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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小娇妻11
眼见剧情进度条一天天攀升,司景作为刑部执掌为了甚嚣尘上的平陵城整天忙的要死,终于有一天,身边的大丫鬟在一个清晨递来了相府的家书。
“吾儿亲启,阅后即焚。”
这下,连剧情划水的沈叶,也亲自感受到了京城水深之下的狂澜暗涌。
“小公子,丞相大人还交给青雀此物。”大丫鬟青雀自袖中掏出一枚香囊,眼含忧色道:“小公子……”
青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看云识雨。就好像小动物天生就能预知到某种灾害并能早做准备,上京城虽然明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的风向却越发莫测了。
虽然丞相不说,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先帝殡天时,景王与左相一同平乱,并不是什么忠君为民,只不过各有所需。如今新帝入主大殿,朝野看起来是一派波折之后的和稳,实则仍是波谲云诡不断。
小公子当初闹着嫁给景王,真是尴尬得很。不知丞相是操碎了多少心,才做出了这等退步同意了这门亲事。
青雀从记事起就开始照顾沈玦,当然知道沈玦被宠得有多过分。甚至当初也怀疑过夫人与相爷对小公子的偏宠是不是有别的居心。但相处愈久,她也就越发赞同——
这样骄傲的、又好看的少年,他有权势滔天的长辈,有疼宠爱护他的兄长,还要什么刻意的‘挫折成长’呢?他只需要在亲族的羽翼下无忧无虑、肆意享乐就够了。
但她又担心被保护得太好的小公子,能否在接下来的风口浪尖中保全自身。
“别担心。”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是,原以为会不知所措的少年这次显得十分淡定,甚至还有心来安慰她。
“今日点的是什么香?我不喜欢,换了吧。”
沈叶静静看完书信,又将香囊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些药粉,仔细闻起来,还有些奇异的香气。
【三级毒性产品预警。系统分析其中成分得知,宿主服下药物将中轻微毒,并在三十天内呈现逐渐虚弱的体表症状。】
这么说,这是一副病症。
火舌轻吐,将薄如蝉翼的纸张渐渐吞噬。沈叶弯了弯眼,看着青雀小姐姐弯腰忙着销毁证据的身影,将那细腻药粉又在指尖捻了捻。
虽然不知原主是什么反应,但既然丞相大人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打算,那么作为小儿子,总不会不屑一顾。
第二天下了一场零落寒雨。
这几日温度忽上忽下,也不知道上天抽的什么疯,往往大太阳时热得连中衣都想脱,下一秒乌云压顶冷得忙披上厚厚外衣。
因此,多几个人不幸伤风不是十分奇怪的事情了。
好巧不巧,景王府景王妃就是不幸感冒需要捏着鼻子喝姜汤的倒霉蛋之一。
一听说要喝姜汤,王妃的心情就一直十分不好,侍女们劝了许久,汤碗换了一碗又一碗,仍旧没能把姜汤给小祖宗哄下去半滴。
景王赶到时,见到的就是几个侍女你一言我一语焦头烂额的场面。
“不若去请城中正时兴的点心师父来?我的小公子,姜汤里还有红糖哩,辣不到您啊。”
“昨日采买的小荷还说城里多了一种叫做棉花糖的新零食呢,王妃喝完了姜汤带着我们出门呀。”
“昨日说了要送来的香片可到了,王妃来看看,是不是您要的方子?”
然而任尔东西南北风,小祖宗的回答只有一样:“不喝。”
“王妃还是个孩子不成?喝药嫌苦喝汤嫌辣,我倒看你这身体为谁而活?”
王妃身体抱恙,于情于理景王都得来慰问一趟,所以他来了。但话说得好,看不顺眼的人是越来越不顺眼,司景平时最看不下这种软弱的人,吃个药都推三阻四撒娇使性,因此连原本做好的要客客气气探病的心理建设都瞬间推翻了。
冷峻声音裹挟不满传出的一瞬间,侍女们小心脏都抖了一抖,只得纷纷转身行礼,并给景王让位子。
对此,床上蚕蛹似的一坨锦被微微一动,探出一张憋得通红的脸。
沈叶吸了吸鼻子,鼻头也是通红,说话时还带着浓浓鼻音,连眼底都是水润一片。这小惨样使人不忍苛责。
看到景王,却是勾起嘴角,一副心情突然变好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来探望我么?”
说着,便利索地坐了起来。
“不过一点伤风,王爷不用担心。”
景王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冷哼道:“我看你确是没什么大碍。”
但还是上前端起那碗飘着厚厚姜末的红汤,盯着沈叶怼了进去才走。
难以拒绝男主邀请,活生生咽进去半碗碎姜的沈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此以后,沈叶闻见姜味儿都想告辞。
转眼天气见好,春暖花开日,艳阳高照时。上京茶楼里说书的先生都换上了清凉的葛衣,街头行人也都纷纷花枝招展起来。
一切都似乎变得更好。
王妃的身体却迟迟不见好,愁坏了一票人。
这日白容来找沈叶下棋,这几天沈叶不出门,山不就人,白容便来就山,少了许多故意的气人环节,两人平心静气时相处倒也算是融洽。
然而臭棋篓子仍旧是臭棋篓子,沈叶执黑占了个先手,仍旧节节败退,被打了个丢盔卸甲。好在这些天被打击已经习惯了,所以他不用再去掀桌了。
端起清茶,并将手边照例的一碗姜汤视若无睹,沈叶问道:“你总来找我,就不怕被我传染了?”
白容微微一笑:“让你传染了,也天天闹着不喝姜汤?”
……这人,到底会不会聊天?!
沈叶道:“来人,送客。”
早早放了小姐姐们的假不用紧盯着伺候,沈叶这会儿身边只剩一个青雀,还让他找借口骗去休息了,此时自然没有什么人来送客。
当然沈叶也只是开个玩笑。
一局结束,胜负一目了然。白容将棋盘一粒一粒收好,道:“在府上叨扰已久,容也是时候告辞了。”
沈叶一惊,一句话竟说了个结巴:“你、你你要要要要走了?”
说完,自己当时就腾地一声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下地去。
所幸白容这回并没有取笑他,只是淡淡定定地保持着微笑:“是,山高水阔,他日再见。”
沈叶道:“什么时候走?”
“明日。”
“哼。”沈叶啧了一声,“走得好,你走了,我在府中也清闲一点。”
“王妃竟这样想,容真是伤心。”
白容笑叹。最后一枚棋子落入棋盒,发出清脆声响。他抬眸,纤长睫毛半遮浅瞳直直看来,眼底映出一丝阴霾。
“容尚有一问要讨教王妃。”
“你说。”
“金丝笼将倾,笼中山鹰何如?”
沈叶瞪大了眼睛。
白容与他对视,一瞬间宛若冰川初融,却是异常的面无表情。
一只手伸到沈叶面前,那手掌端的极稳,纹理细腻,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指节也匀亭好看。
沈叶愣愣去看他手,一错不错,就听对面低声缓道:
“跟我走。”
……
“啪。”
满室寂静被清脆声响打破。
平放的手掌被打得一歪,白容表情滞涩一瞬,眨了眨眼去看沈叶,沈叶也是面无表情,只看着白容将手掌慢慢收回。
“这问很有意思。只不过山鹰桀骜不驯,如果不是自己愿意,谁能逼迫它入笼呢?”
“白公子以为如何?”
不如何。
白容垂下眼睑,显得十分沉寂。
半晌,却笑了出来,叹道:“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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