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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尬 正式演出!
终于,到了9月25日。
差不多晚上六点半的时候,音乐厅就陆陆续续坐满了人。这一场迎新晚会,是由话剧社、琴箫社和文学社联合举办,可以说是十分盛大了。许多多他们演的话剧《情深不问江州月》是作为压轴来表演的,因此在7点半前,许多多都可以坐在第一排观众席上观看节目。
按理说,这还是挺享受的,尤其是他右手边坐的还是他的女神姜宋媛。但是呢,很不巧的,姜宋辰坐在他的左手边。
用一句话概括他现在的心情就是左手地狱,右手天堂。太tm的酸爽了!
这几天的排练让许多多不得不和姜宋辰对着那些肉麻的台词,偏偏姜宋辰还一脸情深似海的嘴脸,如果不是许多多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力,他都快爱上姜宋辰了。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怎么着人家也是在认真排练不是?
许多多内心戏复杂,他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女神,看着姜宋媛安静的侧脸,许多多感觉得到了正义的救赎。虽然女神私下里不像表面上那样端庄优雅,但是无论如何也都是可爱迷人的呀。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就这么大差距呢?
许多多看着女神的侧脸,思考人生。
突然,许多多左边的手被握住了。是姜宋辰。
姜宋辰一脸认真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右手指却在许多多的手上掐了一下。然后就那么放着了。
什么意思?许多多感觉到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女神啊,你可管管你的弟弟吧。许多多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想把手给抽出来,却被握的更紧了。
姜宋辰,你真是够可以的,仗着屋子里黑每人看得见是吧?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了!
然后许多多就抿着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整整三十分钟,被姜宋辰握着手,什么节目也没看下去,更别说是看旁边的女神了。
直到旁边的姜宋媛轻声喊他们去换衣服,许多多才回过神来。
姜宋辰在姜宋媛看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松开了手,没事人一样的走向了后台,徒留许多多一人在那里内心纠结无人倾诉。
《情深不问江州月》是在8点10分开演,之前有一个中场休息,让观众休息的同时,也方便他们布景。
在后台化妆的许多多依然神游天外,左手上依然残留着姜宋辰的温度,许多多的心神忍不住开始荡漾了。
停住!许多多在心里连扇了自己十八个大嘴巴子,姜宋辰肯定是没地方放手才不小心放到了我的手上,然后为了防止尴尬,才一直没动的!没错,就是这样。许多多对自己施展了歪理邪说大法,终于把自己劝服了,继续像没事人儿一样坐在那儿看着学姐帮自己化妆。
“相信大家都知道民国的那一段岁月,恩恩怨怨,才子佳人,战火烽烟,这是我能想到的关于民国的词儿了。下面请欣赏由惊雷话剧社为我们带来的《情深不问江州月》,让他们带着我们重回民国。”
终于。开始了!
--幕起。--
江州三月,莺歌燕舞,杨枝依依,水纹漾漾。
此时的江州军政府内,江不吝和几个身着洋服的人交谈着。
“江司令,我们几个要的货?”一个贼眉鼠眼的问道。
“没问题,今晚子时从江州的小河道那里给你们运过去,我会让我的手下装作是运茶叶的。到时候你们看着接应就是。”江不吝笑了起来,脸上的肉堆了起来。
“行,江司令做事我们放心。”
“那我的事儿?”
“江司令放心,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您就好好练兵等着消息吧。”
这几人谈好了事儿,便下了场。江月荷从屏风后面出场。
“父亲,我想出去逛逛。”江月荷笑着,一脸天真。
“这几天不行,外面乱着,你再等两日。”江不吝劝慰道。
江月荷摇着江不吝的胳膊,撒娇道:“爹爹,你胡说,外面明明好得很!你就是想把我关在家里,哥哥就天天都能出去!”
说起她哥哥江月白,江不吝眉头一皱:“别提你哥哥了,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也不知道帮家里打点着。”
“那我不管,我就要出去!”
“那我得让阿四阿五他们陪着你。”
“那好吧。”
-- 杏花街丰和酒楼。--
“霜儿。你今天真美。”江月白情意绵绵地看着白霜,“正所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霜儿,你就是这样的佳人。”
“月白,你不要胡说。”白霜娇羞地睨了江月白一眼,然后又面带忧愁,“我想我们俩的事儿,你父亲怕是不能同意。”
“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父亲那儿我去解决。”江月白握上了白霜的手。
白霜脸红着低下了头。
“那你父亲最近如何?”白霜面带不安地问。
“他啊,最近忙着收拾江州里的地下党呢!听说还安排了特务。这事儿你可别到处说。”江月白不在意地说着。
“嗯。”白霜低着头,轻轻应答着。
(灯光转向了酒楼上,白霜、江月白处换上晕黄色的暗光,两人眼神交缠。)
酒楼上,雷卓群看着这一幕,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又一会儿,他将手中的茶杯摔向了桌下。对着手下吩咐道:“江不吝最近的动作有点大啊,那批货你们去劫一下。顺便,小动一下他的公子。”说完,雷卓群将眼神投向了白霜,眼神压抑而缠绵。
(江月白、白霜、雷卓群、手下下场,江月荷、沈焕上场。)
沈焕坐在桌前,一人喝着小酒,唉声叹气:“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在楼上吃饭的江月荷听见了沈焕的哀叹,心里觉得这人真是无病呻吟,现在世道明明好得很!只是这人穿着实在褴褛,怕是穷困潦倒这才无病呻吟。
江月荷没有多呆,吃完饭就下楼结账走人了,顺便也帮那位穷书生结了账。
沈焕喝完酒,准备结账时,掌柜对他说:“不用了,有位小姐帮你结了。”
“怎么会?”沈焕惊疑。
“不会错的。是江家小姐帮你结的账,特意指明是帮你的。”
“江家小姐?江不吝的女儿?”
“正是那位。”
沈焕一时怒从心中起,他根本不需要江不吝这种混人的女儿施舍。
他匆匆扔下几个铜子儿,转身出了酒楼。待沈焕出门时,江月荷早已没了踪影,沈焕只好做罢。
(场景转换成野外)
江不吝将江月荷推进了马车里,说着:“你先出去避避风头。回头我再接你回来。”
“爹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去避风头?”江月荷不解。
“总之就是爹爹我得罪了人,一会就能处理好,你先走吧。”江不吝说着,对着阿四说:
“你保护好小姐,走吧。”
“爹!”江月荷喊着,马车已渐渐走远。
江月荷在大批难民的推挤中与阿四分开了,孤身一人的江月荷离开了自小长大的江府,没有了父亲的庇护,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与苦难。她开始重新反思,开始怀疑自己的父亲。
终于,有一天江月荷晕倒了在了野外的一个亭子前,被路过歇脚的沈焕救了,并且悉心照顾着。
“小姐,你醒了!”沈焕看着恢复神智的江月荷,露出一丝笑容。
“谢谢。”江月荷没有认出这是当时她帮忙付账的那个穷书生,感激道。
“小姐,你怎么会晕倒在路边?”
“不幸与家里人走散。”江月荷不想多说。
“是啊,这世道,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沈焕叹气,“那你与家人走散,现在可有去处?”
江月荷摇了摇头。
“我现在要去投奔义帮,小姐你……”沈焕欲言又止。
江月荷之前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义帮的存在,也是这一个月的颠沛流离,她才知道这是一个反抗她爹爹的帮派,是地下党一个小分支。
江月荷内心挣扎着,说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自然是可以,只是这一路上,你一个姑娘家……”
“我无妨的。”
“那小姐你姓名?”
“我没有姓,叫我月荷便是。”江月荷还是选择了隐瞒。
“在下沈焕,月荷姑娘,这一路上多多关照了。”
“多多关照。”
沈焕和江月荷投奔了义帮,接到了一个任务,去江府收集江不吝的各种罪证。接到这个任务的江月荷内心痛苦,一方面是自己的爹爹,一方面又是人民大众。江月荷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跟着沈焕四处游走,接触江不吝以前有过来往的人。她虽然是江不吝的女儿,却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也是认不得她的。但是这样的周旋还是让江月荷感到了压力与心累。她越是了解,就越是明白自己爹爹的罪行。她终于受不了内心的挣扎,留下一封信便走了。
沈焕看到江月荷留下的信,心里百味杂陈。
“沈大哥,一直以来都承蒙你的照顾,月荷很是感激。也因此,月荷心中更为愧疚。其实我一直隐瞒了一件事,我其实是江不吝的女儿江月荷。我瞒着自己的身份,是想为心无杂念地为义帮深明大义的。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他是我的爹爹,他一直以来养育着我宠爱着我,我实在……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希望沈大哥原谅月荷的不告而别,我只是希望沈大哥不要因为我而生气。正义最终会胜利的,我一直坚信着。” 月荷书
沈焕捏紧了手中的信:“你让我怎么不怪你啊。”
与沈焕分别的江月荷默默地为义帮做着微薄的努力,却不去触碰有关自己爹爹的事情。沈焕忙着收集江不吝的罪证,心中却也在念着江月荷。
-- 郊外的小亭子里。--
雷卓群眼里深压着痛苦与爱意:“我一直爱你的,霜儿。”
“我知道。”白霜的眼神逃避着,不敢与雷卓群对视。
“你知道?你不知道。”雷卓群单膝跪了下来,“我这一生只对一个人动过心,然而她却对我不理不睬。我希望她能答应嫁给我,但如果她拒绝了,那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霜儿,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她会答应的。”白霜的声音颤抖着。
雷卓群笑了。
几日后,雷卓群与白霜喜结连理。次日,与白霜有过一段情的江月白被雷卓群关进了牢里。江不吝心里对雷卓群不满到了极点,而女儿江月荷又不知所踪,一下子没了寄托的江不吝决定向雷卓群开火。雷卓群却早有预料,一场早有埋伏的战争自然而然是雷卓群胜利了。
江不吝死在了雷卓群的枪下。也因此,雷卓群成了义帮的新目标。
一直以来,雷卓群都只是在暗地里做事,这次突然摆在台面上,牵动了各方的势力,也引来了义帮的注意。义帮发现江不吝只是一个表面,雷卓群却是深层。若是以往,他们并不会轻举妄动,可是雷卓群心爱的女人白霜是他们的人。这场战打起来,谁赢谁输还未必。
江月荷知道了自己父亲的事后,内心悲痛也解脱,她偷偷地回来帮父亲下葬。下葬途中遇到了沈焕。
“月荷,你不用躲了。你父亲都死了,他再罪大恶极,也都与你无关了。”
“沈大哥,我……”江月荷面容悲痛地看向沈焕。
沈焕将江月荷抱紧了怀里,他听到了江月荷的低语:“我想继续留在义帮。”
“太好了。”沈焕笑了。
月色皎洁,映着他们相拥的影子。
这世界蒙昧的人还那么多,总要有人醒着。有人醒着,就会有人跟着醒来。
天还太黑,月不够亮,相互扶持才不至于摔倒,更不至于走失。
在白霜的帮助下,义帮顺利捣入了雷卓群的家中。
“霜儿!你快走!”一片硝烟中,雷卓群对着白霜吼着。
“我不会走的。”白霜面色坚毅。
“小心!”雷卓群吼着,纵身扑倒了白霜的身前,紧紧抱着白霜。
“卓群?你怎么了?”白霜惶恐着摸上了雷卓群的后背,那里有着三个窟窿眼儿,不断地流着血。那血的温度很烫,烫的白霜想哭。
雷卓群抬手摸上了白霜的脸:“我知道你接近我有目的……我知道你是他们的人……但我不后悔爱你。”
雷卓群努力做出一个微笑,继续说:“你真美,霜儿。”
“你答应嫁给我……是因为爱我吗?”
“你爱我吗?霜儿。”
“你爱过我吗……”
雷卓群问着,闭上了眼,抚着白霜的手顺着滑了下来。
白霜的眼角划过一滴泪,她在心里说着:“我早就爱上你了。”
雷府外,沈焕拿起火把扔在了柴堆上。一片熊熊大火下,沈焕与江月荷并肩站着。
“白霜姐还在里面吧。”江月荷流着泪。
“她希望就这么走。”沈焕哽咽。
“未来总会好的。”江月荷擦了擦泪,火光在她眼里跳跃着。
“嗯。”
火势绵延,烧红了半边的天空,在这黎明之际,像是一种新生。
--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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