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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南华
第十二章南华,南华
终于到了分别的日子,拜别了城主夫妇,伊桦川随护送的卫队,将邬婉洵送到了边界,邬婉洵看着眼前这个哭红了眼,还因昨夜冷风染了风寒的少年,有些心疼。
“有护卫护送,你还跟来做什么?”
“小姐姐,父亲说,南华现在局势不明,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相相,虽然我不知道你真实的姓名是什么,但我觉得相思这个名字很好听。”
“小川,我没有骗你,相思确实是我的小名,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叫我相思,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姐姐,你一定要保重啊。”
邬婉洵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头,转身一跃,已在良驹背上,“走了。”说罢一挥手,护卫们也纷纷翻身上马,朝南华方向进发,留下伊桦川在原地大喊:“你一定要回来啊。”
“等着我。”邬婉洵回应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飘到伊桦川的耳朵里,在他心里落下一颗小小的种子,此时的他尚不知情爱为何物,他只知道,等邬婉洵回来了,一定要和她说一句,放河灯那晚,河灯很美。
一行人走走停停,又是几日,邬婉洵觉得南华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她仔细问过伊木城主,上次小川提及的南华死人,是因为皇城内有人造反,但大家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此时的邬婉洵只以为是俞景灏想借机收了南华,殊不知,此去南华,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她。
“少夫人,前边就是南华皇城了,我们是伊木卫兵,不便进去。”
“好,多谢了。你们回去吧。”
告别了一列护卫,邬婉洵往城门走去,远远就看到城门口士兵在盘查来往行人,还好伊桦川早早就和何老伯打好了招呼,给邬婉洵准备好了进城的凭据。邬婉洵仔细观察着南华的一切,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可一切似乎都是正常的,邬婉洵想,难道是自己搞错了?南华根本没出事?一路走着随着百姓,入了城门远远就看到了南华皇宫,不能就这么贸然进去,想到这儿,邬婉洵想到一个人,朱岩,朱岩是南华的丞相,也是邬婉洵的恩师,在南华,除了父母弟弟,也唯有他,还值得邬婉洵信赖。
邬婉洵熟练的转过几条街,在朱府门前停下,见有小厮看门,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让小厮送了进去,这块令牌是当年朱岩送给邬婉洵的礼物,见了这块令牌朱岩就能知道是邬婉洵了。不一会儿就看到朱岩亲自出门来迎,邬婉洵见状,忙迎上去,低声道:“师傅,人多眼杂,我们进去再说。”
这朱岩是个聪明人,忙说:“徒儿怎么想得起来看为师啊,快随为师来。”
南华的人大多都不晓得邬婉洵拜过朱岩为师学习兵法,这样一来,众人只当邬婉洵是个来探望师傅的徒儿,不会暴露了身份。二人进了朱岩书房,刚一坐定,邬婉洵就迫不及待发问:“师傅,我父皇母后可还安好?”
“唉,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在大俞出事后不久,皇城就出了事,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支军队,打着财权均分的名号举兵造反,南华一向重商轻军,我们的军队完全不敌乱军攻势,不过几日他们就攻进了皇宫,把我们一干人等都押入了大牢,等我们出来的时候,放我们出来的人只告诉我们平王起兵镇压,扫除了叛军,而太子殿下则是死于叛军之手,皇后伤心过度不久也薨逝了,我们虽有诸多疑惑,可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听到如此噩耗,邬婉洵强忍着悲痛,继续发问:“那我父皇如何了?”现在的她还不能因为不确定的消息大悲大悸,她必须马上抓住事件的关键,才有可能找到机会一睹事情真貌。
“皇上经过此事,就一病不起,且无法言语,我也悄悄问过太医,太医只说是惊惧过度,损了心智,别的就再问不出什么。就这样朝廷的事就大多交给了平王,也曾有大臣提出过疑议,可没多久,那些大臣都被逮住错处免官流放,自此就再也没人敢站出来了。可平王的母亲是大辽人,我总觉得,此事十分蹊跷。”
“您是说,此事与大辽有关?”
“不错,你看这平王并没有想做皇帝的意思,恐怕是冲着你来的。”这天下人皆知邬婉洵是一把利刃,她能为谁所用,这天下就会往谁的手中倾斜三分,如今大俞大辽势均力敌,谁都想一统天下,想必大辽想从南华入手,逼邬婉洵投奔大辽,以前邬婉洵是大俞皇后,一心只为大俞着想,如今俞景灏与邬婉洵决裂,恐怕是大辽觉得有可乘之机,便布置了这么一盘大棋,真是好手段。
“就他一个平王,怎么可能翻出这么大波浪,我得去会会他,既然想要的不是我南华,那肯定是有其他谋划。至于我的至亲之人,他们若真是冲着我来的,就不会轻易取他们性命。他们想要我替他们卖命,我的至亲至爱就是最好的筹码,只有见到平王,我才好与他身后之人谈判。”
“你要进宫去?”
“对,师傅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当然可以,明日你就扮做我的随侍,与我一同入宫去,只是这进了皇宫以后的事还是得靠你自己。”
“多谢师傅。”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只希望你尽快探清事情真相,保我南华无虞啊。若真是大辽在背后操纵,那说明他们若想吞并南华犹如探囊取物,只是你若想保住南华,势必会沦为利益争斗下的一枚棋子,洵儿,你这一去,凶吉难测,你当真不后悔?”
“如今我父母弟弟的性命恐怕都牢牢握在他人手里,我必须得去,再者南华是我的故土,南华有难,我怎可袖手旁观。此去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回头,若事成,我必不能留在南华,还请师傅尽心辅佐,婉洵再次谢过。”说罢,邬婉洵衣摆一撩,单膝跪下。
朱岩见势,忙将邬婉洵扶起,哽咽道:“只要能救出皇上,老臣必当尽心竭力,为南华尽忠,绝不负公主之托。”
邬婉洵与朱岩商讨了一夜,想了无数种可能出现的状况,奈何邬婉洵离开南华多年,在南华并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势力,没有外界帮助,没有确切信息,邬婉洵就像一个置身于无底黑洞的婴孩,无助,惶恐,明日就要进宫去一探究竟了,邬婉洵只觉得自己被疲惫包裹,好想什么都不理,一夜暴毙,恍惚间又想起在伊木养伤的日子,小川,你还好吗?若是你在的话,肯定又会想些法子来逗我开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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