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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清岭汀宇回去已近凌晨。
“少主你终于回了。”一老者声音。
“哎呦,吓我一跳。”清岭汀宇这才发现屋中还有一人,“汤伯,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您啊。您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啊,让老奴看看。”以少主的之能竟察觉不出屋中有人,汤伯心中有疑。
“我累了,还是改天吧。”清岭汀宇走到床边。
“老奴可是受夫人之托,要是少主有什么,老奴还…”
“好了,你看就是了。”汤伯虽是清岭汀宇的下人,也是从小看着清岭汀宇长大的,清岭汀宇对他也多着一份敬重和亲近。
查看完毕,换汤伯脸色不好了。
“少主是不是动用灵力了?”
“就一点点。”
“胡闹。我们青岭国人在这里是不可以妄用灵力的,轻则伤身重则命不保。”
“我有分寸。我累了,让我睡一会。”清岭汀宇躺到床上。
“我去帮你熬药。”汤伯在屋里点上安息香,把门带上。
少主就是少主,他果敢,干练。跟在他身边二十七年,汤伯知道他这个主子看起来什么不在乎,但有些事情他不能僭越一步。他能做的,就是帮着夫人照顾好他。
很多事情汤伯不能问,但他越想越纳罕。上次平阳镇少主被人暗算受伤,以少主之能那天再多十个人也不是少主的对手。但少主当天却倒下了,汤伯很震惊。养伤期间,少主让她查一个女子,身家背景婚否一一弄清。过不了几天,少主连招呼都未打便南下。
等办完事找到少主,竟发现他灵力已耗损近半,这要让夫人知道,不知要多心疼了。他查过最近玄苑山庄并无大事发生,能让少主动用灵力的还有什么事情,他想不通。
最近少主的行为有些反常。作为老奴,要不要提醒少主一下呢?
汤伯手拿扇子,看着炉火,有点纠结。
次日午后,汤伯端着药进来。
“你熬这些做什么,我又没病。”
“给您补身体,昨天着凉,您的灵力也耗损不少。”
“放这吧。不用带门了。”
汤伯立在原地。“有些话老奴不知当不当讲。”
“有话就说。”清岭汀宇立于窗前。
“上次平阳镇上遇到的姑娘也到了玄苑山庄,少主若为她耗损灵力,老奴还是要提醒您一下,丹颜公主她…一直想着你。”
“汤伯,你最近管得愈加宽了?”清岭汀宇眉头微皱。
“老奴不敢!”汤伯立刻跪倒在地。
“出去吧。”他淡淡道。
“还有一事。”汤伯仍跪在地上。
“你今天事不少。”清岭汀宇仍背对着他。
“少主上次交代的事,那束头发的主人…”
“快说!”清岭汀宇转身,一股清风把门和窗都带上,屋中瞬间静极。
“此女子就在花邦。是支魅依着发丝上残存的灵寻到的,应该不会有错。”
汤伯跪在原地,不敢看清岭汀宇。但依他对少主的了解,此时他一定既喜又怕。就像从前很多次。
他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但相信对少主一定很重要。在少主十几岁的时候,他受命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女子的发丝寻她踪迹。十几年做着同样的事,每次以为找到了,结果却是失望。他希望这次少主能真的能开心一回。
“花邦。”清岭汀宇手敲几案,思索着。半晌无声。
汤伯提醒:“少主,我们是否动身去花邦?”
“等我先确认件事。”
汤伯退下,清岭汀宇换了身行装,一身黑。
是夜,无风无月无星。清岭汀宇纵身一越,轻松潜入冰玫瑰住处。
他来到内间,帘纱掩映。外面似有说话声。
清岭汀宇来到屋中,四处翻找。床边,桌下,甚至墙角。有人进来,他闪入黑暗。
来人竟是岚汐。这丫头来做什么?
岚汐也像是找什么东西,左右翻找。她来到床边,伸手探索床沿,摸到一物。发着金灿灿的光。岚汐如获至宝,放入腰间。
她沿原路返回,忙中被桌子腿绊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旁边倒去。暗中,撞见一张脸。“啊!”岚汐大叫。
“嘘。”清岭汀宇捂她他的嘴。
岚汐挣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清岭汀宇示意他安静。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传来冰玫瑰的声音:“好好享受吧二位。”屋中开始疯长玫瑰,几乎无处落脚。
“狠毒的女人!”清岭汀宇开始找出口。
“你不来和她幽会的吗?”岚汐语带笑意,躲闪着带刺的藤蔓。
“我是来幽会你的!”清岭汀宇反调戏起来,凑近岚汐。
屋中玫瑰几乎遍地,不断抽打摇摆。
岚汐盯了他一瞬,眼中带笑,“看来她不满意你,才把你关起来了。”
一个藤蔓甩来,两人齐齐被砸到床上。
岚汐在下,清岭汀宇压在上面。
枝条肆虐,此时两人却觉异常安静。
一个枝条打下来,清岭汀宇手臂染成红色。两人回到了现实。惊慌无措时,岚汐不知碰了什么机关,两人齐齐跌入黑洞。
一切来得太突然,清醒过来发现他们在一个石洞中。暴雨滂沱,星火点点。血腥味弥漫在四周,洞口滴答着雨水。
岚汐就地取材,用叶子包好一包雨水,递给靠在石壁上的清岭汀宇。她把裙角撕下,帮他包扎伤口。
“疼。”靠在石壁上的清岭汀宇说出一个字。
“再忍忍就好。”
“你不会是第一次干这活吧?”清岭汀宇试探。
“猜对了。”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做个结。火光映在她脸上,弯弯的眉眼笑看着他,“我是阿爹带大的,一些女孩子的活我不大会。”
她站起来坐到她对面。
“你娘呢?”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阿爹也从不和我说起。”岚汐有些低落,火光噼啪,静默一会,她说,“不过和阿爹在一起我很开心。很奇怪,六岁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阿爹说我得了场病。”
“治好了吗?”
“治好了,就是六岁前的事记不得了。哎呀,不说这个了,你好点没有?”
“还是有点疼。”
“那怎么办?”
“要不你跳个舞给我看看?”
“这个…”他的要求每次都超乎她的预想。
“真的疼。”清岭汀宇重复。
“好吧。”
洞外雨势加大,火光照着四周愈显晕黄。洞壁攀爬着金黄色的小花,开得绚烂。
岚汐迈着不十分熟练的舞步,清岭汀宇的化出一张七弦琴,琴声响起。悠扬婉转,时而如雪花簌簌,时而如海浪涛涛。岚汐和着曲调,似乎寻到了灵感。舞姿恣意翩跹。映在洞壁上的影子,像展翅凤凰般与火光为伴。
看着此时的岚汐,清岭汀宇甚至觉得她不是她,她是谁呢,她他也想知道。
起初的相遇,只觉她新鲜有趣,或许是那种梦中的熟悉感让他每次都不由自主地靠近她,甚至耗损灵力去帮她。
他竟跳得如此好,他不敢相信。
琴音戛然而止,“你到底是谁?”清岭汀宇质问。
岚汐半个圈没转完被突然的质问定在原地。“我是岚汐啊。”
“你,怎么跳得如此好?”
“听着你的琴声就自然舞起来了。”
或许是巧合吧,清岭汀宇闭上眼睛。“累了,睡吧。”轻轻挥手,残留的火苗也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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