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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草为寇
几日后,位于石虎寨和溪云谷中间的一块空地,可见两路人马在互相对峙,自然是胡石安带领的几十山匪和项羽的几位亲卫和十来位士兵,还有一人被五花大绑,置于囚车中,这人正是胡飞虎,见到胡石安,大声喊到:“大哥,赶紧杀了这些人,不要管我!”
胡石安见状甚是焦急:“虎弟,大哥这就来救你。”,说着就往前走了几步。
兰珂拔刀对准胡飞虎,厉声道:“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胡石安只得停住了脚步,眼睛对着项羽等人逡巡了一圈,心想也不知这都是些什么人。那日只见胡飞虎身边最为重用的一名手下,仓惶回寨,汇报了二弟飞虎等一万人马此次偷袭全盘皆输的惨状,胡石安是先怒后急,再不安到最后的悲哀,对方要求石虎寨大当家的亲赴溪云谷进行什么和谈,谁知道他们按的什么心,既然对方说以和为贵,那么也没必要要在对方的地盘谈判啊,若是真有诚意,就让我胡石安选个地方,没想到胡石安的这个提议对方也接受了,于是也胡石安就选择了这个折中的地段,但他还是不放心,将全寨剩余的一万人马也都带来了,只不过停在距此地两三里地的树林里。
胡石安:“好!我不进,请你千万不要伤害他。”,又道:“请问阁下何人?约我来此,究竟要怎么谈?”
楚毓向前一步,弯腰施礼:“胡大哥,在下楚毓,这位是我们的大哥——额,龙天”,楚毓指了指项羽,在一旁的项羽不禁太阳穴跳了跳,这人真是什么话都信口拈来,这么快孤就改名道姓了,真是没大没小!
楚毓接着说:“现在长话短说,直奔主题吧~大家都是山匪,原本我们在东崖山西侧的溪云谷,而你们在东崖山东侧的石虎寨,两者井水不犯河水,可为何你们要突然袭击我们呢?”
胡石安……,自知理亏:“这确实是我们先唐突了各位英雄好汉,如今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不伤及我虎弟以及那一万人的性命。”
楚毓:“胡大哥果然爽快!如胡大哥所知,刘邦统一天下,各地郡县都要从严管理,不论是你们还是我们,都危在旦夕,现如今,这东崖山只有你我两方人员,不若我们合二为一,形成更多的力量,可更好的生存,同时也方便统一管辖和领导,不会多生事端。”
胡石安微微讶异,这提议简直不要太友善,跟当初自己西进的目的是相融合的,只不过不确定对方是真是假:“你们真是匪徒?为何之前未有所闻?”
楚毓:“如假包换。东崖山这么大,胡大哥没听说过很正常,我们之前也没听说过你们啊!”,黄潮等人诧异了,我们不是平民百姓吗?咋又变成土匪了?但此刻显然不是提出疑问的好时刻。
胡石安沉思了片刻,也是了,若不是什么十恶之徒,干嘛要到东崖山这深山老林里避祸受罪。“仅仅是合并?恐怕是有什么额外的条件吧?”
楚毓笑了笑,道:“是了,这合二为一以后的主导权嘛,得归我方。”
胡石安还没开口,胡飞虎急不可耐地接了话:“休想!你们区区五千人马,而老子有两万人马,合并后,自然是你们归附于我们!”
楚毓:“你也知道你说的是自然的情况,可现在不是有你在我们手里吗?!”,说着还用纸扇点了点绑在胡飞虎身上的绳索。
胡飞虎:“你……”
胡石安:“好的,我答应你们!”
胡飞虎不敢置信大哥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请求:“大哥!”
胡石安:“虎弟,休要再言!”,转而对楚毓说:“石虎寨我当家,我说了算。”
楚毓:“如此甚好!楚毓深感胡大哥乃俊杰者也。但我们也不愿强人所难。之前的对垒你们输了,而且很惨,今天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比试一次,若你们赢了,你就是老大,若输了的话,你们就得心服口服地服从我们的管理,任凭我们龙大哥差遣,保证忠心不二。”
胡石安:“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比?”,原本窝囊的不顺气,没想到还有翻本的机会。
楚毓:“之前是团体攻击,这次就采用个人单挑——双方各出一人进行武力比拼,赢者胜!”
胡飞虎大喜,他对自己的哥哥武功是非常有把握的,要说这天下武功能高于大哥的,恐怕只有楚霸王项羽了。只见胡石安面不改色应到:“好!但何为赢?”
楚毓:“也没什么规则,为了能充分发挥你们的实力,只要一方未倒或认输,比赛可一直继续。”
胡石安笑了:“哈哈~这可是你们说的,如此死伤便不负了!”,说着就拿着三叉戟出列在前,对着楚毓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知贵方何人出战?”
兰珂一看,要把手中的胡飞虎交于他人,自己想要迎战,可是项羽阻止了他,看这人气势,和其魁梧高大的体魄,应当不是等闲之辈,兰珂毕竟年轻气盛,可不能因为大意在这帮匪徒面前失了颜面,正要亲自出战,黄潮却请缨:“属下愿迎战,请大哥恩准。”
项羽顿了一下,黄潮实力仅次于自己,倒是可以会一会那个胡石安的,便道:“小心!”
黄潮:“定不辱使命!”,于是手持弯背大砍刀向前一步,对胡石安弯腰施礼:“请赐教!”
胡石安:“我可要好心提醒你们一句,最好是让你们最厉害的上,别到时候输了,又要耍赖换人!”
黄潮:“君子之约,说了各出一人就出一人!”,又说:“在下武力虽不是最高,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胡石安大喝一声:“休要逞口舌之勇,看戟!”,说着就奔着对黄潮刺去,黄潮以大砍刀刀背一档,只这一下,双方握兵器的手都在颤抖,可见力量之大。在都感觉出对方不好对付以后,两人并不着急进攻,而是互相试探深浅,如此来回数十下,便已摸清对方的招式风格。两人都是有勇有谋之人,已评估出若论武力比拼,对方实力与自己相当,若再要试探,只会显得胆小懦弱,所以接下来的对战才是认真的开始——既然实力相当,那么比的就是作战经验和临场的应变和发挥了,看谁能先找到对方的弱点和破绽,再一举攻破。
黄潮与胡石安两人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一时之间难分伯仲,究竟鹿死谁手,仍未可知。
“大哥,揍他!”,胡飞虎在一旁紧张而焦急着。
兰珂见状,也大声喊出:“大哥,加油揍他!”,“加油”一词从楚毓处学来的。
胡飞虎不甘于下风,不管什么意思,总觉得是更厉害的样子,也跟着学,更大声:“大哥,加油揍他!”,好像谁的声音高,谁方就赢似的。
那边两人打的不可开交,这边两人喊的不可开交,眼看着也要动拳脚了,项羽楚毓等人嫌他们嗓门太大,同时为免殃及城鱼,都离的远远的。
这光喊也没见成效,兰珂突然一个激灵,故意以一种挑衅的语气:“胡飞虎的大哥,漏油!”,特意加重了“胡飞虎”三个字,“漏油”一词也是从楚毓处学来的。
胡飞虎气结,想要立马依葫芦画瓢,可还不知道兰珂的名字,只得说:“你,你这个臭小子的大哥,漏油!”
那边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忍无可忍,异口同声道:“你俩都给我闭嘴!”
兰珂胡飞虎迫于两位大哥的威严,只得噤声了。
黄潮此刻在想,一直这么打下去,待两人都精疲力尽了,估计都不得分出胜负,于是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故意呈现体力不支的状态,一个旋脚后踢,露出了自己来不及回护的后背,胡石安看到机会终于来了,楚毓、兰珂马赛等人都大惊失色:不好!唯有项羽和张秋知道胜负已定,只不过……
刹那间,三叉戟刺啦一声以一个很深的力道划过黄潮的背部,鲜血淋漓,黄潮忍住疼痛,闷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身一个站立,来到胡石安的后面,挥起自己的大砍刀砍向因刚才一击而中面上笑容还没收起的胡石安的后颈,刀锋在刚刚贴近皮肤处堪堪停住,此时胡石安的脸上却只有了惊愕,他怎么也想不通黄潮是怎样在那样的状态下站立地挪到他后方去的。
胡飞虎:“大哥!”
黄潮出声问胡石安:“认不认输?”
胡石安顿了一下,释然笑到:“对自己也能下得了如此狠手,实在不及,胡某人深深佩服黄大哥的狠厉与智谋。石虎寨两万山匪愿听龙大哥调遣。”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项羽说的,听罢,黄潮移开了大砍刀,胡石安跪下向项羽拜了拜,以示臣服,胡飞虎见状亦行跪拜之礼,虽然是捆绑着的。随后,张秋、兰珂等人上前搀扶住了黄潮。
是了,只不过黄潮以后的一段时日要卧床休养了。但胡石安后来看望黄潮时,表示与黄大哥打的非常过瘾,只待黄大哥康复后,再比试比试,说完就哈哈得意心满意足的走了。
此后两队人马的合并管理事宜商定后,众人从项羽帐中退下时,楚毓却被叫住留下了,见项羽面色不善,小拦了一下兰珂,问可知什么事,兰珂小声回答:“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自求多福吧~”,说着就贼兮兮的跑了,只留下楚毓一脸懵,回过神来,立马心思千转百回,想着自己可能犯的错,难道是那些事?不等项羽发问,疾步上前,拜跪在地:“臣自知有罪,请王责罚。”
项羽:“哦,军师还自知有罪,那说来与孤听听。”,想要立威时,项羽就会称自己为【孤】。
咋感觉项羽阴翳的很呐,不会真触犯龙颜了吧,不管了,楚毓心一横小声快速回答:“臣不该擅自主张改了王的姓名。”
项羽……:“此乃小事,既然要躲藏隐匿,自然要隐姓埋名,孤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你虽有擅自做主之嫌,但念在“龙天”这名字不错,寓意很好,孤挺喜欢的,免你罪。”
楚毓疑惑:“那臣不该不跟王商量把我们的正规军变成了山匪?”
只见项羽更加不耐烦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要与山匪合并,又要伪装自身,落草为寇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孤理解的很!”
感觉更生气了,又不对?楚毓没办法:“臣实在愚昧,不知……所犯何罪。”
项羽气急:“你不是七窍玲珑心吗?不是惯会察言观色吗?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了,你不知道?还要孤提醒你?!”
楚毓惶恐:“臣实在……不知,望王明示。”
项羽无语,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到:“那日你说要为孤传道受业解惑,怎么都这些天了,还没开始?都忙什么去了呢?!”,若仔细听这语气竟还带着丝受了委屈的嗔怒意味,可这说者和听者都没觉察到……
楚毓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可是这不无理取闹么,我忙啥您不知道啊?但仍诚恳道:“是臣的过错!好在如今山匪之事已落定,从明日开始便可着手此事。”
项羽不满:“还要明日开始吗?孤令你从今夜就开始!”
楚毓连忙点头,自嘲道:“是,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臣确实不该偷懒,这就遵命!”
项羽怔了一下,重复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楚毓你真是好文采啊!是这么个理。”
楚毓不敢自居,将别人的诗句冒认为自己的,但又不能说是后代明末清初人钱福的作品,只得含糊道:“臣不才,只是借用了别人的诗句罢。”
项羽:“哦~何人?”,转而又道:“罢了,待日后你慢慢说与孤听。”
事了,楚毓退。
一直留守在帐外的兰珂见到楚毓灰溜溜地从项羽帐中出来,甚是幸灾乐祸的问:“王怎么罚你了?”
楚毓:“不要多问,我很赶时间,不好意思了。”,说完就快速回自己帐中了。
后来才知道,楚毓犯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王竟然只是让其准备教材传传道而已。众人对此甚是不解,项羽只是回应小惩大诫给点教训就可以了……嗯,编书授业对武夫来说确实是惩罚,可楚毓本就是个读书人呀!咱们王已经这么仁慈么!
在项羽楚毓等与山匪对战争夺东崖山领地权的同时,黔布大军攻进了会稽郡。拿下此地对黔布来说还有些波折,刚攻来之时,黔布放出言论,只要投降,便不会乱杀无辜,但却遭到会稽郡的势死对抗,坚决不投降,这让黔布觉得有些担心,难道项羽真的已经来到会稽郡,并全权掌握了此地?若真是如此,那可是有些棘手了。
为小心谨慎,以防万一,黔布没有立即攻城,而是安排探子前去刺探消息,这样花费了几天时间,得来的消息却是:未见到项羽,且城中的实际布防十分空虚,也没有精兵强将,只有一些老弱残兵。
对此,黔布虽放了心,可也觉得奇怪,既然如此,何故如此对抗?经过深思和手下人的讨论,最终觉得会稽郡百姓跟鲁国人一样对项羽境况不知,且是项羽最初的起兵之地,更为忠义,如此对抗,也是情理之中的。便派使者去说服会稽郡守安普投降算了,一把老骨头没必要为不知死活的项羽效忠,且告知,已清楚他城中防守实在脆弱不堪,跟本抵挡不了大军的进攻,之前只不过是占据城中,导致己方不清楚城中实际情况,这样一个优势,勉强能抵抗一下而已,不必做无谓的抵抗。
最终在黔布看来,安普审时度势后,认清现实,终于投降了。
此后约月余,东崖山项羽的寨中收到了来自会稽郡的消息,便得知安普等如何从一开始的假意势死不降再到最后的假意投降,并获得黔布的信任的过程。还得知另外一个消息:黔布刚收服会稽郡,平定江东之后,便接到刘邦让其去汉朝刚定的都城长安的命令,同时刘邦大军在登基称帝之后,从定陶出发也挥师回了长安。而后,经过刘邦大封,会稽郡现已属韩信的管辖之地,又因刘邦之前是谎称项羽已死,如今天下刚定,未免再掀风浪,便在全国上下秘密搜捕项羽,谁知道项羽过了江之后又逃到哪里呢。
韩信在用兵方面可比黔布厉害的多,对此,新任的东崖山的山匪头子项羽命令自己所带领的五千人马,往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对刚收服的山匪要更加严厉管教,切不可掉以轻心,露出了东崖山中有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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