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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惊教军场
“小成成,快到姐姐这儿来!让姐姐好好疼疼你。”我将眼前的罗成拉近自己,使了吃奶的力气将他的小脸揉扁搓圆。谁让你长这么白,白就算了,皮肤还这么好,为什么眼睛也长这么大,哦,睫毛还卷卷的,我说,你难道烫过眼睫毛?还有,我要压塌你的鼻梁,明明是黄种人,干嘛挺个这么高的鼻梁,我要一拳打歪它,省得看着心烦。还有这嘴,你知道本姑娘最自豪的是什么吗?就是俺通身上下就是这嘴长得还不赖,可是比比你的,……让我仔细看看,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唇蜜?美宝莲?兰寇?……
“哎,你别跑……我还没摸够呢!”伸手就要拽住他的时候,却被一声振聋发聩的鼓声惊醒,原来是做梦!
前日的大雪已经停了,天气大好,冬日的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普照下来,有些消极怠工的感觉,天地还是包围在一片白茫茫的雪色之中。
我洗漱完毕,在院中小厮的引领之下,到了后堂用餐的地方,秦姑妈和罗成早已端坐在餐桌之前,我估摸着是不是该请个安什么的,还没动作,秦姑妈就问:“昨日睡得可好?”
“非常好!”调戏完了小成成睡得能不好吗。我将眼神向罗成看去,给他抛去一个如丝的媚眼,看着他一个哆嗦,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秦姑妈又问:“昨日要给你支个小厮或丫头,你又不肯,诸事没个下人照顾,我也不是很放心,今日姑妈给你安排一个得意的,你不要不好意思。”
我想是不是应该告诉她本姑娘性别:女?算了,见了秦大哥再说,得先告诉他,否则有些说不过去。今天就去说。打定主意,我对秦姑妈说:“谢谢姑妈,那就给我派个小丫头吧。”
罗成憋红了脸,嘴里还塞满饭,一手指着我:“你……你……”
“成弟何事激动如此!”我没好心地刺激他。
“哼!”罗成瞪我一眼后,撇过头不再理我,转而向他妈开口:“母亲大人,今日表哥在教场比武,不知孩儿能否同去?”
秦姑妈微微一笑:“为娘可做不得主,这要问你爹去。”
罗成拉起秦姑妈一条袖子左右摆动,一幅小孩子撒娇的模样:“求求娘向父亲大人求求情,等我看完了比武这几日的监禁后面补上还不行吗?”
秦姑妈咯咯笑道:“你前前后后已经被罚了不知多少次了,每次都说后面补上,我看,等到你成亲那天,也补不完被罚的日子。我们的成儿如果再犯错,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关在府里哦!”
看着罗成皱着的眉头和酱紫色的脸,我心情大好。于是我也问秦姑妈:“姑妈,不知小君能否去长长见识?”
秦姑妈想了想,说:“小君才来没有多久,军营不比其他地方,过些日子我与你姑父说说,再去如何?”
当当当当……一比一,战平。我和罗成谁也没赢,赢的是眼前慈眉善目的秦姑妈。
心里总归有些不甘心啊,李虫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知道当夜猫子半夜来骚扰我,正经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却不见人。我悠悠嗒嗒转到了府门口,却被守门的士兵给挡了回来。只好乖乖回西华苑咯。
谁知这王府也太大了,走着走着就忘记了方向,想找个人问问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王府就是挺奇怪,前院是里三层外三层站岗放哨的,后院却连奴仆都很少。
我顺着院中的小径随意向前,终于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前面。
问还是不问?我正在挣扎当中,和他已经不对盘了,这时如果找他帮忙,应该会被那只萝卜头取笑。还在我左右为难,前思后想时,那抹白影嗖一下就跃了一颗大树,再轻轻几个纵身,已经朝府院一处地方奔去,饶是我再怎么路痴,也知道他准备偷偷出府。哼,怎么能让你得逞。于是乎,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气聚丹田,大声喊道:“有贼啊!……”
望着被四名家将押到大厅的罗成,我肚子已经快要笑抽筋了。小萝卜头,本姑娘不开心,没理由让你乐啊,仗着自己轻功了得就无法无天了,现在知道什么叫笑到最后了吧!你可别怪我小人了,我只是作为府里的良好公民尽职尽责罢了,等我轻功练好了,我就亲自抓你,不用费这么大力气了。我还在心中絮絮叨叨,已经感受到旁边一道媲美X射线的目光向我射来,我不理,我就不理,看你怎么办。
秦姑妈哀叹了一声,说:“罢了,今日是你表哥第一次上教场,我也不大放心,不如放你去帮为娘的打听打听,看看你表哥表现如何,有没有丢我那驾鹤仙游的哥哥的脸。”说完又对押着罗成的四名家将嘱咐道,“看好公子,不要再让他惹事生非,外面问起,就说我让出去的,但不可让老爷知道!”四名家将点头称诺。
我忙用极度渴盼的眼神望向秦姑妈,秦姑妈无可奈何地说道:“小君也一起同去吧。”我高呼一声,差点连万岁都喊出来。赶紧用手捂住了嘴。乖乖,万岁这词儿可不敢在古代乱讲。
我望望罗成,已经听从姑妈的吩咐换了一件深蓝色的袍子,身后还背着一把小弓,一边腰上挂着一个锦囊,里面还放着几只白色的羽箭。我们六个人各自上马,四名家将护在前后准备出府。
我哧笑罗成:“你到了校场是见光死,又不能比武,拿弓箭干什么,难道为了搭配衣服?”看那小弓也射不了什么猎物。
罗成递给我一双白眼:“出了校场有片树林,等回府的时候顺道射些飞禽走兽乐一乐,晚上让伙房加餐!”停顿一下又说,“到时候不许你白吃!”
看你那得意的样子,等射到了再说吧,“我才不吃!”我不在乎的回答他。哼,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你能拿我怎么办?小萝卜头。
从府门到营门,果然都会盘问,看来这小子人缘不是一般的差,好歹一世子,出入自家地盘却和现行犯一个待遇。
等我们来到校场,大队整军待发,我们将马远远拴了,四名家将护着我俩悄悄走进辕门,远远观看。我和罗成夹在中间,他们四人人高马大,象四堵墙似的立在四维。
我掂掂脚,伸伸脖子,终于找到一个缝隙可以看清练武场的情况。
练武场四周大旗招展,将士个个精神抖擞,冬日的寒霜不仅没有影响士气,更磨砺得那银枪好似光闪闪发亮。
正南军帐下,不就是我才认的嫡亲的干姑父罗艺嘛,穿着军装果然是雄姿英发,面容肃穆,不怒自威。只见他从座位上起身,跃上演武的擂台之上,声如洪钟,向台下说道:“老夫镇守幽州数载,法纪严明,帐下十万雄兵均是论功行赏,执法如山。今日老夫欲将小侄补在军中为官,但法不施于亲……”他转过头对着身后一家将喊道。“贤侄,今日你就于这演武台上与众位营将比试武艺。如若你真才实学,弓马娴熟,老夫择贤而取,也让众位将官心服口服。”
我定睛一看那家将不就是我亲爱的大哥秦琼嘛!他一身罗府家将的行头,头上是金顶缠鬃大帽,穿了一件青灰色大袍,腰间一条银色腰带,粉底皂靴,站在台上真真是天人一般,不能逼视。我瞧瞧眼前这四位家将,同样的衣服怎么他们就穿不出这种效果啊。于是,更对我这个大哥冒出无数崇拜的小星星,果然是人民的偶像。
罗姑父厉声喊道:“秦琼!”
秦大哥忙拜倒:“在!”噢,这叫点将是不是?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得走走形式。
罗姑父又问:“你会什么武艺?”
“会用双锏!”秦大哥回答。我点点头,嗯嗯嗯,耍得还不错,我见过。
罗姑父命人抬来自己的双锏交给了秦琼。秦大哥一个挥手已将双锏握在手里,一个跃升跳了起来,开始表演。上次舞得两个双锏像指挥棒似的,而这次速度更快,双锏若两条银龙穿梭于他周身。座上罗姑父率先叫了一声“好”,其余将领也纷纷喝彩。
罗成也低低唤道:“果然耍得好。不愧是表哥。”
我看他神态前所未有的认真谦恭。原来这萝卜头到底是个孩子,见着个会功夫的就无理由开始崇拜。
其后秦大哥又演了一会儿枪,我也看不出好坏,只是从罗成皱眉摇头的表情里得知,好像没有双锏那么厉害。
我不服气,冲罗成说道:“你摇什么头,有本事自己耍耍看,你这种人就是眼高手低,门板背后的光棍儿,只会嘴上说。”
罗成冷冷的说:“你是想说我没有真才实料,只会纸上谈兵,是不是?”
我想了想,点点头,又说:“小孩子要谦虚点儿。就算你会功夫也只是惹是生非的手段。”
罗成怒瞪着眼睛,咬着下唇,好一会儿才悻悻地轻笑一下:“呵呵,将来我就偏偏功成名就给你看看,到时候你就跟我姓。”说完不再看我,继续注意场中。
秦琼又和座中几个将领过了几招,均引来喝彩不断,罗姑父捻着胡须,不住点头赞赏。
又过一阵,中军官报:“操练时辰到了。”罗姑父点点头,中军官扬扬旗子,只听远处鼓声一响,大军开始操练队形。
整个教军场的大队人马分八方而动,队旗分:赤黄青黑白五色,霎那间,黄土纷飞,旗帜迷天,鼓声震耳,响彻云霄。过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我们就快要被黄土淹没得时候,又闻铜锣响起,五色队旗依序渐渐分开各处。黄土落下,士兵画地为式,井井有序,严阵以待,罗姑父稳坐中军帐中,纹丝不动,古代的练兵,我真真是开了眼界了。
中军官又呼道:“禀元帅,诸将操练完毕,可以开始比试弓矢,请元帅示下。”
罗姑父问大哥:“贤侄可会射箭?”
“会射。”秦大哥锵锵有力的答道,方才一番演练未显丝毫疲态。
罗姑父点头微笑,又命人交给秦琼一张弓、些许箭,命他去靶场与弓箭手比试比试。已经看过了秦大哥的双锏和樱枪,想必这射击水平应该不错,我兴冲冲的等待。
射击场和电视上演的差不多,远远立着几个三米多高的木桩,木桩上挂着箭靶,木桩距离射击点约有50多米,此时射击点上一字排开地站着弓箭手,秦大哥就在最后一个。
此时一边的士兵点卯唱名,前面几人都射中了箭靶,虽未有全中红心的,但我已经钦佩不已,那么远的距离能射到靶子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见秦大哥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一尊石像一般。
嗯,秦大哥一定是在集中精神,来个满堂红。我这么想着不由自主看向一边的罗成,却见他双眉紧皱。我说:“又不是让你射箭,你紧张什么!”
罗成摇摇头,说:“表哥精神恍惚,我看是心有不济。”
我“切”一声,挖苦他:“别以为你装模作样背个小弓就以为自己是神箭手了,秦大哥手里的大弓你连拉都拉不动!”
罗成还准备和我辩驳,罗姑父的声音响起:“贤侄,你看我这将营,射箭均不弱。”秦大哥说道:“小侄只会射活物,射死物却不济。”此时下面有将领说道:“那就射个活物来看,也让我等见识见识。”
刚才秦大哥那样说已经有点轻视他们的意思,果然我听那说话的口气透着不屑,罗姑父无奈,深深望了秦大哥一眼,又叫人取来些生牛肉挂在了营门那最高的大旗杆子上,用来引诱飞禽。
一时大家的注意力不是在那血淋淋的牛肉上,就是仰头张望何处飞过来些送死的笨鸟。
大冬天是没有小鸟飞来的,未几,听得几声怪叫,天边飞来几只饿鹰,前两天下雪,看来他们没找到食物,是被这生牛肉给吸引来了。
我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怜的鹰啊,今日就是你葬身之时了!”
罗成哀叹:“表兄今日定会出丑了。”
我一巴掌拍下他的脑袋,喝道:“闭上你的乌鸦嘴,秦大哥才没有……”头转向秦大哥时,果见他神色有些慌张,就像上次中迷药倒下去时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可能真的不太会射箭。我急了,心里暗想:那你刚才答应那么爽快干嘛,直接说不会射又能怎么样。忽然想到这位大哥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前科纪录,也只能替他干着急。
只见秦大哥已经搭好了箭,瞄准了,可那鹰实在狡猾,忽高忽低,秦大哥一时也无能为力。
罗成又说:“诸般鸟雀都很好射,唯独这鹰最不好射。”废话,这我一现代人都知道,还用你说。罗成叹道:“尘不迷人眼,水不迷鱼眼,草不迷鹰眼。鹰有滚豆之睛,想要射它,表兄之能恐怕不及。”
我怒到:“秦大哥不行,难道你行?半瓶水瞎晃荡,你今天要能射下这鹰以后我就都听你的。”
罗成兴味昂然,问道:“果真?”
我摆摆手,说:“当然,除了让我去死啊,我的性命是很宝贵的。”
罗成扬扬眉毛:“谁稀罕你的命。”说完,拿起出门时带着的小弓,也搭上了箭。我看那弓箭小的可怜,隐在他的怀中都被人发现不了,连只小麻雀恐怕都射不死,何况这鹰呢。
我急道:“你不要丢人现眼了,到时候鹰没射着,倒让你爹发现你就坏了。”
罗成转头看我,笑眯眯说:“你担心我?”
“我才没那么无聊,我怕害姑母两口子为你吵架。”
这时有一只鹰飞扑下来,掉了一口肉,又飞开了。秦大哥像是要放箭可没来得及。旁观的所有人都一致发出唏嘘的声音。
我看秦大哥也有些着急了,忙推推身旁的罗成,罗成低吼:“表哥不放箭,你让我怎么放?”
我顿时悻悻地,不再打扰他。场中众人越来越嘈杂,就在此时秦大哥扯满了弓,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身旁罗成的白羽箭几乎同时应声而发。众人在西,我与罗成站在东辕门,此时日头偏东,秦大哥的箭正向东射,日光射目,众人均是手搭凉棚眯眼细瞧,只看到那只鹰摇摇晃晃落将下来,三军兵将,一齐喝彩,都以为秦大哥神射了得,连鹰都轻松射下,只是秦大哥却一脸茫然地呆立在原地。
我这边看得清清楚楚,也明白秦大哥原地纳闷的原因。刚才秦大哥那箭早被那只鹰一膀子拍掉了,射下它的是罗成那只箭。
射完了鹰,罗成赶紧收好弓箭,急急忙忙要回府。我们六人齐齐上马,回身看营内鼓声擂动,想必是罗姑父犒赏了秦大哥。自此,刚刚那些对秦大哥有微词的人应该不会再鄙视秦大哥了,他日后在军营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
抬眼看看罗成,他也和我一样望向军营,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回过头望向我说:“这下你放心了吧,表哥必被父亲重用。”
我定定地望着他,原来他也是担心秦大哥,并不是一昧地和我打赌。这小子还不错,我便回他甜甜的一笑,“谢了,罗卜头!”
罗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有些可疑的红晕。不再看我,一挥鞭跑到了前面,喊道:“从今日起你就得听我的,你输了!哈哈……”
那笑声到了我耳朵里直撩拨得心火噌噌噌往上升!
我刚才认为他不错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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