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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早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总台取经营部的信件,一一分发完毕。午休的时候给霓霓送便当,我对霓霓说,师傅有来信,目前在英国,让我问你好。
“哦,是吗?她们好不好。”霓霓微笑着问我。
“应该是很好吧。”我笑,“看她们好,我也放心。”
“下午3点有会议,你记得准备一下。”
“好。”关上门,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叮铃铃——
“你好,经营部。”是内线?
“林小姐,我是神田。”
“你好。我马上给你接进去。”
“等一下,我是找你的,不知道林小姐现在有没有时间来我办公室一趟。”
找我?“当然,我马上就去。”
“林小姐,这个月底,你的试用期就到了。”神田先生很公式化的对我说。
我笑了笑,“是的。”
“根据林小姐的表现,公司决定正式录用你,这是合同书,你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一份合同书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去看,“神田先生,谢谢你,也谢谢公司。可是,我还是决定去留学。”我认真地对他说。
“留学?没听林小姐提起过。”显然他很惊讶。
“不好意思,我也是最近刚刚决定的。没有跟您禀报。”我试着找个好理由,“试用期间,我觉得自己的能力还是不够,所以准备再去进修一下。”
“这样啊——。”
“所以很抱歉,我这个月底辞职,这是我的辞职书。”我递上几天前打好的辞职书,离开。
“今天的肉丸很嫩,我喜欢。”霓霓嘴里塞着肉丸,含糊不清地说。
“那我以后天天做。”我夹个肉丸给她。
“听说你要去留学。”她一口一个肉丸。
“是啊,今天神田先生给我签合同书,我没签。”我又夹了些青菜放她碗里,“霓霓,蔬菜也要吃!”
“我不喜欢。”她把青菜夹回给我。
“光吃肉,不吃菜怎么可以。”我假装生气,另外添了勺凉拌豆腐给她。“明天教你做肉丸吧。”
“不行,明天我没空。”
“那后天。”
“后天啊,还不知道,月底前要交半年成绩书。等我忙完了这周再说。”
“哦。”我接过她递来的碗,给她添了饭。“我不在,谁给你做饭哦。”我抱怨。
“呵呵。”她抬头,对我笑笑。
林晓菲小姐/女士:
我们很荣幸地通知你,你已被我校的国际交流系录取为博士研究课程的一员,请在8月15日,来King\\\\\\\\\\\\\\\'s College London报道。
7月,长长的待检队伍,看不到头。老爸老妈在一旁不停的唠叨,说什么回来才几个月,又要出去。我在一边不作声,安静地等排队。在进海关的时候,爸妈终于停止唠叨,说要小心。我看着他们说,我知道。我在看他们的时候,眼睛一直注视着远方的大门。她。。。。不会来的,我知道。我不回头,进了海关,上了飞机,飞往英国。
“师傅,我好饿!”我一下课,就冲向师傅的公寓,N次庆幸选大学选对地方,谁让师傅和惠梨师夫在这个大学教东方文化课程呢!我也乐得隔三差五地来混饭。
用5寸高的高跟鞋踢开门,“诶?”我惊讶,吉村夫人和辛惠小姐也在??
“啊呀,这不是林小姐吗?”辛惠小姐看到我,笑着对我打招呼。
“她们是来看我们的。”师傅看我呆愣着,好心地提醒我。
“哦。这样啊!”我笑开了,“好久不见啊。”
于是,大家难得一起围坐着吃饭。
“好感动,很久没吃那么地道的日本菜了。”我感动地想流泪,阔别近大半年的日本菜啊!!谁叫偶师傅不擅日本料理。
“小菲喜欢就好。”辛惠姨笑弯了眉,“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对了,你那位怎么没来啊?”
“啊?我那位?”我从饭碗里抬起头,瞄到师傅冷冷的脸。
“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干练,但笑起来很可爱的那个MM。”吉村夫人提醒我。
“哦。”我再看一眼师傅的脸色,看来是装不下去了,“哦,哦,你说的是霓霓啊。她不是我的那位拉。呵呵。”努力傻笑。
“啊,好可惜,我看你们还是很般配的。”辛惠姨惋惜的说。
啊?要死,要死,打住打住。辛惠姨说笑了,我努力往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来,大家来看,这是我前天刚交的男朋友。”于是成功地吸引了全体女士的注意力。当然除了偶师傅,瞄了一眼,对着我“哼”了一声。我暗叫不秒,吃完饭早早溜回家上网。
一上线,我就看到霓霓在,我扑过去打招呼。
——霓霓,想不想我啊。
——想。你好不好。
——好,有师傅看这我呢,别担心。
——那就好。带我问师傅她们好。
——好的。对了,今天吉村夫人和辛惠姨也来这边看师傅她们。
——这样啊。看起来她们不错。
——是啊是啊。我也为她们开心。对了,你交男朋友了没有?
——没有,那有那么快,我现在这里工作都忙不过来了,再看看吧。
——你不要一直再看看的,等你到30岁的时候,我看你还看。
——呵呵。
——来来来,我给你看我刚交的男朋友的照片。
——不错,挺帅的。
——还好拉。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她夸我男朋友,我没有太大的喜悦。
N个月后,我持续着在师傅家混饭,在大学里游戏,在家泡网的生活。我很满足,觉得很轻松,很简单,不用花太多的心思去想明天,想将来,这就是我所憧憬的简单生活。2年后,我完成了国际交流博士课程,继续攻读国际交流博士后课程。
——菲菲,你还要继续读下去吗?霓霓问我。
——是啊,我准备读完博士后再说。
——这样啊。。。。。。。
——对来,你这两年男朋友找到没?
——确切来说还没,不过有几个谈得来的男性朋友。
——这样啊,那就离男朋友不远了,加油哦。来,给你看我新男朋友的照片。怎么样?
——挺帅的。
我听了吐血,两年来,我给霓霓看了近10个男的照片,她都是一句挺帅的完结。就不会有别的评论吗??
——你也发张照片来看看呀。
——这个机子里没有,下次吧。等我正式决定男朋友后发给你看。
下了网,我照旧跑到师傅家里去蹭饭。师傅还是对我冷冷淡淡地,还是那句话,有缘才收我,否则她都不会正眼看我。郁闷!!不过师夫倒是和我很合得来,没事打闹,玩笑,我乐得师夫师夫叫得甜。
“小菲啊。”师夫惠梨叫我,“怀特小姐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兼职?”
“兼什么职?”我好奇地问。
“做国际交流系大学部的老师。”惠梨递给我一张纸,“下学期开始,学校准备开设东洋的文化这一课程,我和你师傅都太忙,我向怀特小姐推荐,觉得你是最佳人选。”
“啊,我没教过课啊。”我还未能消化这个消息。
“我也觉得让小菲教人家,有误人子弟的嫌疑。”师傅插话。
“我还是觉得小菲有这个能力的。”惠梨笑说,“好好回家考虑考虑。下周前给我答复。”
我谢过惠梨,跑回家去静思。可是一连几天我都得不到好结果。如果答应留下来教书的话,我会有很长一段日子待在英国,换句话说,我可能会永住也说不定。但我现在为止,都没有想过要永住英国,因为我知道,不论我在外面如何玩,怎么疯,到最后,总是可以回家,在远方总是会有个人有个港弯给我停泊,休息。所以,我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可是现在。。。。。
——霓霓,我很烦!
没回应。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选择。我继续打字。
——怎么了。
——学校希望我从现在开始留在学校里教书,可我还没想过是回来,还是住英。
没反应。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没有答案。
——你就按你的心去做好了。住英不好吗?
我哑然。今天的霓霓态度很奇怪,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
——霓霓,你这个没良心的,劝我住英也不劝我回来。我一如既往地开始耍小脾气。
无回复。
我生气,——说,你是不是有男朋友拉。我自信她绝对是没有,我只是习惯于跟她撒娇而已。
——是啊。
我整个人呆住了,意料之外,当我无理取闹的时候,当我蛮不讲理的时候,当我撒娇的时候,霓霓,没有一次不妥协,不哄我,这次,她却回答得那么爽快!
——真的?那里人啊。我不相信地问。
——澳大利亚人。她回答得干脆。
——你们交往多久了。我逼供。
——认识三年左右了。最近才谈起来的。
——认识三年多了,你竟然一点都没跟我提起过??我恨,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无回复。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一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多数人一样,问了个小白问题。
——工作的时候。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不要我了。我忘记了我要遵守规则,一古脑地胡说八道,谁叫我急。
又是无回复。我生气,我难过,心里堵得荒,说不出来的感觉,好象被人抢了心爱的东西,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我这个夏天去澳大利亚看他。霓霓突然来一句。
——不可以!
——你有什么权利说不可以。
一句话把我问得无话可答。是啊,我有什么权利说不可以,当初我装傻,当初我要分,当初我怂恿她去找男朋友。现在我为什么要说不可以??可是我就是不希望她去澳大利亚。
——你说,你中国男人不找,找个外国人干什么。我找理由,我找借口。
——你不也找外国男人。我哑然,我无语,你说我为什么每次都要踩自己的脚。
一口气憋在胸口透不出,我蹬蹬蹬跑到师傅家——哭诉。换来师傅一顿骂,“你现在在我这里哭个P,当初是谁不要人家,当初是谁耍帅一个人跑来英国,你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才醒悟,为时已晚。”
我抬头,“师傅,你骂得太狠了吧。怎么说我都是你徒弟!再说我只是气不过她找个老外,都三年了才告诉我。”我嘴硬。
“真的吗?”师傅冷笑,“你不也找过N个老外吗?”刚刚和霓霓一样的话,刺激我啊!
“可是我都很快和他们SAY BYEBYE的。”我委屈。
“你也说了不是吗?”师傅把我推出门,“你难道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完,啪地关上门,留我在门口垂胸顿足,哑口无言。你说,在我周围,为什么竟然都没有一个人帮我说话!!!我要说,菲菲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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