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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速度与激情的游戏瞬时上演,尹牧心端酒,不管杯中是什么酒,仰脖,只管一杯接一杯,灌自己也灌得这样酣畅淋漓。
不要命。
当然,酒量不差的迟萌也没半点怠慢,分分秒秒不输于她,喝得义无反顾。
难得一闲的墨容懒懒想着,难道今晚她们要同归于尽?
念头方起,凄惨的惨叫声随后而至。
“啊——”
她慢悠悠放下翘了有一会的二郎腿,支着下巴懒洋洋回望。
只要不是迟萌的声音,她管谁惨叫?
哇噻……见红了。
叫不出名的小太妹一手捂住鲜血狂涌的头部,另一只手固执抓着酒瓶,颤颤微微哆嗦着手脚,试图砸向不知何时欺向她的迟萌。
墨容猛地打了个激灵,丝毫不迟疑,跳起脚来,二话不说,逼近,抓举了小太妹高举的手臂。
捏紧,暗中使力。
只见妆容夸张的脸蛋因为疼痛而扭曲狰狞,动作张牙舞爪,就算受制于人,也执意要攻击因为酒精发酵,反应慢了好几拍的迟萌。
“你砸她试试看。动她一个手指头,我让你跪着爬出去。”此言不虚,半点不是玩笑。
墨容两眼笑眯眯,温和得就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不咸不淡,没有半点厉色。
迟萌的脸蛋红扑扑的,还在迷瞪,笑开的小嘴唇红艳艳,看得见那白森森的牙齿,不知厉害指着自己的头部,“靠,有种你砸下来啊!”
果然醉了。
墨容瞪她一眼,咬紧牙关,死死抓着小太妹青筋暴起的手,拼了小命往后拉扯,不让她朝她靠近。
小太妹使尽吃奶的劲,用力挣脱,眼看就要挣开,墨容情急之下只能从拉扯改成双手环住她的腰,紧紧抱住。
小太妹旁门左道研究得多,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高高抬脚,向上屈膝,利用膝盖的力量,拱向她腹部。
赫连不知何时早已出现,见情况不对,肌肉均匀的长臂伸向小太妹,方向一转,在她就要袭击成功的关键时刻眼疾手快扯开了墨容。
一拉一扯间,脑子一阵晕眩,女人娇俏玲珑的鼻子重重撞上男人特有的厚实胸膛。
女人是鼻根酸胀,鼻尖发疼。
男人则被脑袋撞击的胸前一阵钝痛。
赫连闷哼一声,钝痛在胸口蔓延开来。不过,就算那样,他仍然没有放开怀中的人,按着她的脑袋,压在胸前,虚搂着护着。
一个漂亮的旋转,看似拥住的两人双双躲开了小太妹的反击。
落地的玻璃声哗啦啦响,既清脆也惊心。
腰肢突来力量,她被挟着跳开几步远。
因为被摁得紧,小脸蛋脸扭曲成一团拱在他胸前,鼻尖无意识蹭着敏感的肌肤,赫连忍不住战栗。
她不是没发现他的反应,脸上热气腾起,刹那间羞红一大片,连带着耳根子也烫了起来。
想挣开,却不能得逞,只好作罢,任他搂着。
很快,或坐或站的其它小太妹发现情况不对,停止加油助喊,静默一会,相视对望,很快纷纷聚拢上来,把墨容、迟萌、赫连三人团团围住,形成大圆圈,使他们无所遁形。
被人围困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玩。
迟萌抓着墨容的衣摆,挣扎着站了起来,酒醒了一大半,但身体还不完全受自己控制。
赫连适时松开力道,墨容见机空出一只手,扶着还在踉跄的她。
小太妹们心照不宣抓起桌上空置酒瓶,瓶尖磕碰桌子边沿,锋利的尖角霍然露出,寒光乍现。
头顶灯光多彩闪烁,时明时暗,使上面闪着的光芒更加森然骇人。
她们阴恻恻斜视着,一步步聚拢,逼迫的意味显而易见。
局面可能失控,墨容贴身赫连,不忘扶紧迟萌,生怕她一不小心跌出自己所能保护的范围。
看出来了,那些个闷声不响只管侍候倒酒的漂亮小妹早就被尹牧心收买了。
她也真的无耻到无下限,想准备群起而攻啊。
小太妹们虎视眈眈,赫连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阴鸷冷寒,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他抿紧唇,不说话。
“我看谁敢动我们?”
迟萌摇摇晃晃站着,晃晃脑袋,试图让朦胧视线变得清晰,抬手颐指气使指着她们,笑得骇然,“你们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尹牧心扒开众人,步伐不稳,走到他们面前,扫视几眼,冷冷嗤笑,极为不屑,“谁的地盘?是谁的都不会是你迟家墨家的,死到临头,还敢嚣张?”
迟萌也不怕事情搞大,转眼挣脱墨容的扶持,不过转眼几秒钟,一巴掌招呼上了尹牧心那张嚣张不屑的脸蛋,“啪”巨响,用劲之大,红印可见。
尹牧心痛得双眼怒睁,抬掌想反击,已没了迟萌的身影,她躲到了墨容怀中,赫连伸长手臂,一并护着。
赫连的身体很欣长但显瘦削,甚至可以说单薄了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的拥抱,墨容忽然从他的手臂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无端生出绝大的勇气。
这是个有力量的男人,真是个神奇的发现。
他不是不爱别人碰吗?怎么现在又把她抱得这么紧?
迟萌发誓她不是真醉,只不过酒喝得太多太狠,全身都很难受而已。
定睛一看,妈蛋,赫连这小子竟敢趁火打劫,趁机吃墨容的豆腐?
一点也不客气,挣开他的手臂,二话不说把墨容从男人怀中扯到身后,伸臂护着,大有母鸡护小鸡的架势,“尹牧心,愿赌服输,天经地义,既然输不起,又跟老娘斗什么斗?”
长腿一伸,踢得旁边的椅子“噼哩叭啦”响,倒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有人敏捷,适时跳开,避免椅子砸脚。
尹牧心睁圆了眼,直直瞪视他们,本以为要发多大的火呢,出乎意料俯身狠狠一笑,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眼角热泪直飙。
末了,修长指尖掐掉热泪,痞痞歪唇,有恃无恐,“你以为甩我一脸包包这事就这么算了?
现在甩了一巴掌还想让我息事宁人?哼,我说迟大小姐,你是昨晚的梦还没醒呢还是喝醉酒把脑袋喝抽筋了?凭什么什么便宜都被你们占尽?”
白皙纤细手臂随便一伸,抓起桌上倒得歪扭的酒瓶,邪恶一笑,“你是我砸呢还是自己砸呢?嗯哼?”
“当然自己砸。”迟萌状似傻笑,挺直摇晃娇躯,脸蛋乐开花,看起来没心没肺。
下一秒,“砰——”巨响。
诡异突然,毫无预警。
“噼噼啦啦”响,又是玻璃碎一地,声音清脆动听。
迟萌哈哈大笑,欢欢乐乐,狂拍手,捏捏墨容嫩嫩泛红光的脸蛋,“好家伙,身手敏捷,手起瓶落,砸得不赖。尹牧心,你说凭什么?就凭我们干脆利落,啊哈哈……”
反观出其不意者,完全没有因为砸了别人一玻璃而有什么歉意,反倒一派平静,“砸你,算是便宜你了。”
语落,即抖抖手中握着露出尖角的破碎酒瓶,瓶上沾着鲜红色的血,淋淋落落,十分惊心。
她和迟萌并肩站着,冷然的眸底藏着森然的火气,周身散发出冷漠可怕的气息,和平时软萌好捏的模样截然相反。
赫连料不到她出手如此神速,至少超出他感知的范围,怔然傻眼了好几秒钟。
他在她身上感受到当年路伊静拒绝自己父亲一起私奔时的冷漠和无情。
不愧是母女俩,眉眼相似,表情相似,无情相似。
尹牧心呆了一会,头部剧痛后知后觉袭来,瞬时钻心地痛,伸手摸了摸,一手粘稠,粘乎乎的,拿到眼前观看,双眼圆睁,戚然大叫:“啊——弄死她们……”
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惨烈尖叫时断时续,不知道是谁最先动的手,分不清不绝于耳的惨叫又是谁的。
“啪……”暖黄七彩灯光消失,换成一室亮堂。
所有大灯统统亮起,可以看清在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或惊讶可怖或冷漠讥诮。
强光太烈,眼睛不适,墨容伸手掩了掩,待适应后,才放下来。
“够了!”低沉男声阴鸷冷厉的低喝突兀响起。
室内打闹猛地平息,瞬间变得安静,紧张气氛暗显森然。
有人握紧拳头,蠢蠢欲动。
墨容听到声音,浑身抖了一下,这娄子捅得够大了……
相当识趣,没有抬头,赶紧从赫连怀中跳开,离得几步远,一副惭愧羞愤的小受模样,下意识叫道:“哥,你……怎么……来……了?”
墨锦脚蹬昂贵知名黑色皮鞋,鞋面擦得锃亮反光,没有丝丝灰尘,鞋底“笃笃”扣击大理石地面,一步一步走得沉稳,和他一丝不苟的脾气相呼相应,浑然天成。
他没有回答,边走边解身上的白衬衫,解开胸前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恰好走到她面前。
定脚立了一会,墨容垂着脑袋,屏住呼吸。
她拿捏不准他下一步会干什么,憋着气,闭着嗓子,丝毫不敢弄出声响。
四周安静,静得针头掉落在地都能听到。
他望着她微红的发心好一会,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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