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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外激战
沅欢颜身上虽然有灵韵丹,但不足十粒,如果想要发挥出他身上所有兵器的全部力量,就必须多备一些。
在青年去询问准备的功夫,沅欢颜将自己身上尚存的灵韵丹全部倒入那些毒瓶里。九个毒瓶全部准备好,可以给敌方致命一击。但是……这些东西只能对脱凡期和入气期的人有效果,如果对面叫来了金丹期的人,他恐怕就……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张牌。
青年很快回来,将手里的丹药递给沅欢颜,“这里面按照您的要求,装了二十枚灵韵丹。”
沅欢颜点点头,支付了钱币。
就在这时,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沅欢颜朝门外看去,听声音似乎是从他来路的方向传来。
青年朝外看了眼,钦羡道:“不知道是哪个好运气的人进阶了,这响动,估计是金丹进阶元婴了。”
沅欢颜不欲多言,现在众多人都朝那热闹处看,正是他开溜的好时机。加上他人小,可以轻易在人群中穿梭,于是很快离开了江涯镇,走进了龙州森林。
“走这么快?是不是去找你的小哥哥啊?”
这流气的声音传来,恰好符合了沅欢颜的猜测,“麦土。”
麦土带着一大群人似乎早就埋伏在这里,他们从树上跳下来,将沅欢颜团团围住,这么多正值壮年的年轻人,对上一个丁点大的孩子,简直犹如捏死只蚂蚁。麦土站在圈外笑嘻嘻的看着麦土,“小安彧呢?怎么不见他和你在一起?”
“麦土,这是你第三次打安彧的主意了。”沅欢颜冷声道。
麦土见他面色沉静,陡然大笑:“你这小孩儿是不是吓傻了?”
大笑转为浅笑,麦土目光淫邪,“不过,傻子美人,长大了供人玩耍……也别有一番趣味……”
一群人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就是现在!
沅欢颜立马将已经酝酿好灵气的梵天印拿了出来,梵天印和沅欢颜心神相连,刚一出储物空间,立马变成三米长宽,将通往森林的那条路打开。沅欢颜拔腿就跑,小身影看起来很狼狈。
麦土没想到一个小娃娃竟然有这样的手段,立马叫人去追。
但身边却响起一片惨叫。
他们踩着的这片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了各式各样的毒虫,面前的空气也变得浑浊酸臭。麦土胸口发闷,身上也开始隐隐发痛。那些虫子虽然没咬到他,但他身边的那些惨叫却结结实实的响在他耳边。
到了这个时刻,麦土终于动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粒赤红的丹药,满脸肉疼地吞咽下。霎时间,麦土身上的气息开始飙升,竟然从脱凡六阶升到了入气大圆满!加上手上使的一把红缨枪,身上的气息竟然直逼金丹。
沅欢颜被麦土身上的气息震了下,嘴角渗出鲜血。情况危急,沅欢颜立马捏碎了袖口里的玉简,本以为他要对付几个脱凡期的人并无大碍,却没想到托大了。现在只能祈祷孙一屠快点过来了。
沅欢颜知道安彧一向喜欢把那些杂物放在一起,也预料自己此行可能不大太平,于是特意去捡了安彧的钱袋,将孙一屠赠与的玉简放入袖口。
时间紧迫,沅欢颜根本没有时间等待。麦土的气息像一座山摆在沅欢颜面前,压得他透不过气。紧咬牙关,沅欢颜将储物空间里的所有兵器全都扔了出去,但瞬息之后,不是被戳穿就是被劈成了两半。只剩下一个徒有其表的火焰弓,金丹期的人怎么可能会怕火焰弓?
沅欢颜来不及多想,拉开了火焰弓。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沅欢颜面前,大手捏灭了沅欢颜手里的火焰弓,像是在捏碎小孩子的玩具,雄浑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大人来办。”
孙一屠,到了!
麦土一见孙一屠,立马腿软了三分,“孙一屠!你不要老是来坏我的好事!”
“我本不欲,但你偏偏要在我身边的人头上动土,那也怪不得我坏你的好事!”孙一屠粗眉一横,像个金刚佛不怒自威。
加上那股磅礴而来的元婴期威压,几乎让麦土这个假金丹期匍匐在地。
“元元元婴!”麦土怪叫起来,“刚刚镇上进阶的人就是你!”
孙一屠仰天大笑,语气里满是感激:“还是得多谢安彧小兄弟在其中穿线搭桥,不然我有旧疾在身,估计无论如何都无法进阶了。”
说到这,孙一屠摸摸脑袋,问:“欢颜,安彧呢?”
“安彧在别的地方,我们现在有些事情不得不离开这里。”沅欢颜不便多说,便止住了话。
麦土顶着元婴期的威压,见对面两人竟然在说笑,不禁心头盛怒,“你们、你们别得意!我身后可是伍家!如果我伤了一根毫毛,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伤了你又如何?”孙一屠不屑道,“老子今天就算是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也不会有人替你求情!”
麦土瑟瑟发抖,他不确定孙一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你……你给我等着!最近主家那边来人了,听说很快我们江涯镇伍家就要被接去桐堑城,成为主家的左膀右臂,到时候,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元婴期,就算是大道期,我们少主也不会放在眼里!”
麦土言之凿凿,似乎确有其事。
孙一屠沉默,转身同沅欢颜商量:“欢颜,你看……能不能……嗯,饶他一命?”孙一屠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脸上臊得慌,人家为他求来了丹药,他却连一个人渣都没办法帮人解决。
“无碍。”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动手才得解脱。
见沅欢颜这么说,孙一屠更不好意思,只觉得脸上没有光彩。这股恶气化为愤怒,他恶狠狠地盯着麦土,抡起佛珠将麦土折腾得七荤八素,只留下一口气。
沅欢颜确认麦土晕了过去以后,小声对孙一屠说道:“情况紧急,我和彧哥哥遇到了难以应付的事情,详细的不便多说,我得走了。一个月后,如果孙叔叔仍旧待在江涯镇,就请在破晓之时前往此处向南一公里处,届时我和彧哥哥会来同你和一芮姐姐解释。”
孙一屠也知道,身在修仙界,必定有许多不得已的事情,于是抱拳应道:“丹药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安彧道谢,到时候我孙某必定会备好大礼,同安彧好好道谢!”
两人分道扬镳。
小半时辰以后,麦土从昏迷中醒来。
由于吞食丹药强行提升修为,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需要好生休养才能恢复生机。
“可恨的是那孙一屠,竟然敢对我下这么重的手!等老子得势了,绝不会放过——”
话没有说完,麦土就失去了声音。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把匕首,刺透了他的喉管。有血液从喉管流入喉咙里,带起强烈的作呕的错觉。
在他生命的最后瞬间,他看见一只小小的柔软的手,握住了匕首,狠狠拔出。血顺着刀刃滴进他的眼睛里,带来了沉重的永久的黑暗。
与此同时,江涯镇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领头的人名为扁吒,是幻术门的新星,天赋上好的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他拿着一个可以幻化出模样的晶石,四处询问,不多时就得来了那画面里小孩儿的下落。但他显然来迟了。
灵修驿站的掌事伍铭笑问:“不知您找他是什么事?”
少年看起来年纪在十六岁左右,一身清贵的青色长袍,面色灰败,眉目阴沉,“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
“这可真不巧,”伍铭啧了声,“他现在已经退房了,估计人已经不在江涯镇了。”
扁吒看出来伍铭在隐瞒,于是唤来他队伍中的一个灰衣。
扁吒拎着那灰衣人的衣领,将人提溜起来:“这个人,是在我们幻术门看顾灵牌的人,其实他也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了,偏偏要在我风头正盛的时候得罪我。明明知道我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偏偏……偏偏……在爷爷死的时候没有立马来告诉我,害得我连给爷爷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他?”
伍铭笑道:“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用不着问——”
伍铭前一秒还在笑着,下一秒,那灰衣就被一把长剑从眉心刺穿,钉在伍铭耳朵边,鲜红的血液喷了伍铭满脸,带着热气。再看扁吒,却是化身为修罗,面目可憎。
“下一个,”扁吒阴沉的目光看向伍铭,“会是谁呢?”
伍铭终于抵不住,“我说!”于是便一五一十将他是如何拖住沅欢颜,让风月楼的人去抓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但在外人眼里,事情之发生了前半部分,那灰衣人却仍旧只被提在半空。幻术,通常虚虚实实最为真。
扁吒扔掉手里的灰衣,冷哼了声,“那风月楼倒也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小不点和他身边的人一旦进去了,估计也是无完好之身。”
“师兄,那我接下来……”扁吒身边的人询问道。
“带着爷爷的尸体回去,我要将他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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