是外来的,想强娶人家呢。
他素来瞧不上孙保富,也因为柳玉竹经常给自家老娘看病,对他也多几分好感,便道:“收了你那歪门的心思,柳郎中不想嫁你别强求人家。”
因为以前偷赵家的鸡,孙保富被赵三打过,对他也有些忌惮,不和他多废口舌,应了声就走了。
看着孙保富走远了,柳玉竹才松了口气,感激道:“多谢三叔。”
赵三道:“小事,下回他要是再来找你你就跑来村里找我说,不找我你去找福仓他们也成,我们帮你赶走他。”
“成,下回我要是再碰见他就找您们。”柳玉竹应下了,光凭他自己还真赶不走孙保富,他只能向村民求助,在这河上村他最为相熟的便是赵家,自然也只能找赵家求助。
因为没穿鞋跑了那么远,地上石子多,他没注意地下,脚底被划了一道口子,之前只顾着跑倒没注意,现在才察觉到痛来。
柳玉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往回走,在路上捡到了自己那只掉了的草鞋,鞋面侧边的带子断了,难怪会掉。
沿途又采了些药草和灯芯草,一瘸一拐的走回了溪边。
再折返回先前的地方,见衣服还在,柳玉竹松了口气,他就一身换洗的衣服,这件若是飘走了,他日后都没得衣服换。
柳玉竹先将衣服放回盆里,而后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着,就着水清洗了一番伤口,又将刚采的药草捣碎,敷在伤口上。这手边也没什么可用来包扎的布条,他只得从里衣里撕了一小截布条给包扎了。
包扎完伤口,柳玉竹拿起那双烂了的鞋看了看,又拿出路上采的灯芯草,编了几个草辫子,将鞋带短了的地方重新给接好。灯芯草即便是编成辫子,相对坚固一些,也没有草绳坚固,但他现在手边能找到的就是灯芯草,暂且用着罢,他也没得挑。
收拾完这些,柳玉竹草草的将衣服搓了搓,就端着盆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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