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和竹马灵魂互换后

作者: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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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印


      扬长青抱着她的手臂,习惯使然,几乎将整张俊脸都贴在了她的手上。他咬得并不用力,与其说是咬,不如说用齿尖紧紧抵住那方细腻的肌肤,低垂的眉眼遮住了所有情绪。

      杜筠溪却没有挥开他,好似已经习惯。

      等到她将蝎子重新抓回罐子里,她垂眸,看着还咬着自己不放的某人,有种诡异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她抖了抖手腕,轻声道:“松开。”

      扬长青这才如梦初醒,这里不是在通州县,他也不是那个与她两小无猜的少年了。

      雪白的手背上赫然多了一枚清晰湿润的牙印。杜筠溪终于忍不住了,戏谑道:“棠公子,你是属狗的吗?!”

      扬长青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转过身,悄悄地吐出一口气。

      棠寒英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子,是窄袖,无法装东西。他目光逡巡,落在旁边那件华贵的衫袍上,探手入袖,果然摸出一方素净的巾帕。

      杜筠溪已将药包与陶罐收拾停当,甫一转身,便见另一人仍如青松般杵在原地。

      棠寒英默然上前,将巾帕递出:“擦擦。”

      四目相对,杜筠溪微怔,迟疑片刻,终是接过那方柔软的丝帕,一边心里嘀咕着阿青的不对劲,一边拭去手背残留的湿痕。

      虽然不是他亲自咬的,但这口水却……棠寒英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倏然别开视线。

      杜筠溪无暇思索这人为什么忽然红了耳尖儿。她看到篱笆外,谢池草带了人过来,步履迅捷,显然毒已经解开。

      谢池草几步上前,目光扫过浴桶中形容狼狈的公子,忧色难掩:“公子他……”

      “我刚刚给他药浴,消耗了不少气力。谢大哥,你留在这里保护他。我还有些事需处理。”杜筠溪说完,迅疾伸手,一把抓住旁边似乎要遁走的少年郎,语气不容拒绝,“阿青,你跟我来!”

      谢池草早就注意到了夫人这位去而复返的故友。他迟疑:“夫人,此人……”

      但杜筠溪已经很快就拉着人走了,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谢池草只得快步走到浴桶边,只见自家公子面色竟反常地透着一丝红润,已在滚烫药力的余韵中沉沉睡去。

      *
      正午已过,正是一天当中最暑热的时候。盛阳如熔铁,金光芒芒地倾泻而下。

      杜筠溪将人拉到竹林浓荫深处,鼻尖已经沁着热汗,气息微促。反观对方,倒还是清清爽爽地站在面前。

      她撩起他的袖子,入目的是一截修长劲健的手腕,小麦色皮肤,铜筋铁骨般坚硬有力。青筋微微暴起,虬曲游走。

      是自己熟悉的手腕。她忍不住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这些狰狞又性感的青筋脉络。
      下一秒,这只手从她手掌心挣脱回去,不让她摸了。

      棠寒英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对其他男人的手腕如此感兴趣的夫人。

      杜筠溪见他这副抗拒姿态,不由失笑,她刚才在想什么,竟然以为阿青是别人假冒的。

      他还是他。

      炽热的阳光下,棠寒英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梭片刻。明知此举有违君子之道,那疑问却仍如鲠在喉,终是问出了口:“你将我当什么人?”

      杜筠溪心里陡然一紧。她不辞而别,就是要与他们撇清关系的意思。但多年相伴长大的情分,又岂止是说断就能断的。

      “阿青,我们情同姐弟,没有跟你告别就悄悄离开,十分抱歉。但我只能这样做。”杜筠溪试图与他划清界限。

      棠寒英面色缓和了不少,他不再有什么心理负担,伸出手,轻轻摸向她雪白的脖颈。

      那里,横亘着一道细如红线的伤痕,是他用剑尖不小心划出来的。

      既是弟弟关怀姐姐,便算不得逾礼。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维护你的夫君。”棠寒英压低嗓音说道。

      杜筠溪在他手指触碰到脖颈时,才想到自己的伤,她下意识地挥走他的手,自己胡乱抹了一把:“你不说,这道伤都快好了。你怎么了,你我之间何必如此郑重道歉。”

      “……”棠寒英想到扬长青肆无忌惮咬她的样子,喉间又是一阵发紧。

      这就是所谓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模样吧。

      身为自矜自持的世家公子,即便面对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也断然做不出这般近乎撒娇耍赖的举动。

      他垂眸,看向那留着深深牙印的手背,是用他的嘴巴和牙齿咬的,却不知是何滋味。

      杜筠溪被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她将手放到背后,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二:“夫君向来温文尔雅,今日他突然咬我,应当是受到毒素的影响。阿青,你不要多想,他不会害我。”

      棠寒英缓缓收回目光,深潭般的眸底情绪翻涌。

      看到他凝眉思索的模样,杜筠溪越来越有一种违和感,眼前之人,无论神情举止,都与记忆中那心思单纯的阿青判若两人。可方才指尖触及的筋骨脉络,那虬曲盘踞的青筋、蕴藏力量的肌骨,分明又属于扬长青无疑。这割裂感让她心绪如麻。

      “今日有两拨杀手。”棠寒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那枚略显陈旧的平安符,思忖片刻,终是决定坦诚相告,“我混入的索命门,目标是你项上人头。待你们离去后,另有一青衣女子现身,腰悬朱红酒葫,她要的,是你夫君的性命。你们所中之毒,亦出自她手。”他目光沉静地望向杜筠溪,“如今你身处险境,我无法袖手旁观。”

      杜筠溪沉吟:“我不想你卷入这些是非。扬叔膝下唯有你一子……”

      “我已经被人盯上,由不得我了。”棠寒英将青衣人交给自己的令牌和解药递给她看。

      杜筠溪接过来,先检查白色小瓷瓶装的解药。她蓦地抬眸:“阿青,你可服过此药?”

      “我岂会那般愚钝?”棠寒英垂下眉眼,语气淡然地回道。

      杜筠溪闻言,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长舒一口气:“幸好。这并非解药,乃是以秘法炼制的蛊引。一旦服下,生死便操于人手,形同傀儡。”

      “你不能解?”

      “我自然能解,只是需要费一番周章。”杜筠溪沉吟片刻,伸手探入随身褡裢,取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羊脂玉小瓶。
      瓶中,一条通体莹白如玉、近乎透明的肥虫正缓缓蠕动。她将玉瓶递向他:“这是‘玉思蛊’,性喜吞噬百蛊,寻常蛊虫见之辟易。你带在身上,可以防身用。”

      棠寒英接过那温润微凉的玉瓶,指尖感受着瓶中蛊虫细微的动静。他深深看了杜筠溪一眼,目光复杂难辨:“在看到你夫君那可怖的身体后,你不厌恶?”

      这不是阿青会问的问题。

      杜筠溪讶然地看了他一眼。阿青知道她是药师。一个药师怎么会对中毒之人的症状产生厌恶恐惧?

      棠寒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露馅的问题。他不知道她和扬长青之间的默契在哪里。

      “抱歉,我不应该这样问你。”他将视线落在她留着牙印的手背上,眸光深沉。

      杜筠溪感知到他的目光,带着莫名的凉意,就像冰块的表层在她肌肤上摩.擦,融化的冰水渐渐渗透浸润。

      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到了身后。棠寒英知道,此刻他应当离开了。但他心绪复杂,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他倏然伸手,一把攥住了杜筠溪那只完好无损的手。

      杜筠溪微愕,尚未及反应,便见他猛地低头,朝着她光洁的手背,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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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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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4个月前 来自:浙江
    我的下一篇古言,求收藏^_^
    《美人娘亲死遁之后》
    景雀在五岁以前,跟着美人娘亲相依为命。
    五岁那年的冬天,江南下了一场罕见的暴雪,随着暴雪而来的,还有她从未见过的爹。
    来的阵仗很大,侍卫开路,火把连绵,都惊动了十里八乡。
    她爹把她娘亲和她一起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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