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有你

　　第二天9:10
　　顾余年出门接程果，想到昨晚的对话程果还是有点尴尬，他们坐在车里。
　　顾余年开口：“手好点了吗？”
　　程果：“啊哈哈，都好了你看，明天就不用包着了，呵呵……”
　　顾余年：“最好在包一天。”
　　程果：“你说的对，那就再包一天，啊哈哈哈……”
　　顾余年：“别笑了。”
　　程果：“好，呵呵呵……。”
　　顾余年黑线：“行了，正常点讲话。”
　　程果收回了尬笑，看到人家跟没事人，一样自己怎么还这么矫情，真是没肚量，但是想到昨天，自己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她把身子歪到一边嫌弃的说道：“烦人。”
　　顾余年问：“什么。”
　　程果颓废的说：“烦人，我说我自己。”
　　顾余年笑。
　　十点他们准时出现在M商场。
　　路志恒拉着程果一起逛起来，不会一儿购物车就堆满了行李箱和粉红色的衣服包包。
　　程果：“你第一次出门吗？买这么多，你们家露露居然喜欢粉红色行李箱。”
　　路志恒：“露露不去这些都是给你的。”
　　程果：“给我买的，我不需要！”
　　路志恒：“你穿得太穷酸了，配不上我的气质。”
　　程果：“你有病啊，去旅游还是选美啊，穿得舒服就好了。”
　　路志恒：“你得穿裙子这样我才好晒朋友圈啊。”
　　程果对他无语：“你不要和我拍啊，没人想和你拍。”
　　路志恒故意不听她讲话，自顾自的给她拿了一件裙子比划起来。程果气得要走开，路志恒拉住她：“别走啊，试下这件。”
　　程果拿开粉色的裙放到一边：“我不要这个，我自己选。”
　　路志恒：“你品味那么差挑不出几件好看的，我都没有陪女朋友买过衣服，你就知足吧你。”
　　程果：“靠！谁要你陪啊。我自己挑，别跟着我，”她自己去找不算太贵的服装区，买了一双鞋子几件裙子和大衣。程果心疼的刷掉几千块钱，程果父母对她都是富养的，谈恋爱的时候程然也都没有吝啬给她买好的衣服，她自认为自己是见过场面的，但是还是被这动不动就上千块钱价格吓到。逛了好久才发现几家没那么夸张的，但是几件行头下来也花了五六千：真是后悔跟这些人做朋友。
　　另一边的穆知娴正在开心的和顾余年逛着，她拿起一件裙子比着，露出甜甜的微笑，问眼前帅气的男人：“这件怎么样？”
　　顾余年：“还行。”得到肯定，穆知娴又选了几件：“那我进去试下，你等我下。”
　　穆知娴又瘦又年轻，穿什么都好看，在销售员的猛夸下一下子买了好几套。顾余年上前刷卡，销售员看着眼前的男人一阵感叹：真是帅气又多金。
　　一个中年女店员笑着对穆知娴说：“你男朋友这么帅对你还好。”穆知娴害羞的笑着：“不是，是我朋友。”
　　女店员偷笑：“那我看也快了，他不喜欢你能陪你逛给你买这么多衣服。”
　　穆知娴傻傻的问：“真的吗？”
　　女店员套近乎顺着女孩的心思说：“真的，我看他眼神都离不开你，大姐是过来人看人很准的。”
　　穆知娴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又多拿了两件衣服，店员看到这个小姑娘这么单纯又一路猛夸，听的穆知娴心情舒畅自信大增。她对这趟旅程充满期待。
　　路志恒跑过来抓着穆知娴和顾余年到女装区：“来来，你们过来帮我看看。”他拿了一件粉红色的大衣给穆知娴：“你试下。”
　　穆知娴：“给我试干嘛，余年帮我买好了。”
　　路志恒白眼：“谁说买给你的，给程果买的，让你过来帮她选，你自己拉着老顾跑到一边，只能我自己出马了。”
　　穆知娴撇撇嘴：“我穿了好看，她穿了不一定适合。”
　　路志恒：“去，我只是让你来试下尺码，你怎么那么多话，快点快点。”
　　说着扔给穆知娴，穆知娴不情愿的套上照了照镜子：“唉，老路你眼光还可以啊，我穿这件还行，要不我买吧。程果年纪大不适合。”
　　路志恒扒下了她的外套：“她哪里年纪大了，就一岁叫什么大，爱试不试，滚蛋。”
　　穆知娴也不甘示弱：“切，小气鬼。”
　　路志恒虽然嘴上天天嫌弃程果，但心理不是这么想的。
　　他嫌弃她也只能他自己，别人就不行。
　　路志恒：“我看你是嫉妒她比你漂亮。”
　　穆知娴不服气：“你眼瞎吧，任谁看都说我比她漂亮。”
　　穆知娴是乍一看很惊艳但是看久了容易疲劳，程果则是耐看的类型。
　　路志恒：“切。”
　　顾余年：“程果哪去了。”
　　“她自己去逛了，你们买完了吗？”
　　顾余年：“差不多了。”
　　路志恒：“我发微信让她过来，走我们去哪里逛下。”他走到一间运动品牌店。
　　路志恒看了：“唉，这家的羽绒服不错啊，我们一人买一件吧，女生粉色，男生黑色。”
　　顾余年：“可以。”
　　穆知娴：“我不要，穿羽绒那么肿，难看死了。”
　　顾余年看中模特穿的，中长款黑白相间羽绒服，路志恒看了下：“这件不好看，粉色这件好看。”他指着另一件。
　　顾余年摇头：“你的品味真的是感人。”他让和程果身材差不多的店员试穿点头说：“就这件吧，吊牌剪掉。”
　　这时程果已经走过来，手上提了几袋衣服。顾余年把另一个袋子塞给路志恒，路志恒白了一眼：“干嘛不自己送。”
　　“还不是时候。”
　　“矫情。”
　　程果问：“你们买了什么。”
　　路志恒：“给我们一人买了一件羽绒服，到时候一起穿。”程果打开袋子：“想不到居然不是粉色的，可以啊，谢谢啊，多少钱我转给你。”
　　路志恒：“不用了，知道你穷，本公子当解救农民阶级。”
　　程果一手敲路志恒的脑袋：“我是中产阶级，不是穷人！多少钱。”
　　顾余年：“660块。”
　　程果看了旁边的牌子狐疑的问：“真的？”
　　路志恒：“真的，我们是会员，很便宜的。”
　　程果：“靠！不早点说，让我白费那么多钱。”
　　路志恒：“是你不跟我逛的，有你后悔，我还给你买了行李箱。”
　　程果看了一眼：“我不要粉色的，给我拿去换！”
　　路志恒：“为什么，粉色的多好看啊，适合你幼稚可爱。”
　　程果低吼了一声：“快去给我换！”路志恒只能乖乖听话。
　　第二天下午4点机场。
　　顾余年和路志恒戴着墨镜一身黑装，程果化着淡妆，穿着卡其色毛衣黑色风衣，脖子围着黑色毛线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穆知娴穿着黑色长筒靴露着雪白的大腿，上身穿着棕色斗篷，戴着黑色贝雷帽，提着公主包，还是一如既往的青春高挑。
　　顾余年阳光帅气，路志恒放浪不羁，程果自然舒服穆知娴青春靓丽。他们四个人推着行李箱行走在机场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经过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路志恒：“程果，你是在北极吗？包得跟粽子一样，还戴着围巾，有那么冷吗？”
　　程果：“年纪大怕冷。”
　　路志恒：“不是才差一岁吗，你看看人家知娴，每天跟过夏天一样，你能不能学学人家。”
　　穆知娴听到夸赞心理高兴也应和着：“哎呀，她这样穿也挺好的啊，保暖比较重要。”
　　程果点头：“是的。”
　　路志恒：“哪有那么冷啊，你看看别人都没有这样，你这样太不正常了，快把围巾摘掉，不然配不上这么帅气的我。”
　　程果：“小兔崽子，老娘好歹生过孩子，怕冷不是正常吗？”
　　路志恒：“生孩子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程果：“生孩子月子没做好留下后遗症不行吗，叫叫叫，再叫不去了，自己玩去。”
　　路志恒：“干嘛那么小气，你到底是受你前夫多大的虐待啊，搞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程果：“闭嘴！”
　　路志恒：“人家离婚都是让前夫倾家荡产，你离个婚什么都没有还倒贴，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程果气得跑上前要打他，路志恒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两个人你追我赶在机场闹起来。
　　穆知娴笑：“他们两个好幼稚啊，老路该不会喜欢程果吧。”
　　顾余年没说话，穆知娴继续说：“这样看起来，程果一点都不像结过婚生过孩子啊，打扮起来还是很年轻的。”
　　顾余年：“她本来就和我们一样。”他推着程果的行李箱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穆知娴：“要是老路能和她在一起也挺好的啊，就是老路亏了。”
　　顾余年：“是赚了。”穆知娴误以为顾余年同意撮合路志恒和穆知娴的观点，顿时开心：“是吧，你也觉得他们很配吧，那我们这次去要好好帮他们一把。”
　　顾余年笑着看着两个人打闹着跟本没有听到穆知娴在说什么。
　　他们顺利登机，窗外一片漆黑，这是她第二次坐飞机，一年前和现在的心情却大不一样。
　　程果看着只是比经济舱稍大点的头疼舱，不知道有多心疼自己的钱包：“我其实很想坐经济舱的。”
　　路志恒：“没出息。”
　　程果：“你有出息为什么非得拉上我和你一起。”她哀怨的说道，“这头等舱也没多好嘛。”她的血汗钱啊。
　　路志恒：“这架飞机小，下次不坐这家的了，坐经济舱也可以，就是比较累。“
　　程果：“哪里累，不都是一样吗？”
　　路志恒：“我和老顾脚伸不开啊。”
　　穆知娴：“我也没坐过经济舱。”
　　程果黑线：为什么明明只差一个阶级却犹如穹宇呢。
　　穆知娴和顾余年坐在一起，程果和路志恒坐在一起。
　　窗外一片漆黑，飞机达到最高空，夜晚的气压比往常更低。
　　程果的耳朵开始有一丝疼痛：完蛋，又来了。这次她事先用手指堵住耳朵，路志恒狐疑问：“干嘛？”
　　程果：“耳朵疼。”
　　路志恒：“带上耳机。”程果摇头，她从糖盒倒出两颗放进嘴里，还是没用。而后传来一声“嗡”响，耳朵越来越疼，耳膜好像要被刺破，程果弯着腰痛苦的忍受着，路志恒慢慢的拍着程果的背，轻声叫唤：“程果程果。”程果抬起头，路志恒往她嘴里塞了两颗口香糖，程果咀嚼了起来，过了一会飞机有所下降，程果的疼痛终于有所缓解，她松开手看向前面：还好，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疼，周围很安静，声音也听得到。
　　程果转过头看着路志恒，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脸，再看向过道的顾余年，此时他正皱着眉头盯着她，嘴里说着什么，听不清楚。程果坐直身体，顾余年问：“好点了吗？”声音很小，程果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盯着路志恒，她想到什么开口问：“你坐过经济舱吗？”
　　路志恒吓了一跳开口说：“没有。”程果奇怪为什么讲话那么小声。
　　“你去过B市吗？”她又问。
　　路志恒看了下旁边，然后摇头嘴唇微张说着什么。
　　“啊？你说大声点啊。”程果烦躁，为什么路志恒一坐上飞机，讲话就那么小声装斯文。话一出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穆知娴和顾余年都转头看着她，穆知娴的一只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小声点，她不解，再转头看看路志恒，他也做着同样的动作。程果懂了：原来虽然没有暂时失聪，但是听力还是有受到影响，难怪她一直听不清路志恒讲话。看路志恒那个样子，应该不是一年前的那个男人，那么多人都嚼口香糖，不能证明什么；想着她又歪头看向顾余年的方向，然后摇了摇头回到位置靠好。
　　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到达北京已经九点多，他们打车到酒店，看着喷泉和中西结合的大堂，程果心中感叹：满是人民币！依然心疼自己的钱包，她坐在行李箱上开口：“其实我可以不住这么好的，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破产，你们可以考虑下我吗？”她讲话还是有点大声，其他人也习惯了。
　　顾余年：“老路是会员不用担心。”
　　程果生无可恋：“会员能打骨折吗，两百块钱的那种。”
　　穆知娴：“我没住过快捷酒店的，听说那里不安全。”
　　程果：“都变成穷光蛋了还要命干嘛，跟你们做朋友的代价太大了，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跟你们来。”
　　路志恒：“还说自己不是穷人，这点消费就撑不住了。”
　　路志恒把房卡分给他们。
　　程果站起来抓着头发大叫：“我自己挣的钱凭什么让你这么挥霍！”她抓狂的样子像个猴子有点滑稽。路志恒被她吓住，进出的客人也被程果的声音吸引看过来，程果懊恼转头：“丢人。”
　　顾余年笑着说：“那要不我们退掉换个地方？”
　　程果看着他们一个个公子哥跟大小姐，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自暴自弃：“要住就住反正我不付钱！烦人！。”她躲脚甩着手，气冲冲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路志恒赶紧追上前乐呵呵的奉承着：“可以可以可以，不付钱不付钱不付钱，你只管吃喝玩乐其他都我来安排，姑奶奶别生气了，明天我陪你打牌，这两天学的，特别厉害……。”
　　程果：“真的……”
　　两个人吵吵闹闹进了电梯。
　　顾余年和穆知娴跟着服务员进电梯。
　　穆知娴笑嘻嘻的说：“他们两个真的很般配啊，找个机会帮下他们。”这样程果就真的一点都威胁不到她了。
　　顾余年的脸色沉了下来。
　　房间对着，两个女生住一间男生住一间。
　　程果拿出自己带的睡衣。
　　穆知娴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这里什么都有你带这个干什么。”
　　程果：“我习惯用自己的。”
　　穆知娴对手机比了个耶自拍，她哦了声：“程果，你有打算交男朋友吗？”
　　程果：“暂时还没有打算。”
　　穆知娴：“你不要总是想着以前，应该珍惜眼前关心你的人。”
　　程果没理会她：“我先去洗澡了。”
　　男生房间。
　　路志恒手里拿着咖啡：“老顾，你怎么知道程果会耳鸣啊。”
　　顾余年：“我不知道。”
　　路志恒：“哦，我还以为你知道才给我口香糖的。”
　　顾余年没说话。
　　路志恒：“过几天要不要顺便去见下明凯？。”
　　顾余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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