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處無芳草

作者:stamp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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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何處無芳草(十一)??


      一間裝飾典雅的茶館裡----

      「喂,某某某,你有沒有聽說過本年度最轟動的消息呢。」一位貴公子為表風雅的揮了幾下扇子,完全不覺得大冷天的,這樣做似乎有些做作,還神情優越的彷彿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副趕快來奉承我,否則沒得聽的樣子。

      看到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來,且夥計快步送來的熱茶份上,他終於開了口,卻得到了噓聲一片。

      「什麼嘛,大夥早就知道皇帝陛下新收的義子們是王族人,其中那位憶清閣下還是將來的族長呢,摩呼羅迦族的人還真是好命,太會生了----,連這樣都還能翻得了身,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哪天柳族長想通了,還是以我們乾達婆族人為主才對。」一位穿著華貴的漢子,大聲的反駁,似乎要將自己的不滿發洩出來,誰叫他們根本動搖不了族長的意志呢??

      不過憶清還小,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就算以後真即了位,柳族長仍舊還在,量他也不敢作什麼出格的事情才對。

      「-----,哎,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你們噓什麼,那只是先說個大概罷了,一點耐心都沒有,怎麼聽得到其中的精采處呢。」眼看犯了眾怒,拉不下臉來賠罪的公子,馬上急中生智的拐個灣,說自己還沒講完,其實----,他是忘了這裡可是首都阿,根本不是他那位處偏遠地帶的家鄉。

      「那到底是什麼??別再賣關子了,能夠進到這裡的,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消息都比你這個外地來的土包子靈通的多,你最好小心點,別胡說一通,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啊。」一位年齡稍大的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虛,為防他亂說,好意的提醒,只可惜他倚老賣老的說法,讓人感受不出來。

      「我才沒胡說呢,我是摩呼羅迦族的王族,你竟敢說我是土包子,哼,你哪一族的??要不是看你年紀太大,我一定要求決鬥!」年少氣盛的公子馬上站起來,而原本站在身後的隨身護衛排排站起,他的武力雖然不行,可財力卻是嚇死人的好嗎??

      就算是用黃金壓死人都行,更別提這次是數十年後,他們第一次被允許進入首都,每個摩呼羅迦族的王族有誰不是盛裝打扮,再三的精心打點後才進城??

      務必要讓世人知道他們的實力仍然雄厚,不因人少而沒落,這次還特地請來了各地的名師們,為的就是教導未來的族長成才,千千萬萬不要再犯下大錯,當年的墨領導人因為一念之差,竟然毒害皇后陛下,害得所有的族人都受到了株連,要不是依附在乾達婆族裡,恐怕是沒人能夠逃出生天,萬幸的是皇后陛下沒有罹難,卻修養了近十年才康復,藉由這次的赦免與晉見族長的機會,他們绝對要讓陛下留下好印象,想辦法回到首都來。

      可憐他們這新生的一代,幾乎都快要淪落為平民了,只是有錢了些----。

      「哦,原來如此啊,我還道怎麼沒見過你,原來是-----,呵呵。」語氣中輕蔑的態度顯而易見,摩呼羅迦族雖是王族,可自從墨籌事件後,幾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過得十分悽慘,根本沒人敢在光天化日下表明自己的身分。

      「-----,哼,我不與你們一般見識,華先生已經回到帝國來了,也很快會在宮裡擔任職位,到時候----,你們才會知道我們族人的能幹之處。」那人咬牙切齒的說著,對華自清有著盲目的崇拜,畢竟要不是有他,憶清閣下哪會出生??

      雖然華戀冬也是王族,但沒有能力就是矮了一截,萬幸啊萬幸---

      這次自己也收集了數十捲精華古籍,打算進貢,不過在見到憶清閣下後,他想---,應該再去找找名師,看,憶清閣下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氣質出眾,如此的----(以下省略五千字),簡直就是集我族優點於一身的大人物,怎麼能讓其他沾滿銅臭味,目光如豆之人所請的師傅教導呢,那只會壞了我族的名聲。

      我還是應該努力點的-----,畢竟只有自己的眼光才準確啊!

      不過看來有他這種想法的人不少,以致於專為憶清所請的老師多達百多位,各種行業的都有,就算一天換一個都行,還都是摩呼羅迦族的族人自掏腰包。

      「喔,就是那個鑲金帶玉,活像著八寶燈籠\的爆發戶啊,果然是摩呼羅迦族的品味。」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理,雖說華自清的裝飾是多了點,可在憶冬的巧手下,還是相當的有看頭,有品味的,绝對不是一句燈籠\可比。

      「哼,你----,事實勝於雄辯,總有一天你會為了你今天的這句話而付出代價的。」對經歷過顛沛流離,飽受患難的摩呼羅迦族來說,忍一時之氣的能耐還是有的。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王族子孫,鬥什麼呢??你今天來究竟是要說什麼,也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啊,對不對??」就這麼一句話,將原本有些僵冷的局面打破。

      「-----,我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今早去迎接華先生夫妻時,我有幸在外圍迎接,果然不愧是能誕育出族長的父母,風采逼人,讓人不禁心生讚嘆,只是----,當典禮到最高潮的時候-----,龍族長竟然暈倒了,整個會場結滿了冰霜,好好的一場歡迎盛會,就這樣的結束,我還聽說----。」那人有些難以啟齒的停頓著,卻禁不住眾人的催促,遲疑了片刻,才下定決心接下去。

      「我還聽說華夫人和當年與龍族長離異的夫人,長得是一模一樣,才會讓龍族長如此的失態。」話才方說完。

      「閉嘴,我們族長哪容得你這小小的貴族來評論??我們族長英明神武,才智過人,多得是妾室,哪會為個過氣的下堂婦失儀,再說當年那個是男的,怎麼說這兩人都聯不到一起,你現在就要為了你的毀謗付出代價。」只見幾道殺氣由幾處角落散發出來,龍族人的霸氣一向在王族中有名,又長年在首都裡紮根,到哪都有勢力。

      「我說得本來就是真的,有好幾位長者作證的,他們有見過當年的莫夫人,真的是一模一樣啊,不過我也知道不可能是同一人,只是推測而已,畢竟莫族長當時---,啊,告辭告辭。」見到真有人動刀,哪還不飛快的逃跑,幸好重金禮聘的高手真的是高手---,否則-----,慶幸啊~~~~~~~~~~~。

      *******************************************************

      而此時的玉霑神情麻木、兩眼茫然,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任憑莫邵龍怎麼呼喚都沒反應,佾舞也焦慮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噹~~~~~。」一道優美的旋律傳來,感覺很令人放心,和緩、寬廣,聽起來就很溫暖----。

      「----,蘭----,蘭----。」微弱的呼喚,卻驚得倆人高興不已,終於有反應----,真的是太好了。

      「玉霑,你醒來就好,我---。」就在佾舞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莫邵龍已經阻止了他,表示想與玉霑獨處。

      就在佾舞夫妻走後-----

      「孩子,你醒來就好,你不能這樣下去,若你----,真不能忘懷的話,那我們就搶吧,這點實力我們還是有的。」莫邵龍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這些事情,他算是最後一批知情的人,當初也很驚訝,很不諒解,相愛的兩人----,既然憶冬變成了女人,為何不好好跟玉霑生子呢??

      他是正室,又有自己與憶安給他撐腰,玉霑更是愛他愛到心裡頭,他又有什麼不滿足的??

      竟還跑去嫁給外人??

      莫非當初他早就紅杏出牆??

      不過這念頭才剛講出來,就遭憶安一頓臭罵,從未見過憶安如此發火的莫邵龍,竟一時給嚇住了,如今憶安聲明他一天想不出答案,就一天不回來,免得自己哪天忍不住弒夫!

      這讓一向大男人主義慣了的莫邵龍萬分不滿,不過現在還是兒子重要,其他事先堆在一旁,以後再說。

      「-----。」莫玉霑沒有說話。

      「-----,下不了決心嗎??別擔心,我手裡還有一批暗衛,從沒出現過,必定可以做到出其不易,天衣無縫的地步。」莫邵龍繼續的勸說。

      可玉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講,彷彿什麼都聽進去了,又彷彿什麼都不在意,最終-----

      「你總是這樣----,想要就去奪,奪了之後又----。」看著莫邵龍良久,玉霑終於開了口,卻是莫名其妙的話語。

      玉霑苦澀一笑----

      父親教他奪取他所想要的任何一切,但卻不曾教導過他如何去愛惜,只教他如何去獵取,如何去玩弄,如何去佔有,然後----,摧毀一切,好達到操控的目的,這些他奉為真理的行為在遇見星蘭後,有了轉變,自己甚至----,感到了些許的後悔。

      因為當初他對星蘭雖有意思,卻是----,因為那是他唯一的選擇!

      其實自己早已渴望人體的溫暖,只可惜長久以來遇見的都是別有用心的人,佾舞的身分特別,亦敵亦友。

      而星蘭----,他的家世不差,不需要為財,他有野心,卻不在官場上,他一樣渴望權勢,卻更愛著自己,甚至為此選擇了放棄,與他在一起,可以感覺到被需要、被愛所包圍的溫暖,自己貪戀著這些,其實----,那時的他十分明白,只要有這些,就算提供的人不是星蘭也不要緊,自己愛上的----,是被愛的感覺!

      所以,那時雖然他唯一的念頭是獵取,畢竟那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與生活方式,不過為了讓星蘭更加的淪陷,只能裝出了一副沉溺於愛河的景象,骗過了自己,也騙過了眾人----。

      直到佾舞被冰封,我才有所察覺,似乎----,似乎星蘭對自己是特別的,只是感覺不明確,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舉行了婚禮,我不要讓事情發生變數,一點都不允許!

      卻沒有想到-----

      幾年後自己竟然可以碰觸別人了-----

      這個發現讓他欣喜若狂,生平頭一次他高興到幾乎要瘋狂的地步,雖然這突破僅僅是一次意外的碰觸,一個女子不小心地結果,可他心情好地不予與處罰。

      然後,當時的自己就像是回到童年,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想到處去嘗試,他根本不信憑自己的條件,他會找不出一個比星蘭更愛自己的人,一定會有的,她就在某個地方等著我的出現。

      最好還是我龍族人,以前的自己因無法接觸而自卑,又因為高傲的自尊無法放下身段,可這次----,我慢慢來,一定可以找到的,這次一定可以---。

      懷抱著年少時的夢想,我終於慢慢在龍族建立起夢中情人的形象,藉由對星蘭的百般呵護----,很諷刺吧,我開始明目張膽的對他好,可是---,卻為他招來了眾人的攻擊,每個人都想取代他的地位,好得到我的專寵!

      哈,雖然我說人心都是醜惡的,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醜陋的一天,唯一可以慶幸的是-----,沒有人能夠看透我的想法----,我真實的想法!

      我感到有些悲哀,卻又----,或許是出於愧疚吧,我終止了我的計畫,也不算是終止---,至少我依然對星蘭是百依百順。

      直到-----,佾舞回來了,我羨慕著他得到了漫長的生命,可以一直保持著年輕時的青春活力,每當照見鏡子時,看著日益成熟的臉龐,逐漸老邁的自己,就很----,就感到很不甘心。

      我雖與他併稱,也承認他擁有與自己相比毫不遜色的能力才幹,卻----,绝對無法忍受時間所帶給他的優勢,我絞盡腦汁的日夜思考,思考著如何贏他的辦法,我無法忍受輸的感覺,我要贏,绝對要贏。

      最後----,才想到了子嗣,這我原本就有的想法,那像惡魔般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我知道自己是在找藉口,實際上我從未放棄,只是在見到星蘭的時候總壓抑著。

      -----,賭吧,繼續這樣下去,我已經可以預見了未來,無子送終的模樣,那幾乎是可以預測的不是嗎??

      反倒是放手一搏,我還可以去嘗試看看新的生活方式,並不是只有星蘭愛著我啊,還有很多人不是嗎??

      那時的我並沒有深刻的去感應,也或許是下意識的去忽略了,她們----,大部分是愛著我的身外物,愛著我的寵愛可以帶給她們的榮耀----,那時的我並不清楚,也忘記了女人之間的爭鬥,往往不下於男人戰場上的廝殺,甚至青出於藍更甚於藍呢。

      結果---,自己後悔了,早在第一次出軌後,他就後悔了,卻還是安慰自己說,第一次總難免嘛,卻在一次次的輾轉難眠後,發現其實自己早愛上了星蘭,那並不是習慣的問題----

      卻拉不下臉去求星蘭回來,就只能繼續騙自己,唯一的安慰就只有,星蘭的愛----。

      他是愛我的,所以沒有關係,即使兩地相思都好,只要他仍然愛著我---,這是支持他唯一的信念,可如今----。

      完全毀了!

      玉霑想到這裡,喃喃的說:「我愛他,也以為他愛我,所以我給他我所能給他的一切,他要保證,我就與他成親,後來他要自由,我又讓他走,結果呢??結果我得到了什麼??只有背叛啊!赤裸裸的背叛!」

      憶起昨日的會面,玉霑再次品嘗到心如刀割的感覺---

      *********************************

      抱著極大的期待與盼望,玉霑推開了門----

      「!?你----,風離你---,皇后殿下,您是在開我玩笑嗎??」一入目,玉霑只見到了一身代表了喜氣的紅,以及那身為女子绝對不會讓人錯認的特徵,氣得他根本沒看臉就回頭想破口大罵,只是階級與身為王族禮儀的習慣,已在他身上烙了印,讓他不小心唸了蓮真的名字後趕緊改口補救。

      「-----。」蓮真只是表情古怪的看了看他,然後不發一語,一點也不辯白,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玉霑绝對會更生氣!

      果然----

      「好久不見了,玉,這就是你接見老朋友的態度嗎??」憶冬那不冷不熱的語音響起,明明臉上笑著,可偏偏卻讓人只感到嘲諷,或許---,這就是他現在的心情寫照吧。

      「你----,你??你是誰??不----,這不可能的,你明明就----。」就在玉霑面帶疑惑,想伸手去確認眼前人兒究竟是男是女時----,蓮真出手了,帶了一臉的不茍同。

      「咳---,男女授受不親,玉霑,雖然名義上你們曾經是夫妻,可如今卻各自嫁娶,所以----,這個還是要注意一點的。」回想起了華自清一臉哀怨,活像自己是逼良為娼、脅迫良家婦女的大惡人般,依依不捨的咬著手帕,含淚揮別的要求憶冬一步三回首,再三哼唱著只有家最好的歌聲告別時,一大二小的模糊面孔,蓮真是绝對不許玉霑越雷池一步的。

      「-----。」憶冬聽了後,也不出聲,淡淡的看了玉霑一眼後,彷佛就像是尊玉像般,一動也不動了。

      「你----,為什麼??我這麼的愛你,你也愛我,為什麼當初不留下,既然你都變成女人了,除了你,我可以不要別人的啊。」玉霑看出了憶冬的心思,那完全對他開放,就如同以往般,對他沒有一絲隱瞞的心後,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你一開始或許會這麼想,但----,你做不到!就算你做得到不要子嗣,但對那些被她們父兄當作是權力保證的妾室們,你----,只會妥協!人就是這樣的,只要一開了頭,就無法回到過去了。」憶冬很明白也很無奈的笑了笑,對那時盤根錯綜的複雜心情,如今想來卻已離自己很遠了,唉,那時的自己也是個男人,又怎會不明白玉霑的野心呢??

      自己是因為一開始就斷了自己的後路,咬緊牙根一心一意的跟定了玉霑,又因為知道玉霑的能力從不去多想,否則----,怕也是無法支持那麼久的歲月而不起異心,就這麼死心眼的認定了他-----。

      華自清---,那人或許不是完美的,但對自己卻是無庸置疑的好,無法否認的信任,他給了自己绝對的權力,在家裡與私事上,全部都是他說了算,即使在邪教,自己僅是毫無關係的外人,卻從無人敢對自己有任何不敬,更沒有女人敢挑釁自己,因為----,自清對自己以外的人,可說是無情的狠啊!

      到現在憶冬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何德何能,竟能被華自清喜歡上??

      但自從私底下看過華自清與別人的相處模式後,憶冬還是決定,走一步算一步吧,誰叫他現在只是個弱女子,有人願意當大樹讓她攀,她怎能不識趣的不當籐蘿呢??

      反正她都快五十了,也沒多久的歲月可蹉跎,而且她還蠻喜歡陪自清一起玩變臉遊戲的,正所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什麼鍋配什麼蓋啊。

      憶冬十分相信她再也遇不上一個像自清一樣的人了。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我也從未限制過你啊,他狠,我也不會怕了他,你變了,蘭,就因為時間不多了,我才更想要你回來,我們的年紀都大了啊,難道就不能善始善終嗎??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我能多陪陪你,現在我可以了啊,我有心也有能力,我----。」被從未想過的情況打得措手不及的玉霑,什麼都來不及想的只希望能夠挽回,戀人的心。

      「-----,人往往都是輸給了自己,太晚了,玉,我是真的愛著你,可如今你我的愛----,卻只會為彼此帶來傷害而已,記得嗎??你曾經說過的----,我們都已經過了為愛不惜一切的年齡了。」當初是你對不起我,不是我對不起你,我的確是希望善始善終,可是卻不是對你,而是對自清,對他----,那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諾言。

      「-----,所以---,你不愛他,是不是??是他強迫了你,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對嗎??他----,我不在乎的,只要你還愛我,我不在乎的,我們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我會愛他勝過一切,將我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他,留給我們的子子孫孫們,蘭,我愛你,你也愛我,愛情的最高境界也不過是如此了,不要走,不要再留下我一人,不要再----。」玉霑整個人幾乎是陷入了混亂當中,只知道死死的咬住憶冬愛他的這一點,心中只想緊緊的抓住愛情的尾巴,渾然忘了蓮真還在一旁。

      今天---,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即使他再深沉,可面對著一直住在內心深處最柔軟一塊角落中的人兒,他----,他根本是毫無抵抗能力的,更別提經過了如此長久的思念折磨!

      到最後,他幾乎是哽咽的訴說著,雖然傲氣讓他無法苦苦哀求,可如今的大大失態,在場的另外兩人,絲毫不懷疑他的痛苦與希求。

      「-----,對不起,你----,別忘了我都快五十了,雖說外表並不像,可如果要我生子的話---,那恐怕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別說我不可能答應,就算你強迫了我,那也只能夠證明你的自私,因為你愛孩子勝過於愛我的生命,----,其實,我----,這只能夠證明自清愛我更勝於你了。」憶冬有些難過的想著,雖說他已有了倆個孩子,可憶家人口稀少,過繼了一個來後,華家就只有戀冬了,不可說這不是個冒險的舉動,畢竟憶家的詛咒,沒人敢保證不會應在戀冬身上,可當初自己生得辛苦,自清也看得擔心,雖然蓮大哥說過下一胎不會這麼危險了,但華自清仍然不放心,竟然-----

      在生完孩子不久後,就自己吃了藥,因為他怕自己由男變女後,又吃藥改變身體會有後遺症,所以----,她是注定只有憶清與戀冬這兩個孩子了。

      「-----,這是真的嗎??怎麼可能有男人會願意----,這不可能,不可能的---。」玉霑無法置信的猛搖頭,彷彿這樣就可以證明是憶冬騙他。

      「-----,我可以做証,因為那藥就是他跟我拿的,我也診\斷過了,畢竟---,預防措施做得再周密也不代表百分百沒問題,所以他才乾脆吃藥了事,華自清曾經很肯定的對我說,他是個自私的人,所以他不要憶冬再分心去關心別人,就算是他倆的孩子也一樣,他不在乎將來,因為他只擁有現在,既然他已付出了心,就要求同等地付出,即使一開始沒有,不代表將來不會,他只是個貪心的平凡人而已,所以----,我才答應拿藥給他。」

      蓮真不無感慨地說著,華自清這人啊----,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一認定就完全不留後路,會向自己拿藥,恐怕也是想藉由自己的口轉述給憶冬知道,唉,可他付出的深情,卻讓自己被利用的很甘心。

      「-----。」玉霑面色鐵青地說不出話來,基本上----,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所以,今天我只是應蓮大哥的要求前來與你說清楚,畢竟以後見面的機會很多,我不希望因為我的緣故,導致有不好的流言傳出,我想你應該也一樣吧,對外,我會說自己是憶星蘭的雙生妹妹。」憶冬似乎很累,三言兩語地就想趕緊打發玉霑走人,其實她也很不容易,一直苦苦的壓抑著,不過----,她真的不用太緊張,因為玉霑同樣是激動地失去了平常心,根本沒注意到憶冬的不對勁,雖說談得並不愉快,可心是不會騙人的,憶冬的心仍是溫暖如昔,那熱情如火的愛戀,從未熄滅,卻----

      第一次,玉霑是如此的痛恨著禮教倫常,道德束縛,要不是蓮真一直在旁打岔破壞氣氛,久別重逢的兩人,在深厚的感情基礎,與玉霑的積極主動下,說不定真會發生點什麼,雖說憶冬的態度很堅決,可有時候感情真的是很難控制的,不然從古到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悲劇了。

      所以,玉霑仍然不想放棄,他火熱的注視著憶冬,他不在乎後果,他會努力讓星蘭回憶起一切的,那甜蜜的過往----,他相信自己的魅力!

      很顯然的,憶冬似乎發現了,既然連自己都騙不了了,憶冬也不奢望瞞住玉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著蓮真在場,很直接的說:「-----,玉,我最後再說一次,我愛你,你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假如你真的強迫或是引誘我,說不定我真的會不顧一切,但---,我也警告你,假如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在我背叛自清前,閹了你後再自殺,蓮大哥,你給我做證人,假如真有那麼一天,你不用救我,救玉霑就好,我死了都不想見到他。」

      憶冬說得鏗鏘有力,一針見血,曾經身為男人的他,自然知道男人最怕的是什麼---

      他也沒有女子應有的害羞,而是直接的、狠绝的瞪了回去,一副你敢不相信就試看看的模樣,玉石俱焚我不怕,可我就要你死了都不完整!

      死前死後都不是個男人!

      「-----,好,好,你狠-----,你夠狠,不愧是我愛上的人,好,我會記住的,绝對會牢牢記住!」玉霑被氣得腦筋一片空白,手指著憶冬,口中卻說不出話來,他是認真的,玉霑知道,可是-----,就因為連這樣,自己都還放棄不了,就連話說到這樣,自己都還是----。

      還是認為這樣的憶冬,不愧是讓自己愛了這麼久的人,他不否認對自己的愛,承認可能會接受自己的引誘,卻說出了最嚴厲的處罰,我早知道他是如此認真的一個人,他沒有變-----,這麼多年來----。

      變的人其實是我!

      「-----,所以,我終於知道了----,今天大典上,見到她們夫妻進來後的相處,那麼和樂融融的一家,那原本應該是我和她一起的啊----,就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當初---,變的人是我,背叛,赤裸裸的背叛,她背叛了我,可卻是我先給了她機會光明正大的背叛我,她喜歡那個人,不是愛,卻深深的喜歡著那個發光的小丑,哈,不,不對----,現在小丑應該是我才對,我自以為聰明,什麼都要、什麼都得到了,卻原來我什麼都沒有-----,我真正想要的----,什麼都沒有----。」沉禁在悲傷的玉霑,邊說邊吐出了今天的第二口血,那深沉的痛,在第一眼見到那可稱之為是天作之合的兩人時,就已深刻的刻在了他的靈魂之中,無法抹滅!

      「玉霑,別這樣---,別這樣啊,御醫,御醫,快進來啊~~~~~~。」眼見玉霑又昏了過去的莫邵龍失聲大喊,龍族又是一陣地兵荒馬亂---。

      遠處,摩呼羅迦的宮中------

      「-----,好熱喔,這裡怎麼這麼熱??不管,自清,你要負責,當初是你硬要我跟著來的,所以你要負責。」憶冬一副蠻橫的望著華自清,有些刁難的意味,雖然天氣很涼,但誰叫她現在心煩得很,不是有句話說心境自然涼嗎??

      所以她的心煩躁,自然天氣就熱了。

      「是是,老婆大人,你是要為夫的為你扇風嗎??沒問題。」華自清從善如流的拿起扇子,扇了幾下,無視屋內已經架起了火爐。

      「-----,算了,這樣好白痴喔,真虧你做得出來,罷罷罷,這輩子栽在你手上我認了,果真是一物剋一物啊 !」憶冬玉體橫陳的臥躺在床上,眼角含笑的望著站在一旁的華自清,勾勾手指。

      「嗯??」華自清同樣微笑著,臉上表情彷彿是被勾引的不知身處何處。

      「-----,別裝了,老公,都這麼多年,難道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個性嗎??」憶冬很不客氣的搓揉某人可惡的臉頰。

      「哎呀,讓老婆快樂是身為丈夫的責任嘛。」華自清馬上恢復精明的模樣,只是片刻,然後就很享受的把某人的手往其他能更讓他愉快的地方移去,嘻嘻,憶冬就是好,會配合他玩,沒一般女子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否則就是不守婦道的觀念,更懂分寸,不歸她管的,她完全不理,卻又十分犀利的注視著自己的作為,自己的付出她绝對知道(不然華自清也會明示到她知道),就連自己不經意的付出,她也有注意到。

      (這點從有時候憶冬會突然的陪他胡鬧,華自清就知道了,總歸來說,憶冬是十分有原則的一個人,不會口是心非,說一套作一套,心中自有一把尺,而這拿捏又萬分的對他的胃口,讓他怎能不陷下去呢??才會挖空心思的對憶冬好,就希望能在他心中的份量,越變越重。)

      「-----,你真的不會後悔嗎??我看戀冬-----,他似乎---,他很有可能會嫁出去。」憶冬突然停下了動作,有些嚴肅的問著。

      「哈,我做了就不會後悔,反正這天下,我重視的就自己和你而已,或許以後會被說是不孝吧,但我爹早就有心理準備,他知道我是個天性自私的人,才會這麼放任我,他擔心越管我,我越叛逆,他曾說,傳宗接代雖重要,但人不是畜生,孩子應該是要被愛的!

      這點,我很感謝他,所以,我早就發過誓,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對孩子我不會管太多,上次對戀冬的管教太過,早犯了戒,我不會再犯第二次,他的人生他自己負責,我已叮嚀過了,反正,我會教他節制與謀\生手段,他不會為生活煩惱的,只需要去想如何讓自己的生活活得有意義,愉快就好。」華自清看到憶冬擔心的表情,連忙表明態度,他是真的不在乎,同樣的,他也不希望憶冬太在乎!

      人嘛,活著就夠辛苦了,何必為自己背上一個又一個的重擔??

      「-----,或許吧,我也曾經生活得很隨意的,只是長大後才發現想要的太多,煩惱自然也就多了,自清,有時候我很感謝你,但----,卻馬上發現你更欠揍。」憶冬看某人似乎有得意忘形的模樣,連忙補上下一句。

      「哈,我知道冬冬你臉皮薄,但沒關係,為夫的我,優點之一就是知道不讓老婆煩惱,自己主動些,嗚~~~~~,冬冬 ,別亂動啊,我只是要幫你按摩按摩而已---,乖乖的別亂動喔~~~~~。」可惜華自清不怎麼正經的表情,配上奸笑,一點都無法讓人信服----

      憶冬當然更不會相信,兩人一追一跑的玩了起來-----。

      屋外陣陣寒風吹過-----

      冰冰涼涼的,沁入骨髓的寒意,一點都阻礙不了屋內的火熱,兩人共創的回憶,甜蜜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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