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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
我有个东北朋友,我们叫宋哥,那是我大学同学,辽宁丹东那旮的。
提起他,我就情不自禁说东北话,因为我也是大学四年被迫搬家迁户口的那种大学宿舍,但凡有一个东北人,毕业以后还你一个家乡。这话可不是吹的。毕竟我们屋还有一个天津的。
那哥们坚持的最久,但也在两个多月后彻底沦陷。
忘了说最后一个来自福建,最先倒戈,一个月后“h”,“f”都分了,没事甚至还能说句“嚯~”
一股扑面而来的包子味,但那包子其实抱(不好)吃。
我在河南那边也待我一阵儿,怎么说呢,至少北方这片的方言我都听得懂。多说一句,在苏州时,沈老板用苏州话逗我,我也用东北话回他,斗的是难分难舍,他听不懂我说的,我也听不懂他说的,没毛病。
我们屋四个人,我最小,宋哥最大也是我们宿舍长。他那时老叫我“幺儿”
巧的是我名字里也的确有个“邀”
邀请的邀,于是沈老板也叫我“小幺儿”,但他说的不是儿化音,和别人叫我都不一样。
在我和沈先生在一起的第二个年头,我终于走出了山海关,进了东三省。
宋哥之前和我说,东北好玩的多,让我有一天去东北,一定去丹东找他。
所以我打算找宋哥叙叙旧。
下了火车,我想问问宋哥在哪,却被遥远传来的一声“幺儿!”吓的一激灵。
宋哥比之黑了些,也壮了些,一见面就榄着我的肩,说我长大了。
语气活像一个多年未见儿子的老父亲,我在东北呆了三四天,期间一切都是松宋哥一手包办。相比之前的走走看看,东北这一行才像正儿八经出来玩儿的。可惜沈先生不在东北。
众所周知,东北是没有夜生活的,至少我不能有,因为我实在喝不过宋哥。
宋哥没让我喝多少,他倒是喝了许多,似是高兴,天南海北的和我侃大山,最后竟问起我现在有没有对象,结没结婚。
我说,对象是有,可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可能之后会去国外结……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我是真的这么想,如果沈先生愿意的话,我们应该会有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在一个小教堂里,如果我还能活很久的话。
宋哥问我,我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人长得很好看,性子也好,人有些懒,但有懒的资本,比如卧室,虽然乱,但乱得井井有条,室内卫生也有雇人打扫,看着随意,但实际上过得特别精致。
他笑我,说我对我对象真了解。
那是,我和沈先生,可是见面就同居的。
我问他自己,宋哥和我说快结婚了,月底就打算领证,现在都住一起了。
提起他对象,宋哥更是起劲,边喝便聊,说得特别多,提及自己爱人多好,语气中满是高兴自豪。
宋哥现在看一开小饭店,我也是打算结账时才听店员说,这是他们老板。
店员不多,但听说饭店还有连锁,生意不算好,但养活全家算是没问题,老板娘自己也有生意,俩人前俩月刚买的房子。
第二天清早,我给正在睡梦中的沈先生去了个电话,我说我在东北见到了我大学舌长,他说下个月结婚。
令我我没想到的是,沈先生问我:结婚吗?去国外,办个只有你我的婚礼。
一个月后,六月中旬,我参加了宋哥的婚礼,新娘很漂亮,和宋哥很配。俩人听说在一起很久了,双方父母也都处得不错,平平淡淡的,一起好好过日子。
说实话,我有点羡慕,我最终没和沈先生结婚。
不论何时我都无法忘记自己已身患绝症这个事实,
和沈先生在一起已经是意外,总不能祸害人家一辈子。
我说,沈先生分手吧。
那边没有声音。
很久很久,他说,好。
婚礼一切顺利,人们都散去后,我捧着新娘抛来的捧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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