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同人——曹评

　　我简单梳洗在前厅看到秀儿怒目圆睁，何嬷嬷一脸不服气，何嬷嬷的女儿秋穗抽抽搭搭哭的好不可怜，看来秀儿也没吃太大的亏，我倒没那么生气了，直截了当的说：“说说吧。”
　　何嬷嬷抢先开口：“听闻少夫人不似一般商贾之家出身，祖上也是贵族，竟纵奴伤人，老身要见夫人和老夫人再说理。”
　　她要是说秀儿粗蛮不懂规矩我还得思量着怎么说，如今开口竟然敢对我的娘家说三道四还真当我吃素的，我听罢冷冷一笑，“来人，给我掌她嘴。”
　　何嬷嬷又惊又怒：“你敢打我？”
　　我淡淡的说：“碧荷，你是咱们曹府旧人，虽打我进门儿后婆婆将你拨给我，但对府上规矩还是熟悉的吧？”
　　“是。”碧荷恭敬的回答。
　　“那么，告诉何嬷嬷，我为何掌她的嘴。”
　　碧荷不卑不亢的答：“何嬷嬷对主不敬，口口声声污及少夫人母家，此乃其一，刚才对少夫人称你，此乃其二。”
　　我冷冷的看着何嬷嬷：“嬷嬷可有什么想辩解的？”
　　“老身要见夫人。”
　　我点点头，“可以，秀儿，你叫柴福柴贵柴贵进来，何嬷嬷掌嘴十五，打完了送去婆婆屋里。”
　　“是。”秀儿一脸解气的回答。
　　柴福柴贵两兄弟是我的随从，也是练过武艺的，我未出阁时出门皆由他们二人保护，两人进来，柴福摁住何嬷嬷，柴贵一巴掌扇下去何嬷嬷便哭嚎起来，秋穗哭着跪在地上，“少夫人息怒啊，都是奴婢不是，您让他们打奴婢，饶了奴婢的母亲吧。”说着便过去护着母亲，两人一顿嚎啕大哭。
　　正哭闹间，他推门进来，抱了一架箜篌，茫然地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秋穗哭着拉着他的衣摆：“评哥哥，救救我娘吧，少夫人要打死她。”
　　他疑惑地看着我，目光里倒是没有对我的不满，有的只是不解，倒是碧荷不服气的说：“胡说八道什么，满屋的人都听到了，少夫人说掌嘴十五，什么时候说要打死她了。”
　　他不动声色的挣脱秋穗的手看向我：“怎么了？为何生气？”
　　秀儿说：“我今天晨起，给我们家姑娘去花园里采些新花，秋穗这丫头和府里几个丫头说我们家姑娘嫁进曹府一年多无所出，公子迟早是要纳妾的，秋穗与公子青梅竹马，深得公子青睐，被公子收房是迟早的事，秋穗自己也说公子答应过要纳她过门的，还有公子送的信物，我听不过去说公子纵要纳妾也要纳个品行端正的人，像秋穗这种在主子背后议论少夫人是不会答应的。她们说少夫人商贾出身本就不配公子，且无所出，曹家没有她说话的份。我气不过和她们撕扯起来，何嬷嬷就来了，是我先动的手，公子要打要罚秀儿无话可说，可是柴家再不济我家姑娘再不好，也是公子您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容不得这些个小蹄子背后说三道四。”
　　他听完脸色阴沉：“何嬷嬷，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带着秋穗回家去吧，念你在曹家多年，卖身契还你，但是走前曹家任何的东西都不许带走，尤其是秋穗。”
　　我听他如此处置也很是诧异，他竟都不问何嬷嬷和秋穗怎么说，就相信了秀儿的话，可见他也是相信我的。
　　“评哥儿，你可不能听她们胡说啊。”何嬷嬷听罢又哭了起来，秋穗也哭着上前：“评哥哥，你是送过我簪子的，我没有说谎。”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吩咐他的侍从：“松竹，去秋穗处，将年节我祖母，母亲，妹妹还有我赏的东西都取回来，一件都不许少。”
　　何嬷嬷坚持说：“我要见夫人。”
　　他对柴福柴贵说：“劳烦两位大哥将她二人送出府，母亲那里我会解释的。”
　　柴福柴贵回答：“姑爷放心。”
　　她们二人走了，屋里顿时安静了，我揉揉被何嬷嬷哭闹震得发晕的脑袋，却听他说：“碧荷，去把我们屋里所有的侍女侍从，不论贴身服侍还是打扫院子的，都叫过来。”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说：“都交给我，相信我。”
　　不一会儿屋里的丫头侍从都聚了过来，他说：“从前跟着爹爹出使契丹，带回来一些契丹人的稀奇玩意儿，其中也有女子的首饰，那时我年幼不懂事，随意给了哪位侍女也是有的，如今你们把我之前给的首饰都交回来，若已经卖了的就算了，手上还有的今天都到秀儿和碧荷这里换成银两，我不曾与什么女子有承诺，除了我的娘子，我也从来没有想过纳妾，以后谁再乱嚼舌根，一律发卖出去，届时你们也不必去祖母和母亲面前求情，我相信到了她们面前不会比我这里罚的轻，都散了吧。”
　　他这样一来我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他们都散出去，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又一想：“你是不是还没用早膳，你不禁饿，我路上给你买好吃的，跟我去吧。”
　　我只好由他牵着上了马车出了门，路上他果然又买了各色的小甜食给我，他带我去龙亭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准备的小船，只是觉得手里的荷叶包饭和这湖还挺应景的。
　　“怎么突然带我出来游玩啊？”我觉得他今天好像很奇怪。
　　他笑着说：“我想弹箜篌给你听。”
　　我放下手里的吃食，坐着等着他弹箜篌，高山流水般被弹出的曲子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我对于乐器不精通，可这曲子的意思这算是表白的曲子吗？末了他问我：“你听懂了吗？”
　　我说：“就是凤求凰嘛，这个有什么懂还是不懂的。”
　　他有些着急：“你既知这是凤求凰，为什么还说不懂？”
　　“我……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懂了？”
　　“那你懂了？”
　　我看他焦急的样子也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欢喜，嘴上却说：“哪里有什么懂不懂，这曲子是凤求凰嘛，听过的都知道吧。”
　　“那这其中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对他示意上前一点，他果然上当，待他凑近对他说：“你来猜啊。”
　　他旋即笑了起来：“我猜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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