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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
在一家冰花店里,在一张圆木桌上,放着一个喜来登背包,有蜡笔小新配铃装饰。背包的主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正是苏美伦来也。今晚她穿着低腰弹力裤,凸显出她的18寸修长美腿,上身开领牛仔衣,负离子烫过的一笔长发批在肩上,再搭配着白色紧身T恤,将保守和时尚融为一体,实在是美不胜收。她坐在幽灯下,那瀑泻的黑发带着蓝色的反光,把场合反衬得神秘而又浪漫。她没有一分钟,是的,没有一分钟不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的眼睛折射出爱情的曙光,脸色润红,富有光泽,她今天可爱极了。从这种情形看得出,很显然,一出爱情时装剧即将上演。
苏美伦不时擦了一下左手中指戴的情侣戒,又不时望望右手戴的心型手表,脸上呈现出一下子开心,又一下子着急的表情。
“喂,韦夕,看这边。”小美向韦夕用力地挥着手。
“原来你在这。”韦夕走了过来。
看着韦夕走过来,小美的瞳孔猛地变圆,整张脸都亮起来了。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人家都快无聊死了。”小美嘟嚷着。女人真不愧是最会撒谎的动物,别以为她在责怪韦夕,实际上她幸福死了。
“还不是家乐那家伙。”韦夕在小美的旁边坐下了。
小美举起一只手,把服务员叫过来,对他说道:“把我点的拿过来。”
“哇!你早就准备好了。”
小美笑而不答。
很快,服务员又来了。在他转身离开之后,就会看到圆桌上整齐地摆有东西。
小美把一杯冰花推给韦夕说:“这是你喜欢吃的菠萝冰花。”然后用一把叉子敲了敲自己面前的一杯冰花,说:“这是我喜欢吃的西瓜冰花。”接着又用叉子敲了一个盘子,“这是水果拼盘,我安排得不错吧。”
“有进步。”韦夕说,“要是我不来,你就一个人全包了。”
“要是你不来,我就饶不了你。说,你要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会迟到?还有,为什么会涉及家乐,他不是早说过今晚不来的吗?”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他炒股去了。我们不是约好在这里的么?你先走的,后来我赶着过来,到校门时,见家乐一直在校门口候我,他赚了130,给了我六两,就回家要他的老本去了。”
“家乐炒股赚钱?”在小美想象里,家乐抄股,无疑等同于一头公猪在爬树。
“不可能吧?我怀疑你在给我布骗局。”
“这是真的,千真万确!起初我也不相信,可是他说他知道今晚我们在此约会,那六两是给我们的感情加温费。”说完,韦夕拿出了两张钞票,一张面值50,一张面值10。
“连老天都罩他,烦死人了。”小美既无可奈何,又欢悦若雀。
“他还是第一次炒股呢!就尝到了甜头,不过也算他够兄弟,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用不着你破费了。
小美吸了一口冰花说:“今天晚上你想多加一点口味吗?菜单元上写有“油炸冰淇淋耶,苏美伦开始转入正题,与其说她是想把话题转到他们身上,倒不如说她开始试控性进攻。
“无所谓,反正不是用我的钱,”韦夕看见了苏美伦凝视着他的眼睛,对视不过10秒仲,他就有点感到不自然了,转移了视线,忽然说:“好哇,你又有新套装。你差不多隔几个星期就有新装,你都可以摆展览了。”
“那又怎么样?”
“你不会想用衣服来征服别人吧?“
真是楷子一个!什么别人,人家只想征服你,可是小美却单单这样说:“随便你怎么说好了,笨蛋一个。”
笨蛋一个,这句话也不知道小美在韦夕面前说有多少年了。
“喂,你考虑好没有,到底加不加。”
“还是你决定吧。”
不一会儿,圆桌上多了两盘油炸冰湛淋。
“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有。”苏美伦问道。
“虽然有点勉强,但是你也知道的,我的水平就这样。”韦夕有点难为情的说。
“那就开始吧。”说完,苏美伦莞尔一笑。
韦夕站起身往回走,向刚走进这个场合一样,惊奇的对着苏美伦说道:“是你?”
苏美伦站了起来,也用有点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韦夕:“是我。”
韦夕说:“我在街上看到你。”
苏美伦快步走到韦夕面前,半蹲着对着他们的桌子说:“你是安妮么?”
接着,苏美伦又迅速回到她原来的位置上,略带点兴奋的表情说道:“是的。”
我们不妨把苏美伦在韦夕面前半蹲着说话称为1号位,而她在桌子边站着说话称为2号位。
韦夕说道:“你就是安妮?”
苏美伦在2号位,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毛毛熊,对着1号位说道:“这一定是你的。”
苏美伦走到1号位,对着2号位说道:“我是约拿,这是我爸,他叫山姆。”
苏美伦回到2号位,对1号位说道:“你好约拿。”然后,又深情款款对着韦夕说:“你好,山姆。”
韦夕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苏美伦对着1号位,拿起小熊说道:“这位呢?”
苏美伦到1号位回答道:“霍华。”
接着,苏美伦又回到2号位,对着毛毛熊说道:“你好,霍华。”说完,她把毛毛熊放回背包里,然后便是深情望着韦夕。
韦夕说道:“我们走吧。”
苏美伦不语,深吸一口气。
韦夕说道:“好么?”说完,韦夕伸出左手。
苏美伦轻轻一笑,伸出右手让韦夕握着。
苏美伦笑着,笑着,这时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哈哈大笑起来,她越捧着腹部,可是却笑得更厉害。
韦夕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也跟着笑,不过是赔笑。
良久良久,苏美伦才回过神来,她已头发凌乱,面红耳赤,她吸了几口冰花之后,总算是清醒了。
“真过瘾。”苏美伦说道。
“刚才我们演的这部戏是什么?”韦夕问道。
苏美伦翻了下白眼,说道:“是《西雅图不眠夜》。”
“哦。”虽然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但是韦夕必须说出这个字。
每当韦夕和苏美伦处于二人世界的时候,苏美伦总会搞出这个即兴节目。苏美伦过足了戏瘾,每当杀青的时候,她总会大笑一番,这是她最开心做的事,这份快乐,她只愿意和韦夕分享,这才是他们的二人世界。
韦夕虽然没有演戏的天份,却也是极力配合。韦夕清楚的知道,自己与浪漫沾不上边,他不知道怎么去哄她开心,逗她玩,也从来没有主动提出约会。只有被安排的剧本,他才能说出美丽台词,他也才敢正视苏美伦深情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机器玩偶,但是他甘当这个角色。
“这部电影你很喜欢么。”韦夕问。
“是刚才我们演的那段我觉得很浪漫。”苏美伦说。
“是么?”
“你想,剧中的女主角终于肯定了她这一生的最爱,也在情人节的夜里,终于在帝国大厦顶层和男主角会面,这个结局实在太浪漫了。”说完,苏美伦自己都有点陶醉了。
韦夕虽然有点长鸡皮疙瘩,却也半笑着说道:“呵呵。”
“我相信每一个敢去爱敢去追求的女主角,最后一定有一个浪漫的结局。”
“你最喜欢的电影是哪部。”韦夕问道。
“你真不长记性,是《风月俏佳人》,你还和我看了好几遍了呢。
这种电影往往对韦夕发挥催眠作用,不过在雄性科尔蒙过剩情况下,他还不至于当场失态。
“这部电影,我觉得完全是为罗伯茨量身定做的,哎,到底什么时候有位有识之士能为我量身定做一部电影呢。”说完,苏美伦惆怅起来。
韦夕笑了下,说道:“会有机会的。”
“真有那个机会?不过我想星探是不可能来这个地方的。”
“看开啦,有句话说,机会只青睐有准备的人。”
“如果真有那个机会,我一定会牢牢把握,到时你会支持我么。”苏美伦嘴里允着冰花里的吸管,瞪大眼睛望着韦夕说道。
“我永远支持你。”韦夕正经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这一句。”苏美伦开环笑着说。
“啊,你最坏了。”突然,一个路边的古惑女发出叫声。
“要你管。”
在嘻嘻闹闹的人群里,不时走出一对对红男绿女。
“小心我打你。”
“来呀。”
“打你肾亏去。”
比这种更肉麻更入骨的话,不时在大庭光众之上响起。
就连动作他们也做得肆无忌禅。
而这一切,当然逃不出这两个情窦初开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的眼睛。
“唉!真是世风日下。”韦夕说出这一句,是要保持气氛。
“不见得唷!”小美故意唱反调。
“如告知我的一些恋爱结果会心伤曾愉快一试何妨……”
就在不远处的OK厅,传出这优美的旋律。
“《一人有一个梦想》”韦夕和苏美伦同时叫道,他们对望了一下,随之一齐大笑。
“这可是小家乐最爱听的歌呢。”小美抢着说。
“他可真是阴魂不散。虽然人不在,可他的最爱依然无处不在,真是败给他了。”韦夕感叹道。
“呀!唔──啊──”有人对着麦克风唱了起来,那公鸭嗓让人不得不失魂落魄。
“我泻!这么拽,早知道这样,让你来唱才好。”韦夕说道。
“又传来了花香,再次编织心中的幻想。”小美随着旋律唱了起来。
“不会吧,我随便乱说你就玩真的。”
“一人有一个梦想,两人热爱渐迷惘,三人有三种爱,找各自理想。”小美唱得更欢了。
“哈哈。”韦夕笑了起来。他怎么感觉到了甜蜜呢?麻烦了,我也不知道。
“噗哧。”小美也笑了,“你笑什么啦,人家唱得好好的,突然就笑了起来,搞得人家都唱不下去了。”其实苏美伦唱不下去的真正原因,是她觉得没有必要了。
“真是败给你了。”
“是你不懂幽默。”苏美伦露出一丝浅笑,用吸管搅动了一下面前的冰花。
“哎呀,我的肚子都结成冰块了,还剩这么多,怎么办?”韦夕说道。
“早就叫你留着肚子到晚上,偏偏又不听,活该。”
“我就让你吃个够。”韦夕站了起来,把水果拼盘倒进小美的冰花中。
等苏美伦想阻止时,为时已晚,她除了发出笑声,所做的都是白搭,于是她干脆双手抓住韦夕的腰把他按到座位上,“啊”她发出真正的叫声。
“叫什么。”韦夕感到不好意思了,“受害人可是我。”
苏美伦把头放到韦夕的肩上小声说:“老师。”
“在哪里?”韦夕顿时也紧张万分。
“就在我们右边。”说完,小美恢复了坐姿,“真是太笨了,好像他们早就在那里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对小美来说,老师的出现真是煞风景。
“你说他们?该不会是全校的老师都在看我们吧。”韦夕尽量把音量压低。
“是徐惠和刘老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们,怎么办?”
“趁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之前赶快溜。”可以把韦夕理解为做贼心虚。
“对!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老板,结帐。”
他们跑路了,虽然速度极快,不过他们的步子在水泥地上发出来的声音绝不会比鬼魂的更响。
“跑到这里就可以了,这里的人多,又跑出这么远,他们不可能看得见的。”小美转过了身子,面对着韦夕说。
“现在我们去哪里?”
“去礼品店。”
“喂,我的头可以活动了吧,刚才硬要我视而不见,我装得可累人了。”刘老师说道。
“没有人要逼你。”徐惠说。
原来,韦夕和苏美伦在冰花桌上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掌握在这两人手中。
“你对早恋怎么看?“
“我觉得没有必要虎视眈眈地看待学生初恋,那样也许变得更坏。”
“换来是你,你怎么解决呢?”
放在圆桌上的徐惠的手不停地蠕动着,她慎重地想了一下,然后说:“我主张引导学生,让他们的发展走向健康,绝不会压抑他们。”
“学校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校方也不会让你这样引导学生。”
“你的意思就是表示反对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老师虽然赞同徐惠的想法,他也有过自己的主张,但奈何校方有压力,他不会随便表态。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我还以为你一直支持我呢,早知道这样,今天晚上我就一个人来了。”
“是你硬拉我来的,反正到了这个地步,你要我做什么,我悉随尊便。”刘老师真是佩服徐惠的敬业精神到了极点,说过今天晚上有重大发现,就硬叫自己跟着来。可现在,他真有点怀疑她是想破戒,为了吃冰花才是真的。
“刘老师,你认为学生通常为了什么目的而打工。”
“依我看,有的是勤工俭学,有的存心想赚钱,有是却是在图个新鲜。”
“那你有没有见过那种学习上进,晚修后专门帮人打工的学生。”
“没有吧?”看着徐惠说得那么激动,以至于就连刘老师也都为这类学生所感动。“不过可惜的是,我对学生的爱好并不感兴趣,所以没有刻意去了解。”他加了一句。
可是徐惠偏偏跟刘老师相反,“为什么呢?”她问道。
“学生爱干什么就让他们干什么,你拦也拦不住,我觉得没有必要管得那么死,需要的话可以疏导他们,像你说的那样。”
“哦,那跟我想的不大一样。”徐惠的情绪有点低落,感觉到自己是在孤军奋战了。韦小姗晚上是足不出户的,刘老师是她差不多发毒誓才邀出来的。表面上看徐惠找个人陪是为了增加气氛,实际上她很想有人支持她。
“张自强怎么还不来?”徐惠自言自语道,她都等不下去了。而刘老师却在悠哉悠哉,当徐惠不说话的时候,他可以把她当作空气存在。
正当徐惠还在纳闷时,只见张自强和张胜男两人急匆匆地从人群中跑出来,在老板面前,张自强永远都是鞠躬尽瘁。
“不要紧的,不过缺了你还真够忙的。”
“有件事您可不可以帮我一下。”这不是张自强平时说话的口音。
“什么事?”老板很奇怪小强居然也会有求于人,当然感兴趣咯。
“你可不可以提前发给我薪水。我妈的病很重,需要找个医生,家里的钱不够,只好来找你了。”
“哦,那没问题。”老板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钱柜,掏出了钱。她之所以那么爽快:第一,她可怜他;第二,她欣赏他;第三,她相信他。
“谢了,老板,你真是个大好人。”
“小事一桩,记得以后照常上班啊。”
“好的。”说完,然后,两人像刚来那样,匆匆离去。
徐惠站了起来!显然是那两个人闪电般的出现震动了她的根根心弦。虽然她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不过看得出他们很着急。
徐惠又坐了下去。
看着徐惠的异常举动,她的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忧虑不安,使得刘老师更加确信,徐惠一定发现她要找的人了。
“你看见没有?”徐惠问。
“谁?”
“张胜男和张自强。”
“我不大注意,不过看起来你对他们特别感兴趣哦。”
“他们刚来过,又走了。”说完,徐惠嘟了一下嘴唇。
“有什么问题吗?”刘老师说完唆了一口冰花。
“不是。唉,你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是姐弟。”刘老师继续唆冰花。
“我早该想到。”
“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他们吗?”
徐惠认真说道:“是的。老实说,在我来的这些日子里,张自强这三个字在我心里面是个大大的感叹号加疑问号。”
“哦?看来张自强一定很不简单。”
于是,徐惠就把她对张自强的所见所闻告诉给刘老师,在以前吃冰花的晚上,她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观察张自强。把情况说完,徐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了解张自强。
“简而言之,张自强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而且表现得很明显。”认识到徐惠的良苦用心之后,刘老师知道自己必须说话,“那今天晚上你计划要做什么呢?”
“我想多了解一点。”徐惠睁大了眼睛。
“哎,你不要老是用那种询问的眼光直勾勾地望着我。你不过是想找个人支持你,放心吧,大家迟早会是同行。”
“而且我刚出道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我理解你。”
徐惠两次都被刘老师说中了。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再去向他的老板了解一些情况,你说呢?”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了。老板,结帐。”
两人径直走到那家冰花店。
“老板,两杯西瓜冰花。”刘老师用柳州话展开他的交际手腕,徐惠则坐在一旁观望。
“等一下。”
这个字眼是老板的招揽词。
“老板,好像今天你特别忙哦?人手不够是不是 ?”
“是呀,少了个打工仔,人就特别忙。”
“那个打工仔今天做什么不来?”
“他妈病了,他挨回去看一下。”
“严重吗?”徐惠问道。
“不大清楚,不过病有蛮久了。”
“那个打工仔做得怎么样?”
经刘老师这样一问,老板顿时笑颜逐开,说道:“他真的很能干!当初我只是可怜他才收留他,但是他真的是很能干。比如说吧,以前客人叫东西,我们都是用手指哪位需要什么,他就提议给桌子打上号数,哪位客人要叫东西了,直接报号数就可以了,这样既避免了冒犯客人,还提高了办事效率。还有一次,有个客人喝醉了,发酒疯乱打人,他就被那个客人打得遍体鳞伤,但他没有抱怨过一句,没有还手过,事后那个客人来道歉,不但补偿了他好多钱,还拉了好多客人来捧场,我这家店生意红火全是他的功劳。他好勤快的,我蛮喜欢的,又是个孝子,我都为他感到光荣。”无论谁问及张自强,这个老板说的最后一句永远是那一句,似乎说出去后感觉就像是光宗耀祖一样。
“他是个学生,名字叫张自强,他有个姐叫张胜男,对吧?”
“你们怎么晓得?你们是……”
“我们是他的老师,你时间方便吗?我想从你这里了解到他的情况。”
“没问题,反正我只是管收钱的,只是偶尔有时帮工仔做点。得了,我该讲什么呢?”
一对男女,手牵着手,在街上奔跑着。其中带头的苏美伦近乎疯狂,到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韦夕才得已喘一口气。
“终于停下来了。”韦夕说。
“那又怎么样?”小美挺着身子,理自气壮地问。
其实她只是要挺胸。
韦夕微微一笑:“别人会以为我们是疯子。”
“去。”小美又把身子收回去了。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韦夕注意到了这里有几家礼品店。
“家乐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了,我要买个礼物,吓死他。”
“到了今天怎么你还不了解他。”
“什么?”
“他今年过生日,最大的愿望是喝到一种酒,不然就白活了17年。”
“酒?”
“拿破仑VSO,要是没喝到他也不想过了。”
“你们男人真是奇怪。”
“不过你送的礼物他不敢不收的。”
于是,他们走进了一家礼品店。
这是一家手饰店,里面琳琅满目地陈列着各种玉佩玛瑙、玉项链。
“两位要什么?”柜台员马上问道。
“先看一下。”小美说完,然后指着一窜竹节链说:“这串怎么样?”
“好看是好看,不过就是因为好看才不合适他。”
“长城串珠链”
“NO”
“骨节链”
“NO”
“玫瑰石”
“也不行”
“白水晶”
韦夕还是摇头.
“那么这个,十二星座吊坠”
“耶,这个不错,再合适他不过了.”
“你说我送这个给他,他会怎么报答我.”
“到你过生日的时候.”说到一半,韦夕就在小美的耳边轻声说道:”他会送一件天然真丝的文胸给你.”
“你坏。”小美一听可来劲了,拍打着韦夕那结实的胸膛,而韦夕则在傻笑.
“你不会今天就买吧。”
“今天是选。”
“那出去吧。”
“出去吧。嘿。”小美露出一个鬼魅的笑容。
两人走到一个幽暗的街道上,这里没有别人,路边两排葱密的树林尽职地把路灯遮挡了。
苏美伦突然停住了脚步。
韦夕回过头,问道:“你怎么了”
只见小美把韦夕抱住,深情款款的望着他。
小美说道:“夕,今晚我想和你……”小美语气中带点羞涩,说完,只觉得身体软绵绵的,把头靠在韦夕的肩膀上,面泛红韵。
韦夕感动了,似乎明白了小美的意思。
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先是深深的吻在一起,然后脱去衣物,接着就共赴巫山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一只候鸟扇着翅膀划过夜空,仿佛它也听见了一扇窗户传出来的浅声吟唱。
不过这件事情的性质就象白日梦一样,只是苏美伦的幻想而已。她还一边想一边心中窃喜。
两人走在一个昏暗的街道上。
苏美伦突然停住了脚步。
韦夕回过头,问道:“你怎么了?”
只见小美把韦夕抱住,深情款款地望着他。
韦夕感动了,似乎了解了小美的意思。
小美在犹豫,在犹豫,就是说不出话在来,不知不觉地把身子挺得直直的,眯着眼睛,等待着。
韦夕也不知不觉地,双手搂着小美的腰,慢慢地把嘴唇凑下去。
地上的影子也是如此。
当时,这个男人的嘴唇和这个女人的嘴唇的距离只有一公分。
“哈,哈,哈”突然苏美伦松开手,大笑起来,而韦夕也在旁干笑。
“刚才我们不会又是在拍戏吧。”
苏美伦还在大笑。好不容易,苏美伦回过神来,她说道:“是《泰坦尼克号》啦。”
“哦。”
其实韦夕不知道,苏美伦何尝不希望假戏真做,可是一种莫须有的成就感突然席上心头,这成就感实在让她感到兴奋。
“现在去哪?”韦夕问道。
“回学校吧,时间也不早了。”
有一间屋子,那饱受风霜的样子就像出生证一样令人一目了然,它再也不能顽强地和大自然作斗争,区区的一场雨,就能把它左右,屋子里放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在昏迷当中的病人,她散着头发,嘴唇干蹩,脸色苍白,福尔摩斯也不能断定她到底是有知觉还是没有知觉,有三个人围在病人的旁边。
“医生,我妈的病怎么样。”张自强急切地问道。
“病情似乎加重了。”
“怎么办?”要是接下来听到“没救了”这三个字,他会禁不起疯的。
“我开一些药方给你们,这些药应该对你们妈妈有效。”
“会好吗?”
“这个说不准,在短时期内做到药到病除比较困难,希望你们理解。”
“为什么今天我妈会吐出血丝呢?“小强有刨根问底的冲动。
医生望了一下纸篓里粘血的纸巾,说道:“应该是最近咳嗽比较厉害,导致支气管破裂,于是咳嗽中带有血丝。你们要注意点不要让你们的母亲伤风,不然会容易导致咳嗽的。放心吧,不会是什么癌症的。”
“是这样啊。”张胜男说道。
“咳、咳。”病人咳了两下。
“我去开个药方给你们。”医生说着站起了身子。
“我去拿笔和纸。”张胜男说着就走开了,而小强则细心地慢慢地擦去母亲嘴边的血丝。
张胜男递给了医生一支笔,那笔应该比较特殊,因为它是张胜男用过的草稿纸卷成的,纸是撕下来的。
医生一边说一边写道:“千斤扒40克,肚件30克,桔根20克,白花蛇蛇草20克,田七3克,九牛胆5克,植被10克,蛇胆8克,捞猪尾巴煮,一天吃两次,早晚一次,只能和汤。”然后,医生把药单交给张胜男。
“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妈的病就会好了。”张胜男欢跃若雀的样子,总算给这间沉闷的屋子带来一丝生气。
医生说谎了。那并不是咳嗽中带有血丝,而是咯血,加上夜间出汗,胸闷,这些症状表示病人患的是什么病他早就一清二楚;此外病人眼眶浮肿,恶心,瘙痒,常发冷和睡眠不安,这是另外一种病的病症。他私自拿病人进行过血检,可是又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份血检报告,两号重症都压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们家如此拮据,而要治好他们母亲的费用又是多么遥远的天文数字。他能干什么?也是爱莫难助呀。这个医生能不说谎吗?而要从头到尾保持道貌岸然的神情,又是何等的艰难。他开的药方,不过是杯水车薪的作用。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医生你要走了吗?”
“是的。”医生朝门口走去。
“我送送你吧。”
医生已站到了门口,转回头,望了一眼病人,说道:“不用了,你们还是多花点时间去照顾你们的母亲吧。”医生说完就转身走了,省掉了收看诊费这个细节。
“医生,慢走了。”然后,张胜男关上了门。
张胜男注视着母亲。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顿时全身不自在起来。
那是在昨天接力赛的前奏,周雪捂着肚子求她代跑被她一口拒绝之后,韦佳丢给了她难以忘却的眼神。现在看张胜男那么的不安,相信即使她活到一百岁,她也不可能忘记那一幕。
看到姐姐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小强问道:“姐,你没事吧?”
“哦……没事。”张胜男的“哦”明显出卖了她。
“我看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小强担心姐姐会太担心母亲,因为在他看来,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做就可以了。
“人偶尔会这样子的嘛。”
“明天你去抓药。”
“好的。”
姐弟俩一边做事一边对侃,并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两个人。
徐惠和刘老师站在黑暗之中,这是个好地方,既可以从这里透过窗子一览屋内全景,又不容易被发现,这里指的是被路人发现。当这间房子晚上不亮灯的时候,路人很有可能相信这是一间弃房,亮着灯似乎向路人表明该屋还有生命力。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房子本身也为这两人隐身起到一定作用。
两人站在这里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动,但是他们的怜悯和同情不会比月光更明显。
在微弱的灯光下,一个孩子在照顾母亲,另一个在清理房间,这些自然的细节为这一家更增添一份温馨。
“那个医生说谎了。”徐惠说道。
“不过得承认,他是个好医生。”
“我们还是走吧。”徐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
“你不想进去喝茶吗?”
“还是改天叫同学们一起来吧。”
“真的看不出来你这么有热心。”刘老师的手伸进了裤子的口袋。
“应该什么时候去的好?”
“我可管不了,这由你决定。别忘了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班主任。”
在这两人回学校的路上,月光很淡,行人很少。从小强的家到学校中间有个市场,也就是拉堡市场。白天的时候,这里很热闹,可是一到了晚上,就形如废墟了。而他们要抄近路回去,就必须要走出这凄凉,萧条而又黑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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