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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外面的雪停了，可是下在每个人心里的雪却没有停。
其实这段时间，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小的压力，忙内的突发舞者事件，确认出道人数前朴智琝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疯狂练习终于通过了最后的考核，一件又一件。
仿佛站在旋转盘上，每转一下就又会出现新的事件。
谁也不知道郑号錫和公司的高层谈了些什么，但是显然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他说完那句话后，回到宿舍便开始收拾行李，面对大家的询问挽留，他还是在第二天的凌晨留下一张字条，偷偷的拿着行李离开了。
这是郑号錫离开的第三天，缺席了《普通练习生圣诞节》这首歌的录制。
公司方面，因为成员们和方时赫再谈过后也再三请求，暂时保留了郑号錫的位置，但是计划好的东西却不会因为他缺席而停下。
录制完了《普通练习生圣诞节》这首歌的部分，全郗走出录制室，看到的是金泰涥靠着墙，嘴里默念着什么的样子。
2012年12月17日，他们的第一条防弹少年团的官方推特发布在了网上，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而直到他们正式出道为止，一切相关信息都会以这个官方推特发布给众人，成员也会在此后随之一个个公开。
在还没有正式出道，少年们却已经完全忙碌了起来。
今天录制的《普通练习生的圣诞节》这首歌，是他们出道前对大众的圣诞礼物，歌词也是包含着对于要出道的难耐和喜悦。
而作为最后一个公开的金泰亨声音也出现在了这首歌中，对于外界一直猜测的防弹少年团究竟是七个还是八个人的言论，已经对成员们有所认识却对自己一无所有的大家，他除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比较轻松的看着已经录制着的《Graduation》和《学校的眼泪的》成员们，只能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我是秘密武器所以不着急】。
一个人吃饭一个去练习室一个人录制log，哪怕脸上嘻嘻哈哈，对着录制完回来累的不行的成员说自己睡的很好，却还是感到一丝难以言说的害怕。
大家都在前进，我却好像还在这里。如果说不紧张不忐忑的话，金泰涥觉得那是骗人的。
全郗看着金泰涥为着等下的录制紧张地做准备，心下叹气，走了过去。
看到他的金泰涥扯开嘴角笑了:“你录好了啊？真快。”
他说完，却看到面前少年伸出手，手握成拳，伸到了他的面前。
很义气的动作，由面前的少年做出来，配上那一如既往沉着又安静的眼神，让金泰涥鼻子一酸，可是又忍不住笑出来。
他红着眼眶，手握成拳，然后，轻轻撞了下全郗那个拳头。
然后金泰涥就看到面前的少年垂下眼，看着他道:“别怕，你可是，帮我挡过拳头的人。”
全郗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会为还不熟悉的人挡拳头，他只知道为他挡过的第一个人，是金泰涥。
那种纯真的勇敢和善良的灵魂，不是谁都有，而这样的金泰涥，即使出现的晚，也一定不用担心没有人喜欢。
“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全郗道。
金泰涥本来要放下的手，握住了全郗还没放下的拳头，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金泰涥忍不住傻笑起来，伸手抱住这个孩子。
在进去录制前，他对全郗道:“你也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太大的压力吗？
全郗看着金泰涥带着比方才轻松的状态进去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什么也没有握紧过，什么也没有留住过。
今天结束后，大家决定明天一起找郑号錫，因为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团队需要他，大家也需要他。
全郗想起了那天凌晨的事情。
那天，郑号錫以为大家都睡了，然而等他拿着行李下了楼，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这个承载了自己将近两年回忆的宿舍，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下来的全郗。
郑号錫第一个反应不是被发现的窘迫慌张，而是有点生气那孩子穿的那么单薄的跟了出来，可是生气心疼的话在舌头上辗转了一圈，最后只化为一句:“全郗，回去睡吧。”
为什么选在这样的时候离开，就是因为不想面对哥哥弟弟们难过不舍的目光，可偏偏是让这个他最难以面对的孩子发现了。
郑号錫一回忆起说想和大家一起出道的那晚少年的目光，就觉得喉咙被什么梗住了一样。
而全郗看着那个往日里总是和弟弟们笑闹着，跳舞时认真严谨的人此刻拿着行李，准备抛下这些日子的一切，有种决绝的味道。
对于离别这件事，没有人会比全郗的感觉更深刻一些。
这个世界很大，转个身离开，茫茫人海中，没有有心联系，也许就再也见不到。
当看到郑号錫反常的行为，全郗就感觉到了那一种似曾相识的氛围。他并不清楚公司的人到底和郑号錫谈了些什么，但他知道身边的金碩珍等人，在这段时间其实都暗暗绷紧了一根弦，稍有刺激，或许就会崩裂。
“号錫哥。”全郗开口，他很少去挽留什么，应该说他不太懂得挽留，因为很多东西全郗在挽留前，就在他身边消失，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他想要做些什么:“要聊一聊吗？”
少年单薄的身形在夜风中好似一吹就散，郑号錫握着手里的行李，只觉得沉重的很，他咬了咬牙，想要就这样转身离开，对上那双安静的眼睛，那强撑的力气一下子消失，他松开手，带着一种颓然的语气:“全郗，哥不想出道了。”
郑号錫后来每每回想这个时候，都觉得:啊，真的不愧是我的小朋友啊。
因为全郗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来，先给了他一个拥抱。
一个有些僵硬，却好像什么都可以在那之中暂时放下的坚定的拥抱。
没办法随意向哥哥们示弱撒娇，也没办法向比自己小的弟弟们请求依赖，郑号錫处在中间的位置，却并不是没有脆弱的时候。
可是在全郗这里却不同，明明比自己小，可是却又有让人想要依赖的能力。
感觉到全郗应该也是不经常做这种事，所以有些生疏僵硬的样子，郑号錫忍不住勾起唇角，回手抱住了这个小朋友。
最后两个人坐在宿舍楼下，开始了所谓的“聊一聊”。
郑号錫觉得全郗神奇的地方就在这里，好像在他身边，烦躁的心情会不由自主地沉淀下来。
不知不觉地，郑号錫把自己本该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而全郗静静的听着。
最后，郑号錫说:“所以，我想回去了，回光州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郑号錫对全郗问道:“你呢？全郗，你没有一次觉得辛苦，想要回家去吗？”
后来无数次，郑号錫既后悔又庆幸问出这句话的自己。
他听到全郗缓缓开口，语气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像是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我没有。”
当郑号錫反应过来，猛地看向身边的全郗的时候，却对上了少年早就等待的目光:“嗯，就像哥想的那样。”
郑号錫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虽然全郗从来没和家人联系，可是他们只以为他是和家里不和，出于小心，也没有合适的场合机会，没有问过更多。
似乎没感觉到郑号錫的震惊，他转而把话题继续转回郑号錫上:“哥，如果觉得太辛苦，可以暂时停下来回家休息，没关系。”
这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权利。
人不是皮筋，如果真的崩裂，会很痛。
“只是回去这几天，你一定要重新想想。”似乎觉得自己实在不会安慰人，全郗又掏了掏口袋，也没找到什么，最后掏出了閔玧其今天给他的三颗糖。
不知道为什么，那哥似乎认定了他喜欢，总是没事就塞几颗给他，有时候被金泰涥他们拿去吃，全郗还会被閔玧其瞪。
全郗其实一点也不嗜甜，不如说小时候因为老师给的一颗糖被人抢了，打了一架还被对方家长逼着道歉后，全郗对于糖这种东西就可有可无了。
从那以后，全郗明白对于他这种孩子来说，表达喜欢是一种很幼稚，也很奢侈的东西。
他把糖递给楞楞的郑号錫，全部塞到他的手掌里，认真道:“如果你不回来，我们就去找你。”
而这个时候全郗并不知道，楼梯台阶那里一群后来跟下来的少年们，将他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我很少吃糖，因为以前认为很多事，并不是糖的甜味就能弥补的。”
“但我发现，其实糖，还是挺甜的。”这样说着的全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轻轻笑了起来。
不夸张的说，郑号錫觉得此刻的全郗，有种一尘不染的纯粹，让他看着，只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和温暖充斥着整个胸腔，让他伸手用力地抱了抱这个孩子。
好像这样就能压住那份情绪。
郑号錫最后拿着那三颗糖走了，他听取了全郗的意见，给自己一个暂时喘息的时间。
回忆到这里结束，全郗想，明天该去找那哥了。
三颗糖吃完了，人应该也要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感觉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也总是像金泰涥那样，说出有点奇奇怪怪的话。
而且...为什么最近老是给他买零食？连田怔国也总是买了零食往他怀里塞，还一定要他吃了说一下更喜欢什么口味。
我看起来很像是冬天喜欢储存食物的松鼠什么的吗？
正想着，全郗扭头就看到朴智琝手里拿着杯奶茶，看到他眼神一亮，跑过来:“喝吗？”
问是这么问，吸管已经被他送到了全郗嘴边，全郗只好抿住吸了吸，结果被烫了舌头。
不过全郗这孩子被烫到的表现和别人不太一样，皱了下眉头就松了口。
朴智琝却感觉到什么，让他张嘴。
全郗张嘴，吐了下被烫到的舌尖，朴智琝又觉得可爱又心疼，一边说:“我刚刚还试了试，怎么还烫。”
后面跟上来的閔玧其给了他一下:“因为，你拿的是我那杯！”说着，把朴智琝试过温度的那杯给了全郗，让他拿着喝。
全郗这回不喝了，只把奶茶拿在手里，大概是舌头被烫了下，发音有点含糊:“明天几点去找号錫哥？”
“早上去，怎么？再去买几个冰淇淋去哄他回来？”閔玧其他们有手机，所以也和郑号錫联系过，感觉到了他这几天的状态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也适合他们去和他深入交谈一下。
不过他还是对于全郗用冰淇淋零食哄忙内的景象记忆犹新，忍不住提道。
朴智琝也想到了全郗每次哄人给零食的操作，忍笑:“嗯..冰淇淋不行，你再塞包糖给他。”
谁知道这话刚说，就被閔玧其一巴掌捂住嘴。
朴智琝也意识到了那晚他们偷听的事情不能让全郗知道，于是也安静闭嘴了。
全郗却已经看着两个人露出了一点疑惑:“糖？”
“啊，嗯，因为号錫挺爱吃糖的。”閔玧其面不改色地胡诌。
如果换做不会撒谎的田怔国金南浚等人，这会儿肯定已经慌神了，不过谁让现在在这里的是队里以后怼天怼地二人组的閔玧其和朴智琝，面对全郗探究的目光，都格外镇定。
不，也不是那么镇定。
全郗看到这两个人手指都在不安地动。
全郗淡淡的:“噢”了声。
朴智琝和閔玧其悄悄松了口气。
怎么觉得一瞬间全郗这孩子气势好强。
不过好在全郗没在意，不然他们好像还真的撑不太住。
这时从录制室出来的金碩珍，看着三个人，总觉得有点奇怪。
结果閔玧其他们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全郗说:“哥你们那晚听到了吧。”
“其实应该早就说的，只是好像也没有什么机会。”全郗觉得无缘无故地主动说“我是孤儿”这种事本身就很奇怪，也习惯了没人问就不提。
而且他以为金南浚他们应该是知道的，毕竟方时赫很清楚，结果看他们的表现，似乎并不清楚。
看着照顾他的想法以为他不提就是禁忌，即使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成员，反而让全郗觉得有些，可爱。
而再一次看到全郗没关系的表现，金碩珍他们又想到了那晚的他，一时之间又觉得心疼又觉得可爱。
不管全郗表现的再如何强大，但他们却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孩子好像总是能戳中我们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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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喊着给厚比送雪糕，还送一冰箱的都是魔鬼吧哈哈
最近忙着毕业作业还有晚会排练，我累了我要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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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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