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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信
自然
没有一颗心
无须跳动就可以抱
没有一个人
不去读懂就能玩笑
可不可以假装没有脚
因有你的肩膀可以靠
我也不明了
消失了的骄傲
中毒前可否先服下解药
爱上后哪怕再没有名号
你没有懂的需要
你不用懂那多好
三个月一眨眼而过,新人们的大考也即将展开,二分之一的存活率,让每一个人为之战栗难眠。本来思冬也是其中一个,却没想到在大考前一天听到MR郭如是说。
“柳思冬可以不用参加本次考试,她已经为一线歌手写了主打歌,可以直接通过考核。”
思冬有些喜出望外,她担心的倒不是自己的写作能力,只是她不愿意再承受失败和别离。
思冬靠实力和心血赚取的“幸运”,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刺骨之痛。同期的新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说她每天跑前跑后的就是为了讨好林映,好给她这么难得的机会让她上位。
思冬对无聊的八卦是非总是粗枝大叶,漫不经心,或者说这些东西很难入她的心,她的敏感全都用在了文字上。
为木随心操刀写词后,果然机会纷至沓来,对于思冬而言,还没来得及享受成功的喜悦就已经快被随之而来的劳苦的工作和巨大的压力所吞没,有时候觉得喘气的节奏都出了问题,这时候思冬唯一的安慰就是遥遥望着林映窗内漫溢出来的橘黄色光晕,每当写的劳累了,颈椎酸痛时,她都会抬起头看看那扇还亮着的窗,当然也常有一片漆黑时,但只要还亮着,她的心里就会泛起一阵暖流,这暖流抹去了她所有通向填词这条道路的迷茫和挫败感,鼓舞着她,无论这条路多么艰苦难测,能像现在这样望着他的窗子真是值得。她还记得有一次在为林映的绿植浇灌时,他刚好走进来,眼镜上的雾气还没有散去,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然后缓缓坐下才想起来要和她打个招呼,然后他用十分平和的语调问她。
“从来没问过你,为什么想要写词”。
“不知道”她说,也许有些缘由永远难于对人说,譬如对他的仰慕。
“那你真的很勇敢,可以背井离乡,从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且身处在最容易让人没有安全感的行业重新开始。”
思冬但笑不语。
“那你呢,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行业。”
“这个我还没细想过,不过万物有它极自然和神秘的牵引力。当然,我这种解释是一种玄之又玄的说法。其实,也可以这么说,可能是出于我对文字的敏感和自信,也清楚除了这一行便再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如鱼得水,如沐春风了。这应该算是一种能力,也应该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没想到成就如此高的人也隐藏着这么深刻的自卑。
“即使你不写词,也一样可以过的如鱼得水,如沐春风。”
思冬继续说,“能够打动别人,这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器,只是这个武器在你的身上恰巧幻化成了文字,其实它也可以幻化成别的,可惜人的一生能够尝试的经历,扮演的角色都太有限,总是让人误以为非这样不可,非这么不行。”
林映像是望着思冬,又像望着别处,总之是听着一种很新奇的回答后的反应。
思冬靠着宽大的椅背闭目神思,却更加清晰的感到身体内一个巨大的洞在慢慢张开,她摁亮手机,才惊觉,原来时间已经悄悄的踱入下一个轮回,怪不得会饿。她起身为自己冲了一杯奶茶,拉开抽屉,找到一些干粮存货,觉得胃里有了些满足。抬起头,林映竟然还在。她又泡了杯浓茶,找了一些甜品来到林映那团橘黄色迷雾中间。
思冬透过窗,看到林映带着耳机,时不时的在纸上写写画画。她敲了敲门,林映完全没有听到,思冬只好直接进门,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普洱放到距林映额头20公分距离的位置,林映循着热气往上瞧,看到思冬有些疲倦却仍充满笑意的面庞。他十分兴奋,忙摘下耳机,一把将思冬拽到自己的座位上,把刚刚写写画画的纸塞到她手中,一边说“来听听我新写的歌。”一边把耳机扣到思冬头上。
思冬涨红了脸,大概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哪里还听得进去,读的进去,脑袋一片空白。
“评价一下,怎么样?”
“嗯,嗯,很好。”思冬脸上尚有红霞。
林映却微微皱了眉头,稍显不悦。
“身为专业的词人,怎么可以用这么暧昧模糊的字眼来评论作品。”
“呃,我不烦您了,我出去了。”思冬扑通下从座椅上弹起来,转身要逃。
“等等,给薛顶写的词怎么样了。”
“嗯,还没有开始。”
“学什么不好,师傅能拖的毛病倒是学的很快,明天就要交稿了,思冬同学。”
“哈哈,您别急嘛,您看我加班到这么晚就该知道我没有混日子,只是第一次要为男明星写歌,而且还是个想要扮老的90后,所以怎么也找不对感觉。”
林映走到桌子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皮质日记本递给思冬。
“这里面有我对各类性格、各年龄阶段、性别、职业、爱好等等人群特征的总结,你拿回去研究,对你会有帮助。”
“谢谢师傅,我一定好好学习。”思冬这时候嘴巴倒是甜的要命。
“记住,最重要的是学会设身处地,才能写出你也是歌手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了。”思冬双手紧抱日记本,向林映鞠了一躬。
“等等。”思冬刚要跨出房门,又被林映唤住。
“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家。”林映一边伸手从衣架上取下黑色的大衣,一边和思冬说。
“好啊。”思冬以光的速度跑回座位,三下五除二收拾好,穿好衣服,同时很小心翼翼的将林映给她的日记本放到背包里,然后屁颠屁颠的跟在林映身后。
天空居然飘起了雪花,在思冬的家乡,这当然是见惯不惯的,但在这个南方城市却是少有的景致,林映站在橘黄色的街灯下,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欣然说“雪,如期而至。”
思冬觉得这画面比雪景更美,也许这就是“天与人之间的和谐”吧。
“你住在哪里”?
“离这里不远,大概三条街,刚找的房子,离公司比较近,不用担心迟到。”他俩一黑一红,纷纷吐出两团白气你来我往,在仍有霓虹点缀的城市留下雪地里两串清晰的脚印。
“那刚好,可以散散步,这种天气既适合散步又适合散心。”
“散心?你有什么心要散。”
“最近有个朋友要回来”这是凌晨的光景,再灵光的脑袋也要卸下防卫。
“嗯……是女朋友?”思冬试探的问。
“不,男朋友。”
“哦”思冬放下一口气。
再问。“是很重要的朋友?”。
“算是,也不算是,忽远忽近,有的时候可以喝醉酒聊到通宵,而有的时候又可以一年不联络。”
“但他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思冬笃定的说。
林映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脸,彷佛很期待她继续说下去。
“看你的表现就能猜到,焦虑不安,绝不简单。”
原来感情非旦不能骗自己,就连旁人也骗不了。
“我到了,谢谢您送我回来。”思冬欢悦的对林映说,向他挥手道别。
“不要太虐自己,好好的睡一觉,有时候做一场梦反而能迸发灵感。”
“好。”
“林映”,思冬忽然回转,“打开心中的结,越是难得一见,越经不起猜忌和隔阂,如果你珍惜这份感情,就应该为之努力。”
说完,思冬摆摆手一溜烟消失不见,留下林映在雪地里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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