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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诉情明意错逢时
我扶正烽在床边躺下,手臂上的衣服被血侵染的粘连在一起,我用剪刀一边减,一边小心撕开衣衫,怕稍不注意止住的血再流出来。心中一片酸楚,如果不是他帮我挡这一刀,那么挨刀的是我,那又将如何?
伸手接过小丫头递上的水,放在正烽大哥的唇边,让他喝些温水休息一下。
过了一会大夫来了,我让众人退在一旁,亲自看着大夫诊治。
李大夫是月城看跌打损伤最有经验的名医之一,绕是如此看到伤口也皱皱眉头,说伤口太深,又失血过多,虽无性命之忧,但当务之急是防止伤口感染,再者失血过多,若不注意调养,现在无大碍,恐若干年后会留有隐疾。
我吩咐下人多准备些银两赠与大夫,只盼他妙手回春,让正烽大哥早日康复,减少痛苦。大夫拟了方子,细细嘱咐了服药的方法和注意事项,我牢记在心,分毫不差。
正烽大哥体力消耗过多,大夫走后便昏昏欲睡起来。我让下人给府里带了口信,说晚些回去。
我坐在床边守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便昏昏欲睡起来。
正迷迷糊糊间,头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馨儿,是你吗?”
我一激灵,一下子清醒:“大哥,你醒了,给你斟着水喝。”我起身拿起桌上的小茶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正烽大哥没有接过水,而是看看我,又看看自己被包扎的手臂,呼喝道“真是可恶!”猛的一使劲竟用伤臂狠狠向床沿挥去,将我递去的水杯碰翻,摔在地上粉碎。
我惊呼一声,飞扑过去,顾不得礼数,迅速用身子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喊道:“大哥,你干什么?小心伤口!”
正烽,见我如此,默不作声,脸绷得紧紧的,显是在隐着怒意,不好发作。
我不明所以,只是死死按着他的胳膊,柔声劝道:“大哥,这手臂可乱动不得,大夫说要好生调理,大哥是为我受伤,我要看护着你,好好的,不能出纰漏。若是大哥有什么生气的事,也不要拿自己的伤处开玩笑,馨儿不让!”
他听着我的话,脸上的僵硬表情渐缓,道:“馨儿,我只是恨我自己不能好好保护你,竟让你险着遇到不可挽回的危险。”
我想不到他是为了这个,心中一暖,有种莫名的感动在心中慢慢漾开,缓缓放开他的手臂道:“馨儿,好好的,大哥不必自责,我还要多谢大哥冒险相救。”说着我深深一福,很有诚意的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他没有接我的话,还是一副愤愤地发狠的样子:“我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敢在我的清月楼附近对你动手,要让他不得善终!”
我以往认识的正烽虽是冷峻待人,但却总把灿烂的笑容留给我。可今天我眼中的正烽不但武功超群,连生气时的怒意都这么的骇人。他正是因为关心我才这么生气,连自己的伤势都不顾,只牵挂我的安危。
我心中感动,又劝慰了一会,细细嘱他即使我不在也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换药,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才匆匆回府。
府门口早有管家和一些平日里执事的人,在等候,看到我回来都舒了一口气。我匆匆打发了他们说是和朋友喝了点酒回来晚了,这种说法虽会引起爹娘不满的责备,但也比让他们知道实情担心来的要好。最重要的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再想像今天这样,出府闲逛便更不容易了。
至于那些看到打斗的侍卫,我也早已或威逼或利诱,不许透露一点风声.他们也明白保护我不力,让我遇到危险责任重大,见我不追究也都乐见如此。
一连几天我都往返于清月楼和侍郎府之间,每次看到正烽大哥都嘱咐他伤口一定要及时换药,按时吃药,千万注意不要感染。
正烽手臂受伤不宜挪动,恐牵动伤口,这几日都是我照顾他,因心中感激他救我性命,更是尽心尽力,无一处不周到。
每日里喂他吃药,都是先用药匙盛了,放在口边试下温度,再喂给他,每到这时他都朝我笑笑,示意不要担心,他康复的快,我不用这么的劳心劳神,我总是坚持这样照顾他才能安心.
这一日里,我照旧喂药,他却没有往日灿烂的笑容,俊逸刚毅的脸上眉头轻锁,望着我的眼神里有些许茫然。我微觉奇怪,出声询问道:“大哥,怎么了?嫌药苦,还是伤口又不舒服了,用不用找大夫瞧瞧?”
他没有做声,还只是茫然出神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我微摇他,轻声道:“ 大哥,吃药,啦。”
他拉回了思绪,用一种我无法回避的眼神直视着我“ 馨儿,要不是我受伤你就不会天天来看我,照顾我了.若是如此,我宁愿不要好起来。”
说着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定定的看着我,眼神中有万分的诚意和一丝隐隐的不安。
我心头一紧,心跳漏了一拍,差点把药匙摔到地上,他话中的含义我如何不懂,他待我如珠如宝,舍身就我.伤口血流不止时亦全然不顾伤势只在意我的安危;自己身受重伤,还在为不能保护好我而懊恼悔恨。
可正烽,我又能给你什么呢?我心中早已有了启烨,启烨已经占据了我的爱和全部思绪,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把你当成了朋友,大哥。
如若没有启烨,如若我先认识你而不是启烨,那我可否会真的会爱上你?我不清楚,也不愿去想,可现在我只能狠心地拒绝你
下定了这样的决心,我咬咬唇,道“大哥,说的什么话,你若病好了,馨儿也会常常来找大哥下棋,品茶,聊天,就和以前一样,不会改变。”我刻意加重了不会改变几个字,企图用婉转地方式不留痕迹的拒绝,手腕自然挣脱他的手掌,却被他再次紧紧的握住,终又缓缓地放开。
我拿起药碗,继续喂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亦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黯淡下去,失望在脸上一闪而过,安静的喝药。我心中松了口气,庆幸他和我一样选择了什么都没发生过。
接着一连半个月都是如此平静的过来,正烽大哥也再没提起类似那日的话来,如我所愿般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偶尔他看我的眼神会深邃些,我也权当没看明白。
过了没多久,在我细心的照料下大哥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看着他谈笑风生的和我喝茶聊天,心情也渐渐地愉悦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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