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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醉
“你怎么每次都是这一句?”蓝乐之好笑地说。
“你怎么每次都干这样的事?”任米反驳。
“我怎么了?我好心来请邻居喝酒,有错吗?”
“酒?在哪里?”任米明显又被美色带偏了思路。
“当然是在客厅,难道你想在卧室里陪我喝酒?”
“好,你在客厅等我。我换上衣服就来。”任米温顺地说。
蓝乐之忍着笑,刚坐了3分钟,就见胡乱披着棉袍的任米风一般地冲了出来,大叫着:“不对,哪有人半夜三更硬闯别人家,请人喝酒的?”那表情,可爱得像个苹果。
蓝乐之终于忍不住大笑。“为什么每次见你都会那么好玩?你一直都那么迷糊吗?那得被多少人骗呐。”
这回任米坚持:“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上回我配了你的钥匙。”蓝乐之理直气壮地说。
“你——”任米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那么计较,”蓝乐之慢慢地说:“只是深夜寂寞,找邻居做伴,喝点酒而已嘛。我在这里没有家人和朋友。你不会不愿意陪我吧?”蓝乐之有意地释放出他无边的魅力,尽显寂寥和哀伤。
“真的?”任米还有怀疑。
“假的。其实我是想为上次的事向你赔礼道歉的,我不好意思说。只能等到夜深人静才有勇气。你原谅我好嘛?”蓝乐之的眼神软得已经快能滴下水来了。
“好嘛,我陪你好了。”任米果然上当。
任米实在不善酒力。三杯德国啤酒下肚,气氛立即融洽。蓝乐之几个笑话讲过,赫然已被任米引为知己。小米米拍着小之之的肩膀,哥俩好地说:“你白天真厉害,为什么要故意针对我?”
“我费尽心机,跑去看你,谁叫你不看我?”
“你真小气。其实对工作,我有很多想法哦。”
“那你白天为什么没说?”
“人太多,我只想跟万鹏说。”
蓝乐之正在倒酒的手一顿,尽量放轻声音说:“能和我说说吗?”
“嘘——”任米娇憨地以指比唇:“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现在的布鞋市场再好,早晚要饱和。我必须出新,我想在上面绣花,绣那种非洲传统图案,或者干脆就是图腾。我已经查了很多资料。我要每个非洲人都以穿上任米小姐的花布鞋为荣。”
任米自豪地说着,脸红红的,眼亮亮的。那种自信耀得蓝乐之不愿挪开眼睛。这才是平凡面具掩盖下的任米吧,像一颗未经打磨的宝石,引入遐想,让人不愿放手。
蓝乐之没有发觉,他的手早已经不听使唤地抬了起来,他想去触摸那亮得炫目的眼睛。可是,他不敢,因为那眼睛里全是清澈和信任。这是怎样的女孩子呀!
蓝乐之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转移话题:“以后,私下里我叫你小米好吗?”
“好啊。”任米大咧咧。“那我叫你什么呢?狐狸?”
蓝乐之一震。“......还是叫我乐之吧。”蓝乐之轻轻地说。
“乐之?那是饼干呐。”任米笑得咯咯的,双手撑住身后,头仰得高高的,像个看星星的孩子。腿还一晃一晃的。“我有关于名字的笑话,想不想听?”
“想。”蓝乐之不自觉地宠溺着。
“像方素梅,听着就像个革命烈士的名儿,可实际呢?是个老巫婆。像方婉兰,听上去像个风尘女子,可她整天偏要装扮成清纯玉女。”说着,任米脑子里已浮现出方素梅脖子上架着钢刀和方婉兰倚门卖笑的样子来,她笑得更厉害了。
清纯不做作的笑感染了蓝乐之,他也跟着笑了,笑得那么孩子气。
“还有还有,”任米叫着:“女人嫁人就要冠夫姓,那更好玩儿。如果我嫁给万鹏,我就要变成‘万人迷’了。哈哈。”
蓝乐之笑不出来了,他呐呐地问:“那如果嫁给我呢?”
“嫁给你?”任米笑得更厉害了:“那还能有什么出息?小米对乐之,锅巴配饼干,整个两个零食。不过,好歹温饱不愁。”
蓝乐之沉默了。他低垂着头,浑身散发一种孤寂。这是让任米最没有免疫力的一种形态。片刻,他幽幽地问:“你和万鹏真的交往了吗?”
“对呀。”任米还没有全醉,她牢记着万鹏的嘱托。
“那我呢?”他的声音更小了。
“你?你是哥们儿。”任米很豪爽地定义。
“可是......我们接过吻,你不记得了吗?”
任米愣一下,随即笑了:“那是朋友开玩笑,我不介意的。”任米人来疯地捉住蓝乐之进卧室:“想听我的朋友论吗?我的朋友都在这里,我来为你介绍。”
任米顺势把蓝乐之按在地毯上坐好。蓝乐之苦笑,这么轻易地就把男人往卧室领,她真的没有一点儿防备心吗?
“一等朋友就像被窝。”任米说着,还形象地把被子围在自己脑袋上,只露一张小巴掌脸,憨憨的,大眼睛眨呀眨。
“被窝?”蓝乐之被她这种前无古人的比喻怔住。
“对呀。无论你怎么蹬他踹他,讨厌他推开他,他还是愿意无怨无悔地等着你,温暖你。”
蓝乐之点头。这种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二等朋友就像日记本。”任米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献宝似的捧给蓝乐之:“总在那里安静地等着你,听你诉说所有的烦心事和快乐事。还能帮你分析问题,出主意。告诉你哦,我的很多烦恼都是他帮我解决的呢。”
蓝乐之正欲翻看日记本,一个热宝扔了过来,他忙又伸手接住。
“三等朋友就像热宝。你抱紧了他,他很温暖,但一旦离开他一阵,他很快就凉了。”
“四等朋友就像白水。不热烈,淡淡的,但需要的时候很解渴。”
“五等朋友就像汽车。”任米摇晃着拿起一个小汽车,明显醉意上来了:“你好心拿他当朋友,让他先走,他却偏要喷你一身废气。”
“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
任米越说声越小,眼睛也快睁不开了。蓝乐之悄悄地来到她身边,吻上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我愿当那个被窝,你愿意离开万鹏吗?”
“嗯。”任米明显已不知所谓。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声音柔得可以滴水。
“嗯。”
“你喜欢我吗?”
回答他的是任米均匀的呼吸声。蓝乐之苦笑,怎么感觉自己像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他轻轻吻上她的唇,有点酒味,软软的,醇醇的,让人直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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