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醉酒当歌,鸯鸯戏花
天刚亮的时候隐身去了冷宫,三言两语哄骗了夏冬春说她刚学了几个法术,可以带她出去转转,夏冬春迷迷糊糊的被变作一支蝴蝶发钗被带出了冷宫。
想着前几日拒绝了甄嬛来访,不能就这么淡了来往,安陵容带着宝鹊前往碎玉轩和未来的熹贵妃交流感情。
聊到兴头,甄嬛派人去请了敬嫔前来。
华妃势盛,甄嬛与敬嫔二人的日子皆不好过,几人商议拿些酒来喝。甄嬛再院中白了酒席,安陵容心情好,来着不拒喝了好几杯。
酒热之时,席上因着淳常在的加入格外热闹。
“平日里少见安姐姐,没想到姐姐的声音如此婉转动听,宛如天籁。”淳常在听着陵容拿着个酒杯子和敬嫔说着俏皮话夸道。
安陵容拿着个酒杯子笑嘻嘻地转过头,瞧了眼淳常在又将注意力转回到酒杯上。
心下却想着那句婉转动听,又想着上辈子皇帝怎么评价她的声音来着?
哦,对了,昆山玉碎,香兰泣露。
一杯酒入喉,刺得嗓子隐隐发痒。
去他的昆山玉碎凤凰叫!去他的芙蓉泣露香兰笑!
安陵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杯子里的酒,随手拿了一个空碗斜倚在椅子上,一只腿曲起盘放在凳子上,俯身拿了根筷子敲了几下,双目含笑瞧着几人,笑盈盈地和淳常在说:“今儿开心,就让你听听你安姐姐的声音。”
就这几句,已不复原本的婉转清丽之声,哑着嗓子的安陵容敲着倒扣的碗底起了个调儿,微抖着腿眯着眼睛似是在酝酿。
绣口一吐便是一句: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
淳常在嘴里的丸子掉到了地上。
安陵容还在敲着碗扬着笑吼唱着:奔流到海不复还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醉吼着的女人哪里还有平日里江南女子小家碧玉的温婉形象,气势磅礴丝毫不逊色于男儿,豪迈狂放恍如如诗仙醉经此地。
古人言人不可貌相,真真是诚不欺我!
几人已是呆了。
人生中的得意与失意尽付于杯酒之中,安陵容起身倒了一杯酒敬几位。甄嬛与敬嫔倒了酒起身碰杯,一饮而尽。
淳常在也收回了魂鼓掌,开心的说:“安姐姐好厉害,就是我哥哥也没有安姐姐这样的豪放洒脱的气势。”
安陵容抬手间拂过蝴蝶发钗,发钗上的蝴蝶便有了生命一般从发间飞起。又见她笑嘻嘻的起身转到淳常在跟前,带着浑身的酒意问:“可看过舞剑?等你看过我舞剑,保管你忘了你那哥哥。”
敬嫔和甄嬛怕她当真去拿了剑乱舞,忙劝道:“陵容醉了,还是不要舞剑了,等明日醒了再舞不迟。”
安陵容抬手,指腹轻轻按在敬嫔的唇上,酒香袭来,听得她说:“姐姐可是觉得陵容醉了?”也不等敬嫔再劝,走了几步跨上围着树的围栏,折下一支树杈。
树枝上绿叶掩映间还带着几朵鲜艳欲望的花朵,传来隐隐的香气。
许是酒壮人胆,让安陵容这种只学过冰嬉,只看过牛头马面拿钢叉厮杀的人也敢舞剑舞。
甄嬛让流朱去取了她的琴来。
安陵容跟着抓鬼的这些日子,身上早已染上了戾气,树枝在她手中如冰冷的剑散发出阵阵寒意,一只蝴蝶翩翩而来,寒意悄然散去。
起势摆手,脚步轻移带动手中的树枝如灵蛇摆尾游走四方。舞步随着琴声旋转,腰部带动上身舞动回转,如龙蛇蜿蜒回转遨游于空中。身姿矫健不见女子的婀娜柔弱,树枝划过之处留下破风之声,气势如虹。蝴蝶扇动着翅膀飞到安陵容身边跟着跳跃,安陵容也跟得了趣一样追随着蝴蝶戏弄,一人一蝶试探交锋,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洒脱。
起初还是琴声带着舞步旋走,待蝴蝶加入,安陵容听得琴声离的越来越远,只想和眼前的蝶儿互相嬉戏玩闹一番。
收势时做了一个甚美的白鹤亮翅动作复又接了一个揽雀尾,蝴蝶很是心有灵犀的落在树枝上,飞到花朵上停下挥动的翅膀,痴痴地看着安陵容。
醉酒的美人轻轻凑近小小的花朵,轻呼了一口热气儿,让滴酒未沾的蝴蝶醉进了温柔乡。
酒兴正浓,安陵容挽了个手花儿,树枝上的蝴蝶一下一下地跳转在不同的花朵儿上,可见蝶儿精力旺盛。
拿着树枝笑盈盈的回到敬嫔身边儿歪歪的站着,附身轻问:“姐姐莫不是看痴了?”
身上的蝴蝶飞到眼前一下下扇着翅膀,带起一小股微微弱弱的风,安陵容恍惚觉得闻到了一股不知名的香味。
说笑了好一会儿,安陵容带着宝鹊告辞离开。宝鹊小心地扶着自家主子,生怕扶着的醉鬼摔着碰着。
蝴蝶乖乖巧巧地落在安陵容的肩头。
到了屋子里,也不管格外兴奋的宝鹊想忙里忙外的照顾她这个醉鬼,醉鬼便推了人出去。玉手在空中一旋,端的是风流潇洒,哪儿还有半分醉鬼的样儿。
一只蝴蝶扇着双翅落在指尖上。
一个术法丢过去,蝴蝶恢复成了夏冬春,这还是安陵容许多日子以来第一次在白日里看着夏冬春,果真瘦了些,却也好看了。
打了个响指布下结界,抱住扑过来的夏冬春,亲昵的在她耳边说:“敢朝着醉鬼扑过来,不怕摔了?”问便问了,末了还加个“嗯?”让人心跳加快。
酒香诱人,夏冬春有些被迷住了心神,双手攀上安陵容的肩,凑得近极了。此时此刻,她只想占有眼前的人。方才甄嬛、敬嫔、还有那个淳常在,甚至那院子里几人的目光刺得她心慌,她急切地想证明她的存在。
那人实在是调皮,如同孩童遇着了喜欢吃的细糯糕点,舍不得吃一般,细细品尝才不算辜负来之不易的美食。
夏冬春缩在安陵容怀里,捏着安陵容的手指,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问:“你是不是和别人也这样做了?为什么对这种事这么熟练?”
“除了你,我还和谁这样过?”安陵容惊讶的反问回去。
这话也算不得说谎,她虽然上辈子和皇帝之间的床事不算少,但也只是奉承着承欢罢了,从未有过这样的互动。
夏冬春捏着手指晃悠着,酸溜溜的话跟雨后的春笋一样往外冒。“甄嬛啊,敬嫔啊,还有那个淳常在,还有乱七八糟的人!我在冷宫里又不能看着你,哪儿知道你去哪儿招蜂引蝶了。”
听着夏冬春用着酸溜溜的腔调无理取闹,安陵容觉得整颗心泡在了蜂蜜里。
“这可是冤枉了我,我只亲过你一人。”
夏冬春心里欢喜雀跃,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地说道:“为什么都是第一次,就只有我喘不上气?”
“大概是情之所至,自然而然就会了吧。”
安陵容的手环住夏冬春的腰,让两人离的更近些,额头抵着夏冬春的肩,轻声道:“虽说叫娘子有些不合礼法,但我心里已经认定了你是我的,那劳什子礼法便算不得数。你的人,你的身子都是我的,听见了吗?”
夏冬春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顶着红透了的脸侧过头问:“那你呢,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吗?”
“当然,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打湿的帕子被安陵容随手放在桌上,也不理夏冬春不解的眼神,横抱起人走几步放在床上。又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才哄着说:“睡一会儿,等睡醒吃过饭,我再送你回去。”
安陵容等夏冬春睡着,才拿了书本认真翻看起来。等宝鹊送了晚膳过来,安陵容细心地喂饱了怀里的美人儿,才送了人回冷宫。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