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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这个夜里贺砚临身体没有那么难熬了,可是心里却是又惊又怕难熬的很。
但是贺砚临不得不承认,宋赋的手真的很舒服。他当时太过紧张,虽是偏过了头,没有看宋赋,脑子里想的却是宋赋。
贺砚临一闭上眼睛,脑子就浮现宋赋帮他的画面。一声哀嚎,贺砚临拿着被子埋住自己的脑袋,拼命的想忘却这段记忆。
翌日早膳,宋赋迟迟没有等来贺砚临。赵管家去敲门许久,贺砚临就是躲在屋内不现身。宋赋带着笑意,独自用了早膳后入宫。这是贺砚临住到王府以后,第一次没有陪着宋赋同行。
躲在屋内的贺砚临算了算时间,宋赋应该已经入宫了,这才出了门。
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贺砚临,再次站在了春风楼前。
一如昨日,贺砚临与柳儿没两下就无了下文,贺砚临有些苦恼的看着自己的小东西。
柳儿试探道:“贺少爷莫不是心里有人,才对柳儿这般没有感觉。”
贺砚临颓废的摇了摇头,昨夜的壮举又没了,他昨日在宋赋手里可是比平日久很多啊。
刚一想到这里,自己开始有了反应……
柳儿看到后,笑了一声:“看,柳儿果然没说错,贺少爷是心里有人了,刚刚贺少爷是想她了吧?”
贺砚临被柳儿这句话一惊,他刚刚想谁了?他想的是宋赋啊!
脑子里某根弦突然紧绷,贺砚临有些恐慌的收拾衣裳跑了。
贺砚临不敢回王府,只好回了贺府。路上贺砚临还在想自己是不是一语成谶,当年他对秦学郁怎么说的?
——病不愈,我不娶。
——到时候说我有龙阳之癖吧!
细思极恐,贺砚临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就成了断袖。
贺鸣看到贺砚临急匆匆的回来还问出了何时,贺砚临有点欲哭无泪,贺家要在他这里断根了吗。
“没事,爹,我就回来拿点东西。”
随后回了自己卧房,从怀里拿出路上买的一本关于断袖的话本子。
宋赋回了王府后没有看到贺砚临,跟着贺砚临的人回来复命告诉他贺砚临在贺府,还将贺砚临一天的行踪都报了出来。
听完宋赋皱皱眉,心里有些不愉快。
此时的贺砚临还在卧房里看那市井的断袖话本,看到最后一页,贺砚临木然的合上书。
话本上写的是某朝皇帝与权倾朝野的丞相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
丞相年纪轻轻,连中三元,先帝便纳入朝中做了丞相。在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对丞相有爱慕之情。太子还没登基的时候就有了太子妃,两年无子嗣,后来成了皇帝,太子妃也成了皇后,后宫也没有新增过妃子。满朝文武都觉得皇帝不能独宠皇后,多年无子嗣,选妃是眼下大事。其中日日进折子最勤的便是丞相,后来觉得折子无用,丞相直接到皇帝的寝殿说教。
皇帝:“这是你自找的。”
丞相:“什么?”
随后皇帝就把丞相给扑倒了……
之后户部尚书私下聚集大臣有意图谋反篡位之意,原因是皇帝不举,消息来源是皇后,他的妹妹。
丞相听闻不对啊,皇帝那日对他……挺久的啊。
再后来丞相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陪伴皇上铲除奸臣,帮助皇帝稳固江山。
话本的最后还说,没有入过男人的温柔乡,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断袖。
贺砚临想难道他还要找男人试一试?随后被这个想法激怒,把那烫手的断袖话本往门上一砸。
眼看天都快黑了,他还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回摄政王府。正想到这里,房门开了。宋赋就站在门外,背着有些灰暗的天色,贺砚临看不清他的脸。
“王、王爷怎么来了。”贺砚临突然结巴起来。
宋赋声音轻柔:“来接你回王府了。”
贺砚临突然有种错觉,感觉自己是闹脾气回娘家的小媳妇,丈夫最后先软下性子来接他回家。
宋赋说得太自然,丝毫没有带着昨天的情绪。贺砚临也没好意思扭捏,跟着一起回了王府。
陪着贺砚临转身离开的时候,宋赋瞟到了地上的书,正摊开在某一页,上面写着:
——皇上,不可以,臣是男人。
——可是朕喜欢男人。
丞相大吃一惊,还没消化完这段话,疼得叫了起来。
……
宋赋眯着眼睛收回视线,看着贺砚临,贺砚临还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仆从看到宋赋衣袖下的收拾,待他们走远后,悄悄的将那本书拾在怀里,带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天已经黑了。
“还没吃饭吧。”宋赋问。
“……嗯。”贺砚临声音小到宋赋听得都有些不确定。
赵管家在先前已经接到宋赋的指示,今晚不要上鹿血酒。贺砚临却不知道,看着一桌子的菜肴,还等着迟迟未来的鹿血酒。
吃到一半,赵管家也没有要给他上鹿血酒的模样,贺砚临也不敢问。
宋赋也看出来了他一直在瞟赵管家,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道:“还想喝?昨天不够吗?”
贺砚临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
饭毕,宋赋将下人们都遣走,贺砚临也想走,可是左手被宋赋在桌子底下拉住。
“王爷……”贺砚临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是还有什么事吗?”
宋赋:“我们还有昨天的事没说完。”
贺砚临已经抖起来了,右手下意识的握住腰带。
看到贺砚临的小动作,宋赋笑出声:“贺砚临,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昨夜你以下犯上,都说了些什么,可还记得。”
贺砚临只记得昨天宋赋帮他的事情,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以下犯上的?
“你昨天都没喊我王爷,说我不是男人,还说我不举,这些你可还记得。”
被宋赋一提醒,贺砚临想起来了,连忙道歉:“王爷,我、我昨日是喝多了,没了尊卑,王爷饶了我吧。”
“日后,可以不必再成我为王爷了。”宋赋松开握住贺砚临的手:“但是惩罚还是要有的。”
贺砚临被前半句弄得有些懵,他喝多了没了规矩不喊尊称,现在宋赋又让他以后不必再喊。那为何还要惩罚,想到上次的惩罚,才落到如今在王府度日的,贺砚临头皮有些紧。
宋赋说道:“往后都不许再去风月场所。”
贺砚临看了宋赋半晌,突然觉得不太对:“王爷怎么知道我去了春风楼?”
“错了。”宋赋道。
贺砚临咬咬牙:“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去春风楼了?”
宋赋也不隐瞒:“派人暗中保护你。”
这明明是跟踪!贺砚临心里狂叫。
“可我也是男人,风月场所都不让去,太难为我了吧。”贺砚临撇嘴。
宋赋:“是昨天将你伺候的不舒服吗。”
……贺砚临那还敢说话,不去就不去罢。
回到卧房,贺砚临久久不能入睡。
——为什么一想到宋赋就会起反应?
——我不会真的是个断袖吧?
贺砚临在心里问了自己千百遍,还是不敢相信。难道真的要照着断袖话本上说的找男人先试一试吗?
贺砚临这才发现,话本被他丢在贺府了。贺砚临有些颓然,想着白日里再去买一本。
次日到御书房的时候,胤宗把站在门外的贺砚临唤了进去。
贺砚临看到了赵悦恒——太傅之子。
啧,相互看不顺眼,贺砚临在天子面前没有表现出来。
胤宗:“听说你是贺家人,秦侍读的夫人是你姐姐吧。”
“是的。”贺砚临毕恭毕敬。
“你怎么会跟在摄政王身边了?”胤宗好奇。
贺砚临还没来得及开口,宋赋先抢先答了:“贺少爷与臣是儿时好友,如今应我邀请随我处理一些事情。”
“这样。”胤宗挑挑眉,随后又说:“秦侍读离开后,朕一时找不到人读书对话,没有请摄政王随朕参选,朕自作主张找了太傅之子来身边,摄政王觉得赵悦恒宋爱卿如何?”
“皇上慧眼识人,觉得好那便是好。”宋赋都没有看赵悦恒。
御书房外传来宫人们的声音:“参见太妃娘娘。”
贺砚临心下紧了紧,抬眸看了前面的宋赋一眼。
太妃进来看到这么多人,面露惊讶,身后的宫女将手中的承盘放在玉案上。
“这是哀家给皇上泡的茶,既然摄政王也在,一起尝尝吧。”太妃说完又让宫女开始倒茶。
宋赋谢绝:“臣刚与皇上已饮过茶。”
太妃看了胤宗一眼,胤宗也如实说道:“母后不必勉强,摄政王刚才确实与朕饮过。”停顿一下,又道:“不过那位贺公子,还未饮过。”
胤宗喊贺砚临:“母妃大老远来着御书房,朕与摄政王无了口福,不如贺公子尝尝看?”
贺砚临不拒绝,应声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还不忘感叹:“好茶。”
太妃笑吟吟的看着他。
贺砚临回王府的路上就开始头晕晕,他揉了揉脑袋。宋赋看出了他的不适,问道:“怎么了。”
甩了甩头,那肿胀感还没有消退,贺砚临说:“不知道,头有些晕,还有些胀痛……”
宋赋眼神一冷,让车夫去了秦府。
秦学郁看到宋赋带着贺砚临急匆匆的进府,都没有来得及上前打招呼。秦大夫看到宋赋脸色极差的过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给他看看。”宋赋将贺砚临按在椅子上。
秦大夫也没有迟疑,探上贺砚临的脉搏,半晌,脸色变了变。正欲开口,宋赋抢先打断了他:“先开药。”
贺砚临只觉得闷热,却与平时的发热不太一样,脑子依旧昏昏涨涨。直到秦太医端了碗汤药给他服下后,才有所好转。
宋赋让贺砚临在药房等他,他与秦太医还有事要说。看到宋赋不悦的脸色,也没有多问什么。
秦大夫等着宋赋先开,宋赋盯着秦太医看了许久。
“可知贺砚临是什么症状。”
“弥秋叶。”秦大夫没有隐瞒,他记得贺砚临对他说过,宋赋查到了这类药。
“那你可知他在哪里服用的此毒。”
秦大夫当然不知,他等着宋赋继续说下去。
“他与本王入宫,太妃赐了他一杯茶。”宋赋眯起眼睛。
听完秦大夫也是一惊。
“太妃没有下致死量,是因为贺砚临跟在我身旁,也知道贺砚临感到不适,必定来秦府就医。她……是在给予警示。”宋赋不紧不慢说完这段话。
秦大夫沉默不语。
“唤你入宫你没去,秦学郁也辞了官,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宋赋侧过身,“本王没有篡位的想法,休要指望本王能替你们挡过一劫。”
“秦大夫可以好好想想,是否可以离开都城。”
说罢,甩袖离开,留下秦大夫有些苍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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