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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男孩子们
那天祁琪忙活到半夜才把衣服全部洗完,拖著疲惫不堪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挪上了床,倒头就呼呼大睡。这些日子她真的是太累了,算上前世那平静的二十年,也都不曾经品尝过如此艰辛的生活,她依然稚嫩的双肩上挑起的是整个家族的生命和希望。
她的呼吸平稳而深沈,胸口随著呼吸上下规律的起伏著,睡梦中似乎还在担心著什麽,柳眉紧皱,双手握著,因为练武而常年修剪平整的指甲也因多日的不修边幅,长长了很多,此刻深陷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印记。
祁锐躺在床的内侧,和船上的所有男孩子们一样,他俩也是两人一个房间一张床。他感觉到身边的人儿躺下的细微动静,却只是闭著眼睛,装作什麽也不知道。直到身边的人儿沈沈入睡,他才起身就著朦胧的月光,细细品味著这个和他一起学习一起成长的人儿:她真的很漂亮,是出繁尘而不染的脱俗之美,纯洁的让人不忍心见到她受半分委屈。
他看著她睡梦中的表情,伤感突袭:为什麽要让她挑起这凡尘中的一切呢?如果可以的话一切都让我来承受吧!
他缓缓的把脸靠近她,眼光留连在她那樱桃般娇嫩的双唇上,她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一种沁人心田的甜蜜,他闭上眼睛,只是轻轻吻向她的额头:也许我永远不能和你正视吧,你是光明的代表,而我呢?黑暗,只希望你在我保护好琪之後,再来无情吞噬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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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祁琪一大早醒来,发现身边的锐还在香甜的沈睡。轻手轻脚的端起房间中那盆她洗到半夜的衣服,就走上夹板。
迎著朝阳,她闭上眼睛呼吸雨後的清新空气,心情良好: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在阳光的沐浴下她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首先在桅杆和船舱之间栓了根绳子,她在绳子的结尾处用力拽了拽,确定了它的牢固,之後用随身携带的抹布擦干净了绳子,最後才开始凉晒衣物!
这些衣服都是船上的男孩子们穿著的,以粉色系为主,青春亮丽。衣料上还散发著淡淡的香气,这让祁琪想到了迷迭香这首歌曲,杰伦的歌很多,却只有这一首可以清晰的听出他究竟唱了些什麽,暧昧的感觉营造无疑。不自觉的就哼了起来,“你的嘴角,微微上翘。。。”
“小子,你思春啦?”
为什麽讨厌的人总是无所不在呢?
祁琪不理会他,忙著手中的活计。
胡子期走到祁琪身边,“你不想知道穿上这些衣服的孩子都是做什麽的?”
祁琪把最後一件衣服挂在了绳子上,顺手把衣服给掸平整,“我不想知道!”其实,她的心中非常非常的好奇,但是她更加明白好奇杀死猫的这个道理,不该知道的绝对不问,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我去吃早饭了!衣服是昨夜洗好的,等它干了我就收回来!”她独自走回了船舱,把胡子期一个人无趣的丢在夹板上。
“清云,要吃早饭了,该起床了!”
祁琪路过的房间门大开著,里面的男孩催促著同住的男孩。
“你先去吧!”叫清云的男孩呻吟著,好象生病了。
“你没事吧!我去叫胡总管来!”
“不用!”清云有气无力的阻止他,“昨夜是我。。。。。。”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著,对面的男孩反而哭了起来。
清云假装开心的劝解说:“没有关系的,至少这样还能活著!能够活著就知足了!”他的眼睛看向门外,眼神恍惚而飘渺,对著站在门口的祁琪虚弱的一笑,那苦涩的笑容中有著希望也有著同龄人所没有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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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食堂,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还在吃着早餐,锐早已坐在昨天的餐桌上进食。祁琪一走进食堂就觉得气氛不对,所剩不多的人都在对着她窃窃私语,更有甚者还对着她指指点点。
祁琪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走到锐的旁边坐了下来。锐已经帮她拿好了早餐,白水蛋和豆浆。她从小的早餐就很讲究,鸡蛋是每日必不可少的营养,豆浆也是美容的圣品,这些生活中的细节,锐都一一记下了。
沉默,一瞬间,所有的嘈杂声都消失了。
原来是东方奕和胡子期进来了,他俩边走边说笑,走向祁琪那一桌。
食堂很大,饭桌也都很大,只有祁琪坐的这一张桌子比较特别,相对而言较小,只容得下四人就坐。
“早呀!”胡子期坯坯的和祁琪打招呼,赖在了她的身边。
祁琪的眼神追随着东方奕,把胡子期当作了透明人。
只见东方奕拿了几根油条,和厨房的大厨耳语了几句,大厨就走回厨房内,捧出一个白色的瓷罐,看样子是褒了很久的汤膳。看到这个罐子祁琪忽然想起锐的药,暗自记住了找机会一定向东方奕提药的事情。
东方奕接过罐子,大概是太烫了,他又递还给大厨,拿起桌上的一块干白布包起罐子,这才走了过来,他捧着罐子给胡子期一个眼神示意,胡子期就起身走了。
他俩一走,食堂又喧哗起来,所剩无几的人似乎愤怒了起来。已经不再满足于只是背后对着祁琪指指点点。
一个男孩气势凶凶的走到祁琪对面,祁琪依旧低头吃早餐,不加理会.
“你算什么东西!”男骇一巴掌打翻祁琪手中盛有豆浆的碗,白色的豆浆洒了一桌,从桌上一滴滴流到地面上。
祁琪擦拭干净满手的豆浆后,拉起锐准备往门外走去,谁知男孩却咄咄逼人,斜身挡在了他俩前面。
祁琪这才仔细看清楚了面前的男孩,就是刚刚路过的那间房中健康的那一个。
“你想要做什么?”祁琪忍让他,不惹事是这一路来的宗旨。
男孩轻蔑的笑了起来,指着他俩刚刚还坐着的桌椅,“你们凭什么坐那张桌子?谁同意了?”
祁琪看着眼前嚣张十足的男孩,一再忍让,“那以后我们不坐就好了!”
“你已经坐了!怎么办?去和清云赔罪!”他的态度不可一世,好象那个叫清云的男孩就是这里的老大一样。
清云?祁琪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虚弱的小男孩。
锐很看不惯眼前还没有他大的孩子叫嚣,上前就想辩解,祁琪阻止了他,自己又走回厨房拿了和她相同的一份早餐,无视那个男孩,拉着锐回房。
半路上,祁琪找了个借口让锐先回房,自己则是按记忆摸索着找到了清云的房间。
轻轻敲了敲房门,房门便自动打开了,她见无人回应,迟疑了一下,还是踏进了房间,这个房间和她的一般大,只是装饰的格调明显低于她和锐所住的那间,一眼望去,四壁空无一物,十见方左右的空间只放有一个桌子和一面竹制的屏风,桌子上放置的好象是刚刚东方奕从厨房捧出来的瓷罐。
她走到桌前,把手中的白水蛋和豆浆放下,揭开了瓷罐的盖子,一股怪异的味道让她赶紧把盖子又给盖了回去。她绕过屏风,看到男孩清云正睡在床上。
他侧卧着身子,蜷缩在一起,好象小狗一样可爱,小巧的鼻子,桃红色的小嘴,过于白皙的脸有种病态的美。也许是因为怕冷,他有些微微发抖。
祁琪忍不住帮他把搭在腰间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却不想他机警的坐了起来,反而吓到了床边的祁琪。
“你好。”清云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是早上站在门口的公子吧!”
“恩”祁琪模糊带过,“我帮你带了早餐来,趁热吃了吧!”她起身帮他递过桌上的鸡蛋和豆浆。
“谢谢。”接过食物,他就不再说话,一口一口的吃着。
祁琪仔细的看着他进食:真的是好漂亮的男孩,秀气,秀气的好象女孩子,睫毛长长翘翘的,眼睛好象水杏,黑色的瞳孔占了眼睛的大半地方,咀嚼着食物的嘴巴小小的,让人怜惜不已。
“桌上的药,要我帮你端来喝掉么?”祁琪见他快要把早餐吃完便关切的询问道。
话一出口只见,清云的脸上就腾飞起一片红云,他用蚊子哼一般高低的声音喃喃到:“那不是用来喝的。。。”
“什么?”祁琪没听清楚、也没明白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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