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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
后宫每月都有一日诊平安脉,陈徽最近身体不适,总是想吐又食欲不振,而且这个月她的月事还未来到,不禁有点担忧是那回事。
遗憾的是她猜对了,刘太医仔细为她诊脉后,\\\"咚\\\"一声跪在地上,眼裏全是笑意,\\\"恭喜小主,这是喜脉。\\\"
云俏听到后也是笑意盈盈,\\\"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她看到陈徽一脸愕然,不禁感到诧异,\\\"小主怎麼愣住了?\\\"继而又笑道:\\\"奴婢猜想您一定是高兴坏了。\\\"
高兴?对她来说却是一个噩耗。
那日的事虽然是她心甘情愿的决定,却不应该发生,就连这个孩子也是不应该出现,现在该怎麼办?怎麼办?
她怀了他的孩子,而不是皇上的孩子,这个月她都没有侍寝,彤史哪会有纪录?这事能怎样隐瞒?
自己和这个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他……又会不会受到牵连?
她越想越慌,脸色也愈来愈苍白。
不待她开口,云俏就抢先把几两银子塞到刘太医手裏,笑声如银铃般刺耳,\\\"刘太医,你看咱们小主开心得整个人都愣住,有请你把此事尽快禀告贵妃娘娘。\\\"
陈徽开口阻止,\\\"别……\\\"
刘太医已经欣然收下银子,彷佛听不到她的话,\\\"好,那微臣就告退。\\\"然后就快步离开延禧宫,前往关雎宫的方向。
她看着刘太医的身影愈变愈小,绝望的感觉就来得更为强烈。
云俏吱吱喳喳在她耳边说著,\\\"小主真是好福气,怀了龙胎,皇上一定很快晋小主为嫔,说不定奴婢晚一些日子,还得改口称您为娘娘呢……\\\"
她本已伤心欲绝,含泪低声道:\\\"出去。\\\"
云俏彷若未闻,继续大放厥词,陈徽再也无法忍耐,用力摔了一个花瓶,声嘶力竭地大喊,\\\"给我出去!\\\"
云俏只得悻悻然离去,口裏喃喃道:\\\"不过是怀孕一个多月,脾气就这样大。\\\"
她想起他们二人那日交缠的身影,事后她的身子充满难以启齿的痕迹。
她不后悔当天的事,只是悔恨今日的结果。
他俊逸英秀的脸,他高兴无比的神色,他动人心弦的言语……此生,恐怕她再也没有机会知道。
她像个疯子般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一个金色的妆匣跌开,那个艾绿色的香囊跌出,正是他送的那个。
那把好听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徘徊,\\\"收好了,天津奉祥号的。\\\"
她此时此刻只能把香囊捏在手心,这是他们如今有形的连系,想到这裏,她跌坐在地上,泪如泉涌,满腔绝望化作无声呜咽。
很快,贵妃身边的陆嬷嬷带着几个粗壮的宫女来到她的房间,迅速关上房门,她手上的盒子盛着一条白绫。
陆嬷嬷无视地上的碎片,只是高高在上看着她嘲讽道:\\\"贵妃娘娘心善,想留你一条全尸,贵人可要感恩。\\\"
一个宫女飞快把白绫悬到横梁上,不松不紧打了一个结。
陈徽纵然了解自己将会有什麼下场,她还是站起不停向后退,希望能一丝生机。
只是其他宫女像野兽逐渐向她步近,直至把逼她到角落的位置。
她大力摇头,下意识想推开那些宫女,只是事与愿违,她很快就被她们七手八脚抬到椅上,手上的香囊随之掉下,那些宫女又用力把她的头放在结上。
然后她们把椅子霍地移开,那结似毒蛇般缠着她的颈项,不停收紧一圈又一圈,而她的双脚远离地面,花盆鞋一直在空中无力挥动。
渐渐模糊的意识突然浮现他温文儒雅的脸,忧心忡忡看着她苦笑,\\\"有没有可能我会,毁了你?\\\"
她抚着平坦的肚子滑下一滴泪,默默喊了声那个人的名字。
承……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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