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薇记

　　“为什么？”
　　皓雪终于脱口而出。
　　“不为什么。”
　　阮镜似乎是想收起古琴，但瞥了一眼两旁的尸体，抬手将古琴弃在血泊中。
　　“你……”
　　皓雪琥珀色的眼中闪过诧异，下意识去抢救古琴，阮镜却直接将琴身击得粉碎。
　　“皓雪，你在可怜我？”阮镜冷冷扣住皓雪的手腕，“你看清楚了，我是谁，你是谁，我镜阁阁主用得着你一个九尾可怜？”
　　阮镜在九尾脱口而出的刹那看见皓雪眼中闪烁的莹莹光点。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仿佛被撕裂。
　　结束了，他的复仇确实是那么可怜。而让他一败涂地的，不是左椋，而是他自己。
　　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爱皓雪。
　　爱到，根本不舍得让皓雪去恨。
　　他忽然笑了。
　　“滚。”
　　“什么？”皓雪仍旧看着他。
　　“滚！”
　　阮镜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于绷断了，他狠狠一掌打在桌上，皓雪被他的掌风震得后退几步，最终抬起头，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血液。
　　桌子在皓雪的眼中化为齑粉。
　　“你还看我做什么？你听不懂主人的话吗？！我让你——滚，永远不要回来！”
　　“阿阮。”
　　他突然愣住，他几乎是不能相信。
　　“阿阮，我恨你。”
　　皓雪一字一顿。
　　恨。
　　恨我？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惊诧，以至于皓雪微微颤抖的手指捧起他的脸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知觉，直到同样冰冷的嘴唇印在他的唇瓣上。
　　“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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