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医院里，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外婆……外婆……”我躲在角落里喃喃地叫着。又是同样熟悉的环境，那一年，爸爸说帮我买蛋糕就再也没有回来，舅舅拿走了爸爸的保险金和那个女人走之前托他保管留给我和爸爸的钱，可是他还是嫌不够。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找了一大帮的人在我家砸东西，看着他们砸爸爸的东西，我扑上去，可是才8岁的我被一个大汉推到墙上，结果爸爸的任何东西我都没有保住，除了那本日记，我把它压在怀里，终于没有让他们损坏……从那天起，我拒绝和任何人说话，我抗拒所有的人，那些人是那么冷漠，那么多人都在看热闹，可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帮我，他们默然的眼神，让才8岁我感受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没有会来帮我的，那么我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好了，我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紧紧保住爸爸的日记，他们狞笑的声音，丑恶的嘴脸，经常会出现在我的睡梦中，他们砸了很久，累了，就走了，可是我还是很害怕，事后我一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很久很久，我没有穿鞋，很冷很冷，我一直哭着叫妈妈，可是她没有出现，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没有出现，那个我在梦里呼喊了多少次的人没有出现……终于我不哭了，可是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要再相信任何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来帮我的，连她都扔下我，还有谁会帮助我？

　　属于我的也许永远只有一片黑暗，黑暗，我注定是被所有人抛弃的的人，注定是被所有人留下孤独的那个人……没有人会来关心我的，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吗？是因为我不够乖吗？如果我很乖，很听话，你们还好抛下我吗？还是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不会来爱我？我好像快要掉入了一个万丈深渊，爸爸，她都在看着我，还有很多人，我一直在叫救命，可是没有人，没有人来救我，我还是掉了下去，我一直在往下掉，可是不管我怎么叫救命，还是没有人来救我。就在我以为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外婆出现了，外婆紧紧的抱住我，外婆把我抱到床上，轻轻地帮我穿好鞋，“小静，从今天起，和外婆住一起，好吗？”
　　“恩。”我点了点头，还是有人喜欢我的，外婆喜欢我，外婆她要我，外婆不会抛下我，可是为什么现在外婆你要躺在手术台上呢？

　　慢慢睁开眼睛，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留了出来，然后缓缓地流进了我的嘴里，苦苦的，涩涩的，这消毒水的味道真是难闻啊！如果外婆你也扔下我，那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关心一个叫做安静的人吗？还是和我的名字一样，我应该永远安静呢？当初那股寒意又再次袭来，又要掉下去了吗？这次是什么？深不见底的黑洞，好黑，好深，好冷……

　　“小静。”好温暖，安然，安然居然抱住了我，就像当初的外婆一样，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她出现了，现在是安然，是啊，还有安然，每次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安然总会及时出现在我的身边，从我第一次认识你，到现在，刚刚你也及时出现了，不是吗？我，还有你啊！我也伸出手抱住了，安然，阳光，像我这种常年处于阴暗角落里的孩子，对阳光是最没有抵抗能力的，不知道安然你可以照耀我多久，可是此时的我无限贪恋着你所带给我的阳光。黑暗里，出现了一丝光明，有阳光出现了，我并没有在黑洞里，而是在一片草地上，阳光照耀在身上，很温暖……
　　“安然……”“不要说话，闭上眼睛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安然的声音真的好好听，春风轻抚脸颊。

　　没有噩梦，没有夏银，只是平静，渐渐地，我进入了梦乡……“你能接受真相吗？如果知道真相，你，会不会再一次崩溃？”什么，谁在说话？这个声音好熟悉，可是为什么我想不起是谁呢？她在说什么？真相？崩溃？
　　“谁？”我惊叫着醒来，“小静，你在说什么？”安然看着我。
　　“好像刚刚做梦了，我听到有人在说真相，崩溃什么的？”安然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是吗？你做噩梦了？”
　　“不要想这些了，外婆已经被转到病房了，医生说她有高血压，又长期操练，一下子受了刺激，所以……”
　　“外婆在哪个病房？”未等安然说完，我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急切的问道。
　　“519，外婆对你而言是最重要的吗？”我听到病房后急忙朝电梯蹦去，安然落在我的后面。
　　“外婆当然是最重要的，安然你在说些什么丫？”我拉着安然走进电梯，刚刚她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呢？
　　“如果有人伤害到她了呢，你会怎么样？你会难过吗？”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安然开了口。
　　“我会杀了那个人，因为外婆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如果外婆受到伤害也许我的世界也会在顷刻崩塌……”我走出了电梯门口，安然还在里面。
　　“无论是谁？”
　　“谁都一样。”今天的安然好奇怪丫！

　　外婆躺在病床上，外婆还没有醒来，此时的外婆睡得很安详，从来没有看到外婆睡得那么安慰了。10年来的辛苦操劳让外婆显得更加苍老，外婆的脸上已经饱经了岁月的风霜，外婆头上也已经布满了银丝，今年外婆才刚刚62岁啊！一切都是因为我，你一定早就知道自己有高血压，可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你还是要低头……所以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她伤害到你的，只要让你受到伤害的，就是我安静的敌人1
　　“不要，不要，放过她，她是无辜的，小静，小静，小静！”外婆突然皱起眉头，大声叫起来，怎么啦，外婆也做噩梦了吗？即使在梦里，她还是担心我。
　　“小静。”外婆醒了，她还是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
　　“安然……”外婆又看向了安然，她想要对安然说什么，为什么又不说了呢？
　　安然按响了电铃，“医生马上就会来了，让她再给您做些检查吧！外婆一定饿了，我去热一下徐妈给你熬的粥。”安然转身离开了病房，今天的安然真的好奇怪，我甚至觉得她是逃出房间的，因为她走得很快，差点撞上进门的洛默，“安然——”晨曦追了上去。
　　医生叫我们先出去，我和洛默，易阳在门外等候，过了一会儿护士叫我们进去，护士又给外婆量了量体温，“病人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记得千万别让她再受什么刺激了，目前病人还很虚弱，需要再静养一些时间。”
　　“不用了，我要出院。”外婆你是担心住院费用吗？
　　“可是你已经支付了2个礼拜的支付费用，即使你现在出院，钱也是不会退的！况且你现在还很虚弱，根本不适合出院，你要是执意如此，也会再次被送进医院。”
　　“外婆，你先安心住着。”我谢过医生，就在抚平外婆的情绪。治疗费用是不是安然付的呢？
　　我对上了洛默的眼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外婆喝粥啦！”安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过来。
　　“徐妈的手艺可是不错的，她熬了很多，要是您觉得还可以，保温桶里还有，您现在应该多吃一些清淡的。”安然兜了一勺粥，轻轻地吹了下，送到外婆嘴里，外婆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吃了一口，“很好吃。”安然又露出了个甜美的微笑，一口接一口的喂着外婆，转眼外婆吃下了一碗粥。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最笨的人居然是我，我竟没有察觉到，安然和外婆之间奇怪的气氛，更没有注意到安然为什么离开了这么久?

　　其实阳光有时也是致命的，它也像罂粟，美丽而又危险，更可怕的是它会让人上瘾……

　　“外婆，明天是周六，我可以好好照顾你的，你就好好休息吧！”外婆幸好你没有事情，你要是有事情我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小静，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护士，你就放心好了。”为了不让外婆担心，我点了点头。
　　“那外婆我送小静回去吧！”安然永远都是那么善解人意。
　　告别了外婆之后，我和安然走在了医院的长廊上，“小静，今天来的那批人晨曦已经解决了，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们了。”
　　“谢谢你，安然，外婆的住院费也是你付的吧？”安然没有说话，是默认了吗？为什么又不说话呢？还是为了我的自尊心？
　　“安然我欠你的，我恐怕再也还不起了。”你所给予我的，钱也许以后我还能还清，可是情，是我永远也还不起的。
　　“还？”安然停下脚步，黑夜里安然安然笑了，可是我却看不清那种笑容，“安然……你……”是夜深了的关系吗？我突然觉得很冷，“小静，之前我给司机打过电话，应该快到了吧！”安然的声音又让我觉得不那么冷了。
　　“安然其实不用的，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回去了。”安然我不希望成为你的负担。
　　“不，今天你一定要和我一起，你今天可以住我家，或者我住你家。”安然，我的心里觉得暖暖的，鼻子也酸酸的，你一定是担心我一个人会害怕吧！
　　“去我家，你会习惯吗？而且今天家里很乱啊！”安然那样狭小的空间，你一定无法适应吧！
　　“那就去我家好了，你放心，家里只有我和哥哥，没有他。”他，是指安然的父亲吗？可是为什么，她称他为他？对不起，安然，我一直陷在自己的痛苦里，享受着你给予我的阳光，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你的生活。
　　“安然……我……”
　　“你不想去吗？如果你……”
　　“不是的，安然，我打断了安然的话，只是我想先去家里，拿一些东西，可以吗？”
　　“好。”
　　安然的车和快就到了，安然陪着我到了家里，家里已经一片狼藉了，鬼子进村，之后的场面就是这幅光景吧？被扫荡一空的家，外婆最喜欢的那盆花，花盆已经被砸烂，花朵也已经奄奄一息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体无完肤了，除了那台电脑，外婆为了我，死死护住的电脑。不，那样东西，“那样东西”我像发了疯一样的在“废墟”里找着那样东西，“小静，你冷静一点。”安然拉住了我。
　　“安然……那样东西……”我一定要找到，他们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小静，你在找什么，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找。”安然的声音永远那么好听，每次听到这个声音就让我有勇气可以面对一切。
　　“爸爸的日记，里面……那时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小静，你好好想想，你平时把那本日记放在哪里啦？”还是安然比较理智，我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无法思考，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
　　“书桌第一个抽屉里。”安然走到书桌旁，书桌已经翻到在地，安然费力地扶起书桌，看着她从第一个抽屉里拿出那本日记本，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这个吗？”安然把日记本送到我的手里，那样东西，我拿起日记本晃了晃，一张照片从里面掉落出来，安然弯下腰替我捡起那张照片，在她手指触碰那张照片的一瞬间，我看到安然震惊的脸，然后像触了电一般，安然松开了那张照片，照片从她指尖中滑落。
　　“对不起，安然弯下腰重新帮我捡起照片，这次她把照片交到了我的手里。
　　“怎么啦？安然，看到这张照片，你害怕了吗？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看到安然异样的神情，我觉得很慌张，不，为什么我要慌张？为什么我要感到害怕？
　　“不，只是觉得照片上的人和我有些相似，所以失了神。”是啊，第一次看到安然的时候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外婆见到安然时也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安然没有追问我那个人是谁，我也不想告诉她，安然，也许有一天等我所有的伤口都愈合的时候，我可以坦然地告诉你，只是现在我还做不到。

　　我又拿了一些必要用品，等我收拾好的时候，看到安然手里拿了一个塑料袋，“这是？”
　　“那盆花，看到你那样疼惜的眼神，它一定是外婆很喜欢的花吧？它应该还救的活，我和李叔学过一些关于花的知识，所以把它交给我吧！”安然拿着那个塑料袋信心满满的告诉我。
　　“谢谢你。”安然，我不知道，除了谢谢，我还能对你说些什么。
　　“小静，你是住客房还是和我住，我更希望你能和我挤一个床。”安然，我的心底又涌过一丝暖暖的感觉。
　　“真的可以和你挤一个床吗？”安然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啊！”

　　现在置身安然的家中，“吹一下头发吧！要是不等头发干了在睡觉的话，可是很容易感冒的！”安然拿来了一块干毛巾和吹风机。
　　安然的床很大很软，等到头发差不多弄干时，我坐在床上写完了日记。
　　安然拉开了天蓝色的窗帘，安然静静地靠在墙面上，看向窗外，安然黑色的长发洒落下来，很美的一幅画面，可惜我看不到安然的眼睛，安然的眼睛如同一汪秋水，很美，很深邃。
　　许久，安然又拉上了窗帘，“小静，睡吧！已经很晚了！”

　　“哦。”明明，明明看到了，安然的眼睛里充满着亮晶晶的东西，为什么？那样美丽的眼睛，却是那样的忧伤？
　　安然很快进入了梦想，今天她一定很累了吧？我轻轻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为什么我有种像小偷的感觉？），轻轻地拉开了窗帘，不过还是发出了细小的声音，我也学者安然的样子，没有啊，并没有看到什么啊？等等，安然家的花园里多了一辆车，那辆车会是她父亲的吗？
　　我准备再拉上窗帘，“小静。”难道，难道安然醒了？
　　果然，透过月光我看到安然光着脚走了过来，“小静，你怕黑吗？”
　　为什么安然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呢？“有时会怕吧！”
　　“小时候，爸爸妈妈的感情很好，可是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大吵起来，从那个时候起，妈妈就不喜欢我了，5岁开始我就要自己一个人睡了，那么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怕黑了，有时我会哭着跑去找妈妈，妈妈每次都会抱着我哄我入睡，可是……”安然，为什么，安然突然不说了，是想起很伤心的事情了吗？
　　“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睡觉吧！明天还要去照顾外婆呢！”我拉住了安然的手，很冰冷，是因为没有穿鞋吗？可是安然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啊！

　　在安然舒服的大床上，我很快进入了梦乡，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居然梦到了夏银，她还是披着一头美丽的长发，“我要让妈妈和我一起生活。”她这样告诉我，然后外婆就和她走了，外婆，外婆，外婆，我拼命地追在她们的后面，可是外婆却没有回头，毅然决然地没有回头，突然，夏银停下了脚步，“小静。”她回过头来，那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刚刚叫我什么？为什么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明明是……是……微风吹开了她的长发，这哪是夏银，这张美丽的脸分明就是安然的啊！

　　“不——”我大叫着从梦中惊醒，“怎么啦，小静。”听到安然叫我，我更觉得可怕。
　　“你做噩梦了吗？我刚刚听到你一直叫外婆！”小静拿纸巾，轻轻地帮我擦着汗。
　　“没事，我梦到外婆不要我了，我不停地追着她，可是她却像没听到一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安然，我没有说出“大变活人”的那个细节。
　　“小静，一定是你太担心外婆里，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只是长梦，不要太担心，现在还很早，在睡一会儿吧！”安然温柔的声音消除了我所有的不安，我又睡着了，这一次我睡得很安稳，没有再做任何的梦……

　　梦？有时梦是现实的折射，梦可以告诉你有些你用眼睛无法看到的东西……
　　梦……

　　安然真的很好，她很细心，对外婆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这两天她都会带来徐妈的特质营养品。昨天下午的时候小智，甄甄的父母也带着他们来看外婆，从小智，甄甄的脸上我看到了幸福的表情，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才是他们最想要的吧？可是原先就连这样简单的要求，他们的父母都无法满足他们。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可是也有很多东西是用钱所无法买到的，比如说最真挚的感情，现在的他们明白了这样简单的道理，所以他们是快乐的，满足的。
　　今天上午，我和安然整理了我和外婆的家，本来安然偷偷让人替我整理好的，可是后来考虑到我的立场问题，还是决定和我一起真理。的确，这是我和外婆的家，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属于我们的幸福回忆，外婆已经给了我太多，现在就让我把这个家恢复原样，这是我能为外婆唯一做的事情，所以即使很辛苦，我也觉得很幸福，因为这是属于我和外婆的家，这10年来是外婆给了我希望，如果没有她，也许我还继续掉入那个万丈深渊。
　　可是很多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无法复原了，比如那些被砸坏的东西，电视，电扇，碗碟，衣橱，椅子……就连床也已经凹陷下去了，床垫已经完全损坏了。“我真是个笨蛋，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变回原来的样子啊！”看着一片狼藉的家，我还是绝望地坐在了地上。
　　“也不完全是啊，至少这个还是好的。”安然拿着一只不锈钢碗在我面前兴奋地晃动着。
　　“小静，不要轻言放弃，我们在仔细找找，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是好的，或者是可以修理的东西。”安然冲着我露出了无比灿烂的微笑，就是这种微笑，第一次看到安然时，就被这种微笑打动，所以现在它依然可以给我力量。
　　“恩。”安然，我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有了你，有了外婆我就绝对不会放弃，我也加入了和安然搜寻“生还者”的行列。
　　“小静，我找到很多战利品哦，你看这些筷子，还有这只塑料勺子，还有，这只碗，这个脸盆，这个这个……”安然幸福的声音鼓舞着我，我也很快找到一些还能用或者可以修理的东西。
　　“电视估计是彻底报废了，电扇也有点危险，那个书橱大概敲几个钉子就能行了，还好厨房幸免于难，那些厨具，还有一些碗碟都没有问题，衣服，被子，枕头之类的，洗洗也就行了。”安然在给我报告情况。
　　“可是那个床一定全完了。”看着那个床我非常无奈地说着。
　　“不会，小静，我想换个床垫就会好了，这里想要恢复原样看来还需要些时间，这几天你就先住在我家吧！”安然又捧了一个相框给我，“这个带来果然还是有用的，原来的镜框碎了，你就把你和外婆的合照放在这里面，好啦！”安然你真的心细如尘。
　　“好啦，我们先去看外婆吧，缺的东西我会让人准备好，要修理的东西我也会去找修理工人。”安然为什么对于你给予的，我只能接受，却想不出我可以给带来什么。
　　外婆的气色已经比前天好很多了，只是还是有些虚弱，看到我们她还是很高兴的，这几天外婆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外婆等到你好了，我也可以让我们的家恢复原样了，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以后不会再让你吃任何的苦。
　　“小静丫，你们什么时候期末考试呢？现在已经12月底了，你们应该快考试了吧？”外婆吃着安然给她削好的苹果，慈爱地问着我们。
　　“离考试不到3个星期了。”
　　“那你们这样照顾我，会不会分心呢？”外婆看着我们一脸担忧。
　　“不会啊，小静一直很用功，平时的成绩也很稳定。”安然已经替我回答外婆了。
　　“再加上这几天安然一直给我补习，安然的成绩一直和洛默并列第一，所以外婆不用担心我们。”
　　“这样就好。”外婆放心地笑了笑。
　　“小静，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拍全家福？安然也一起去，好吗？”
　　安然点了点头，“等外婆好了，我们一起去拍吧！”
　　“那么现在我们先用手机来一张吧！”安然拿出手机，我们三个对着镜头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看来你们很开心吗？”是易阳，他也带着水果来看外婆了。
　　“是呀，我们再说等到外婆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拍照！”安然一脸幸福地告诉易阳。
　　“是吗？那么待会儿让人把相机拿来，你们就可以拍啦！”是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的，哥哥反正待会儿也会来的，让他顺手带来啊！”安然果然是言出必行，很快就拿起手机拨打洛默的电话，现在他俩的关系终于像正常兄妹了。

　　“茄子！”随着一声茄子，我，安然，外婆又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画面上外婆一手搂着安然，一手搂着我，我们都在幸福地笑着。美好的画面可以在那一刻定格，可是美好的瞬间一旦过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拍得真好！”外婆看到预览画面很高兴。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外婆的眉宇间有着，有着一股奇怪的表情……

　　帮外婆大水的时候，值班护士，小玲阿姨从我身边走过，“小静，帮外婆打水啊！”
　　“是的，阿姨好！”现在的我在安然的感染下已经变得没那么沉默寡言了，为了你和外婆我会努力变得更加开朗。
　　“今天有个男人来找过你外婆，不知道是谁？不过好像在病房里发出了他们的争吵声，也许是你舅舅吧？可是我没有见到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外婆没有告诉我呢？是害怕我担心吗？可是这样我会更加担心的啊！

　　“小静，外婆有话和你说。”正在想如何问清上午的事情的时候，外婆已经抢先发话了。
　　安然，易阳，洛默都出去了，安然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小静，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成年了，已经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了。”为什么，我觉得外婆的话里，有些怪怪的呢？难道真的又是舅舅来骚扰外婆了吗？
　　“才不呢，在外婆身边我永远是小孩子！”我在外婆怀里撒着娇。
　　“可是外婆总有一天是会离开你的啊！”不，我抬头看着外婆。
　　“我的意思是，外婆总是会老的，到时候你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的。”外婆如果有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为了让我不要担心，好好考试吧！好，那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苦心的。

　　如果我可以早一些明白，如果我能听懂上苍给我的暗示，那么接下来的那些悲剧是否就不会发生？
　　命运女神其实你给过我一些提示的，只是当时的我，没有及时把握，而错过了，以至于错过了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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