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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英宴生变现灵丹
云心看了赵策一眼,知道自己失言,瘪了瘪嘴向攸宁看去,攸宁一脸抱怨的言道:“云心,你这张嘴也莽撞了!”
云心噘着嘴言道:“我一时没忍住。”
上座里齐广魏挚等人听得云心之言,一时间都心念急转,一副看戏的神态。赵越眉头一沉,看向赵深。赵深望着哆哆嗦嗦的赵邯,沉声言道:“赵邯,此事究竟如何?”
赵邯半天未言语,赵深喝道:“说!”
赵邯言道:“父……父亲……我那日去的晚,见到那巴蛇时,那巴蛇已经不行了,我就顺……顺……顺手剖了他金丹”
赵深看向赵策,问道:“阿策,可有此事?”
赵策闻言,和赵愿二人对视一眼,言道:“我当日出得迷阵,确有人已将它灵丹取走。”
赵深听言,一拍桌子,怒道:“赵邯,当日你要去历练,我便让你和阿策一块儿去,谁知你正事不做,竟做下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去……现在就去,训诫堂领十戒鞭!”
赵邯一听,哭道“父亲……父亲,儿子知错了,我知错了……”
那仙家戒鞭,可非一般戒具,抽在人身上可立马皮开肉绽,平常人一下就要魂飞天外,这些仙家修士子弟,若有错处,凭着一身修为也只能挨得七八下,赵邯修为本就稀松平常,赵深一气之下罚十戒鞭,一听当场就得吓死。这件事放在赵家私事来说的确算不得大事,顶多罚罚跪,关个禁闭,可今日不同,如此场合,天下仙门眼前,丢人不说,看看上座里那些人的神情,还不知道这背后有没有其他牵扯,赵深心下虽然不舍,可此时也只得当场重罚,免得其他人挑起事端。
赵策赵愿二人直觉此事,十分蹊跷,为何赵邯别的不提,非提那巴蛇灵丹,还恰恰在此时此地拿了出来,二人一时间怀疑梁巡在背后作怪,可转念一想,梁巡作为赵邯的授业先生,赵邯做出此等事,与他的教导脱不了干系,他应该不会自掘坟墓。
果然,梁巡从赵深身后走出,跪在赵深面前,面色沉痛言道:“师尊,邯公子做出此事,梁巡有责,应当重罚!”
赵深眼睛闭了闭,深吸一口气言道:“梁巡,你这个授业先生也已做了多年,他今日能做此等事,与你平日教导确有关系,实应重罚。你与他一样,去领十戒鞭吧。”
梁巡将头伏在地上,言道:“谢师尊……”,赵邯已跪行至赵深眼前,掰着父亲膝盖哭道:“父亲,孩儿一时糊涂,做此错事,还望父亲宽大处理,十戒鞭可会要了孩儿性命啊,父亲……”
赵越见状,温声言道:“永怀,念他初犯少打几鞭子吧……阿邯,此事本是你的错,莫要再闹,去训诫堂领五鞭便是。”
坐在赵越下手的齐广听得此言,斜斜睨了一眼,刚要开口,身后的甘铭突然咳嗽一身,转头一看,甘铭端着茶杯正在摇头,齐广轻扯嘴角暗哼一身,没有言语。
赵邯听得赵越开口,连忙转向赵越,言道:“多谢仙尊,多谢伯父。”
赵越将手中灵丹放在案上,向着赵策问道:“无尘,这蛇妖是怎么处置的?”
赵策言道:“斩了头颅,魂魄已入了妖灵塔。”梁巡听完此言,眉头紧紧皱起。
赵越点头,言道:“既是斩了头颅,收了魂魄,那便是除干净了。魂魄入了妖灵塔,便是怎么也不会再显形作怪了。可这颗灵丹刚刚却显了形,本座方才将它探了探,发现有人对此物实施幻象炼化,不知此人是谁,炼化他作何用处,梁先生可知?”
所谓幻象炼化,既是一些仙族之人,不思勤学修炼,尽思异术投机,惯取一些猛兽灵禽的精血灵丹,借着灵丹上残存的天地精华,将一些幻象附加在灵丹之上。一般些的术士也就能耍耍威风,造个势,算不得大本事。可厉害一些的仙族术士便能将这个术法做的如假包换,非常之时可做奇用,混战之人一旦陷入此等幻象,只会信以为真,越陷越深。
梁巡转过身面向赵越,言道:“仙尊明察,梁巡不敢欺瞒,邯公子将此物交给我保管,或是怕我责骂,并未对我详细言说支离山之事。我也确实对此物做了幻像炼化,只是……只是因为……邯公子他……”
赵深淡淡言道:“但说无妨……”
“邯公子要将此物送与林妍姑娘防身,本是唬人而已。我念着他也没有什么歪心思,就应下了。可谁知这个术法我多年未练,甚是手生,试了几次也只能练成今日这番景象。梁巡犯此大错,还请仙尊惩戒,以后定当谨慎。”
言罢,赵深一脚就踹在了赵邯肩头,喝道:“荒唐!”
甘铭听着梁巡将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只觉此人不太简单。赵越提及此事,也是被逼无奈,他也不想将家事抖在众人面前,可今日座中各家仙首都在场,各个都能看出这灵丹有异,歪门邪道,等着别人提出来卡自己喉咙,还不如自己拎出来。这梁巡看透了这一点,主动承认,直言歪门邪道已多年不练,此次炼化也只是一时糊涂之举,并无邪念,生生将一个大错化成了小错,赵越就算不信也定然不会在此处继续追究下去。
赵越看着赵深动怒,刚要说话,却听齐广哈哈一笑,言道:“哈哈哈哈……如此看来今日之事实乃小事一桩,赵二家主不必如此动怒,这事儿仙尊还是日后再说吧,今日就别扫大家兴致了,哈哈哈”
赵越转头看向齐广,一笑言道:“齐仙首说的是,阿邯你去训诫堂领罚,梁巡,阿邯的事你有教导之责,灵丹炼化之事虽说你并无歪念,但你动此心就是犯戒,两罪并罚,你领十鞭,可有异议?”
梁巡面色一白,伏身言道:“多谢仙尊。”二人随即退下叙剑台,由两名修士跟着,去了训诫堂。
赵越举杯向着众人言道:“此事已了,众位继续……”叙剑台上又成了一片其乐融融的好景象。
赵愿看向赵策,轻声问道:“支离山之事,除了你可还有人知晓?”
赵策看了看杯中酒液,目色沉沉,言道:“有一人,但不是他!”
赵愿问道:“为何?”
赵策不答,往魏挚案上看去,见那魏玺此时端坐案后,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赵愿眉头一挑,又问道:“直觉?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一场宴席,只摆到亥时初。众人散去,赵策踏着明月清辉,回了素月峰,到得采石轩门前站了一会儿,就往轩后走去,下得石阶,就见秦征歪坐在围栏上,喝着一坛酒。
见赵策到来,笑道:“赵二公子稀客啊,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赵策看向他手中酒坛,正是刚才席间的青丘琼浆,皱眉言道:“如此场合那鼠精也能偷得到酒……”
秦征一愣,随即言道:“赵二公子想什么呢,叙剑台上那么多仙尊仙首,他去偷能活着回来吗?哈哈哈哈……不过不去叙剑台,他就偷不到酒……二公子想的也太简单了,你家玉凌宫的酒窖,厨房等等地方,都有!!”
赵策瞪了一眼,再未说话,转身看向山间的云雾,一双眼黑沉沉的,秦征收了笑,亦望向山间,言道:“今日思学堂,多谢……”
“不必,你说的本没有错!”
山间夜色,寂寂无声,明月当空,酒香阵阵,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静了半晌,秦征言道:“你有没有想过,支离山那晚还有第四个人?”
“想过,但不太可能。”
“你我都未发觉那巴蛇还活着,可那巴蛇就是跑了,不仅跑了还躲起来了,可不可疑?当时满山迷雾,什么都看不清,你那四个小门生直到迷雾散尽才看到我们,你那个草包堂哥是怎么找到巴蛇的,不会那么巧就撞上了吧?他怎么就没摸到血阵里来?”
“死人傀儡进入血阵必会被怨灵控制,活人气息对那巴蛇来说极其敏感,若还有异类,它不可能发现不了,你躲在树上,不也中招了?那地方当晚不会有第四个人!”赵策说着向秦征望来。
秦征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黑衣束发的少女身影,目色一沉,言道:“有人可以屏气静息……我见过……很久之前”
“何人?”
“不认识,那次之后,我寻了好久,也再未见过。但既然有这样的一人,就会有第二个人,甚至很多,所以那晚很可能有第四个人,隐藏了巴蛇肉身,给赵邯指了路……”秦征突然苦笑,看这赵策言道:“呃……我说了这么多,二哥哥信不信我?”
赵策看着秦征双眼言道:“很难!”话音一落,转身就走。
秦征在身后言道:“赵家内不内讧,我没兴趣,你还是往别人身上想想……”
赵策听言,身形顿了顿,消失在雾气之中。
此后几日,赵策在采石轩中闭门未出,秦征与往日相同,早晚送饭,之后便不见了身影。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和攸宁那四个小少年混在了一起,还哄着他们每日做完功课之后,轮流去玉凌宫的厨房里拿食材,在素月峰山下的菜园里摘菜,之后再送上峰顶。
这一日秦征送完晚饭还未走,攸宁提着菜篮子到了采石轩,赵策见状凉凉瞪了一眼。攸宁咽了口唾沫,向着秦征行了礼,将菜篮子交到了他手中。对着赵策言道:“二公子,那鬼王司霖已于昨晚继位妖王了,这会儿各大家主都在永璋殿商量对策,三公子让我问问你要不要过去。”
秦征听言,目光闪了闪,言道:“这么快,妖界群雄逐鹿十五年,这司霖异军突起,只用三年夺得大位,果真了得……”
攸宁言道:“可不是吗?仙尊仙首他们还说,那司霖手底下的左右灵君一路扶持司霖过关斩将,登上妖王宝座,也是十分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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