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烟雨

作者:柳如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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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和梵相处的时间越久,莲收到的礼物也越多。梵是位魁梧的北方汉子,莲没想到他却心细如发,总是巧妙的不经意地给莲添置行头,给她带来惊喜与愉悦。
      起初莲也未太在意,只是慢慢地潜移默化间开始穿着藕色的衣,湖蓝的裙,粉绿的衫时,才发现自己的穿衣风格也慢慢在演变,自己开始注重衣物的搭配,色彩的运用,告别是围巾,各种色彩的围巾配着各色系的衣服在风中飞杨时,是梵最喜欢的镜头,几次外出游玩,梵都把这些珍贵的镜头记录下来。在莲不知不觉中,自己的穿着已深深烙上了梵的印迹。已从刚出校门的青涩少女开始变成一位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的小淑女,回头率明显提高。其间梵半开玩笑的对莲说过“莲,知道吗,现在和最初相识时,你身上多了种味道,多了种有风情的女人味。”
      “风情”在莲的印象中不算褒意词,似乎是那种经历过很多男子的女子才会有的气质,但经梵的口说出,却又如此自然,带着宠爱的意味。梵说,:“现在的你,越来越符合我的口味。我希望自己的女人是位会生活有风情的人。其实所谓的品味就是人的审美观,而审美观最好的映射就是个人使用物品。世间物千千万,你选何种物品就代表你的口味与品味。能够从举手投足间演绎出对生活的认识与美的感觉。这也是为何三代方能培育一位贵族的缘由。”
      莲笑着说,:“看你象是要把我速成为贵族。”
      “呵呵,速成的最多是一些表现,贵族最实质的是一种精神,那些上断头台的欧洲贵族们在生命的最后都能保持住一份雍容气度,杀不死的就是这种精神。”
      “梵,我明白为何你和别人有些不同。差别就是这份精神。由内而外的这份精神。”
      “莲,我希望自己若哪天落魄后,还能保持这份淡定的气质。一个人的秉性必是在大事面前才能看得出”。
      “你不会落魄的,在你前面是康庄大道。你会有很辉煌的前程。”
      “人生是难测的,就说我父母,建国前就参加革命,解放后顺理成章成为领导,顺风顺水的过着优渥的生活。可是□□一来,一切都成为过往,从人上人的天堂生活跌入波谷,那些年他们受的磨难是我们很难想象的,不仅是□□的,最主要是精神上的磨难。很多人在那场运动中受不了磨折而选择离开人世,而能挺过来的人才享有了现在这样的生活,恢复了待遇,恢复了官职。只是这失而复得的一切对于逝去的青春而言又能算得了什么。人这一生,真正能一帆风顺的很少。以后的人生中你和我都会遇到挫折与磨难,但是莲,我希望我能尽自己的能力让你少受些,自己多承担些。”
      “梵,你真好。”莲主动偎在梵的怀里。梵捧起莲的脸,轻轻的亲吻。莲并未推却,不知从几何起,莲已经有些习惯与梵的亲呢,总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放松与愉悦。很多人都说,恋爱中的莲变得份外迷人,或许恋爱真的很有魔力,能让人享受到诸多愉悦体验。
      由春到秋,莲和梵已相处了数月。莲几次邀约梵去家里坐坐,她想让父母知道女儿幸福的缘由。但梵总是推辞了。有一次,莲终于没忍住,脱口问道:“梵,为何不愿意见我父母?”
      梵微笑着对莲说:“莲,我想让你先见我父母。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们一起回北京,见我父母,这两日我先和母亲打个招呼。”
      “本想和母亲说好了才告诉你的,怕你生气,就提前告诉你真实想法了。”
      莲听梵说过他的父母,想着可能要去见他们,心里有些没有底气:“他们会不会看不上我这小户人家的女儿?”
      “他们应该相信他们自己儿子的眼光”。梵接着说,“人的很多想法都是会变的。初来江南时,我很不习惯这儿的风土人情,也不喜欢这儿多雨的天气,还有说不出有多小家子气的里弄,还有那么多桥。但不知是不是爱屋及乌的缘故,自从与你相识,我们一起在雨巷中漫步,在运河边行走,那些里弄、小桥、细雨、吴侬软语都让我感受到了别样的风情。慢慢地开始我越来越喜欢这座城市,虽然他不雄浑,不大气,但是这儿的人透着安静。父母如果一开初不能接受你,但我相信慢慢地他们的观念也会产生变化。会接受你这份温柔、贤淑、有风情的江南女子的。”
      “我生于斯,长于斯,已经习惯于青石板的路,还有这绵长的雨,他是我的故土,对他的一切再熟悉不过。而自己心爱的人也能喜欢,自己真的非常高兴。我真的希望你父母能喜欢我,能接纳我,认可我,这样我可以让你见我父母了。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情侣俩你侬我侬的憧憬着未来,却不知一场急风骤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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