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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法国咯
隔天一早，欧恪、沈枫、赵宇彬坐上了去法国的火车，按着姜显查到的地址，寻找登录Pluto账号的人。
送完欧恪他们上了欧洲之星，沈蓓蓓便开始自由活动了。英国城区的风光怎么说呢，真不如昨天夜里那深山老林的风景，人实在是太多了，哪哪都是观光客。
孤身一人的沈蓓蓓在不知不觉就被中国老年旅游团围住了。
“哎呦，闺女长得真俊。”
这话一出，听得沈蓓蓓炸毛，她微笑想迅速逃走，结果却被几个大妈拉住，让她帮忙拍照片。
“拉个丝巾！”
沈蓓蓓拿着大妈的手机，看着他们摆出三角五角的造型，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哎！那边有仪仗队诶。走走走去看看。”
“嗨，还真是，好像还是咱们国家的。”
人潮涌动，沈蓓蓓就像沧海一粟，随着人流向广场走去。仪仗队的音乐越来越近，沈蓓蓓也伸着头看着，还真别说，小哥哥们都挺帅。
哎，老巴呢？沈蓓蓓想着他是不是在哪个观礼台上，但无奈没有望远镜，什么也看不见。
“来呀，唱起来！”观光团的大爷大妈随着高昂的进行曲唱起中文歌，沈蓓蓓随着拍了拍手，一看手表，这都已经十一点了，他们该到了吧？
沈蓓蓓刚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欧恪，一个熟悉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沈蓓蓓转脸看着周围，寻找着声音来源。
在大妈大爷激情澎湃的歌声中，那声音断断续续，但还是够沈蓓蓓找到他。
打电话的人转了个方向，似乎在与远方的人打招呼，沈蓓蓓向同样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那边是贵宾的观礼台。
“艾会保佑我们。”
沈蓓蓓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扭头继续看向打电话的人，那人戴着皮手套与帽子，他的装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但仍能能看到一双漠然的眼与高挺的鼻梁，那轮廓竟然与沈枫差不多。
沈蓓蓓下意识地靠近，正要拍那人的肩，旅游团的大妈却先她一步，将手机塞给了那人，“帅哥，快帮我拍一张。”
那人挂掉了电话，微笑地接过大妈的手机，帮她们拍了照，这下沈蓓蓓看清了，这居然是另一个沈枫。
“Amusez-vous bien.祝你们玩得开心。”男人微笑着将手机还了过去。
“哎哟，这小伙子长得真俊。”
与之对视的沈蓓蓓眨了眨眼，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就是另一个沈枫，哎呀，自己居然白天做白日梦？！
此刻欧恪打了电话过来，沈蓓蓓为了掩盖自己的花痴，慢悠悠地接了起来。
“喂，我们到了赵宇彬家了，你一个人呆在酒店里别乱跑，姜显待会找你去。喂，说话啊。”
“沈枫和你在一起吗？”沈蓓蓓疑惑地问。
“废话么。”
“人找到了吗？”沈蓓蓓虽然赌气不去，但仍不争气地问了欧恪他们的进展。
“还没找到呢，但罗麦冉肯定活着，沈枫钱夹子里照片都拿出来给当地人看了，喂，喂，挂什么电话啊？”欧恪看着手机，她居然敢挂自己电话？
“挂了就挂了吧，多大人了。”赵宇彬喝着红酒，转头问沈枫，“沈枫，这回见到罗麦冉，打算怎么办？”沈枫勉强一笑，他也不知道从办起了。
……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那人向沈蓓蓓走来，沈蓓蓓手一抖，挂掉了电话。
那人脸上挂着微笑，好奇地问。“你认识我？”
“你很像我小时候的补课老师。”沈蓓蓓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回答，只是默默指着沈蓓蓓后方，沈蓓蓓扭头，并没有看到什么，但眼前的画面却开始倾倒，周围几个大爷大妈也不受控地倒在了地上。
沈蓓蓓再次醒来的时，已经是一天后的上午，巴毅坐在病床前，红着眼，看来是没睡。
“感觉如何？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巴毅询问着沈蓓蓓。
沈蓓蓓神情淡漠地呼吸着，她什么也想不起来，“欧恪呢？”
“还在法国。你还记得游行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吗？”
“游行？”沈蓓蓓反问，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街头晕倒的事，“我只记得我把欧恪送到了车站，其他的，其他的，我怎么了？”
沈蓓蓓行动有些迟缓，她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行了，别想了，好好睡一觉，下午我们就回国了。”巴毅安慰着沈蓓蓓，像是个叔叔一般，沈蓓蓓眼神恍惚，她想问些什么，但却不知道具体的问题，只能愣愣地躺回床上，睁着眼努力回想。
巴毅叹了口气，退了出去，翻译这时跑了过来。
“医生说实验室分析结果出来了，她吸入的是一种特殊的化学药剂，有麻痹致晕的作用，万幸的是吸入较少，等身体代谢完毕，便会恢复正常。”
“记忆呢？”
“医生也说不准，但身体肯定不会有后遗症。”
“唉，这就好。”
“怎么回事？”欧恪三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欧恪喘着气，“蓓蓓没事吧？”
“放心，没事。”巴毅看着面前的三人，责怪起来，“你们怎么就能让她一个人到处乱跑呢？不知道这边局势吗？如果她出事了，沈家能饶了你们吗？”
“这事我负责，我没考虑周全，我回去会和沈叔叔道歉。巴将军，谢谢你照顾蓓蓓。”欧恪恭敬地向巴毅鞠躬。
“行了，不说了。”巴毅拍了拍欧恪的肩，“你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办完了。”沈枫回答着巴毅，两人对视着，沈枫转移视线，继续说，“我们先去看看沈蓓蓓。”
“行，去吧，一会有人来接你们去机场。”巴毅又拍了拍沈枫的肩，随即与翻译走了。
“喂。”欧恪进入病房，推了推沈蓓蓓，“感觉怎样？”
“还行吧，脑子有点沉。”沈蓓蓓打了个哈欠，坐起来喝了口水，“你们事办怎么样了？找到罗麦冉了？”
“找到了，但具体的事情是沈枫跟她谈的，刚谈完，你出事消息就来了，我们就赶紧坐车回来了。”赵宇彬说。
沈蓓蓓看着沈枫，一股冲击感从脑海里蹦出，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反应？难道是他又帅出新高度了？并没有啊！正当沈蓓蓓出神时，沈枫摸了下沈蓓蓓的头，在场的除了沈枫，估计都表现出了一种惊奇的表情。
“我们找到罗麦冉的时候，她已经有了新生活，有了丈夫、有了孩子。”赵宇彬讲述着在法国的经过，顺便感叹了一下沈枫如此拿放得下。
沈枫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相守五年的老婆，如今成了他人妇，他人母，心中难免酸痛。
罗麦冉是一个化学天才，加上自己的个性一向出人意料，她博士研究的便是可以佯装催化剂的辅料。
罗麦冉的父亲的确是Pluto，但当她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与艾联盟接洽时，她便果断地提出退出Pluto实验室。
“我不喜欢被神叨叨的人控制好吗。”罗麦冉与父亲Pluto谈判，“你学了那么多东西，怎么和这群脑子不正常的人打交道？”
Pluto沉思，随后站起来踱步，语重心长的说，“是我在利用他们呀！”
“你确定？”罗麦冉看着身后两个又高又长的、杀手似的人物，不经摇了摇头，“你现在是被挟持吧？”
“不不不。”Pluto镇静地摇了摇手。
“他们的枪都已经拿出来了呀！”
“那你把催化剂留下来呀！我都已经和他们说好了，继续开发scv。”
“随便你自己作去吧。”罗麦冉扔掉自己的吊牌，冷冷地对后面两个人说，“催化剂的公式我是绝对不会给。”
两个杀手听罢，同时拉开了保险。
“你们听她说完。”Pluto又挥了挥手。
“我离开这儿，是你与艾联盟合作的前提，你们不答应，我分分种都可以将这里炸平。”
艾联盟考虑到scv的重要性，便答应了罗麦冉退出的要求，毕竟谁也不想有才之人狗急跳墙，而且研究的主力是Pluto，有他在便可以继续进行实验。
“给Pluto提供催化剂，就是罗麦冉开设自己实验室的原因？”沈蓓蓓问。
“也不算吧，毕竟她主攻方向是这个。”赵宇彬解释了一下，“当然做点催化剂给艾联盟也是顺手的事情。”
“自己爸爸命在别人手里，她又不能不管。”沈枫点了点头。
“那怎么就开始做创一了？”沈蓓蓓问。
“我当年的任务，也只是去学习催化剂的研发而已，是她主动让我延期，进行创一的前期工作。这对于我这样的学者来说，算是额外的深入了。”沈枫看着三人的眼神，自嘲地笑了下，“后面结婚的事情，现在看来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吧。”
军人身份的沈枫来罗麦冉实验室交流，他的专业能力让罗麦冉叹服，纯中式的教育，居然可以出现如此不匠气、有思维的人才。那时的罗麦冉忽然看到了一种未来，为什么不能发展他的才能，大家一起研发出可以与Pluto的scv相抗衡的材料呢？配合一个强国搞飞行器涂料的科研，不正可以给想要上天的艾联盟上眼药水吗！同样这也是让父亲被淘汰的方法吧。
“她对我隐瞒自己身份也是为了免除节外生枝。”沈枫讲述着自己从罗麦冉那里获取的信息，几个人也都认真在听，“后期的Pluto觉得自己研究的scv已经到了瓶颈，没有进步可言，算是一种江郎才尽吧。而且Pluto逐渐对艾文明的产生了消极的情绪，加上他又遭到艾联盟的威胁，便通知罗麦冉自保。”
“艾联盟为什么要威胁他？”沈蓓蓓问。
“因为他在DALAMA怪力乱神，散播艾是侵略者，而非救赎者。网上讲讲就算了，真在忠实信徒面前讲，那还不是死路一条？”欧恪回答。
“Pluto死了？自杀还是他杀？”赵宇彬问。
“反正是死了，但罗麦冉一直认为他活着，忍了一两年才找人黑进Pluto账户，却被艾联盟人发现了她的踪迹。”
“那时我已经和她结婚，艾联盟用我作威胁，要求她提供催化剂。”
“所以罗麦冉选择了假死。”
“对，她死了，实验室就没人知道催化剂的公式，我也就安全了。”
“然后过了五年，她穷了，又开始卖催化剂。”欧恪想了想，笑了，“她知道你付不起八千万，但也知道你会向国家要专利费。”
“没错，我一直和她讲我是国家的。”沈枫笑了，似乎在嘲笑单纯这种美好品质，嘲笑他自己，嘲笑罗麦冉。
病房里的气氛并不紧张，沈枫继续讲述着，语气里的失落若有似无，还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感，仿佛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那罗麦冉现在的安全怎么办？”沈蓓蓓问。
“和法国安全部门说过了。他们对于艾联盟是零容忍的，只要罗麦冉配合，就会保护他们一家的安全。”欧恪说完看了看表，姜显已经好久没出现了，“蓓蓓，姜显找过你吗？”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行了，准备准备回家吧。”
……
“嘟嘟嘟”欧恪出门后不停拨打着姜显的电话，心里充满了担心。
一天前的上午，法国三人组刚在赵宇彬家酒窖里开了瓶酒，姜显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
“有话说。”欧恪正在看着杯中的红酒。
“喝起来啦？”姜显笑着说，“巴毅我调查了，在欧盟国家没啥私人关系，资料怎么给你？”
“给沈蓓蓓吧，挂了啊。”欧恪收起手机刚要喝酒，又想来没和沈蓓蓓交代，便拿出手机拨了沈蓓蓓电话。
“喂，我们到了赵宇彬家了，你一个人呆在酒店里别乱跑，姜显待会找你去。喂，说话啊。”
“沈枫和你在一起吗？”沈蓓蓓问。
“废话么。”
“人找到了吗？”
“还没找到呢，但罗麦冉肯定活着，沈枫钱夹子里照片都拿出来给当地人看了，喂，喂，挂什么电话啊？”欧恪看着手机。
“挂了就挂了吧，多大人了。”听了赵宇彬的话，欧恪耸了耸肩，也喝起酒来。
之所以能这么悠闲，是因为法国警察也在调查艾联盟，他们一直关注着Pluto的OVO账号状态，姜显费了半天口舌，找了安全部门打招呼，法国警方才开始共享信息。Pluto的账号之所以据说是嫌疑人的邻居小孩在家不给上网，就到嫌疑人家借电脑用，那小孩不小心碰到了网页才自动登陆了Pluto账号。
“那我的朋友什么时候可以进去？”欧恪说的是沈枫，“他可是嫌疑人前夫啊。”
“大概晚上的时候吧，你们可以先去附近逛逛。”法国警察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欧恪也回报微笑。罗麦冉隐居的地方是一个盛产红酒的地方，巧的是，赵宇彬家的酒庄也在这，三人便去了赵宇彬家，等待着法国警方的通知。
晚上，夜幕刚一降临，欧恪便接到了电话，法国警方要求，只有沈枫一人可以进入，其他不相干人等不可以在周围逗留。
“你听到啦，不是我不陪你哦。”欧恪一脸无奈。
“好好聊聊，放下心结。”赵宇彬给沈枫打气，惹得沈枫哭笑不得，谁遇到这种情况能没有心结呢？
罗麦冉家门外，沈枫站了好久才按了门铃，当他看到罗麦冉时，泪就再也忍不住了，本以为已经赶上了你的年纪，再见面的时候能减少些年龄差，但没想到你还是比我老。
“天哪，你怎么会在这？”罗麦冉隔着纱门看着啜泣的男人，确认是沈枫后，罗麦冉也是泪流满面，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老骗子？”沈枫破涕为笑。
罗麦冉顿了顿，变得哭笑不得，“快进来吧。”
“我有些事想问清楚，问完我就走了。”沈枫进到屋内坐下。
“是啊，该告诉你了。”罗麦冉叙述着，沈枫认真聆听着。
了解到事情真相后，沈枫便起身告辞。罗麦冉家有一条长长的走廊，沈枫急速走着不敢回头，他想赶紧离开，他感觉到尴尬，特别是刚才罗麦冉法国丈夫热情送别自己的时候，仿佛他见到的是个许久未见的朋友，而不是妻子的前夫。
站在门外，罗麦冉的眼眶又充满了泪水，仿佛感受到了罪孽，“对不起。我很自私，我利用了你……”
“行了，就送到这吧。”沈枫这时已经释然了，他回头看着着身旁的罗麦冉，这个他爱或者不知道爱过的人，“别哭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
沈枫从罗麦冉家出来后，已经是凌晨了，欧恪和赵宇彬一直在门外等着他，刚见到面，欧恪便接到了巴毅的电话。
“你是怎么带队的？”巴毅冲着电话就一顿吼，“沈蓓蓓被人发现晕倒在广场上！大使馆通知我来领人。”
“什么？怎么回事？”
“人没事了，你们三个赶快给我回来。”巴毅挂了电话，欧恪、沈枫、赵宇彬三人便赶紧乘车回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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