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消沉系宇智波

　　宇智波的守卫在巡逻时发现了那个少年。他招呼同行的另一人警戒四周，三步并两步跑去查看这个狼狈地倒在宇智波族地外的孩子。
　　少年穿着带有宇智波标志的服装，制式有些奇怪，但看得出是便于行动和收纳暗器的、忍者的穿着。他身上扎满了千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是触目惊心的烧伤，看着吓人。
　　是陷阱吗？还是挑衅？守卫还是打算先看看少年死了没有，出什么事也好通知他的亲属。
　　小心翼翼把少年翻过来后，守卫小哥停止了思考。
　　这张似曾相识的脸……
　　嘶——族长绿了？

　　在宇智波族长的许可下，少年被送到了族内的医疗处，治疗过程由两名三勾族员监护。
　　经过重重检查，少年身上并无变身术或其他忍术的查克拉波动，眼部残留有写轮眼专属的痕迹，随身的卷轴里都是些寻常的忍具，从护额上的符号来看他先前已经加入某个组织或团体，但目前还没有哪个已知家族是这个标记的。
　　少年的伤势不像是千手的手笔，身上的烧伤倒很有宇智波的风格，只是族内忍者全否认曾同他交手过，发现他的地方也没有这种程度的打斗痕迹。
　　什么人有闲心把人揍个半死不活再悄无声息地丢到宇智波门口？
　　最关键的是，这少年长得和泉奈少爷太像了，要不是年龄对不上，说是双胞胎也不为过。
　　“我自己生了几个我能不清楚？”夫人这么说。就算这时候，这位女忍也保持着大家族的气度，捧着一杯茶静静抿着，只是周身的人都不自觉的往外躲了躲，几双求助的眼神投向族长——宇智波田岛。
　　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一定会想到的是“威严”。宇智波一贯的黑发黑眼，充满力量的身躯藏在严实的族服下，战场上积淀的肃杀蛰伏着，那是能让族人产生安全感的杀意。
　　“等他醒来，盘问清楚来历，如有隐患。”
　　宇智波田岛停住没说下面的话，但在场的人心里门儿清。
　　“斑，你来负责这事，注意安全。”

　　宇智波斑第一次见到少年时他还在昏迷，族人只是简单包扎了他的外伤，维持在勉强能喘气的程度，以免对方暴起伤人，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近看更像了，斑的目光从倔强的黑发滑到和泉奈一样偏白的皮肤。少年的脸堪堪褪去婴儿肥，看起来要比泉奈瘦一点，手上绑了辅助的绑带，指尖有钢丝留下的痕迹，从手茧的位置来看是宇智波丢手里剑常用的手法，嘴里也有火遁燎的泡。
　　是什么人教的他，太不负责了，只教个头就放养，能活到现在也是运气够好。斑皱皱眉，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拥有“哥哥”身份的他看这个和泉奈相似的少年难免郁结，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监护人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不会带崽就趁早送回宇智波啊！无能的外人！——斑在心底暗骂。
　　虽然少年还没醒，但田岛能把斑派来就足以说明这少年是确确实实的宇智波没错，八成是没开眼的族人在外生活了几代，孩子突然激活血脉，几经辗转才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只是很多孩子撑不到这儿就死在觊觎写轮眼的人手里。
　　这个乱世不会对孩子宽容。
　　如果少年能养好伤，他们就可以一起训练了。
　　不能的话，就是被证实间谍身份处理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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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想办法回去。
　　感谢忍校的潜行老师和兜里仅剩的一瓶兵粮丸，我站到了本该是颜山的位置上。
　　茂密的森林，蓝天白云，水声和鸟鸣相和，是能让人心胸舒畅的画面。
　　如果这不是木叶的地盘的话。
　　我那么大个村子呢？出任务之前还在的！
　　不，冷静下来，说不定只是幻术……对，幻术！再次看到希望的我果断做了个解印。
　　毫无变化。
　　尴尬，堂堂宇智波居然解不开小小幻术，说出去比“木叶技师卡卡西绝招千年杀”还要引人发笑。
　　我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重新结了个印。
　　“解！”

　　左右手紧贴在一起，指骨都要碾破皮肉撞到一起也还是抖个不停，恼火地狠狠咬一口手掌，冰冷的四肢打了麻药似的毫无痛感。
　　我会看到木叶吗？那个被我怀疑着、警惕着的地方。我是考虑过离开，但绝不是现在，不是以这种形式，我甚至还没有和鸣人告别。我在心里一遍一遍构想它的轮廓，指望把脑海里的画面投影回现实。
　　能做到的，我成功过的。小时候夜里雷雨，鼬哥就是这样出现在我的房间，生日许愿的时候也成功得到了一见钟情的小恐龙，这些都是发生过的。
　　“……解！”

　　幸运没再眷顾我，和五年前一样。

　　“你家在这边？”
　　来的人是斑，还有林子里一圈追踪的，宇智波的气味浓得要溢出来。他们都是来找我的。
　　我收回干涩的写轮眼，没转身，也不看石壁下的林海，自顾自蹲着整理情绪，却是把那团毛线球扯得更乱，缠绕在身上，令人窒息的同时还要惹人烦躁。憋闷但又无能为力，眼圈和胸腔发热酸胀，钢丝球堵在气管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我有点委屈，为什么事情不肯按我希望的那样发展？

　　“你来做什么。”隔着手臂的声音闷闷的，我现在不是很想见人，语气自然不好。
　　“接你回去啊，要吃晚饭了。”斑说得理所当然，好像我不是今天第一次见他。
　　“……回不去了。”这里的宇智波是他的家，不是我的。我的那个宇智波早就不见了。
　　“既然无处可去，不如先和我们一起？反正你也是个宇智波，本就该和我们一起的。”斑撑着膝盖半蹲，朝我伸出了手。
　　那是双忍者的手，粗糙，干燥，手心有握刀留下的茧子，指甲修剪平整，就算粘上血迹也能轻松洗掉。
　　我和他的手重合在一起。
　　“来吧，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
　　“只是暂时的住处，”我在心底对自己说，“我会回去的，迟早。”

　　我们牵着手慢慢走回族地，不得不说，宇智波的审美也是一脉相承，至少布局和装饰同我那边的宇智波毫无差别。
　　有人领我们到大概是会客室的地方，他敲敲门，通报斑和我到了，等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便瞬身离开了。
　　这么说很难为情，但我确实紧张了，在斑准备伸手开门时甚至下意识抓紧了他要松开的手。他也错愕一瞬，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样子终于摆脱了一直以来的老成脸。
　　“噗。”
　　但还是一点都不可爱。

　　监视彻底消失是在三个月后。
　　好在灭族后的一段时间也受到过来自木叶的监视，以至于我在这些视线下仍旧能照常生活，和某个敏感得上厕所都要离我百米远的少族长不同。
　　“不，连这都习惯的你才是哪里不对吧。”斑木着脸吐槽，一旁的泉奈使劲点头。
　　呵，兄控。

　　泉奈是斑的胞弟，我在这住了一个多月才见到这位据说和我共用建模的弟弟。
　　我们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是特别好。泉奈讨厌我独来独往，我看不惯他笑面虎的做派。斑一开始还尝试给我们牵线，时间长了他也果断放弃，甚至发出“泉奈果然只喜欢我”的诡异言论。
　　这个宇智波真的没问题吗？

　　我无意插手这对兄弟的情感，不管是哥哥对弟弟过度的保护欲还是弟弟对哥哥无条件的维护，随便哪个都足够让人头疼——回去的事还毫无头绪，我没有余力也没理由在这种家庭伦理问题上插一手。

　　时间在复健和训练下过得很快。族里的人都很慷慨，总有不出任务的闲人守在演练场指点后辈，托他们的福，我的体术和忍术有不小进步。

　　“所以说不能散养，看看你，在外面给人带成什么样子！”以背摔结束今天的练习，女忍又嫌弃了我的“监护人”一通，摆摆手表示暂且放我一马。她是个温柔的女性，怕族里的孩子死在战场上，每周都一定会来检查所有人的进度。

　　冲完澡出来，泉奈在檐廊等我。我正想转头去找斑的身影，就听他说：“哥哥不在，是我找你有事。”

　　起初只是斑愈加频繁地外出，问其原因语焉不详，只含糊地说是去训练。开玩笑，我和泉奈两个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泉奈却是如临大敌，在斑吃完午饭找借口出门后提着刀就要跟上去。
　　“收收你的控制欲吧，斑这个年纪有他的秘密很正常。”我拉住泉奈的后领，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要让那个诱拐他哥的小妖精血溅当场，“乐观点，说不定是你嫂子呢。”
　　泉奈把我的手拍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哥哥去了族地外面。佐助，你出现的时候穿的衣服印有族徽，除了战场，没人会这么穿。你应该很清楚，外面没那么安全。”
　　不，对我来说泉奈你才是最不安全的因素。心里吐槽，但我也不能放他一个人追出去，系紧贴身的忍具包，我跟在泉奈后头翻出宇智波外墙。

　　“你跟上来干什么。”
　　泉奈在前边跑，声音和脚步都压得极低，语气里的得意倒是藏也不藏。从在檐廊等我开始，他就知道我会陪他出来。
　　“放心，我会离得远一点不被发现。万一有什么意外，我还能拎上你一起跑路。”
　　泉奈哼了一声，不做反驳。

　　一边跟踪毫无知觉的斑，我一边回忆族里关于这段历史的记载，如果我没记错睡前故事内容的话，斑童年的好友似乎只有一个……
　　“柱间。”
　　斑这么称呼他的朋友。

　　千手柱间，忍者之神，木遁的使用者，木叶初代目。我对他的认识来源于木叶史课和宇智波族内的记载。这是一个过于执着大义的伟人，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亲手杀死挚友。
　　一个被他所保护的人塑造而成的神。
　　对我而言，千手柱间和书本上的文字没有两样。相比之下，斑可鲜活多了，不论是宇智波少有的直爽还是偶尔别扭的温柔，他对泉奈无条件的爱护也让人倍感亲切。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希望这对兄弟能好好的，别走上我记忆里那个结局。

　　泉奈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看对面灌木丛的眼神满是审视和戒备，估计是发现了千手的人。
　　只要没打起来，事情都不算太糟。
　　我压制自己的气息，远远守着用写轮眼监控情势，随时准备救场。结果一直等到斑约会结束，泉奈黑着一张脸回来。
　　“是千手的人，”他咬牙切齿，“邪恶的千手，居然用这种手段诱骗哥哥。”
　　我不怀疑斑已经对千手柱间的姓氏有所猜测，但他仍愿意和对方维持这段友谊，光是这点就能确定简单的嘴炮已经没法说动斑。泉奈是一定会把这事告诉田岛大叔的，为了斩断这不该出现的缘分，也为了根除“族长儿子通敌”的谣言，他们会帮助斑和千手柱间一刀两断。

　　“既然千手也发现这件事了，他们很可能在斑和千手柱间下次见面的时候埋伏。”身兼族长与父亲二职的宇智波田岛一定会出现，唯二知情的泉奈也会被带上，“你也要注意安全，对面很可能拿你开刀。”
　　“你不一起去？”泉奈疑惑地看着我。
　　为什么要算上我？
　　“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哥哥可能被怀疑通敌，但为了战斗不落下风，人手还是有一个算一个。”泉奈漆黑的眼睛里是不容拒绝的独断。他没考虑我会拒绝，因为我拒绝了也无济于事，田岛大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那些族人是白开了一双写轮眼，我和这个小皇帝哪里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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