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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初见
静谧的夜有些紧张。
坐在米白色的长椅上的男人不知何时解了所以衬扣,领口外翻,肤色古铜偏白,昏暗的灯光下,幽暗深邃的轮廓分明,朦胧的眸子似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让人着实猜不透,嘴角擒着一抹寒冷的笑。
手中的红酒杯微晃,薄唇微抿,浅浅的尝了一口。
风,徐徐拥来了些许的不满。
凌乱的床上只属于男人的男孩儿在不时地低呤着,眉头紧皱,却又不知梦到了什么,男孩儿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红润的唇角也勾起了一丝愉悦的弧度,身子稍稍翻转了一下,低呤变作了低喃。
琥珀色的眸子动了动,柯普斯拿着酒杯微微俯身凑到江瑞的颈间,眸子眯了眯,只听江瑞低声呢喃着,带着极弱的哭声“柯,柯普斯…不要,不要丢下我…唔…我会,瑞,瑞会乖乖的……”
熟悉的声音夹着些撒娇的语气跃入柯普斯的耳中,然后一双白皙的手悄然环上了他结实的后背,慢慢抱紧,险些把红酒洒了出来。
柯普斯轻轻起来了些,一口喝了浓稠的红酒,固住江瑞的下巴吻了上去,湿热的触感使那红潮再次爬上了江瑞的脸上。
“瑞,别想着逃,你知道你是逃不掉的。”柯普斯咬了咬江瑞的下唇,不容置疑地自说着。
当这张无形的网洒下时,就注定你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
阴沉的天跌了下来,昏昏暗暗的,压抑的风诡异的吹刮着,雨摇摇晃晃的落下,噼啪作响。
潮湿的空气浇灭了残留的一丝温暖。
漆黑的角落里,几个人影闪动,微弱的路灯斜照着,他们西装革履,戴着墨镜,只是静静的撑着黑色的伞站在那,一股压迫感便猛的袭来。
为首的那人避在伞下,不同于他人的统一,却是将白色长领毛衣往上拉了拉,整张脸几乎要躲进那领口中,拢了拢咖色的风衣,两手藏在衣里,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紫的唇紧抿着。
他好似极其怕冷。
只见男人捂着唇轻咳了两声,温润的嗓音不紧不慢的说:“人带来了吗?”
“先生,帕萨特已经在路上了。”格恩在一旁慢条斯理的戴着白手套说。
“哦,是吗?”男人意味深长的说,眼底浮生出异色。“帕萨特什么时候做事这么不上心呢?格恩。”
格恩戴手套的动作一顿,眸色闪了闪,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人呼了口气,琥珀色的眼眸隐着喜怒,不形于色。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伸出手,惨白的手指看得清隐约的青筋,迎着徐徐的清冷,手指就这样冷了一会儿,又慢悠悠的缩回衣里去,摩挲着。
“格恩,Y国有句话叫‘尊老爱幼’。我敬你是长辈,在我身边又呆了这么久,不过偶尔的糊涂以后就别再摆上来了,即便你是我的叔父,”男人缓缓的说着,把那‘叔父’二字咬得极重,“有些事一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无数次!你认为我会让这种人留在我身边吗?”
“格恩,我不杀你,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待会……替我除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叛徒,好吗?”不等格恩回答,又说。
“为了一个想要杀我的女人就背叛了养他的主人,还连累了为他瞒天过海的……你,是不是该死?”
轻描淡写的说着,却决然的下了死令!
捻了捻发红的指尖,阴晦的轻笑着,被雨水冲刷的脚下淡出一点点涟漪。
突然,潮湿的角落蹦出一声响动。
男人慢悠悠的抬眼看去,幽长的睫毛闪了闪,瞬间将那笑敛了下去,余下的只有冷冽。
格恩见状眼皮猛颤,暗想:不好,先生最讨厌背地里偷听的老鼠了,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皱着眉头使了个眼色,几个黑衣人忙点头没入黑色的角落里仔仔细细地摸索着。
“唔……啊!放、放开我!你、你们要做什么!”一声小孩子气似的凶狠传来,弱弱的,却又有些假装的倔强。
一个看起来大概只有五岁左右的男孩被黑衣人拎着后领提了出来,一双白白净净的小手努力向上抓着那人的手腕,因为冰冷的雨水的冷得通红,漆黑的眼眶红了又红,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湿漉漉的,牙齿死死的咬着发紫的下唇,身上简简单单的衣服湿透了。
男孩的眼里有着熟悉的恐惧,却罕见的是个倔脾气。
可怜又无助,什么用也没有,还是……小小的一个。
男孩挣了挣,慢慢的把头埋下,两只手慌乱地绞在一起,他只是迷路了而已,不是故意要偷听这些人说话的。
接着,面上一冷。
一只冷冷的手带着些温热抬起了他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那琥珀般的眼睛,凉凉的,好似在笑。
男孩想着:这个人的眼睛真漂亮,比那些假惺惺的叔叔阿姨都要好看,好想……碰一碰。
但本能的反应告诉他,不可以,会死的。
冰冷的,只见那只手缓缓的描着他的脸,带着审视的意味,像一条盯上猎物的野兽,正思考着该从哪里下嘴。
“你是谁?”
“……江、江瑞。”
“怕吗?”
“……怕,怕……我、我不是……啊!”故意的!男孩惊叫一声,吓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这,这个男人竟然抱住了他,为什么……他身上是那样的湿……
泪水止不住的流,有些委屈的呜咽着。
……
雨落得有些急了,就着漆黑潮湿的角落,一双被水滋润过的眼睛小心翼翼的低垂着,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抖动着,不知是冷着了还是吓到了。
毫无征兆的,病白的手落在江瑞的发顶,揉了揉他被打湿的黑发,却不是在对他说。
“格恩,去车里拿件外套。”
格恩听着,忐忑的心暂时落下,就像男人说的,即使他是他的叔父,可那又能怎样,处罚是一定有的,但不是现在。
不是在那个孩子面前。
那个孩子可能是一个转折点吧。
格恩这样想着,步子也加快了些,毕竟那位是不喜欢等人的。
车里一般会整理着很多衣服,一年四季,冷暖分开样样不少,因为临时需求,也懒得去弄了。
很快,格恩拿着一件加绒的白色大衣——那是男人一时兴起在店里扫购的。男人接过大衣,套在江瑞身上,把他小小的一个紧紧的裹在柔软的白中。
江瑞的手不由地伸出来揪着大衣,暴露在冷冽的风中。
男人见了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的又给塞了回去,指腹拂过江瑞的眼睫毛,那儿处红了些。
好一会儿,男人才说:“瑞,你愿意跟我走吗?”
“啊?”
江瑞惊愕地抬头,他好像看见了男人眼底的笑意。
似天边划过的一抹暗光,燃起的不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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