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流年倾韶华

作者:北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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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5 终是路过她


      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怜又无助的他。
      林缱就这么静静蜷缩着,蹲在操场偏僻的体育器械室门口,黑暗之中,一动不动,若不是跟着他一路过来,根本发现不了。
      我轻轻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我能感觉到,一股压抑着的强大情绪在狠狠地侵袭着他。
      “想发泄就喊出来吧,反正在操场。”我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他。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猛然起身,深吸一口气,一拳砸在器械室门上的玻璃上,玻璃瞬间碎裂,叮当当洒落满地。
      我站在他旁边,看他这样,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此时的我同样无助。
      这时陆澈宁赶了过来:“听见声音,就知道你们在这儿,刚才看你们一路冲到这个方向,都没来得及问你们,感觉不对,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林缱依旧不语,静静听着。
      陆澈宁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林缱,“那种女人,何必呢,视而不见就行了呀。”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要不要来一支?放松放松?”
      “什么?”我问到。
      “烟。”陆澈宁淡淡的说,“我很少抽,不过心情不好抽一支可以放松放松。”
      “我抽。”林缱伸手就要过来一支。
      其实这会儿的我也被林缱压抑的情绪感染了,也想放纵一下自己,给自己点所谓的刺激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于是也伸手去要了一支。
      打火机点亮时,我们却都吓坏了,再没一个人想着去抽烟了。因为,借着微弱的火光,我们看到林缱的右手满是鲜血,不知道从哪个伤口还在不断地涌出,汩汩殷红。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血。
      我吓得浑身毫毛都竖了起来,竟然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林缱显然自己也吓坏了,一时间竟语无伦次了:“我靠,血,怎么这么多血,我受伤了,我怎么会,这么多血,还在流!”
      陆澈宁赶快把烟和火收起来,掏出一包纸巾,慌乱中将所有纸全部抽了出来,让林缱赶快敷住伤口按住止血。林缱赶忙接过来,胡乱地按在手上,三个人赶快往有灯光的地方跑。
      借着光,我们看到林缱的右手上的纸巾已经完全被血浸透,拿掉纸巾,赫然看到他拳头中指掌关节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动一动,白色的骨节清晰可见。
      那骨头白森森的颜色让我毛骨悚然,有些头晕,林缱自己也好像被吓蒙了,对着伤口发着呆,额头沁出了一层汗珠。
      我忍住头晕作呕的感觉,对陆澈宁说:“我现在带他去医院,老师问起来你说一下,就说他不小心摔的。”
      陆澈宁慌忙点头,“但先止血,怎么止血啊?”
      “没事。”林缱好像恢复了冷静,苍白的脸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吓得,他勉强笑着,咬了咬牙,把衣服下摆紧紧缠住了右手,然后看了看我,“这样就行了,走吧。”
      我跟陆澈宁看他这样处理,忍不住用力咽了口唾沫,讷讷地点了点头,立即分头行动了。
      医院的走廊静悄悄地弥散着消毒水的气味,我在缝合室门外来回踱着步,听自己的脚步悠长回响,努力抚平着凌乱的心绪。
      我不敢在里面看伤口缝合,想到那白森森的骨节,我就冷汗直冒。走廊尽头的夜色凝重地仿佛此时的心境,我手插进兜里,刚才还没抽的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慌乱中被碾得粉碎。
      我走出去,把兜整个翻过来清理散落在口袋里的烟丝,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烟叶气息,渐渐覆盖了一直萦绕在周身的血腥味和消毒液气息,我这才知道,原来没有点燃的烟叶居然是这么清新的味道。
      林缱从缝合室出来脸有些苍白,额头上依旧沁着密密麻麻的细微汗珠。他右手上已然缠上一层纱布,手掌半张着,还在微微地颤抖。
      看到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发呆,他走过来左手拍了拍我:“这下好了,要安分个把月了。”然后他比了个“六”的手势,一咧嘴,“6针,够我缓一阵了。”
      我笑不出来。
      我叹了口气,把他拉到我旁边坐下:“你这次严重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有神,也许是手还在隐隐作痛,绞在一起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他有些发愣盯着我,或许他第一次见我这么认真的跟他说话,一时难以习惯。
      沉默片刻,他又咧开嘴,“干嘛呢?多大点事,我没事的。”
      “还没事,刚才我都吓傻了知不知道,流那么多血,还看见骨头了!”我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我从来不认可人胡闹地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
      “我知道了。”他有些沮丧地低下头,“这次是意外,刚才真的太火大了,失去理智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让我竟有些不忍心再责备他,终究他还是个伤者。
      我递给他一瓶刚刚在外面买的维生素水,他接了过去去没有喝,一直在手里摆弄着,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
      “想什么呢?”我问。
      他把手里的饮料往我头上轻轻一敲:“你是傻还是欺负我?”
      我糊涂了,一脸的问号:“没有啊,怎么了?”
      他哈哈大笑,一个劲儿的摇头,而且越笑越来劲,一直笑到整个人都瘫靠在椅子上,我还是一脸懵地坐在他旁边看他前俯后仰,不知所措。
      “你看我的手,我拿嘴咬盖子啊?”
      我这才想起来,他手受伤了,这饮料开不了了……想到这点,又被他夸张地笑所带动,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晚上的阴沉总算一扫而去。
      回学校的路上我们路过了上次偷溜出来上网的网吧,他本已经从门口走了过去,突然好像想起什么,让我在门口等一会儿,就一个人进去了。
      不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他左手背在身后,好像帮着什么东西,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他突然从背后把手伸出来:“当当当当。看,好东西。”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手里拿着俩彩虹色棒棒糖,在我眼前一个劲儿地晃悠,甚至原地来了一圈芭蕾。
      童心未泯。
      “哪儿来的?”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根棒棒糖好奇地问。
      “小瑞给的。”这次他没要我帮忙,直接灵活地用自己的牙齿把糖纸撕掉,一口把糖整个唆进了口中。
      “小瑞?谁啊?”我还是没弄明白。
      “哎,还是笨。”他津津有味唆着口中的棒棒糖,白了我一眼,“就那个网管。”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她叫小瑞,好吧,我没你熟。”
      “哈,有糖吃就行了。”他看着剥糖纸的我慵懒地说着,左手搭上我的肩,慢悠悠地往学校方向走。
      那以后的好长一段日子,林缱除了吃饭洗漱穿衣不用我帮忙,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我都得搭把手参与进去,受伤的日子生活逐渐变得越来越平静,没有吵闹没有打架,只有偶尔在课堂之上的起哄。
      高一最后的时光在平静中渐渐流淌,不急不缓,受伤的林缱如同一只静养的猫科动物,静静舔着身心的伤口,又时时刻刻敏锐注视着外面的一切,那颗不安的心依旧燃烧着,等待着。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天的午后,刚睡午觉醒来的林缱,接过我递过去的一杯水感慨道,“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呢?”
      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这么一问,我一时半会儿真不知如何作答,就算给我足够的时间去想,也很难有合适的说法,但他期盼的大眼睛眨巴着盯着我,让我瞬间脑海里跳出一个答案,脱口而出:“因为你是林缱,我是封晨啊。”
      发自内心的一句话。
      比任何理由都要来得充分。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而他似乎也很满意这样的答案,微微一笑,这次不是那种咧着嘴的嘻哈,我难得见他会这么笑,大大的眼睛轻轻闭着,嘴角微微上扬,再一睁眼,双眸透水,窗外漏进的阳光掠过他的眼瞬间绽放,明媚绚丽。
      看着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我更加确认了我的这句回答,或许这是一份不经意的约定,又或许,这是命中注定。
      因为,你是林缱,我是封晨。
      如果说,折腾的日子,时间像是沙漏,来回辗转,历久深刻,那么平静的日子,时间完全如流水,逝者如斯,白驹过隙,眨眼间高中的第一个暑假就来临了,一同到来的还有升级分班。
      是的,又一次分班。
      这一次,那个一直折腾的我的人从我身边离开了,当然,只是不在一个班了,以他那“膏药”属性,这辈子是躲不了了。
      同时,那个短发眼睛弯弯的女生,居然又再次跟我同班。
      酸甜苦辣参半,个中滋味,缤纷杂陈。
      我在忙着搬宿舍的时候,林缱就在我旁边绕来绕去,干扰得我有点焦躁,“喂,你手不好我等会儿帮你,在我眼前晃得我晕,烦死了。”
      林缱厚着脸皮咧着嘴:“切,不用你帮,我家里已经帮我搬了,以后我就住外面了,不住宿舍了?”
      “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我妈说我这半年又是打架又是受伤的,不让我住了,要陪读。”他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不甘。
      我倒不以为然:“这挺好的,省得你在学校里惹事。”
      他一掌拍在我脑门上:“谁惹事了,都是别人惹我好不好。”
      “好好好,那您是否可以让我先搬完宿舍再说呢?”
      “行啊,搬完我跟你一起去县里玩呗,我妈给了我点钱,告诉我可以玩个两天回去。”他一甩手,往我旁边的凳子上一座,翘着二郎腿伸了个懒腰。
      “好吧,那你等会儿我吧,晚上带你吃一家的饭,特别好吃。”
      他比了ok的手势,随手拿起我桌上的一本书自顾自随意翻看起来。
      我们刚走上班车,林缱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也不管我坐那儿,直接大步流星走到一个女生旁边的空座坐下,刚沾座位就开始跟人家嬉皮笑脸起来。
      那个短发大眼睛女生我见过。
      段小然。
      上次周灵事件的“导火索”。
      要说林缱这家伙是真的脸皮厚,而且一点都不长记性,不,是一点都没记性。换做是我,上次那件事后我再看到段小然,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愧于见人家,他倒好,二话不说还是那不正经的样子贴上去。
      但讲真的,对他这样让人不那么讨厌的不正经,我是真没抵抗力,根本拒绝不了。
      现在看来,拒绝不了的不止我一个了,段小然十几秒前还没好脸色的,现在已经被他逗得笑得合不拢嘴。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种情形我不便参与,只有独自坐到最后排靠窗的座位静静地打开窗,默默地吹着扑面而来的夏风。
      也许是是风暖得有些温柔,又或是一个人窝在一个小角落里太过无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睡着了,直到林缱将我叫醒,我这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
      “看你睡得香,没吵你。”他歪坐在我旁边,打着哈欠。
      “到了?”我揉了揉眼。
      “快了,你不会自己看吗?”
      我这才发现已经可以看见车站的标志了,也就两三分钟样子就会到。
      “你们班长呢?”我捂了捂打着哈欠的嘴。
      “早下了,她又不来县城,这班车顺路而已。”
      我轻轻“哦”了一声,开始整理衣服头发准备下车。
      今晚的星星好多,漫天开着点点闪亮,林缱好像很喜欢星空,走路时不时就仰起头看一会儿,赞叹一声。
      “你看着点路,兄弟,看天有什么好看的。”我忍不住抱怨,好几次都有车与他擦肩而过,吓人的。
      “我特别喜欢夏天,白天云好看,夜晚星星漂亮,怎么看都很舒服很温馨。”他笑着看我。
      果然。
      他很喜欢。
      “那吃完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那儿看星星特别棒。”我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不回去吗?”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反正放假了,在县里玩两天,要么自己找地方住,要么住我大姨家,看情况。”我摆了摆手,既然来玩了,就没必要想那么多,又不是外地人,住的地方总归会有的。
      他点了点头,继续傻不拉几地看看天走走路,我只有紧跟着他,这邻家小弟弟已经伤了只手了,还是看紧点,劝是劝不了了。
      哎。
      申蝶今天似乎心情不是太好,我进她店里她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有点尴尬,就只好站在这个化妆品店的前台,不知所措。所幸,她的几个同事都认识我,起码知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也不用解释我来找人的,不然,找的那个人根本不看我一下的,岂不是更尴尬。
      林缱似乎看出了点端倪,揪了揪我的衣摆,“你去问一下她是不是要加班,我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估计没时间,我在外面等你。”说着扭头就出门去了。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正在整理货架的她旁边,“蝶,你今天是不是要加班?”
      “不啊。”她还是没有抬头看我,依旧专心地检查着货架上的化妆品。
      “那这会儿到了下班时间了,一起去吃个饭去吧。”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她的态度,我说出这句话竟有些没底气。
      “你们去吧,我有些忙。”她低着头摆弄着眼前的瓶瓶罐罐,冷冷回答。
      “不是下班了吗?”我感觉到一种矛盾的敷衍,心里有些不悦。
      “听话。”她站起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脸,“你们去吧,我真的忙,下次我有时间我会找你的,以后还是按照我的时间吧,不然你白跑一趟。”
      鬼知道我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乱七八糟地根本形容不来,我咬了咬唇,强装出一副笑脸,轻轻哦了一声转头就离开了。
      其实,我何必强装镇定,她根本就没看我,她说完话又继续低头忙她的去了,我是乐是悲,她才没时间看了。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东西阻隔在我们之间,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她的态度也很明显了,我眼前的这条路走了这么久,好像,渐渐看到尽头了。
      林缱看着有些失神的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我旁边,良久我才回过神,看他呆呆地看着我,拍了拍他的肩,笑了笑:“傻楞着干什么?走,带你吃一家的炒饭去。”
      他笑了笑,在我脑袋上来了一掌,“还不是你傻站在这儿这么久,怪我,走吧。”
      还好他没多问什么,问了我也不会说,我也不想多想些什么,既然她忙,就等她吧,既然前路一切都是未知,那就等未知来到,与其刻意强求,不如随遇而安。
      以我对林缱的了解,他一定喜欢炒饭大王,一般情况下,我钟爱的口味他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出所料,当一盘热气腾腾的什锦炒饭刚端上桌没多会儿,他就瞬间狼吞虎咽掉一盘,转身又让炒了第二盘。
      然后。
      第三盘。
      我目瞪口呆,他的饭量果然可怕,我吃个两盘都会撑的人,他足足吃了三盘才大呼过瘾吃饱了。旁边有的人更是稀罕了,放下手旁的东西不吃,就看他一个人在那儿一口接一口吃掉了三盘。
      他用纸巾擦了擦嘴,冲我竖了竖大拇指,“不错不错,果然是个好地方,好吃得很。”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心想着,这完全哪用你说,你的实际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吃完饭,我们又在小吃街买了点烧烤,边走边吃往南走,他嘴里吃着肉串,含糊不清地问我:“去哪儿啊?”
      “去县政府广场看星星。”我朝他眨了眨眼。
      他一拳捶我肩上:“毛病啊,谁跟你一起看星星,搞基啊!”
      我。
      好心喂了狗了。
      无语。
      他拍了拍我的后脑勺:“星星一路上我看够了,走吧,去你老婆店里,看她现在有没有时间,都到县城了,不一起说说话逛逛街,说不过去吧。”
      我有点犹豫,想到刚才她的冷漠,我丝毫没有动力。
      “如果觉得我在不方便,我现在可以去其他地方玩。”他朝我做了个鬼脸。
      “才没有呢!”我捶了捶他胸口,一把搂住他脖子,“走,一起去。”
      我并不是为了证明林缱在不影响什么,而是确实想确认一件事情,因为我知道,一个人情绪的转变是不会那么冷漠的,冷漠由心而来,心的转变总是因为有事,我想确认的就是这件事。
      但是巧的是,那件事完全不用我去确认了。
      它就在我眼前!
      店门口,一辆宝来停在门口,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西装革履的男的正拉着她的手准备上车。
      我的心刹那间乱成一片,我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脱口喊出她的名字就如本能一般,其实是否应该撞破这场景我心里我脑袋里根本没有一丝考虑。
      她显然被吓到了。
      转过头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的我,呆立在店门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跟我对视着。
      空气仿佛凝滞了,我甚至有点觉得窒息。
      那个西装男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我根本没有察觉到。
      “你就是封晨?”他轻蔑地看着我。
      “是,怎么了?”我同样回敬他以轻蔑的态度。
      “你们分手吧,我觉得你们这么拖着没意思,这样我也不算介入你们,我光明正大追她,她也可以放下心同意。”他想伸手拍我的肩。
      也许是他身高没我高,我下意识以为他伸手是要往我脸上招呼,随手把他的手挥到了一边。
      “你干嘛?”他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伸出手指了指我,“我告诉你,我可是文明人,不想跟你……”
      话还没说完,林缱已经一拳头甩在了他脸上,紧跟着又是一脚踹了过去,直接踹在他肚子上,他立马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说不出话来。
      我慌忙拉住还要继续动手的林缱,申蝶也赶忙过去把他扶了起来,我苦涩一笑。
      “特么还文明人,你瞧你做的事哪里文明了?我呸!”林缱咬着牙骂到。
      西装男挨了这两下,一直都没站起来,更别说说话了,林缱这么说他就是想回两句也无能为力。
      “你们怎么这样?”申蝶蹲在地上,扶着西装男,抬起头冲我喊。
      “我们怎样?那你呢?垃圾货。”林缱不等我说话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拽着林缱,事情到这地步我真的觉得够了。
      该结束了。
      我努力让自己笑了笑,抑制住略带颤抖的声音,“我们结束吧,申蝶,再见。”说着我拉着林缱转身就走,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说什么,从开始到现在,我昏昏沉沉,她没说还是我没听到,都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她已经彻底在我身后了。
      彻底。
      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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