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身为威士忌的我

　　“随意坐。”

　　我翻了翻抽屉，找到之前顺手塞进去的几跟花花绿绿的发绳和梳子。以前心血来潮跟着琴酒一起留过长发，不过留了没到后背就因为火拼被燎了发尾，中途修修剪剪到后来推上去变成齐耳短发，现在也还没及肩。

　　大概我不太适合留长发吧。

　　所谓自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确实有点眼馋琴酒的长发，更何况他轻易不会不让我祸害、我是说，抚摸他的头发。

　　而现在我手边有一个同长发的莱伊。

　　六边形战士，狙击手，绿眼睛，和长发及腰。不愧是红黑对立面的两个人。

　　话说这算代餐吗？

　　屋里没有椅子，莱伊只能坐床上，正看着我的酒柜，上面摆满了采购或者从酒吧据点带回来的各种酒。

　　“想喝的话，去挑一瓶。”我摸了摸他的长发，里层还有些热腾腾的。

　　莱伊看一眼我捏着他头发的手，“我还以为你没想让我喝。”

　　“嗯哼？”

　　他笑了：“赌局一开始就不成立啊。”

　　“欸——被发现了啊。”我慢吞吞的说，“不过酒还是可以给你喝的。”

　　撩拨一下莱伊的黑发，身为英国混血发质却意外的很不错，手指穿过去相当顺畅，发尾也没有干枯分叉。

　　“用了护发素吗？”我闻了闻：“啊，薄荷味。”

　　“男士洗护套装，用起来还不错。”他回答，因为身位姿势而被笼罩在灯光投下的我的影子里，和琴酒有些神似的绿眼珠很平静，还带了点笑意，“不喜欢薄荷味我可以换。”

　　像匹装乖的狼，试图把自己扮成家养犬，还给人留下一点未驯服的野性。

　　如果我没有剧透提前知道他是卧底，说不定会被他蒙过去。

　　啧啧，擅长Honey Trap的美国人。

　　依稀记得他当FBI是为了更方便的寻找他失踪的亲人，被派到组织当卧底可能是因为成绩太好。由此基本可见这家伙比起什么正义之类的更多是为了私心，这种人为了目的几乎什么都能做。

　　“香氛款也可以吗？”我问。

　　莱伊装模作样地思考一下，“太浓郁的香味会容易暴露行踪吧。”

　　“也是。”我把他抬起来的头摆正，能感觉到一道呼吸从手腕边划过。从上往下看，莱伊眼睫毛并不多长，但密集，几乎掩住他被阴翳染成暗绿的虹膜。下睫毛像化了眼线一样很有特色。

　　没有以往几乎焊在头上的针织帽后，平时那几根卷卷的泡面刘海混在其他发丝走向里，后面的长发又很直，难道他每天还会用卷发棒烫一下刘海吗？以及别说发缝，这家伙居然头发多得甚至没看见发旋。

　　“莱伊。”

　　“嗯？”

　　“头，不沉吗？”

　　我拢住他的头发，真是好大一把。不由得陷入沉思。

　　“已经习惯了。”莱伊回答。

　　“这真的是英国人能有的发量吗？”

　　“……”莱伊说，“我是混血。”

　　“以及国籍上我是美国人。”

　　“但你流着英国人的血。”我爱抚他的头顶，怜悯地说：“脱发，可是刻进英国人DNA里的诅咒啊。”

　　“只是因为英国水质不好吧。”莱伊语气很无奈，“真的要讨论这个问题吗？”

　　“只是有点好奇。”

　　我用木梳把他的头发梳顺，“我最长只到过背上一点。想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心态才把头发留了这么长。”琴酒也没和我说他为什么留长发。或者告诉过，但我忘了。

　　“毕竟收拾起来蛮麻烦的。”

　　尤其是琴酒那样的浅色，沾上血会很明显地红一大片，乱七八糟的粘在身上，没洁癖看了也会皱眉的程度。

　　而且长发洗吹都很费时间。

　　“这个啊。”

　　莱伊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看着他装。他说：“一开始只是想吸引女孩子注意力而已，日常里留长发的男性很少啊，不过也经常被用其他的眼神看。现在倒只是习惯了。”

　　“不错的小花招。”我点评的同时把他的头发分成均匀的两半。

　　两个低马尾，真不错。

　　“莱伊。”

　　“……嗯。”

　　“你知道，我们组织成员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对吧。”我严肃的说。莱伊不明所以，本来带点无可恋感的脸跟着正色起来。

　　“是的。”

　　“所以无论多么好笑的事，我们都不会、嗯，都不会笑。”

　　“……”

　　“除非忍不住。”噗呲。

　　“…………”

　　莱伊凝视着我。

　　我也凝视他。

　　莱伊率先移开视线，单手捂脸，叹了口气：“想笑就笑吧，我愿赌服输。”

　　他大概真的没发现我藏起来的监控器，不过也是，一般谁能想到我会把组织新研的微型监视器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我大发慈悲地拆掉了莱伊的双马尾，又把头发分成三股，编成蓬松的麻花辫垂在胸前。

　　好危险哦，这个发型。

　　莱伊用遇人不淑的悲痛目光看着我。

　　“这样比之前方便行动，建议你以后就这样扎起来。”我调侃道。

　　“我不会编。”他握住我拨弄发辫的手，微微凑过来，“如果艾雷愿意来给我编的话……”莱伊顿了顿，绿眼珠盯着我，“唔，果然我还是习惯了散发。”

　　“啊哈，我也懒得再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我勾起唇角，用发尾去扫他的下巴。莱伊偏头躲了躲。

　　“不放手吗？可以带走你想喝的酒。”

　　“苏格兰可能还在外面。他也就算了，我可不想被波本看见我现在这个发型。”

　　“那就拆掉。”

　　“但是我暂时还不想破坏艾雷大人亲手给我编的辫子啊。”莱伊捏了捏我的腕骨，表情倒是一派无辜的专注：“让我踏入您的领域，真的只是为了玩我的头发吗？”

　　“哦？你以为呢？”我挑眉。

　　“我还以为，我可以向您献身呢。”莱伊压低的嗓音颇为性感，“苏格兰可以，我不可以吗？”

　　“但苏格兰可是我喜欢的猫啊。”我好笑地看着他，“你呢？”

　　“会做饭的猫有一只已经足够了吧。”阿卡伊说，“不考虑再多一只长毛猫吗？我们不会打起来的。”

　　“不过波本那家伙就另当别论了。”他又补充道。

　　“就这么讨厌他吗？”我有点好奇，这就是卧底之间的互相拉踩？哦，想起来他不知道那两个也是卧底，那没事了。

　　“单纯的气场不合而已。”莱伊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一点。

　　“哈。”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么想当我的猫，怎么一开始的时候不告诉我？”我可完全没想到这家伙这次不是碰瓷表妹，而是碰瓷我加入的组织……但凡那次雨夜之前我多睡一觉，精力大概就够我多看一眼认出他了。

　　又或者琴酒没有那么急的把我抓去机场。

　　这么想着，我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而莱伊也配合地微微眯眼，做出享受的表情，又清晰地回答：“比起刚开始就告诉的话，我更倾向于通过实力在你眼中留下印象，然后制造一点惊喜感……不过虽然预料到你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但还是没想到居然会因为不会做饭被苏格兰压了一头。当时可没人告诉我，厨艺在你这里占比这么大啊。”

　　他面不改色地说，“在组织努力训练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期望着能够再次遇见艾雷大人你啊。”

　　“哦？”

　　我来了兴致。我倒要听听这假酒接下来又要给我扯什么理由。

　　但我没想到这理由又简单又现实又挑不出毛病。

　　莱伊说：“在雨夜里，浑身湿透的冷漠的施发号令的你，美丽得令我目眩神迷。”

　　“从那一刻，我就想一定要到你身边去。”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加入组织。”

　　莱伊的神情里流露出我已经熟悉到可以视若无睹的、有些狂热的推崇，甚至爱慕的热意。

　　我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这家伙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见色起意啊。

　　难道英国刻进你DNA里的不是脱发，而是腐吗？

　　但是这个理由又完全没毛病——毕竟我就是很好看男女通吃啊，我的脸的杀伤力从来就没低过。

　　“按你这么说，只要是个组织成员说他爱慕我敬重我，我就要让他做我的猫吗？”

　　我捏住他的下巴问。

　　莱伊顺着力气被我扳起脑袋，立刻从善如流地回答：“当然不。”

　　“那些是只能在外围徘徊的野猫，我在申请成为你的家养猫。”

　　他看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而且我的体质很不错。”莱伊说，“天冷的时候暖床也很快的。”

　　我：。

　　真有你的，阿卡伊。

　　FBI知道你是这么搞卧底的吗？

　　话说到这里也没必要再继续拉扯了，我松开手，指尖顺着下滑，隔着浴袍点点训练得不错的胸大肌，“那就先验货。”

　　我对他笑：“希望你足够令我满意。”

　　让我试试看，和琴酒作为黑红对立面的赤井秀一，在那方面能力是不是也能和琴酒一较高下。

　　我可是很难满足的。

　　他回我以带有引诱意味的微笑，得寸进尺地伸手搂住我的腰胯，方才苏格兰同样触摸过的位置。

　　“当然，会让你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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