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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你放心,此事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方思薇一时觉得褚渲这话有些怪怪的,不过经此一事褚渲的嫌疑在方思薇心里倒是降低了不少。
如果想要杀她的人是褚渲他又何必让自己陷于危难之中?而如果这只是一出戏,那她方思薇何德何能,让襄王使出一番苦肉计。
“如今看来,襄王心中已有了眉目?”
“倒也不算是眉目,只是皇兄登基三年,何人想要害我?乱臣贼子党羽尽覆,只靠翻不起什么水花,不过这京都城中却有一伙只要钱不要命的人。”褚渲的眼睛变得凌厉起来,他的瞳眸深邃十分摄人,不过很快他又变回平日里那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方思薇点点头,对方是个王爷,消息来源怎么也要比她宽广,“只是这伙人胆子也太大了,就算再不要命,敢在皇城脚下杀人行凶,朝廷不打算管管?”
“你怎么知道朝廷没管?”褚渲笑着反问,他沉吟片刻接着语调轻缓的慢慢开口,他一字一句似乎想要方思薇听得清楚,“朝廷怎会放任此种末流杀手恣意妄为,定是差人看管把控,说来此人你也认识——正是盛文渊。”
原本听着褚渲的话,方思薇以为朝廷里起了内讧,可是直到褚渲提起盛文渊这个名字,方思薇神色一变,“据我所知盛文渊不过廿岁,让他把控杀人不眨眼的刺客组织......是不是太过于托大了?”
面对方思薇胆大妄为的话语,褚渲并没有放在心上,宫里虽然处处有耳朵,但是凭方思薇的能力,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因为出言不逊而被杀头。
“文渊父辈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文渊自小更是在武学方面别有一番造诣,父皇和皇兄都知人善用,绝不会因为年纪埋没了奇才。”褚渲道,“只是文渊虽然可以控制住杀手组织,但他近日出门在外,余威虽然还在,但难免有人起了别的心思。”
“王爷把这些都说给我听,未免对我也太过放心了。”方思薇露出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爱,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她要收回自己之前的话,如今看来褚渲不是没有嫌疑了,而是嫌疑更大了,归朝廷灌输的杀人组织,心再野再大也绝不敢动当朝王爷。
况且盛文渊一个朝廷命官,怎会随随便便丢下组织就出走?可是这么一想又没有道理,若真是褚渲和盛文渊联手,那么褚渲又何必暴露盛文渊?
这二人费尽心思想要除掉方思薇又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方思薇那个读档的能力吗?
这么想着,方思薇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朝中众人都知道的事,不算什么机密,而且方家与盛家一向交好,希泽也不会瞒着你吧。”褚渲满不在意地说。
方衍确实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方思薇,不过方思薇也没有在意,毕竟她在方衍眼中是失了忆,而且又不是朝廷中人,有关朝堂的官员,方衍没必要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方思薇。
倒是褚渲这句句带着试探和勾引,方思薇不知道对方想在自己这里得到点什么。
就在方思薇思索褚渲的动机时,褚渲也在打量着方思薇的神态。
褚渲的话并没有作假,盛文渊把控着京都的刺客组织,但是这个刺客组织是直属皇帝褚瀚的。
只是如今盛文渊出走多年,丢下无人看管的刺客组织,旁人或许以为是方思薇逼走的对方,但是褚渲却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他去向皇兄询问盛文渊的下落,褚瀚一副不愿多说,最后是在褚渲的软磨硬泡下,才勉强告诉褚渲他派盛文渊南下了。
而现在褚渲又在长街被人刺杀,险些丧命,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多想。
眼前的方思薇是否还是方思薇,她的奇能异术有多少人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加以利用......
“时间不早了,宫宴也快开始了,咱们两个人可不能晚到。”褚渲没有在之前的话语上多做停留,他道。
“王爷。”叫住准备离开的褚渲,方思薇不打算加入所谓的腥风血雨中,她也没有能力保证自己能在被波及后脱身,“有些人和人虽然祖辈交好,但并不能证明小辈之间没有矛盾。毕竟事殊时移,哪能那么容易说得好?”
“别叫我王爷了,听着怪别扭的,你可以叫我褚渲,或者更亲密点叫我渲哥哥也行。”似乎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方思薇对自己的称呼上,褚渲的话语又变得暧昧不明起来。
“哈。”方思薇轻笑,她努力克制才没有让自己的声音过于嘲讽,“我的意思想来王.....褚渲你已经明白了。”
如今褚渲不再拘于小节,那么方思薇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更放肆一些了,无视了褚渲后面的“渲哥哥”三字,她连敬称都免了,“如今我还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可以使时间倒流的。”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所作所为与之前一样,如果只有一个人打破常规,那么她不就是不一样的那个吗?”褚渲道,“本王之前并不认为此事为真,以为是在做梦,可是时间长了次数久了,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一开始本王并没有寻到规律,只是你也太不小心,第一次进宫时还带着婢女第二次就不带了,此后我多加留心派人查探没费什么功夫,某些人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狐狸尾巴小女子是万万担待不起的,只能说是过于大意了。”方思薇垂眸浅笑,她理了理衣袖,“小女子没有问题了,之前王爷说时间不早了,如今看来也是,再拖延下去可就说不过去了。”
“宫里人多嘴杂,民女先行告退了。”自顾自的说完,方思薇简单的行了一个礼,就沿着小路往大路走去。
御花园里条条路都可以通往凉亭,褚渲原本想着按照之前的路线从另一边走,但是他刚一抬步脚还没落下,他就换了个主意,转身跟上了方思薇。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方思薇回头看去,果不其然入目的是褚渲带有轻佻笑意的脸,“王爷?”方思薇皱眉。
“你也说宫里人多嘴杂了,你觉得咱们两个人在此谈话会没有人知道?你我不用避讳大大方方的就是了。”张扬的打开折扇,褚渲一双凤目微弯眼里的多情消散倒是多了几分不羁。
叹了一口气,方思薇不愿理会身边的人,脚下的步子迈的又快了些,之前是和褚渲御花园“幽会”,如今又是和他一起去往宫宴。
这一回回的她这襄王妃的帽子,倒是越戴越摘不下了。
走上大路没多久迎面而来一个粉衣女子和方思薇撞上。
重来多少回方思薇都不会忘记她,这可是方思薇穿越过来第一次被人那样说。
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此遇见方思薇和褚渲,盛文馨一愣接着屈膝给褚渲行礼,“参见王爷。”
“免礼。”褚渲抬手,姿态十足。
盛文馨父母俱在,如今家势远比方家浩大,念在祖辈父兄功绩,盛文馨是可以有底气张扬的。
“王爷,民女与方小姐是旧识,不知可否向您借走方小姐片刻。”露出优雅端庄的笑容,如今的盛文馨和之前在方思薇面前盛气凌人的那个判若两人。
“请便。”并不关心两个女人会说什么,褚渲主动抬步离开了。
见襄王离开,盛文馨再不掩饰自己眼底的鄙夷,“你可真是厉害,文渊走了你又转头扒上了襄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皇赐的婚。你说我巴结襄王,是不是有些太想当然了?”
“文渊在京的时候,你怎么不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盛文馨的语气更加冰冷,“方思薇你最好盼着文渊早日回来,不然......”
“你要杀了我吗?”方思薇打断盛文馨的话,她抬起头目光紧紧的盯着盛文馨的眼睛,“我好歹也算半个皇室子孙,你在下手前好好想想。”
没有想到方思薇会突然这样反驳,盛文馨有些震惊,眼前的方思薇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不一样了。
“时间不早了,盛姑娘不要耽误了时辰。”说完这句话方思薇抬步离开,经过盛文馨身边,方思薇脚步微顿,她轻声接着道:“在找人刺杀我时,你还是得想想如果事发,你自己要怎么脱身,你的家族又该如何脱身。
“凡是三思而后行,思薇言尽于此。”
说完没有再把半分眼神分给盛文馨,方思薇面无表情,她脊背挺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小姐好气势。”走到拐角处褚渲从假山后露出面,他抚掌赞叹。
“我以为你已经去了南苑凉亭。”或许是刚才震慑盛文馨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消散,方思薇虽然惊讶于褚渲的存在,却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
“我把你带到这里,再不把你送回去,岂是男人所为?”和方思薇并肩走着,褚渲大大咧咧的道。
“你和盛文馨有过节?”褚渲好奇地问。
方思薇缄默,并没有打算回答。
褚渲却没完没了,“是因为盛文渊?”
原来褚渲知道原主和盛文渊的事,不过听着褚渲如此淡然的说出这个名字,方思薇倒是还真有些稀奇。
“王爷真厉害。”这句赞叹是方思薇发自内心的,方思薇毕竟是她名义上的未过门的妻子,一个古人不管有没有感情,在知道未婚妻婚前有爱慕的人,他竟还能如此淡然,真不愧是王爷。
“那又如何,等你嫁入王府前尘往事就一刀两断了,你恋慕过谁,谁又恋慕着你都不重要了。”褚渲是一定要把方思薇迎娶入府了,无论如何都要把方思薇绑在皇室这一边。
“你心真大。”这句话方思薇带了些嘲讽意味
“我说过叫我褚渲便好。况且文渊懂份识礼,断不会做什么欺君罔上的事。再说了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你还会站在这皇宫里吗?”说着褚渲用手里的折扇轻敲了下方思薇的额头,“本王别的不行,但这京都城里到还真没有本王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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