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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轨迹!
不知不觉,天色已微明。
湖心亭四周遍植荷花,此时,又正逢荷花盛开的季节。
我与樊凡一同趴在青石栏杆上看朝晖里尽情盛开的一湖芙蕖,碧绿的叶,娇粉的花,蓝天碧水,凉风拂面,荷香清雅。
我满足地大吸一口空气里淡雅的荷叶清香,说:“樊凡,你家真是土豪中的vip啊,家中竟然有片这么大的湖!啧啧!"
“土豪喂?你在说什么?是在骂我吧!”某豪说。
我说:“没骂你,我是称赞你家有钱,太有钱了!”
某豪笑笑不说话。
木青沿湖上的回栏跑过来,他说:“公子,大皇子府上的宏管家过来问林姑娘的消息?”
樊凡说:“你去回他,就说林姑娘昨晚突然间有点不适,先回家休息了。改日我代林姑娘设宴向大皇子赔礼!”
木青走后,我说:“我又欠你一份人情了!"
樊凡说:“岂止一份人情,昨晚你像头牛似的吃了我那么多东西怎么算啊?"
我:“……"
昨晚在路上遇到我后,樊凡让人告知了爷爷花姑我去了他府上。
所以,当我回到家,爷爷与花姑左一个“樊公子”右一个“樊少爷”的故意打听。
看样子,他们很直接地误会我与樊凡的关系了。
我去后山的溪边将公仪尘借我的衣服连同他的手绢洗干净。看着晾在树枝上随风轻舞的丝帕,我不知道它是否还有机会回到它主人手里?
大萌正式搬进樊府的新家里。
我去马厩看它时,才发现樊凡马厩里的各种名马比公仪尘马场的马毫不逊色!
我跟府里的师傅认真学了几个月马术。等园子里的秋菊争相绽放时,我已能骑着大萌在郊外的红枫林尽情驰骋了!
当然,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并非整天只会骑马游玩,用樊凡的话说,我如今好歹是樊府半个帐房先生了!
犹然记得当初我自荐给樊凡当帐房先生时,他张嘴结舌受到惊吓的表情。
他说:“林羽衣,你识得字吗?你知道帐房是干什么的吗?我们樊府的帐房,别说普通的先生,就是有经验的老手都不见得应付得了!就你…哎,你少添乱,一边玩去。”
哼,小看人是吧?本姑娘可是正经财经大学毕业的!
我看他熬红的眼睛,说:“你和裴先生他们几个在帐房熬了好几天了,可帐本还没出来。要不,给我三天时间,我把你家的钱一个子不差全给你算明白了,如何?”
樊凡红着眼看了我半天,丟了本帐薄给我,“你先把这本帐薄整理清楚再说。”
我接过帐薄一看,就是最简单不过的日常流水帐。
我取了把算盘,先在算盘上打个“六百六"活动下手指,幸好没太生疏!
我“哔哩叭啦”一阵拨珠,把樊凡与几位帐房爷爷们看傻了!
我一页页盘数,每页做小计,每月做合计,不到一个时辰,一本帐算清了。
当我把帐簿交回到樊凡手上时,樊凡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
我不负众望,在三天时间将樊府的帐本全部分类,按照复式记帐法算得清清楚楚。
当我在第三日傍晚拿着一张简单易懂、一目了然的总报表给樊凡看时,他又像见了一次鬼!
从那以后,我正式成为了樊凡家的帐房女先生。
平时呢游手好闲,只在月底负责汇总帐房的所有数目。
说明白点,我就是财务总监,负责月底出会计总报表就行了。
这可是我穿越前在二十一世纪最梦想的职业了。
但是当我接触了樊家的帐薄后,我也像见了鬼似的吓呆了。
我知道樊凡家有钱,可他家有钱的程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用富可敌国形容都不为过。
他家的生意涉及酒楼,纺织,粮油,铸造,钱庄,当铺,马队,镖局…
最重要的是,樊家生意不单只在天佑国,而是遍布各国各地。
天佑国不过是他家的一个营地罢了!
而樊凡也不过是一年前被他阿爹派到天佑国出差而已!
自从得知樊凡的身价后,我就跟他毫不客气了。
吃他的用他的花他的,还有工资,我用得心安理得。
樊凡常对我感叹:“你说你如今像条寄生虫般在我家胡吃海喝。长久下去,这毛病去不掉,以后谁敢娶你?谁娶得起你?”
我嘿嘿笑道:“有三妻四妾的男人我是断然不嫁的。我以后的夫君只能溺水三千,只饮我这一瓢!只娶我一个的话,应该养得活我吧!"
时常出入樊府,也与嫣雨姑娘照面了几次。
相比我这种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嫣雨姑娘就是那柔弱娇羞的女神。
樊凡在我面前时不时犯他的蛇精病,可在对待嫣雨姑娘时,却是有多柔情就有多柔情,永远温言细语,关怀备至。
他这样两极分化,我一点也不奇怪。
人永远都只会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美好,譬如我自己。
尽管自己并没给公仪尘留下过什么美好的东西。
自从上次在食天下不辞而别后,我与公仪尘再无联系。
丝帕我一直随身带着,却没能还回给他。
有那么几次,我在市集见他身着戎装带着兵将策马而过。
或是隔着半边街道,或是隔着热闹的人群,他身着银盔,骑着黑骏大马呼啸而过,而彼时的我只能远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市井百姓们都在议论边防的战事。
据说大鑫国连连攻下了天佑国的七座城池,我们的皇帝老儿急得手足无措,最后大皇子公仪尘主动请缨去战场御敌。
大皇子连连打了胜仗,夺回三座城池。原本想一鼓作气将丟失疆土悉数夺回,他爹一道诏书却将他调回了京师。
说到此处,隔壁桌上的几位儒士不禁连连摇头,扼腕叹息。
其中一位身形微胖,马脸大眼的儒士忍不住说:“哼,还不是东宫那位,生怕大皇子军功显赫会夺了他的…"他身旁一人拉他坐下,挟了口菜堵住了他的嘴。
出了茶馆,我去酒肆给爷爷打了两壶酒,又挤到官府公示牌前凑了凑热闹。看看天色不早了,骑了大萌回家。
大萌最初很反感没有马厩住。
我拴它在院子里的头晚,它不屈不饶吵闹折腾了一宿。
我毫不介意,第二天照旧骑它溜大街,跑大山。
第二日的晚上它萎靡不振,一双大马眼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摸摸它的头,语重声长地教育它,何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为随遇而安……
从此,大萌彻底舍弃了之前的娇奢恶习,改变成一匹风餐露宿,无怨无悔的‘良驹’。
一人一马到家时,门口已停了樊凡的专用马车。
樊凡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把大萌的地给占了,我只好将大萌暂时栓在门口。
樊凡说:“大萌好像瘦了?"
大萌在门口连连打了两个响鼻以示认同。
我说:“瘦点好,太肥跑不动。"
樊凡说:“你胖了!”
我嘿嘿笑道:“这不快到冬天了,存点脂肪好过冬!"
樊凡拿出张金灿灿的请柬递给我,“皇上今早上敕封了大皇子公仪尘为淳南王。明晚淳南王府设宴,这是给你的请柬!"
我“哦"了声,接过请柬。
樊凡说:“你好像对公仪尘封王的事一点都不惊讶。"
我说:“官府的告示已贴出了,我在市集时就知道了。"
樊凡说:“明晚你同我一路去吧!”
我皱着眉头,“能不去吗?”
后来很长的一段日子,我都在想,若我那日坚持不去公仪尘的淳南王府赴宴,或许,我命运的轨迹也会截然不同吧!
樊凡走后,我坐在院子里发愁。
花姑从私塾下学回来,见我哀声叹气,知道原由后劝我道:“姐姐,既然你这么烦恼,明晚就不去了!"
我说:“我也不想去,可樊凡告诉我,人家淳南王亲自给我下的柬,我若不去,是大不敬,可要…"
我拿手比划着脖子。
花姑吓住了,赶紧改口:“姐姐,你一定要去,千万要去啊!”
我苦着脸,“去肯定要去的,可这贺礼咋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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